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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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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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日，雨已经停了。天色并没有完全放晴，空气依然湿冷。这场雨，把秋的凉意染的更重。山风犀利的滑身而过，似告诉人们，寒冬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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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熟悉而简单的凉亭内，又出现了五人。正是酒神、逍遥、潇雨、青霜和凤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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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坐定，潇雨问：“幻梦一行收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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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点了点头，肯定的道：“还是有些收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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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也道：“那个魔神体的，叫孤弘。是现在魔界的第一把交椅。小茹说现在魔界上下都是他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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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潇雨道：“不过怎么看，他都不像魔界一类啊。不像带角的魔蛮，四臂的魔儡那样，一看就是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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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准他化成人样也说不定啊。”凤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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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逍遥道：“现出魔神体，必是本身。除非他的功力深到不可估测的地步，才有可能以其他型貌现出魔神体。这个酒兄应该有体会吧？”说着看向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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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想了下，重重点头。逍遥又道：“而且他没这个必要。按历来魔族的看法，除了神界，其他几界生灵，在他们眼中几如草芥蝼蚁一般，可以说是看不起。所以他无端化成人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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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疑道：“李兄的意思，莫非指那孤弘原本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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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无这个可能，浩云不就是么？”逍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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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没这个可能。”凤铭道：“那可是魔头啊！魔王能原本是人吗？就像皇位，能传给别族他姓吗？不可能的嘛！除非是政变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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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道：“他若原本是人，在魔界能有多少势力？怎么可能政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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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啊！”凤铭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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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摆了下手，道：“小茹只说魔界里都叫他魔统领，并不是魔王。他可能也就只是个暂时管事的，不过真是这样，我还真怕那剑的秘密，就是为了复活赤炼魔王……”说到这里，逍遥不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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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默默点头：“那算是旧主已亡，新王未临。他老臣当政？”酒神想了下，又摇头道：“那也不对啊，听水冰心说，那个姓童的。”说着指了下逍遥，接着道：“就是和你打的那个，有四百余岁了，资格应该更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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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这么推的。”潇雨摆手道：“和逍遥打的那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相貌说明不了什么的。未准那孤弘资格更老呢？而且魔界是不是有政变一说，那还要两头讲呢。说不定人家是靠拳头争地位呢？很明显只有那孤弘一人现出了魔神体。技压群伦，服了魔众，也说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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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点头道：“也有道理。不过这些关系不大吧。咱们还是说说去魔界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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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点头，酒神和逍遥把沁茹所讲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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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铭大声道：“居然还有影使这等的麻烦事！魔族真是得天独厚，生出来就各有本事！不像咱们，苦修多年，未必能有多大成果。怪不得魔族这么嚣张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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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仔细琢磨了下，道：“根据目前所知道的，我们先来分析一下。首先说时间。寅时最佳，应该可以肯定了。沁茹，水冰心那里都没有异议。八年前我们攻入魔界，也是这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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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点头道：“不错。就连前日魔族来攻我蜀山，也是在寅时过后。而地点也可以肯定三处，一处是我们八年前去的那地方，一处是水苑附近，还一处就在我蜀山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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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道：“只是不知这时间周期了。这三处肯定不会同时都行的吧？前几日是蜀山东南，过几日是水苑。那说明蜀山这里暂时是不行了。八年前那地方，更是无法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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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青霜道：“而且就算我们知道确切的地点，也不知道破界的法门。万一只用内劲而催不破，又该如何？更不可能每天都跑去三个地方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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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道：“如果小茹推断的不错，我们还是应该尽量从蜀山东南的那里去魔界。这样路途短，目标明确，万一有闪失，抽身回来也方便些。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耽搁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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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蜀山东南那还要多久才可以呢？咱们等的起，江山可等不起啊！”酒神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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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兄莫急。”潇雨劝道：“为今之计，也只好先去水苑那里看看情况，然后再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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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酒神一声叹，拳头轻砸了下石桌，平稳了下心情，才道：“我也此般想，但是也怕连累了冰心姑娘。她帮咱们，酬劳不计，把自己都搭上了。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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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说会故意放慢速度，让我们从地面上跟过去么？”青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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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酒神道：“但是仅靠这双腿，又怎敢保能跟的上御空的速度呢？若我们用了轻功体术，以那四百年老魔物的修为，又怎能不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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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逍遥一声轻叹：“这样吧。我和潇雨也去。论脚力，咱们几个应该还是有些信心的。跟到哪算哪，实在不行，那不勉强，毕竟冰心姑娘安危重要。要是半路发现那魔人对冰心姑娘不利，咱们几个就一齐上去了断了他。不过冰心姑娘身份特殊，魔族也是请他去救人的，想来应该不会对她怎样，酒兄也且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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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雨无奈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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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魔界，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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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三面熔岩腾滚，中间有一小岛座于岩浆包围之中，只有一条窄路与外界相连。血魂站在路口，望了望前方足有两丈余高的大鼎。此鼎矩形，四足，每足皆有环抱粗细，通体褐红，辨不清材质。可怖的图腾花纹间隙里，有深蓝颜色，不知是锈迹还是苔斑，让它显得神秘而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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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将军血魂收回了目光，突然又被岛中一根巨大的红色巨柱吸引住了目光，踩着泛红的深褐色路面，在翻腾的岩浆中间，沿着窄路向岛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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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岛中，一个硕大的砧台上坐着一人，此人肤色如铜，右胸，双臂裸露在外，肌肉结实，青筋隆起。左嘴角一颗獠牙露出唇外，双眼血丝纵横，好象一百年都没睡过觉一样。此人正是魔界神匠，魔鼎。此时正望着眼前巨大的红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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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魂问道：“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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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鼎依然坐着，也并未看他，只是道：“传说六界之外，还有一界，住着界王。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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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血魂道：“几千年来，界王未露一面。是有是无，或者只是传说，谁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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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鼎并未理会，依然望着巨柱继续道：“传说界王的神器乃是长棍，名唤‘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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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界红’？”血魂带笑，指了下红色巨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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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魔鼎摇头，又道：“不过我也想做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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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血魂朗笑，看着巨柱，又问：“可能随意变化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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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魔鼎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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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界王大人可怎么使唤的了哦——”血魂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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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在这闲着无事，试下又有何妨？未准界王身型巨大呢？”魔鼎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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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这叫适履削足吗？”血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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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不要小瞧它。”魔鼎终于看向血魂，指着红色巨柱道：“如果缩小了，那威力也就减弱了。其他的法器我都能控制自如，但是这个威力太大，我还没有想好，该如何既能让它变换自如，还能保持其威力。不是我自夸，用它把神界捅出个窟窿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信你拿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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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耍不动它，这比魔殿的柱子都要粗上几倍。”血魂打量着巨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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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怀疑我魔鼎的水平？”魔鼎把眼一斜，盯着血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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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想哪去了。还是一副怪性子。我来找你，是有正事！”血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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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找我有事？”魔鼎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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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没事我大老远从西界跑到你东界来干什么？”血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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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魔鼎点头，道：“说吧，想打个什么？”想了下，又疑道：“你不是有嗜血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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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血魂摇头：“你得再铸一次赤炎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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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玩笑！”魔鼎睁大了眼睛，道：“我铸出来也没用啊！以前那把是经过魔王血炼的。怎么？你打算拿个赝品去蒙魔统领？我劝你别干傻事，这我不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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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魂气都不打一处来，这魔鼎可能是少有人说话，今天可算逮到了，硬是堵的自己一直不能说完。当下平整了下情绪，道：“你让我说完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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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说。”魔鼎轻抬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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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魂把情况都讲了一遍，魔鼎又道：“你开玩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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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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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吸取剑灵那些个过程，全部算一起，要多久？”魔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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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魂想了想，道：“也得几个时辰，不可能太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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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再慢点么？”魔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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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血魂不明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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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过程能一直维持个六、七十天吗？”魔鼎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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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魂更是疑惑，不解的道：“这怎可能？谁能维持这么久？就是我们能，那凡人也撑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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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就得了。”魔鼎手伸“八”字，翻了一翻道：“当时我只是把‘不熔魔铁’锻成剑型，就用了八、八，六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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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血魂很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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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啊，那可是‘不熔魔铁’！三昧真火都化不了它。我得费多大劲才能把它铸成剑呢？那次是魔王要求，要不我还真不愿意费这个劲。”魔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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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有变化，血魂陷入思索。片刻，他道：“如今剑体已失，所以你还是必须再铸一次。这可关系我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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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自不必说，我又不是推辞。但是你得给我些时间，我还得去找点‘不熔魔铁’才行？”魔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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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铁没了？”血魂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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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但不够了。大多都在这里了……”魔鼎指了下红色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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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魂哑然。半晌，才又问道：“那要多久才能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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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量吧，反正七、八十天是不能少了。”魔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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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从这红柱上取下来呢？不就省的找了么？”血魂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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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魔鼎道：“这可是我的心血！而且就算我把魔铁分出来再重铸，那可就一百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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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要不要派些人手，帮你找？”血魂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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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不用。魔铁虽然不多，但是用的人更少。我到现在，就只铸过三件用了‘不熔魔铁’的宝器。算这个，就是四件了。”魔鼎指了下红色巨柱，又道：“我心里有数，我知道哪有的，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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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魂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先回去给魔统说下情况。这里交给你了，可得和原来的那把一模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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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亲手铸的剑，我能不清楚吗？保证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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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魂无奈的点了点头，刚欲离开，想了下，又道：“你得留一道工序，不能把剑做死。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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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剑合一是吧？这个不用你教，我才是行家！好了，不用罗嗦了，你走吧，我开工！”魔鼎反而有点不耐烦了，打发血魂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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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魂无奈的摇了摇头，抽身离去了。魔鼎却又望着红色巨柱发起呆来。半晌，终于跳下了砧台，伸了个懒腰，才不紧不慢的朝后方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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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霞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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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在凌云的寝院外踱来踱去，想进去，却又心有顾及。正踌躇间，只听师太唤道：“晴儿，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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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心惊，忙快步走了进去，低头行礼：“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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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说吧。”师太端起茶碗，押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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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我……我是想……”晴儿心意已明，却吱唔不知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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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趟蜀山是吧？”师太平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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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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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时回来？”师太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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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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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师太一声长叹，道：“这两天，为师也想了。你们如此莽撞，实不明智。丝毫闪失，很可能性命不保。七小子他们要去，老身也管不了。但凡是你开了口，为师没有几件不依的吧？不过还真是有些后悔把那些都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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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忙道：“师傅是疼晴儿，才都告诉晴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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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师太轻轻点头，语重心长的道：“只怕我疼你，反而是害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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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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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魔界你也去过。那里岔道从生，无日无月，方向难辨。难道七小子他们几个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撞？你自己想想后果吧。”师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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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没了言语。师太又道：“若是两界真的起了大的争端，神州各门派再次联合起来一起杀入魔界，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此时是要救一生死不明之人，定是不行的。其他门派肯定也是都有顾虑的。而你们几个单枪匹马的去了，岂不是已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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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终于抬起了头，道：“可江山对我们来说，并不只是个生死不明的人。如果换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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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师太打断她道：“我是教你们舍得，你们要懂的舍得！如此事，不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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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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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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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世间，几人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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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为谁舍得，谁又为谁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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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晴儿道：“弟子愚昧，弟子只知道，若还有一丝希望，就要尽力去争取。江山与我们而言，并不是不相干之人。此去并不是钻牛角尖。若有他途可寻，酒哥他们也不会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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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太摇头叹息，道：“你又怎是愚昧？你还是不舍。与其说江山不是不相干之人，倒不如说七小子更让你割舍不下，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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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我……”晴儿的眼中已经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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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儿大不由娘啊——晴丫头长大了。”师太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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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通”晴儿跪在了师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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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太很是怜惜，频频摇头，这次却没有让晴儿马上起来。师太沉吟片刻，终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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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是与他同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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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此句，心间涌动的潮流是为谁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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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晴儿的声音很轻，却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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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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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慢慢起身，揉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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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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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心中的惊喜并无几份，剩下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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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茹不是在魔界待过么？你找她问问吧，比乱闯强的多。以前说的不变，不到万不得以，你答应过为师不跟着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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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忙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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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师太终于在最后，送给了晴儿和蔼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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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微笑直暖入心房，晴儿深深鞠躬，掩住要落下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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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转身跑掉了。师太自语道：“舍得，舍得，老身还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