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毒蛇大战

    且说韩正英还在和王七叙家常，听到远方传来得得得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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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来了，说不定就是赤脚怪他们，咱们先上树看看。”王七道。三人在路旁找了几棵大树，分别跃上树梢，隐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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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半盏茶功夫，远方过来一匹马车，赶车的是两名汉子，一高一矮。马车刚好在王七树下不远处停了下来。只听高汉子说：“老李，严长老说那个赤脚怪马上就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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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汉子道：“他们从襄阳过来，咱们从开封出发，马车比他们徒步快些，一路上有兄弟传话，他们应该还有个把时辰就到了。我看我们还是尽快去城里和金舵主他们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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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汉子道：“那个赤脚怪一路上伤了不少咱们的兄弟，听说襄阳分舵的梨舵主也伤在他手里，真他妈的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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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汉子道：“技不如人，不憋气能么样，我看洛阳的金舵主也是没有十分把握，要不也不会向咱们开封分舵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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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汉子接着说：“洛阳分舵不过是个新分舵，金舵主也不过是新提拔的八袋弟子，几年前还不是和咱们兄弟一样，洛阳分舵除了金舵主，就只有张三是个四代弟子，哪比得上咱们开封分舵有实力，咱们严长老是咱们丐帮四大长老之一，分舵里面六、七代弟子有上十人，他们洛阳分舵办不了的事情咱们开封分舵可不一定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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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汉子道：“这些话就不用说了，严长老晚上就到，我们还是快点去醉客居和金长老会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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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汉子道：“老李，你七代弟子干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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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汉子道：“有十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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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汉子道：“我记得金掌柜晋升七代弟子比你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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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汉子道：“说这些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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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汉子道：“也是那个姓金的运气好，碰巧立了大功，他手上的本事未必比得上咱们兄弟，何况李兄的耍蛇技术可是我们丐帮一绝，如果有个机会立个大功，你李兄晋升提拔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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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汉子道：“不是人人都有立功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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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汉子道：“眼下就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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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汉子道：“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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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汉子道：“如果咱们能将那个赤脚怪拿下，那可不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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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汉子道：“那赤脚怪毒掌惊人，我想还是等严长老到了一起对付他来得妥当，襄阳分舵的梨舵主不就是伤在他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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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汉子道：“听说梨舵主是一个托大，一人单挑赤脚怪才受了伤，李兄有兄弟给你呼应，还有你的那么多宝贝给你帮忙，拿下赤脚怪问题应该不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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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汉子道：“那个赤脚怪好像也有两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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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汉子道：“那两个不值一提，都交给小弟处理便是。只要李兄对你的宝贝有把握，我想咱们今天就擒了赤脚怪，为咱们开封分舵长长脸，李兄也可以立个大功，晋升八袋弟子和分舵舵主我想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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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个高汉子功利心很强，但武功又不如矮汉子，一直在撺掇矮汉子擒住赤脚怪，矮汉子本来没有十足把握，被高汉子高帽子一戴，也渐渐心动。两人将车上十余个麻袋一一搬到树林中间，王七见那些麻袋有大有小，其中有物蠕蠕而动，看样子是毒虫之类，心想这个矮长老大概就是金长老嘴上说的耍蛇高手了，但那赤脚怪是苗疆毒人，就凭几条毒蛇怕是耐他不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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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矮二人在林中摆弄了半天。王七三人也聚在一起低低商议。韩正英道：“四叔，看来这丐帮的两个长老要对付赤脚怪，咱们等下是否要出手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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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插口道：“我看丐帮这两个弟子对付赤脚怪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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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丐帮在江湖上名声尚好，咱们虽不至于巴结他们，但如果他们有难，咱们顺手救了他们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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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好，等下四叔负责救人，我和师弟负责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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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我看还是由你师兄弟二人负责救人，我来断后才是。如果二公子出了什么危险，我回去如何向镖局夫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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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道：“我看这样，四叔和师兄负责救人，我去缠住那个赤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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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这怎么可以，你年纪最小，怎么能由你负责对付敌方最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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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道：“师兄对我这么没信心，我不与他硬拼，缠住他是没什么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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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我看可行，小兄弟的轻功、剑法都极为精妙，只要不贪功，我想赤脚怪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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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说，我看就这样办吧，不过师弟你等下要千万小心，可别出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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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道：“师兄放心好了，我对我的轻功可是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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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正商议，那个高汉子已从林中出来，站在大马路上，那个矮汉子却不见身影。三人不再做声，静观事态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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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马路中间来了三人，中间一个肥胖身材，满脸疙瘩，鼻大眼小，双耳带了两个大金环，赤了一双脚，看来是赤脚怪无疑。旁边两人高高瘦瘦，脸颊颇长，都属于长相奇特之人。那赤脚怪见有人拦在马路中间，道：“哪里来的小丑，拦住我等去路有何贵干？”赤脚怪人丑声音也不好听，还憋着一口中原话，听起来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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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高汉子道：“我是丐帮七代弟子董奎，听说赤脚怪你武功了得，特来讨教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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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丐帮麻烦事可不少，在襄阳有个姓梨的来讨教，被大爷送了半条命，又来一个讨教的，你功夫还在姓梨的之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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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过是仗着毒掌才伤了我们梨舵主，今天我们就是要为梨舵主报这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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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就成全你，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本事，放马过来吧。”那赤脚怪拉好仗势，就等董奎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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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我不过是先行者，我们丐帮的李兴长老在树林里面侯着，你有胆到树林里面去。”董奎道。他话音刚落，林中传来一阵笛声，尖锐刺耳，听起来格外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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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脚怪朝身边两人使了个颜色，那两人顺着笛声步入林中。王七听了那笛声，知道是那个李兴长老开始布起蛇阵，心中颇感兴趣，当下给韩正英使了个颜色，悄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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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董奎见赤脚怪并不入树林，只派了两名手下进去，心中一怯，自己武功远不如襄阳的梨舵主，如果和这个赤脚怪硬拼，绝对讨不了好，心想还是将他引入树林，由李兴对付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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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王七跟着那两个高瘦苗人入林，只见不远处那个叫李兴的矮长老在一片空地处站定，四周稀稀拉拉放了十余个大麻袋，麻袋口都已松开，那矮汉子仍在吹笛。那两苗人见了这阵势，两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拔出腰间的弯刀，步入布袋阵中。王七见那弯刀如弯月形状，不是中原武林人士用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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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李兴见两苗人入阵，笛声顿时急促起来，布袋中游出不少毒蛇，有大有小，昂首吐舌，冲向那两苗人，那苗人弯刀一转，便卸下一条毒蛇的脑袋，手法十分熟稔，王七心道：“这个毒阵如果对付中原武林人物，肯定事半功倍，苗疆人是使毒好手，终日与毒虫为伍，这弯刀两面都开了锋，可以杀、劈、砍，也可以钩拿，的确是杀蛇的好兵刃。”果不然，两苗人左劈又削，不到半炷香功夫，地上已躺了几十条毒蛇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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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李兴笛声未歇，麻袋中出来的毒蛇也越来越多，大概有几百条，还有六七条巨蟒。那最大一条长约二丈，粗如成人手臂，这巨蟒皮粗肉厚，中了刀后，只是流血受创，并未大伤，反而尾巴四甩，声势十分吓人。王七知道只要被巨蟒尾巴卷住，恐怕脱身不易。那两苗人也深知此道，左避右闪，以防被巨蟒缠住，躲避间隙，弯刀一拉，立马又有一条小蛇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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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兴见毒蛇始终只占上风，真要擒住这两人，怕是一时半会办不到，而且董奎在外独自对付赤脚怪，怕他有闪失，当下拔下腰间铁杖，分袭二苗人。王七见这人招数精妙，看来武功不在金掌柜之下，那两苗人要对付李兴的竹杖，又要躲避巨蟒摆尾，还要防止其他毒蛇偷袭，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李兴一根竹杖东指西打，口中笛声不歇，一个苗人一时不防，被一条巨蟒尾巴缠住身子，立马被困，那苗人挥刀刺穿巨蟒肚腹，溅得满身蛇血，不过蛇性很长，那巨蟒肚腹虽伤，却没毙命，吃痛之下，更是猛力缠紧，只箍得那苗人腰骨欲断，李兴顺手敲掉那苗人手中弯刀，又有两条巨蟒甩上，在那苗人身上箍了数圈，将他死死缠住。另一苗人在这空档又割了一条巨蟒的头，眼见自己人被困，暗思不是敌人对手，怪叫一声，匆匆退出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