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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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苑，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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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已经醒来，刚想推开凤铭的房门，却听凤铭在里面道：“文姬？！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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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听里面绾绾道：“你别激动啊……我怕你闷，就是陪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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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一下缩回手去，若是凤铭叫的是文妃，倒也说的过去。可他为何要叫文姬？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又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正是犹疑之时，身后声道：“这么快就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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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瞧，正见水冰心端一碗汤药走了过来。而闻见冰心的声音，绾绾也从里面开了门，她露出两个酒窝有笑，道：“师傅，上官姑娘，凤铭大哥刚刚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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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进了屋，水冰心放下汤药，上前给他把了脉，问道：“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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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轻笑摇头，道：“还好，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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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正好，把药喝了，趁热。”水冰心端起碗来，吹了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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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就算了吧……有饭就行……”凤铭为难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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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给你饭吃。你内伤太重，胃一动，怕牵伤其他。这药里有滋补的功效，三天不吃饭没事的。”她看向绾绾，“来，帮我扶他一下，我来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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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绾绾扶着凤铭稍稍坐起来，一碗药下了肚，凤铭一脸苦难的道：“娘来，三天不吃就是饿不死，我也得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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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绾绾掩口有笑，一直愣在一旁的上官蕾此时反应过来，急忙去倒了一杯水，送到了凤铭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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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没有道谢，一边喝着水，一边直盯盯的看着她。他喝的很慢，她喂的也很慢，直到一杯水见了底，她一声不响的回身去放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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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冰心抿着嘴角笑，此时才坐在床边，道：“凤铭啊，下次若是再受内伤，千万不要再强运内力了。要不是你今早回来的及时，怕是我也救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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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啊，你就说点好听的吧……还下次……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那魔头已经疯了。本来我觉得自己和他还有一拼，这样小蕾还有时间抽身。谁想他直接现出魔神之体，自那以后，我一招也接不住了……没想到这魔神体竟如此厉害……除了老大，恐怕别人根本接不下他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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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你这都是为了保护上官姑娘。不过下次能跑就跑，不要和他正面交锋了。还有，我一直有个感觉，我觉得童先生比他还要厉害。虽然童先生可能碍于我的面子，轻易不会跟咱们动手。但你们一定不要轻易去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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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晚还是要打的……”凤铭点点头，却是沉重的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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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冰心疼惜看他，却也无奈，拍了拍他的手，又对绾绾道：“绾绾，去做点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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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绾绾应声去了，冰心微笑着对上官蕾道：“上官姑娘，你们聊会儿吧。饭好了我来叫你，回头我们到前面去吃，省的这小子看见了又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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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姐姐以后叫我小蕾就是了。”上官蕾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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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小蕾，那我先去前面了。这小子有问题你就叫我。”言罢，水冰心起身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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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拉过凳子坐在了床边，低着头默默不语。凤铭看着她，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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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吟片刻，上官蕾问：“你还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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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不动也就不怎么觉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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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还喝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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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刚才喝了一大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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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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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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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笑什么……就知道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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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干嘛吞吞吐吐的，咱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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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你刚才为什么提起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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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姬？哦，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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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傻笑？怎么？难道你喜欢的是她？”上官蕾明明知道自己是胡思乱想，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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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了不是？我现在可是肝、肺都伤了，你可别气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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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你告诉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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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微微的笑，眼中满是感情，他问：“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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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猛然起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开始有了期待，“嗯”一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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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深深呼吸，道：“好吧，我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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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一下坐直了腰，只觉得心如小兔，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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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凤铭并不是说了一个名字，他的目光倒转了光阴，回到了许多年前，开始讲述当年那段难以回首的往事：“许多年前呢，有个叫王卓的小子。他小时候就在村里张大。他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他父亲身体不太好，所以哥哥给人家挑货，卖力气跑腿挣钱养家。家里穷，拿不起钱给孩子请先生读书。但家里省吃俭用，哥哥攒了一点钱，给那个叫王卓的小子读书……”凤铭沉沉喘了一口气，接着道：“可那个叫王卓的小子不争气，他一点也不喜欢读书。只喜欢舞枪弄棒，上山打猎……曾经他以为打了野货，就可以让家里吃上肉，皮可以做衣，也可以卖钱……所以啊，他天天都去后山打猎。有一天，他碰到一个女孩，其实那女孩就住在他家的后面。当时那女孩在山里砍柴，却跌伤了脚。那小子就背着女孩回了家。从那以后，他们就好起来了……他们一起背着家里跑去十几里外的镇上看过花灯，一起爬过山顶去看日出，一起下河去捞鱼……后来，他也牵了她的手……”凤铭停了下，再次长长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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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他。她只知道这似乎又是一个凄凉的故事。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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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接着道：“他虽然牵了她的手，可他只高兴了一瞬，就只剩下心疼了。女孩虽然长的还算清秀，可手却很粗糙，因为她每天都要帮家里做许多活。大冬天，也要洗衣服，手上裂了好多口子……女孩比那小子懂事多了，她说女孩子没有机会去读书，既然那小子有机会，就应该好好去珍惜。就算博不了功名，也要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做个有涵养的人。她喜欢那样的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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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望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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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一直没有看她，只是自己在讲故事：“那小子真的去读书了，读了两年，人也十七了。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功名，可是女孩依然很开心，她很喜欢坐在那小子身边，听他给自己讲那些只有在教书先生那里才能听来的故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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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知道那故事不堪回首的结局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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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的语气越发的凉了起来：“那小子每天都去读书，却不想就在他读书的时候，那女孩竟已被一户财主家的大儿子给侮辱了……”他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之后才接着道：“起初他并不知道此事，知道的人也不敢告诉那小子，因为都知道那小子是个火暴的性子。自那以后，女孩不再理会那小子了，也不再听他讲从先生那里听来的故事了。她总是会躲着那小子走……那小子也去她家里叫过门，但是她也不肯见他，最后还是那女孩的父亲将那小子赶走……呵呵……”凤铭苦笑了下，“从那以后，那小子也不去读书了，每天就自己跑到后山里打猎，有时候累了也不回家，就在树上睡了。还害的家里担心，他妹妹还经常跑去山里找他，喊她二哥回家……直到有一天，那小子看到女孩居然出嫁了，他真的慌了，一路跟到了财主家。他想跟进门去见她一面，却被财主的家丁拦在门外，那时才知道了真相……他哭了，第一次哭了，他的哥哥追了上来，硬把他拉回了家。他在家里哭了两天……那两天，除了哭，他就只剩下恨了。他恨所有人，甚至恨他的父母兄妹，为什么没有人把这一切告诉他，还非得从财主家丁的嘲讽中才知道真相……他终于擦干了眼泪，又跑去了财主家。其实，他不过是想再见那女孩最后一面，然后就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因为虽然大家都认为那小子是开朗的人，可是那小子却从来没有对那女孩说过一声喜欢她，爱她……所以……他只想把这句话亲口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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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眼中终于湿润，他停了声音了，昂首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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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怔怔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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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平稳了下情绪，接着道：“他去了之后，依然见不到那女孩，因为此时她已为人妇。一大群家丁围了出来，对那小子拳打脚踢。那小子终于还了手，一个家丁被一拳打翻在地，后脑撞在石阶上死了……然后……然后……那小子想去投官自首，但家里却坚持要他赶紧跑。谁都知道那财主和衙门里有关系，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去了必是死罪一条！所以那小子的母亲的更是以死相逼……那小子就这么跑了……懦夫一般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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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也是无父无母，自幼被凌霞师太捡上山去养大。此时她才知道，有人比他更苦。她终于开了口，轻轻的问：“后来是紫藤大师收留了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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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笑一下，道：“其实我不是自己上山的，是被我风镶师兄抓上山去的。因为我身无分文，偷人家包子吃……呵呵，师兄替我还了人家的钱，把我带回昆仑去做工抵债……我最大的恩人就是师傅和师兄了。那时候师傅刚做昆仑掌门没几年，我总觉得她就是我亲姐姐，虽然这样说有点大不孝。可她对我一点也不严厉，只是一开始给我讲道，我也听不懂……好歹我也算读过两年书的人，师傅又给我讲很多事情，给我讲道理，教我习武悟道，后来我也慢慢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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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见过紫藤大师，听玉芬师姐说，紫藤掌门很年轻，很漂亮，是个很温柔的人，像晴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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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是这样的。后来师傅说我资质好，功法体术进展都很快。我也有些自鸣得意，但是心里却开始想着报仇了。师傅苦口婆心的讲了很多，我也听不下去。有一次我偷跑下山，被师兄和师叔逮了回去，师傅也很生气，就让我到山后的‘悔思洞’里自省。然后一天晚上我在洞口坐着，发现有大批的幽泉魔物黑压压的过来。我想也没想，过去就杀……但也不知怎的，他们没怎么还击，很快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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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昆仑山上凤嘶鸣’是这么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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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现在人听风就是雨，谁想我还因此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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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师傅后来怎么准你下山游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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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为酒老大啊。后来我才知道，我师傅原来是酒老大的师傅给送上昆仑的，所以一进门的辈分就高。也不知道酒老大跟我师傅说了什么，师傅就让我跟着他出外游历了。说是让我了解一下人间疾苦。天晓得酒老大没有人性啊！这家伙跟我一起没两个月，说是有事，就自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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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上官蕾笑了下，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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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的情绪也好了很多，他接着道：“他跑了，我就自己瞎转悠。就跟你现在似的，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要做些什么好。我也不想就这么回去，那就继续到处跑。有个妖啊魔啊，我就练练刀。看谁有个困难，我就帮一帮，还能混顿饭吃。反正也没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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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你没有回家看看吗？”上官蕾小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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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叹一声，道：“我是很想去回去的，但起初我不敢。我怕我回去一定会去报仇，这样师傅会逐我出门的，所以就没去。直到有一天，我在一个小村的田边里看到一件事，之后才回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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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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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一个妇人追着一只母鸡在打，因为那只鸡把庄稼种子给吃了。然后她男人就吼她，说‘你把它打死，种子就回来了吗？打死它了谁下蛋？’。然后我就琢磨，这也是个道理。我就是杀了那财主，又能怎么样呢？然后我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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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人都还好么？她……见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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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笑的苦涩，摇了摇头，道：“回去之后我才知道，她在得知我犯下死罪之后就悬梁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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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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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家里拿了财主的钱，也搬去别的地方住了。而我家也空了，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我问了所有乡亲，都说我走了之后，哥哥就带着家里人走了，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到今天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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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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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扬起嘴角，憧憬着道：“也好，只要他们过的好就行了。我哥哥该娶妻了，可能连娃也有了。妹妹可能也会嫁人了吧，呵呵，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不知道老爹的身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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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蕾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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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又道：“那财主给她修了坟，我去看了，好歹还有个碑呢。可能她死的冤枉，也是新进门的，所以上头没有财主家的名讳。才好呢，我看着也不那么难受。然后我又回原来的家里和她家那看了看，就走了。”凤铭眯起眼睛回忆了下，“我记得那时也是春天，天是不太冷了，但是有风，风有些冷。破房子上乱七八遭的挂着些破布什么的，地上的草挺高了，花也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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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自来画离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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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栏杆却属破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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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事暮露独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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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似花开伴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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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