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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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水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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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阳光很好，凤铭打点已毕，走出门来，身后却还背着那个蓝布白花的包袱。水冰心和水心月见他这般模样，轻轻有笑。水冰心拿出一个钱袋，塞到他手中，道：“拿着，此去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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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用钱！姐姐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一个人更用不着钱了！”凤铭推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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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冰心硬塞给了他，嘱咐道：“不用钱你还背个包袱干什么？一定要拿着，你现在身上有伤，不要太辛苦了。要是遇到小蕾啊，就给人家买点好吃的。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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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凤铭挠头笑了笑，看着手中的钱袋很是感激。收起钱袋，反握神鞭，抱拳道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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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的送别，文妃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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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山之间，两坟之前。夜思已经不在了。虽然她在这里等了很久，但青霜一直没有来。她明白，青霜是不会再来这个地方见她了，因为这里有玲儿，有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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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思走了，此时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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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门。晴儿在这里一连住了几日，一直没有离开。晚上独自睡在这里有些冷，晴儿也总是会被一丁点的风吹早动惊醒。每一次睁开眼睛，总是会在心中紧张的念着：会不会是他？会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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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每一次，只不过是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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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容易，却难复眠。晴儿一直在想，会不会是自己拿走了篇手迹被他发现了，所以他不再来了？再次翻开那篇手迹来看：“心思，人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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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独将晴儿的心割痛，她默默的道：“不难见，不难见……我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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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只剩下自己，人越容易憔悴。晴儿面上有未擦去的泪痕，而夜思可能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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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名的地方，有两个狠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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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酒神，一个是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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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和夜思一定想趴在他们肩头，然后狠狠的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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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酒神是不是心软了，是他想早些回到晴儿和兄弟们的身边，还是他终于想通了什么，此时抱着一丝希望寻到了银发者，对他道：“大人，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那不过是一片安宁。六界不再纷争，生灵不再枉死。这样，我身边的人和神州万千百姓才能真正安稳下来。魔界的生灵一样是生灵，其他几界也一样，我觉得没人喜欢死。这一切的纷争，难道就没有办法停止么？不然，如此反复下去，过的了初一，也过不了十五，那将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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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发者眯起眼睛有笑，就如他对穆严的那笑一般，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银发者道：“这事上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所以，办法肯定还是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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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办法？”酒神耐不住脱口问出，虽然他也知道很可能得不到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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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银发者道：“这是你想要的世界，那就用你的手去创造。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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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知道。可怎样做才能办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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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很难，如果我能做到，也早就去做了。所以我并不是无所不能的。”银发者微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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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倒是酒神没有想到的，让他一时怔然。一直以来，他只以为这位神秘的大人不会过问任何事情，无非只是指引着他们而已。此时此刻，他也才切身感受到，为什么面前这为神秘的大人总说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了。没想到这位大人想做的事情居然会和自己一样！这是他那时在魔界救我的原因吗？酒神这般想着，可是他又想，那时自己并无这般的想法，所以这又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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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管如何，酒神此刻看到的希望比以往更胜百倍，他道：“可大人说办法肯定还是会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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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发者微笑点头，道：“我一直在寻找这个方法，现在又多了一个你，也在寻找这个方法。说不定哪一天我们便会找到这个方法的，到那时，我会和你一起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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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闻听，信心大增，但他还是苦笑了下，道：“不瞒大人，我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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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头绪还是有的，只是我还没太想清楚，而且现在时机未到。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并不孤单，还有几人和我们也有同样的想法。而且，有人已经亲自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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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真的？”酒神又惊又喜，忍不住问道：“他……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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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发者此时却没有说，只道：“其实你应该见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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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之前来的那位神将穆严吗？”酒神怎不好奇，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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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发者笑了笑，道：“他算是其中一人，但他和你一样，也都并没有做什么。那个已经在做的人并不是他。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以后你都会见到的，到时候他们都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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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酒神一时心中难平，甚至有些不能相信，但这次他当真看到了希望，意于难表的道：“真希望早日见见这几人，他们都是高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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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发者微微有笑，道：“你是说法术实力？嗯，他们都是高手，未必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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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说都是高手，酒神更是有些激动。银发者则是微笑着指了下远处独自沉默的青霜，道：“不知你兄弟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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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行的不快，此时午时过半，只觉腹中打鼓，而且不敢放开了御空飞行反倒是难受，有些疲倦。正瞧见前面一座城镇，此时也是荷包鼓鼓，遂没多想，直接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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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城门，凤铭左右顾盼，想了想，直接来到旁边一家铺子前，见老板俯身向里，不知再找什么东西。凤铭轻轻敲了两个柜台，又拱手道：“老板，有事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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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老板口中醉意，转回身来，确正见他满面赤红，酒意浓重，手里还拿着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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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干笑了下，话已开口，遂问了下去，道：“请问前几日有没有见过一位姑娘，白色衣裳，嗯……嗯……”凤铭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形容上官蕾的模样，“眼睛大大的，挺漂亮的，个子到我这里。”说着，抬手在自己鼻尖那里比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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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板想想了，道：“漂亮姑娘，白衣服？这么高……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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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凤铭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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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欲追问，只见老板摇晃了下身子，指向里面街道，打了个酒嗝，才道：“那边，那条街，叫留仙楼，你去找她吧。”说着又下低头，来回找着什么东西，还一边嘀咕道：“我的酒壶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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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见他醉的不轻，壶盖分明就在柜台上，却还到处去找，也不知他话中几分真假。凤铭敲了敲柜台，道：“壶盖不就在这么，谢谢老板啦，告辞！”言罢，没再理他，朝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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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边走边嘀咕，刚才那老板醉的不轻，自己都没说清楚，他怎么就能肯定那就是上官蕾？留仙楼又是什么地方？听起来像是个饭庄。也罢，反正要吃饭，不如正好去看看。想到这，凤铭加快脚步往他指的方向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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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留仙楼排场还是颇大，门前人声鼎沸，一点也不难找。只不过凤铭站在这留仙楼前却是张着嘴，傻了眼，连神鞭‘杵决’也差点掉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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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偌大的门脸之内足有三层，栏杆之间还挂着红、黄、蓝、绿的彩布。楼上的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勾间搭背，喜笑颜开，神情暧昧。门口也有两、三位涂脂抹粉，花枝招展的姑娘在此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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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为什么会叫“留仙楼”呢！凤铭惊讶的在心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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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青楼女子见凤铭一身武装打扮，手中还提着一对硕大的钢鞭，起初对他心有忌惮。但又见他怔怔望着身后牌坊发呆，并未离去，此时眼珠一转，堆笑上来拉扯招呼：“呦——这位大哥怎么只看不进去啊？”说着，还朝凤铭胸前摸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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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干嘛？”凤铭却是急忙退了一步，惊魂未定的道：“我，我，我是来找酒楼的喝酒吃饭的，哪里晓得你们青楼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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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刚才一把摸上去本就有目的，多是看看来人有没有钱财。水冰心给凤铭的银两他还一分未动，那女子又如何不熟悉银两的手感？见他有钱，怎能轻易放他走，此时便又贴了上去，道：“呦，看这位大哥说的，留仙楼就非的得是酒楼啊？我们这的姑娘漂亮着呢，就是神仙来了也舍不得走呢。更何况孔圣人还说呢‘食色性也’——你们这些坏男人不是整天都来尝鲜么……”言罢，还递了个媚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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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自重！告辞！”凤铭已经回过神来，抱拳拱手，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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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朝他背影狠狠剜了一眼，口中低声咒骂。凤铭让她自重，分明是伤了她的自尊。可钱财的诱惑当真难挡，这女子稳了下呼吸，又是带起笑脸拉扯了上去，娇滴滴的道：“别走啊，大哥哥……吃饭我们这里也有啊，总不能让您饿着啊。鸡鸭鱼肉随便你挑，姑娘也随便你选。你这么威武健壮，我们的姑娘一定会爱死你的，来嘛，来嘛……”说着，抱着凤铭的胳膊往回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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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松开！”凤铭微微睁大了眼，似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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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面有惊怕，手中却没撒开，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仰视着凤铭，柔声道：“大哥哥您总不会舍得打我吧……我们几个这几天不方便，所以才在门前拉客，要是……要是拉不到客人，妈妈不给我们饭吃的，大哥哥……”言着，一双眼睛还在闪光。软硬兼施，样样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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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本就是个正义人，一听说竟然不给饭吃，顿时恼火，在心中骂了一句狠心的老鸨子。凤铭不善隐藏心意，此时面上露出同情之色，心中有些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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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一看他吃软的，偏要欺负他的老实，立刻接着娇声求道：“大哥哥，您来吧。我这两日不方便，也不能伺候您。那我给您夹菜、倒酒好不好？好不好？这样妈妈晚上就不会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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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打你们？”凤铭瞪眼问道，心中更是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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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我小声告诉你啊，有姐妹不听话，或是挣不到钱，就没有饭吃，还会被打。妈妈不打我们脸，也怕打在身上客人会埋怨，所以都是用针来扎……这样就看不出来了……”女子说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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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这么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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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您小声点……”那女子朝身后望了一眼，小声为难道：“让姐妹告状我就死定了……您跟我来吧，好不好？我今天还没挣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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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哀叹一声，轻轻推开了她的手。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这风尘女子说的是真是假，但还是伸手掏了一块碎银子出来，足有三、四钱重。他将钱递给女子，道：“拿去吧，告辞。”言罢，转身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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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没有再拦他，看着他跑开的背影怔怔发呆。她的面上没有讨巧的喜色，反是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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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那个背着蓝布白花包袱，有些傻，有些可爱的男子肯定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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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世上还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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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感动，所以泪湿了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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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坐在一家小酒铺中，只要了一菜一饭，也没有酒。因为水冰心说他最近不能喝酒。凤铭吃的有些慢，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狼吞虎咽。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还是让他有些耿耿与怀。但是想来想去，又是想到了上官蕾身上，四下望了望，心想：幸好她不在，要不被她看到自己给风尘女子银两，那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解释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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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上官蕾现在又在哪呢？她真的决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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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不会知道她在哪，但是仿佛却像是找到了目标，决定一定要找到上官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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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然，她要是被人卖进青楼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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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凤铭自己也是摇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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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杞人忧天么？她若进了青楼，不翻天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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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坐在角落的桌前，心里想着她，独自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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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