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仗剑出游有是非
第六十章仗剑出游有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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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溜溜达达就等着出了十五启程了,没事又去青面那看了看,按四爷的指点暗中核对各类人才。青面这里就能得到很多消息,又能散布很多消息。这些痞子又能造势,看来这用对了地方,痞子也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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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来找青面还有个原因,就是青面那套八仙剑,他想了解了解青面这套剑法是否也在任海山所讲到规律之中,又是属于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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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面也不含糊,问到了就讲。青面过去赤手空拳之时,拳脚怪异,但劲力并不是很大,破绽也多。只是他靠着自身的能力,还有时机的把握,却总能凑效,往往让对手应接不及。但都知道,这路拳法应急还行,不能长久。但他现在多剑就不同了,多了攻击利器,又借助实战把握能力,那是如虎添翼,虽然功力一般,却也少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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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面这人一看就有高人传授,虽然他运用起来粗枝大叶,但能感觉到剑法本身的高妙。凤吟并不爱剑,但他对这些同于不同却非常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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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面道:“我会耍剑,但不懂剑道。所以我使的这一路是不用天天下功夫的取巧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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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八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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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是我胡咧咧的。说是天遁纯阳剑,我想也是托名假冒。但又有些渊源,因为这个剑法开头是不出鞘的,出鞘又是提剑,寻常的剑法出手就很严禁,不似这般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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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孙师傅,还懂这些。天遁纯阳,不就是八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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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知道了。呵呵,我学拳时也不儿戏。但我总是喜欢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也下过大功夫。当时不明白根基好了,其他都容易贯用,所有走了弯路,如今却舍不得放弃。其实我这套剑,用鞭杆之类也都一样,不能算是高明的剑法,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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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怕我跟你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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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你有君子之风,要学的话也快,但你肯定做不到我这般刁钻古怪,所以真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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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我那句不敢当,但你那句还真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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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就信一个理儿,搏杀不讲修为。道德高了,自然拳法有提高到余地。但不是道德高了,拳法就一定厉害,所以即便很多人功力很大,境界很高,但照样会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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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也没错,不是人人都能到那顶峰境界的,山腰以下那都一个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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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剑风我想起来了,剑侠剑仙没机会看到,但我听说南乡有个老举人剑法很好。说是上榜后任了御前侍卫,在宫里进修的剑法,不知道他这个剑法会不会沾染一些尊贵之气,有机会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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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你还是爱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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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也没别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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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青面扯了一阵,青面跟任海山一样,都说就不跟着凤吟闯荡了,难得安稳,不过家里如果有什么事情,肯定当成自己的事情照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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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随后又去几个认识人那转悠了一阵,红姨说开春就在街上支个小铺,卖一些调配的花茶,瓜果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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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道恭喜,总算安顿下来了。认识人都转完了,还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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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老奶奶并没有责备他什么,三娘也没责备他什么,看来大家对他杀了铁头这个事情没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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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楠这阵跟老奶奶走得很近,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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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道:“我答应让这个熊出去走走,主要是因为镖行跟其他行当不同,镖行是出镖,交接,完了就可以回家看看了。不似商铺,还得外驻。外驻不好管理,人也会想家,家人也想他们。一般人干不来,干得来我也不忍这心。镖行合适,来来回回,但是风餐露宿更艰辛,整体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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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什么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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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小年纪那会儿啊,跟着商队是一路从大漠回来的。哎呦,回来了就不爱出去了,你看我这双小脚,离了牲口寸步难行。做女人的,有吃的穿的,再能自由走走,就很不容易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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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时候,爱好决定着努力方向,熟悉关系着发展方向。凤吟对未来的路实际也很迷茫,但确是他如今能找到的一条最折中的路了,不然他要么跟三叔一样抛开一切,要么跟他爹一样绞尽脑汁地算计。显然都不是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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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吃饭家里一般都聚不起来,都是各吃各地,过年那几个通常会赶回来一起吃饭。但是老奶奶就是喜欢向楠,硬是分了桌,就在自己屋里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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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也没什么两样,就是大街上多了些鞭炮碎屑,讲究的是开门红,很多时候故意不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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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还算明媚的上午,凤吟拉着马,踩在满地纸屑上,驮着向楠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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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是拉着两匹马,另一匹悲伤驮了一点行李,凤吟故意不骑,这一路就沿着当初送老刘的那一路,沿河而上,过了故人楼,出了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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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间凤吟并没为向楠准备什么,都是各自准备,多少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又都喜欢有这么个旅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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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直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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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很远很远了,凤吟道:“你也不带个别的兵器,穿着大棉裤,还能蹦起来打飞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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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楠道:“跟你着还得我自己动刀动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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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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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继续走,又走了很久,凤吟道:“等天好了,不穿棉裤了,也就可以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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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楠道:“你想得够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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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不说话,走了一会,听到向楠在马上窃笑,后来竟然有点憋不住的在马上前仰后合,大笑起来。凤吟有点莫名其妙,表情愕然地看着向楠,向楠使劲忍了忍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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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转过身去,心道,傻样吧,跟没出过门似的。继续快路赶路,听后边向楠又窃笑着,在凤吟背后隐隐道了句:“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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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凤吟上次出门,一路结识了包头那一家人还有那虔诚的行脚僧,就喜欢上旅行了,那种淡淡酸涩,淡淡的期盼,很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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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看了地图凤吟才知道,上次去归化是先向西,再向北,那一路实际是绕着黄河走了一个大圈子。而且非常难走。若是一路向北,路线只是原来的一半,而且都是大道老路,祁太平又在这一半的一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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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门的时间,带着点兴奋,什么都不爱想。但走出了村子,凤吟就努力不回头看镇子的方向,感觉走得越远,牵挂就会越少。等走出很远之后,再回头果然就看不到村庄,虽然断了些念头,却隐隐后悔没有一直看着村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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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再看前方,路就有点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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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寻着路走,难免就有点盲目,有行人处还能打听一二,没行人处就感觉四下空寂。回头看一眼马上还坐着向楠,心里顿时升起一团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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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山路之上,看四下光景。岭高谷平路行其间,那黄土岭子侧似斧劈,顶存积雪,高低疏密宛如丹青画卷,窑洞成行如同天工,细想此境如坐盆中,令人感叹炎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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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看那梯田层层堆垒,如刨推一般,那山又似刀削,平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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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岭上,侧观山谷深不见底,恐有通幽深渊,忽然高起处又高低起伏,堆堆簇簇,如一群巨象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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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赞叹天地造化,行于其间,人就渺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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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感觉新鲜,但对向楠来说,这些就太过平常了。凤吟只顾四下看着景致,早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哪还管哪里可以埋伏,哪里可以布阵。对周围的危机茫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