第十三章 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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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在这次夜市里才真正体会到王浩群的幽默与直率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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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听着王浩群用幽默、诙谐的语言讲着他那些鲜活的趣事趣闻；一边观察着王浩群的表情。他注意到王浩群脸上最大的特点是大大的眼睛，流露出来的目光十分深沉，这种深沉不同于萧劲松的深沉。萧劲松的目光是那种带有很深城府的深沉，他看着你时的目光似乎要洞穿你的内心世界。王浩群这种深沉的目光则是带有真诚与坦率，你很容易被他这种真诚与坦率的目光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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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林玉竹敬佩的是王浩群的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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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口才与萧劲松有所不同。萧劲松思维敏捷、口才出众，语言精练凌厉，可以用爽快利落来概括他的口才，然而他这种口才似乎缺少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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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林玉竹从王浩群这里感觉到了萧劲松所缺少的是什么，是真诚。这种真诚似乎是业务员天生具备的。王浩群的口才就具备这种能够打动人心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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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浩群很快用他的口才征服了大家的耳朵，当林玉竹提到夜市的人不多，不知为何时，王浩群给他解答了这个问题。他说：那是因为人们怕得一种肺炎传染病，这是一种能够通过空气传染的传染病，两个人即使不接触也能够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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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闻说：什么，听起来好像动画片里的神话故事似的，有那么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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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说：这是什么病？普通肺炎没那么可怕，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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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萍萍说：好像是有这么一种传染病吧，叫什么非典，我好像与樊帅通电话时，听他谈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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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雅儒说：在咱们公司住宿也太封闭了，宿舍里连个电视都没有，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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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浩群说：这件事对咱们来说要比美国打伊拉克更值得关注。说不准哪天就传染到咱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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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闻说：那种很厉害的肺炎传染病不是还没有传染到中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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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浩群说：我出差的时候，听说已经传染到了香港和台湾，内地可能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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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萍萍说：对，北京也已经开始有疑似病例了，是樊帅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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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说：那么目前有没有能够治愈这种病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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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浩群说：目前还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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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夜市小摊上的服务员已经把烧烤羊肉串、鸡心和炸鸡排等许多新鲜的食物端上来。朱萍萍拿起一个鸡心正准备吃，突听见闻喊道：姐们还吃呢，你就不怕得非典吗？经他这样一喊赵雅儒本来想拿起一个烤羊肉串，却不敢拿了。朱萍萍却是停在那里想吃却不敢吃，就用她那刀子般的眼睛瞪了一下蒋闻。蒋闻嘿嘿冲大家伙笑了笑，自己却拿起一串羊肉串吃了起来，还说：看来还真有比我惜命的，我就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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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见此情景说：我看没事，一时半会还传染不到咱们这里，咱们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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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浩群冲着服务员喊：服务员，拿五瓶啤酒来，燕京！他喊完后转过都来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哥几个每人一瓶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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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雅儒说：你们喝吧，我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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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闻笑着说：你算不算美人，美人就得喝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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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雅儒表情十分为难的样子，说：我真的不会喝酒，我喝一口酒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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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闻不依不饶说：那你还是喝过酒，不然怎么知道自己一喝就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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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赶紧解围说：赵姑娘不能喝，就不要喝了，我们得尊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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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闻赶紧说：看见没有，我们老大就是心疼赵雅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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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萍萍说：她不喝我喝，林玉竹快把啤酒启开，本姑娘要与你们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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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浩群招呼服务员把啤酒全都打开后，先给朱萍萍到了一满杯，并对林玉竹说：兄弟，能否将小朱妹妹陪好就全看你的了，你们俩个先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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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萍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林玉竹是个很好面子的人，见到人家女士都干了，毫不含糊地跟着干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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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浩群叫了一声好，邀请蒋闻一起干了一杯。蒋闻说：从今天起，林哥不再是我的老大了，改称老二了，你就是我们的老大，咱哥仨喝完酒后来个桃园三结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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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浩群点点头说：我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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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端起酒杯正要向两位兄弟敬酒，却被朱萍萍叫住，朱萍萍说：林玉竹你得跟我连着喝三杯才够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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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闻说：老二，咱爷们可不能叫女人给镇住，你可一定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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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浩群说：玉竹，关键时刻到了，你可不能给咱们男人抹黑，跟她喝完这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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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喝完三杯酒后，只觉得头有点发沉，感觉周围的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又仿佛很遥远。他看了一眼刚喝过酒的朱萍萍，她并不比自己强到哪去，她大声吵着要鸡腿。王浩群见林玉竹对此没反应，便起身叫服务员烤三只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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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闻笑嘻嘻的对赵雅儒说：小朋友，想不想听歌，你想听我可以唱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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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雅儒突然来了精神，兴奋的说：听，我听，你就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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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闻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啤酒，说：叫我唱可以，不过得有个条件，你喝了这杯酒，我就给你唱一首《曾经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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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以为赵雅儒无论如何也不会喝这杯酒的，然而事实恰恰相反，她在蒋闻的激将之下一口喝干了这杯啤酒。林玉竹见到赵雅儒的白净脸蛋立即泛起了两片红，甚至比雨后晚霞的彩虹还要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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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闻见她一口喝干了整杯啤酒，就冲着她潇洒的唱起了那首歌：看不穿你的眼睛/藏有多少悲和喜/像冰雪洗礼有如此透明/仿佛片刻就要老去/整个城市的孤寂/不只一个你/只能远远的想象慰藉/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又不是你的谁/不能带给你安慰/忍心你枯萎/凋零的玫瑰/仿佛希望化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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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见到蒋闻与赵雅儒一个认真的唱，一个专注地听着，他也无心顾及朱萍萍与王浩群在谈些什么，他只觉得内心深处传来一股莫名的隐隐的痛，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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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干脆趴在桌子上欣赏赵雅儒的美，他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假如他不能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的欣赏她的美，那么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才是美女。他见到酒后的赵雅儒的样子非常可爱，依旧白净的脸蛋上只是比平时多了两朵红晕，显得格外映人，那双充满好奇而又流露单纯的眸子此时更是异常迷人，正在专注的盯着蒋闻。尤其她那红红的嘴唇更是无比动情，叫人见了真忍不住想去吻一吻。幸亏林玉竹多少还有那么一点酒量，不然真的会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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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没有失态，可朱萍萍就有点失态了，她又与王浩群喝了三杯酒，林玉竹不知道王浩群是用什么法子让她和他喝的那三杯酒。可他清楚王浩群的幽默绝对不在樊帅之下，他的口才也不在萧劲松之下，头脑反应之快也应该不在于永贵之下。那么朱萍萍即使再和他喝十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然而朱萍萍毕竟酒量有限，这三杯酒过后就像变了个人，她冲着林玉竹他们三人大声喊：我也要唱歌，你们听我唱首歌，好不好，我要唱《东南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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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笑着说：朱姐也会唱歌吗？那你就唱给我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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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萍萍就毫不客气的吼道：与你相逢其实就像一个梦，梦醒无影又无踪，总是过了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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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见到赵雅儒皱了皱眉，欲言又止；蒋闻叫道：朱姐唱的跑调都跑到云南去了。王浩群笑着说：没跑掉，只是没有一句在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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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萍萍说：都怪林玉竹搅得我没心情，连歌都唱不好了，算了，不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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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一脸无辜的神情，说：天地良心，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呀，怎么会搅你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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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雅儒对蒋闻说：继续唱呀，怎么不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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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闻说：你还想听吗，那好，我继续唱给你听。要不是痛彻心扉/谁有记得谁/只是云和月/相互以为是/彼此的盈缺/不能哭喊已破碎/曾经的最美/独自一个人/熟悉的街/别问你再想谁/不去追悔已憔悴/爱过的机会/真实已粉碎/人是已非/还有什么最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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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在此之前从未听过这首歌，见到赵雅儒听得那么入神，就仔细品味了一番这首歌，感觉其中的意味悠长，无限纯情之中透漏着无比真诚，有多少有些忧伤的意味，含蓄、深刻、痴情，颇受感动。又想到蒋闻的确是个唱歌的材料，有着歌手的天赋。他倒与赵雅儒是天生的一对帅哥靓妹，顿时自感惭愧，食欲大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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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只听到“哇”的一声，原来朱萍萍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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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时，王浩群已离开了座位，此时见到朱萍萍吐了，便回来说：大家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就回去吧。林玉竹赶紧站起身来说：服务员，多少钱？王浩群说：不用你埋单了，我已埋过单了。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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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林玉竹问王浩群总共花了多少钱，非要出一半钱不可。王浩群笑着说，玉竹，这次做大哥的就先请一次客，等将来你出人头地了，自有你表现的机会。林玉竹依稀记得他们是怎样回来的，蒋闻和赵雅儒在前面走着，林玉竹紧跟在他们俩的后面。朱萍萍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王浩群喊住林玉竹一起扶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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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林玉竹扶住她的腰时，朱萍萍却挣脱开说：谁要你来可怜我，你走开，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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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就闪开了。王浩群对他说，兄弟你先走吧，这里交给我了。林玉竹见前面的赵雅儒和蒋闻已走远，便去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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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追上他俩后，无论在他们前面走还是后面走，都感觉自己是多余的，既不能与他们插上话，又不能加入他们的行列。此时，他深深体会到了孤寂的感觉是什么，那是一种纵使身处闹市之中依旧孤独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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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林玉竹见到杜少宝正躺在床上教训吴欣和梅智。他埋怨吴欣见到美女不敢上前，造成抢劫失败；又责怪梅智到人家墙外的柴垛旁放火，人家还没出来人只是喊了一下，就一溜烟似得跑了，造成放火失败。他对他们说，就你们这么没出息，还加入黑社会呢，赶紧找个地方上吊死了算了，千万别用刀子，否则见到血您们会晕倒的，就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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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竹懒得搭理他们，和蒋闻一起洗完脚后回到自己的铺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