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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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苑，小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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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感慨的道：“后来我回昆仑了，师傅知道我没有报仇，对我也放心了很多。又教了我一些本事，就又让我下山游历了，说是对我修心有好处。后来我才真正明白了师傅的用意，在外头听的多了，看的多了，就知道其实这世间比我命苦的人多了去了，我算是很幸运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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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凤铭如此说，上官蕾微微扬起嘴角，却显得有些辛酸。凤铭也是笑了下，道：“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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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却是犹豫了下，道：“可是……你还没说你喜欢的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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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刚才的都白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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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已经故去了啊……那，那你现在还会想念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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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长出了口气，道：“若是说不想，那是假的。虽然想起心里还是会酸酸的，但不会那么伤心了。我会想以前开心的日子，然后笑笑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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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啊？”上官蕾微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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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想知道啊！其实这些我跟我那几个兄弟都没说过，他们知道是因为我告诉过师傅，酒老大从师傅那里听去的，然后他嘴大，搞的他们几个都知道了……”凤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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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一笑，接着道：“真的？那我想知道的你就会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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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感觉上官蕾是在给自己下套，可一时也猜不出她的心思，只得勉强点了下头，“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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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提起文姬？还那么大声？”上官蕾终于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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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呵呵……”凤铭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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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傻笑，说不说？不说就是你又骗我！”上官蕾早在这里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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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骗你啊……不过这事只是猜测，何况隔墙有耳啊，传出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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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就只要知道。”实则上官蕾对凤铭软硬兼施也已不是什么稀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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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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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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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凑近点给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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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上官蕾将信将疑的俯下身，把耳朵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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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绾绾推门道：“上官姑娘，饭准备好……”话止半截，绾绾撞见屋里二人的模样，立刻羞红了脸，连连摆手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言着，带上门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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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也是满面羞红，立刻坐直了身子，一时不知所措，连连责怪凤铭：“都怪你，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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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笑了下，道：“反正我是说了，你让我说的。怕什么啊……我现在又不能动，我就是说我跟你有点啥，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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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胡说？你再胡说我打你了！”上官抬手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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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打死我以后谁来帮你打魔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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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油嘴滑舌，明明是被人家打，还逞强……不理你了，我去吃饭了……”言罢，她起身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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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记得拿点给我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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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上官蕾头也没回的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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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水冰心正在与绾绾一起摆放碗筷，上官蕾只看见绾绾小声给冰心说着什么，冰心掩口有笑。上官蕾放慢了步子，不好意思的走到跟前。冰心微笑着招呼：“来啦，趁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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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坐了下去，吱唔的道：“姐，我……我，我和他可什么都没有啊，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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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冰心明显是在强压着笑，假装不知的问道：“什么啊？你和谁？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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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姐姐……刚才凤铭非要跟我咬耳朵说话，结果被绾绾瞧见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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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水冰心笑着，不依不饶的又问：“哦？那他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还非得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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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上官蕾撅着小嘴埋怨，但见水冰心依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还坏笑着又往这边凑了凑，上官蕾终于趴在她耳边轻声告诉了她：“其实是这样的，我们都看的出，文姬姑娘她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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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真的？”听完以后，水冰心却极是诧异，她不相信的又道：“这不可能吧？文姬信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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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蕾耸了下肩，道：“反正也是大家猜的，他们也见不到面，就是真的又能怎样？”言罢，已是撇过了自己的话茬，拿起筷子夹起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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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冰心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相信，她转头问绾绾道：“你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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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点头，笑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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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冰心的疑虑转了心忧，只是片刻之后她又微微笑了笑，不再多想，也吃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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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后，北魏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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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街走着的正是童老与化王，此时二人已改了装扮，正在城中闲逛。化王左右瞧了瞧，道：“童大人，这两国交战怕是还要再等上几天才行。但我看统领似乎很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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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归急，但也不急这几天了，他自知这成败的重要。”童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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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王想起凌晨的事来，此时又问：“童大人，你说统领杀了个修真之人。何人如此厉害？竟要他现出魔神之体？还是，童大人不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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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童老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未答却问：“有兴趣喝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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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王诧异：“喝酒？呵呵……那东西我喝过，苦涩无味，难喝的很。也不知那酒鬼如何嗜它。怎么？童大人也好这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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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一笑：“苦尽甘来，后之有味。闲着也是闲着，找个地方说话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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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化王点头应允，实则他对酒并无兴趣，但心知童老恐怕要说些什么，而自己也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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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街边寻了一个酒馆，入二楼寻僻静雅间内坐定。童老点了些酒菜，却还要了一个馒头。待酒菜上齐，童老掰下半块馒头推到化王手边，道：“一会儿烦劳化王买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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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王一笑：“好说。”手下光芒微闪，从半块馒头上拂过，一大锭银子出现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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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斟酒两杯，举杯邀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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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饮，表情不同。童老似回味，化王则实在不习惯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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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杯，化王看着童老，只等他说话。童老却望他有笑，轻轻摇头道：“那是统领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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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化王有些失望，点头有笑，又道：“那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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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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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你来之前，我就着城周围转了转，城东北数里座一军营，你猜我看见了谁？”化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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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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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天下当真还有童大人不知之事？哈哈。”化王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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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当真不知。”童老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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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沁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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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童老诧异，“她怎么会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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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王摇头，道：“早间那军营还是一片昏黑，只有一棚有光，两女子与几个兵卒子起火造饭。我只觉得一女面善，细瞧，确是沁茹，绝不会看走眼。毕竟她曾在魔界不是一日两日，我也见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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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来的蹊跷，她本是蝶精，如今也是魔身，怎会跟凡人搅在一起？”童老言着，思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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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王道：“这事咱本是不相管。但上次蜀山一役，她是帮着那头的。这次我只怕会有什么阴谋，莫非咱们的大计已经被那帮人知道了？所以让她来这里卧着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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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想了想，道：“此事只有统领和几位魔将军知道，别人并不知晓。而据我所知，浩云一直也并为外出，更何况沁茹又怎会见他？但你的忧虑不可轻忽，若是日后她见了我们的动静，只怕肯定会通知修真的几大派来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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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一则在魔界她与我们并无冲突，二则动了她浩云那里不好说话。虽然我知道各位对浩云都没什么好感，但统领一直以来都护着他。想来也是，他和统领一前一后来到魔界，本都是凡身，自然统领一开始比较信任他。但如今沁茹恐怕会影响此事，这可是关乎我魔界的大事。我今早并无动静，此番就是找童大人先商量一下。谁都知道您足智多谋，此事童大人打算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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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独饮一杯酒，道：“她是怎么在那里的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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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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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只要她发现我们有动作，也一定会有动作的。”这是童老说话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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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么？童大人下决心了？”化王轻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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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童老也是轻笑，“下什么决心？动了她，那边的动静只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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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你多久没洗澡了？”云云瞥他一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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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面上窘意，不好意思的道：“就是从蜀山出来以后啊，何况天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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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不是还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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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江山摸出一钱碎银子递给云云，“那你也去吧，你不是跟我一样么。回头早出来的在门口等一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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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应了，二人在城中寻了家澡堂子，各自进去。谁想江山一进去，云云便转身跑了出来。按说修真之人正逢冬日，两个月不洗澡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江山只以为云云爱干净，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却不想，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云云支开江山，此时又是要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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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天门的守卫此时进了一家当铺，片刻后着拿一袋银两出来。或许他身上的东西在天庭是不入眼的东西，但在凡间必定不同了。不见他在天河喂马，倒是常在人间。许是天庭已无任何让他留恋之处，也或许他只是想解开留在人间的那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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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见一家酒楼，穆严缓步而入。却不想，一位清艳貌美的女子已在不远处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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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寻了窗边坐，正斜望刚才江山和云云进去的那间铺子。跑堂的下去了，穆严望窗外清叹。脚步轻轻靠近了他，一个雪白的身影站在了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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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惊色望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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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问：“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你为何一直跟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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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没有，什么跟着你们？哦，你是上次在郊野遇到的那位姑娘。在下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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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看着他，并不相信他的话。但她却没有厉声喝问，只轻轻的道：“我们真的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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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眼中闪动，低头不看她，吱唔道：“不……不认识，只是上次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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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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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云云有千问，却开不了口。仿佛穆严有千语，却也道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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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云云，你呢？”云云轻声问，希望知道他的名字可以想起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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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他的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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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大惊不已！她清楚记得幻阵当中，梦里那人的名字，赫然正是穆严！这不禁让她身子抖了一下，她忽然又想落泪，却强忍着低声又问：“你是白鹭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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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猛然站起身来，撞翻了凳子，他睁大了双眼，惊问：“你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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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却是摇头，苦涩而迷茫的摇头，一直在摇头。泪落了下来，她轻道：“我们真的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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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怔然望着她，不知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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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好么？”云云噤泪轻问，仿佛是求。她不知自己为何要流泪，只知道一见到他，心中便会阵阵的酸痛。他曾经到底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为何我如今只记得那个让人心痛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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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穆严拿出钱袋放在桌上，道：“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这些你留着。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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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严转身就走，云云却喊道：“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告诉我，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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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终于惊扰了酒馆二楼上的其他人，众人纷纷向此投来目光。他们看见一个男子头也不回的下了楼，另一位貌美的女子抹着泪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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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后。快步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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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少光景之前，是否也有同样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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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来至城外，穆严并未御空而走，却是停步回身，道：“你回去吧，要不他该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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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认你一直跟着我们了？难道你没有话要对我说？为什么我来找你，你却又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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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知道自己不该来……”穆严有些后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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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来了！”云云终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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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不来了。你不应该想起我，更应该澈澈底底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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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你更做不到！你若是做的到，为何我知道你是白鹭精？！”心底的疑惑、迷茫、阵阵的伤痛，让云云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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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还是忘了吧……我也早已不是白鹭精了……”穆严疼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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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窒了一下，不再对他吼，声音柔了下来：“你告诉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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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穆严留下伤人伤心的两个字，消失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