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海边生活

    接下来几天，楚凡和宋舒苑白天几乎都是在海边度过的。
    正如楚凡所料，计划不如变化快。一见到大海，宋舒苑立马就将自己那份计划周详的“七日旅游行程”抛到了九霄云外。和很多从小就生活在内陆的人一样，她对大海有着一种强烈的好奇和向往，因此现在宿愿达成，亲临海边，心里的那种兴奋自然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面对广阔无垠，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海，宋舒苑的心情也像那汹涌的波涛一样澎湃，又有着一种心灵的震撼和豁然开朗的明悟，觉得世间的诸多俗事和烦恼，在这大海面前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她在海边可以找到各种各样好玩的娱乐方式，戏水、玩沙、拾贝壳、和素不相识的其他游客一起打沙滩排球……这些看似平凡幼稚的娱乐，却让她这个已经二十三岁的大女孩玩得乐此不疲，百玩不厌，简简单单一个堆沙也能让她玩上大半天，对向来喜欢新鲜事物的她来说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玩累了，跑累了，她就回到休息的地方，喝几口饮料，躺下来休憩片刻，或者对着可以在躺椅上坐一整天的楚凡抒发一下她的大海情怀。
    同样生活在内陆，也从来没有见过大海的楚凡，来到海边后，确实和大多数来这里玩的游客不一样，不激动、不雀跃，他很安静。他只有在见到大海的第一眼，内心有过一丝震撼，随后便很快平静下来，就像是一口千年古井，怎么也激不起一丝褶皱。他当然不是不喜欢大海，他只是觉得来看过，领略过即可，并不需要特别的感情来对待，因为这海也是大自然普通的一部分，和内陆的山川，大漠的草原一样，并不存在孰优孰劣。既然能平静对待山川，为何不能平静对待大海？
    以平常心对待世间万物，才能真正做到无拘无束，随心所欲。
    这样的心态，对他来说也是有好有坏，或者说让他在别人眼中会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一方面，让他表现出一种超出实际年龄的成熟和稳重；另一方面，也让他少了一份他这个年龄所应该有的朝气和激情。
    不过，楚凡还是很乐意陪同宋舒苑来海边的，不为别的，单是这宜人的天气就足够了。H市的天气实在是太适合户外活动了，每天都是明媚的阳光，比之A市冬天的阴冷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在A市一个冬天难得见到几次太阳的他，岂不趁此机会多感受一下这煦阳暖身的美妙滋味？
    所以，他也每天心情舒畅地泡在海边。架起躺椅，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上面，或眯着眼睛晒太阳，时不时感受一下海风扶过的凉爽，或玩玩游戏机，看看，困了就美美地睡上一觉。一连几天，他都如此，在这相同的海边感受着与宋舒苑全然不同的快乐和惬意。
    开始楚凡还会饶有兴趣地欣赏打望一下海边穿着各式泳衣的美女，可没看多久，他就失去了兴趣。因为他身边就有一位出类拔萃的美女。
    宋舒苑的美，让楚凡有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以前只是简单地觉得她很漂亮，但这几天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却经常惊叹于她所不时展露出来的千娇百媚。
    不得不承认，宋舒苑对大海的喜爱是她正确的选择，因为她有着一副天生就应该穿泳装的娇躯。她的身材完美至极，完美到了已经让人失去内心的嫉妒，只有对造物主杰作的感慨。那些泳衣穿在她身上，便像是拥有了生命，不紧不松，温顺地附在她的身体上，变成她身体的一部分，成为她的一层肌肤，随着她的一跑一跳，一呼一吸而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她让整片沙滩上的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
    此刻，宋舒苑穿着楚凡送她的那身橙色泳衣，坐在楚凡旁边，嘴里叼着一根吸管，“咕咕”地喝着杯子里的饮料。她刚玩了一场沙滩排球，有些累了，回来休息。
    “真是太好玩了！要是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就好了。”玩过之后，她兴致颇高，由衷地感叹。
    “每年来度度假还不错，要是让你一辈子生活在这，你会觉得无聊的。人都有审美疲劳，很多土生土长的H市市民都想往其他地方跑呢。”楚凡一边玩着PSP，一边不紧不慢地说。这几天，他和宋舒苑突然“迷”上了抬杠，虽然绝大多数是宋舒苑主动挑起的，以发泄她心中对楚凡一起来海边旅游，却不和她一起玩，只顾着自己晒太阳的不满。而今天他却在无意识中自己挑起了。话一出口，他就在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果然，宋舒苑一听，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愤愤地说道：“不跟你这不懂生活情趣的无趣之人说话。”
    楚凡哪里还敢接话，心里暗自祈祷宋舒苑不要继续发挥，装作浑不在意，只是埋着头玩游戏机。
    宋舒苑却偏不如他意，继续说道：“照你的意思，那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白头偕老的夫妻呢？”
    楚凡自是不会再去和她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还是不停玩着手中的游戏机，言不由衷地说：“嗯。言之有理。是我胡说八道。”
    谁知他越是这样，宋舒苑心里就越是不爽。哼，你不想说话，我就偏要你说。她一把夺过楚凡手中的PSP，然后昂着头，一副不依不休的神态看着楚凡，挑衅道：“我就要听听你的胡说八道。”
    楚凡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看着噘起小嘴，目露“凶”光的宋舒苑，心中无奈。这丫头怎么一下子这么好斗？看来这几天的怨愤没少积累。也不好继续装作无视，只得说道：“吃一辈子大米饭，也不代表就是一辈子都喜欢大米饭啊。”
    “什么大米饭？这和我说的有什么关系。”宋舒苑一时没明白他说的意思。
    楚凡只好继续解释道：“白头到老的夫妻，也不代表一直都是因为爱着对方才在一起的，更多的可能是因为责任和习惯。就和我们每天吃大米饭一样，也是一种习惯。”
    “那人家东北人，不吃大米饭，吃水饺呢。”宋舒苑开始胡搅蛮缠。
    楚凡心中好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只好强忍着说：“是啊。东北人习惯吃面食，而我们习惯吃米饭。你现在就好像吃多了大米饭，突然吃上几顿东北水饺，觉得好吃无比，但真要你吃一辈子东北水饺，你肯定就不习惯了。”
    宋舒苑顿时也明白楚凡是在说她现在喜欢海边只是一时的新鲜和好奇，真要时间长了，也会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但又不想这样被楚凡几句话就糊弄过去，遂抓起身旁楚凡新买的索尼DV，倏地站起来，扔到楚凡身上，两手叉在纤细的柳腰上，俯视楚凡，娇喝道：“买个这么好的DV放在一边晒太阳，真是暴殄天物。快起来，给本美女录像去。”
    楚凡本想赖一下，可能她就作罢了，于是躺在椅子上没动。
    谁知，宋舒苑却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拉起他的手臂，作势就要将他拖起来。嘴里嚷道：“坐！坐！坐！都坐几天了，也不担心屁股坐出老茧。”
    楚凡知道不可能赖过去了，只好站起身来，拿起DV，跟在她的身后，向海边走去。心里一想：自己确实也有点过分，说是陪她来玩，却一直都是让她一个人玩，也难怪她怨念那么深，今天就顺她意，也好平复她的不满。
    “不许偷懒，拍好点。要是敢败坏了本美女的光辉形象，我跟你没完。”走着走着，宋舒苑又扭过头冲着他嚷了一句。
    拿着DV，拍着不时做着各种各样，或可爱，或俏皮，或娇媚，或性感动作的宋舒苑，楚凡再次惊叹于她的美丽，和男女通杀的超强吸引力。
    阳光下的宋舒苑，穿着那身两件套的橙色泳衣，身上仿似闪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对着镜头不断地摆出各种优美撩人的姿势。她时而微微厥起她那丰满挺翘的香臀，与两条笔直修长，洁白如玉的美腿形成一道世间最美妙的弧线；时而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将原本就高耸挺拔的胸部更显得雄伟壮观，竟似要破衣而出，直耸入云霄；时而又趴在柔软细腻的白沙之上，秀发披肩，玉臂托腮，双峰自然垂下，露出一大片白皙耀眼的胸脯，和一道惊心动魄，深不见底的乳沟。
    楚凡看得眼花缭乱，面红心跳，除了感叹这小妮子的身材好得简直如动漫人物一般外，更是暗中努力压抑着自己生理上的一种原始冲动，生怕一不小心就露馅出糗了。
    随着宋舒苑花样百出的POSｅ，他也慢慢地进入了状态，拿着DV围着宋舒苑移动，渐渐地两人都不知不觉地踩着浪花，踏进了浅海，海浪一波波地在小腿上起伏。
    楚凡正全神贯注地拍着宋舒苑踢水戏水的镜头，突然脸上一凉，却是宋舒苑长腿一摆，踢起一道水花溅在他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眼见阴谋得逞的宋舒苑则一旁笑得开心无比。
    “别闹。水溅镜头上拍出来效果就不好了。”楚凡故意板着脸，貌似严肃地说。
    可他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激起了宋舒苑的作弄之心，又弯下身去，用手向他连泼来两道水花。楚凡拿着DV，东躲西闪的，好不狼狈，一时却也忘了跑回沙滩上去。宋舒苑在一旁看着，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戏耍之心更甚，手泼脚踢的，溅起无数道水花直向楚凡扑去。
    楚凡开始还在躲，后来渐渐地也起了玩兴，心一横，把DV挂在胸前，也开始拍起水花向宋舒苑溅去。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你泼我拍地打起了水仗，一时间，水花乱溅，笑声惊叫声此起彼伏，一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方才作罢。而此时，楚凡的一身沙滩装早已湿透。
    回到休息的地方，看着楚凡脱掉身上的短袖，正用力扭干，宋舒苑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一脸的得意。
    “你还笑。我浑身都湿透了。你倒好，本来就穿的是泳衣。我连泳裤都没带。”楚凡看着她幸灾乐祸的表情，却也无可奈何。
    “你活该。谁让你不穿的。以后每天陪我玩半小时水仗，不然我提着桶泼你，看你还晒太阳。”宋舒苑不但没有半点“悔改”之意，反而更借此提出了无礼要求，连要挟的手段都使了出来。
    楚凡顿时无语，心下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