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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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暮,蓬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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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上官蕾诧异不解,以为此地便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境,凤铭笑了笑,解释道:“三百年前,汉朝武皇帝东巡至此,登山访仙而不遇,遂在此地筑一小城,命名‘蓬莱’,如今这城只因远离中土,少些战乱,也是富足了不少。走吧,咱们进去看!”言罢,笑着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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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观望一番,寻了家较为简陋的小客栈。只要了一间房,还要些简单的饭菜,却都是鱼。上官蕾忧心道:“咱们已经没钱了,你还进客栈做什么?何况你只要了一间房,那你睡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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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一乐,道:“我好说啊!楼下有柴房,我跟老板招呼过了,不收我钱的。现在咱们带着茵茵,我又要在此留上三日,总不能让你们跟乞丐一样露宿街头吧?不打紧的,明日我砍些柴,多打些野货回来卖掉,多少也够房钱。而且这里鱼多便宜,山货可就不同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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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微微笑了笑,心中对凤铭却感激不已,只是她不想表露出来。茵茵却是道:“凤铭大哥哥,茵茵知道你是好人。等茵茵长大了,能挣钱了,一定把银子都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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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说什么呢……”凤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银子哥哥可用不着,以后别忘了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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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茵茵永远不会忘记哥哥、姐姐的……”茵茵说着,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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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次日清晨。凤铭早早起身出去了,必是去青霜与他说过的地方等着去了。而上官蕾思虑之后,也是不想闲着,对茵茵交代道:“茵茵,姐姐出去一下,午时前一定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你自己别乱跑,可万千别走丢了,记住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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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记住了,姐姐要去哪里?”茵茵有些担心,只怕自己又被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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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温柔有笑,安抚道:“茵茵啊,凤铭哥哥还有事情要办,咱们不能再让他为我们的吃住劳神,姐姐出去打点野货,然后给茵茵带好吃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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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茵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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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你在这看着东西吧。姐姐会飞的,你忘啦?等着啊,姐姐很快就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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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出去之后,寻山野树林里打了几只兔子,一只山狐。可回来之后却发了愁,磨不开面子叫卖,只傻傻的站在那里。好在美人福气多,不少商贾路过她身边变会主动询问,见她初学乍练的,又不似以此为生的猎户,反倒是同情心起,还多给了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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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大为欢喜,卖完东西喜笑颜开的回来,还带了些吃的。午时刚过,茵茵见她终于回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欢喜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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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姐妹二人边吃边聊,感情已经非常融洽。不过上官蕾想起以后,依然有些发愁,此时试探问道:“茵茵,你真不去蓬莱学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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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本是开心的小脸一下沉了下来,默默的道:“不去,去了那里就见不到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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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啊!姐姐不到十七便可以御空了!我看你资质不错,灵巧的很,也是用不几年的。等你会飞了,随时都可以到仙霞来看姐姐啊!”上官蕾鼓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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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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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你也看到了,本来要走上十天的路,我们用飞的不是一天就到了吗?而且姐姐怕你受不住风,所以只用了三成功力,若是用十成功力啊,三个时辰便到了呢。你只要学会了飞,想见姐姐那还不容易么?何况姐姐也会去看你的啊。”上官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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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沉默了下,抿了抿嘴,道:“姐姐真的很想我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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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心中疼惜,道:“其实姐姐又如何舍得离开你……只不过姐姐希望你能坚强起来。只有自己有了本事,才能不被坏人欺负。不然你到哪里都一样……姐姐喜欢坚强的好孩子,再过几年你也大了,姐姐要是一直把你护在身边,反而是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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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懂事般的点了点头,却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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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又道:“茵茵,你放心。海昭子真人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到时候你会有很多师兄妹,那样你就不会孤单啦。修练一开始是会苦一些,但是那也都是为了你好。可他们一定不会像那青楼的人一样到处欺负你的。他们肯定会像姐姐一样对你好,最多师傅会对你严厉一些,但他肯定也是最疼你的人……”说到这,上官蕾窒了一下,此时她终于体会到自己师傅对自己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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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养儿才知父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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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当你有了心疼呵护的人,才会真切理解心疼呵护自己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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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此刻却是红了眼睛,道:“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茵茵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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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大为心疼,抱住她道:“茵茵不哭,你若真的不愿去,那就不去,姐姐不勉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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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姐姐,我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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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凤铭还没回来,这让姐妹俩多少有些着急,饭吃不下,自然也没预备。又过半过时辰,凤铭喜色回来,掏出钱来往桌上一放,足有三、四钱银子。上官蕾讶道:“这么多?你打了一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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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过算上砍的柴,我扛了一百多斤的东西回来。直接挑到街口一堆,咱要的价钱也便宜,我只喊了一嗓子,那通抢啊……”凤铭停了下,又问:“你把店钱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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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上午也出去了。”上官蕾自豪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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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何必呢,等我回来不就行了。”凤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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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们姐俩才不稀罕靠你养。”上官蕾下巴一抬,抱过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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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干笑了下,道:“那走吧,下去吃点饭,你们吃过没有?昨天那鱼烧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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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起身道:“走吧。还有一事,茵茵同意去蓬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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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的?”凤铭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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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凤铭又问:“茵茵,你想好了?真的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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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茵茵却似乎不在伤心,而是道:“嗯!凤铭哥哥,谢谢你们救了我。其实茵茵实在不舍得离开你们。但是姐姐说的对,那是为了我好。姐姐下午跟我说了许多,我也想跟你们一样厉害,能腾云驾雾,能斩妖除魔。等我有了本事,便也可以去帮助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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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欣慰有笑,道:“好志气!其实等你练好了本事,就可以下山游历了,到时候别说是找我们,你想去哪里都可以。而且你师傅还会让你前去别的门派传书说事,到时候又可以见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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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也道:“是啊,你看我和你凤铭哥哥,现在不就是想去哪就去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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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茵茵点点头,又轻轻的道:“可是……可是你们要记得常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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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有时间便去看你,放心吧。”凤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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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都有些不舍,可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说话也轻松不少。凤铭道:“那今日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便带你们上蓬莱仙山去见海昭子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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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三人早早起身吃饱了饭,来至城外,御上了空中。凤铭领着她们一路东行,稍稍偏北,入那片灵山当中去。远方便是大海,与天际相接尽头,更衬这群山巍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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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柱香功夫,已是能隐隐瞧见山头上蓬莱仙派的围墙建筑。只是凤铭却丝毫也无欣喜之色,反是惊声吼道:“你看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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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一惊,茵茵也是向凤铭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从海边至山道上,满满全是斑斓五色的妖兽,多似虾贝蛇鱼!上官蕾讶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它们要进攻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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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皱眉眺望,只见山头被隐隐而巨大的蓝光罩住,回头对上官蕾道:“看来蓬莱已经布下了结界,我们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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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怎么办?”上官蕾着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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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哪里肯走,道:“你带着茵茵先回去吧,在客栈等我,我去看看!”言罢,竟是自己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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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心知凤铭重伤未愈,此时哪里能放心?咬了咬牙,道:“茵茵,你抓紧我。你凤铭哥哥上次为了救我,重伤未愈,我放心不下……”言罢,抱紧了茵茵,提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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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了还边山下,凤铭神鞭乱舞,已是结果了一片虾兵蟹将,见她二人也跟了来,惊道:“你们怎么也来了?赶紧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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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摇了摇头,茵茵更是道:“你身上有伤,我们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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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皱了皱眉,却也知道情况不妙,道:“这里蹊跷,这些无智小妖根本攻不上去的。不知这背后是不是另有隐情。我知道有条秘洞能通山上,不过里面有机关,你们跟我来,自己要千万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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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点头,放下了茵茵,拉着她,跟着凤铭往秘林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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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那洞口,凤铭却是一惊,这里小妖不多,但也有几只正在洞口、洞内来回游荡。凤铭二话不说,上去挥鞭就锤,这神鞭‘杵诀’何等威力?中招的小妖当即被锤死在地。上官蕾见次情形自然不怕,但只是担忧茵茵的安慰。现在想想,不把她带在身边也是对,谁知道日后还会有什么突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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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知道轻易赶不走上官蕾,道:“你俩是走是留,你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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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确是放心不下凤铭,又见小妖并不厉害,当下把心一横,道:“你在前面开路,我们跟在后头。这般区区小妖,还是不能近我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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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依然显得有些为难,但此时不是耽搁时候,道:“这些小妖蓬莱弟子三两便清理完了,但他们布下结界,坚守不出,此间必有料不到的厉害隐情。进去之后要机灵些,遇到机关,跟着我走,一步也不能差!记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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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上官蕾谨慎点头,表情严肃。茵茵也是紧张的要死,紧紧拉住上官蕾的手,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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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许是悲苦见的多了,心志还算坚定,见此众妖,没有太过慌乱,也没有失声大叫,这让凤铭和上官蕾多少放下心来。犹豫了一下,凤铭横起双鞭,当先冲了进去。上官蕾拉着茵茵跟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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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到里面,高悬的贴壁火灯依然稀疏的亮着,但里面景象却让凤铭又是一惊。洞都一片狼籍,不少机关已被踏开,尖木桩断了大半,拦路的石墙虽然已经落下,但却都被撞碎。不少无智小怪已经躺在地上留着蓝、红不一的血液,惨状死去。洞内一片腥死之气,加重了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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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不知前方到底如何,莫非外面只佯攻,而妖物实则打算从这里攻上去?当下心急,忧心蓬莱可千万别遭了这些邪物的算计。他严肃的道了声:“小蕾你别动手,保护好茵茵就行了。我要上了,跟紧我!”言罢,快速冲了去,凡遇小怪,一鞭一个,尽皆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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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虽是显得有些长,但仿佛是妖怪给自己开了路,也并无多少障碍,此时也已接近了秘洞另一头的出口。只不过让他们心惊的是,此间已经见到了数个阵亡的蓬莱弟子。而且越是往前,死者越多,已是发现了十五、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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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奇怪的是,这些死去的蓬莱弟子,不是胳膊便是腿,虽是部位各不相同,但都已变成了石头!而且还有些死者,只见衣服,却不见了尸首!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但都会有条小鱼在附近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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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越发的心惊,厮杀见过不少,这又是什么邪门妖术?此时顾虑着事情不说,还担心着身后的上官蕾和茵茵。但这时断已不能轻易回头,他狠狠咬牙,又提一分精神,更加谨慎的朝里面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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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前,各色海怪越是增多。而且更比外面的要厉害不少!还好凤铭实力非凡,杀起他们来也并不多费力气。又过了一个转角,便是接近了出口。只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凤铭不禁一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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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出口附近宽绰了许多,但也一排排,一片片挤满了海怪,腥味浓重!而这怪物当中,独有一个甚是巨大,头几乎贴到了洞顶!这怪物狰狞恐怖,斑斓多色,多爪多腿,多有彩壳护在一些部位之上,身上也是非皮非鳞。而此时,见这怪物如此吓人,茵茵终于捂上了双眼,忍不住失口惊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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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惊动了所有怪物,他们不再前行,反是都转回身来,对向了三人。而那巨大怪物转回身来,又是让人一惊,它的上半部分,中间正有一张恐怖的人脸!这脸阴森,那双目更是如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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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倒在一边的一位蓬莱弟子居然还气,此时苏醒过来,他的一条腿已经变成了石头,腹上、嘴边流着鲜血,他渐渐有了意识,见了三人,微弱提醒道:“你,你们小心……它会……它会……”只是他还没说完,便又把头一歪,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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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惊目圆睁,又见这帮怪物开始悸动,不知哪一秒便会一下全都扑上来!当下他不敢犹豫,大喝一声:“小蕾!最前面那个亮光便是出口!上去便可到蓬莱派中!我拖住它们!你带茵茵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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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却早在他之前盘算,心想凤铭内伤未愈,万一撕破救伤那可要当即丧命群妖之中!但自己并不带伤,体力也是充沛。当下闻凤铭声喝,不但没走,反是一把将茵茵塞到他怀中,一把夺过一只神鞭,飞身冲了上去,大喊道:“你快走啊!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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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凤铭已见拦她不得,又是万分危机之时,只得咬牙跺脚,抱紧茵茵,一个纵身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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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功法大作!盖过小妖,直逼那巨妖而去!凤铭御空到众妖头顶,在空隙间一下窜了过去,大喊道:“你当心啊!被它打到会变成石头的!我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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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凤铭也不再顾及自己内伤,全力飞向了出口,一下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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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蓬莱早已知道海妖是从秘洞中来,此时早已布好法阵,百兵相向,全部朝向了那秘洞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