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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金局长火烧西厢房 韩雅静吊丧普救寺

    韩雅静与惟静的夜夜寻欢已经到了神魂痴迷的地步了。她只是一味的陶醉在那种自以为的幸福之中。根本就忘却了自己的丈夫,一连七天的行乐,已使她精力乏尽。她知道,自己不是三六十八的年轻时代了,是经不住男人的长时间的折腾的。这七天来,她感到疲困眼色,身子酸软,走起路来,还轻飘飘的,左晃右晃的。这种再也吃不消的感受,使她有点少之已逝,老之将至的慨叹。也为自己的开心过迟而悲哀至极!
    岂不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韩雅静的丑事在娘家已经是人人皆知,家喻户晓了。绯闻在四处传播,流言像雨点一样到处飘洒。这就引起了好多女信徒家属的注意,有些女人在丈夫的呵斥下,也退了出去。然而,惟静虽然知道了是他和韩雅静私通的消息走漏后,带来的不良影响,却也因一时间的不能自拔只好装聋作哑。
    有些人早已再次掏了金局长的耳朵,金局长看看收拾不住自己的老婆,又不好亲自出面阻拦。这种事,不同于一般的小事,风声大了,自己的面子就会丢尽的。他气愤的是,韩雅静越来越不像话,给脸不要,还自以为春风得意。他不能再让她猖狂下去了,他要制止她的不良行为,让她回心转意,重新做她的贤妻良母!
    韩雅静回到家里,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空没空的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念她的经。对丈夫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顺,对承福还是含辛茹苦的宠爱着。表现的恰到好处,无懈可击。不给丈夫留下一点可以抓住把柄的破绽。可当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就蒙头大睡,养精蓄锐。梦寐惟静,回味着新感觉带来的快乐!
    金局长也在寻找着韩雅静的证据,他后悔的是不该将那几封匿名信撕毁,一把火烧掉。现在手中一点证据都没有,光凭几句流言蜚语,是不可随便认定的。人言,捉奸捉双,捉賳捉脏。自己既没有捉住韩雅静和惟静在一个床上鬼混,又没有找到他们厮混的证件,是很难使老婆低头认罪的。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韩雅静是绝对会矢口否认的。但事实就是事实,这一点是金局长亲眼看到过的,是铁证,但只是自己一人看到,再找不到第二个看到的人,这样的证据还是站不住脚跟的。
    妒火和怒火在灼烧着局长的心#蝴有时候想,抛弃了她,干脆离婚,让她想干啥干啥去。要是这样做,不仅韩雅静不同意,就是承福这一关也是过不去的。再说承福已经没有了亲娘就够可怜的了,再要是失去了养母,承福这一辈子就只有悲伤伴随了,自己也便成了承福的千古罪人#蝴爱自己的孩子,她也爱这个孩子。于是,局长就想到了韩雅静对承福的好,是不亚于亲身母亲的,甚至超过了生母的溺爱。再者,自己的名声也会因此而毁坏,知情者说个公道话,不知情者就会说,自己另有所爱,抛弃原配。真是两难啊#蝴很是苦闷的思索着,感到这件事真是棘手,如抓着一个刺猬,手松了会跑掉,手紧了会刺伤!
    但是,不能让韩雅静再这样的丢人败兴下去,这既是自己的不光彩,也是祖先的耻辱,局长是绝对不会容忍的。可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才妥当呢?如何才能彻底拆散他们,使他们至死不能再相见呢?他在构思着一条毒计!
    连续几天来,金局长一直被老婆的问题缠绕着,思想一片的混乱,纷杂的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的头绪。找个人商量吧,可这样的事,又怎样和外人开得了口呢,那样不就是自取其辱吗?不行,主意得自己拿#蝴手中攥着一个桔子,由于一时的发狠,桔子就破碎在了手心,桔子水从指缝里慢慢的流了出来。这个被局长捏乱了桔子,给了他启发,在不声不响中破碎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他思索了好大一阵子,脸上便露出了阴险而又得意的笑容#蝴已经有了主意,而且策划的是如此的周密!
    “跟着你的所谓的主,见鬼去吧,惟静,你会在这个世间永远的消失的!哈哈哈哈”他的狂笑,震得房间都颤抖着。
    就在韩雅静回家后的第三天的晚上,正好是星期五,承福也过星期回来了。晚上,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吃着零食。金局长在温馨的和韩雅静说着笑话,说着局里的趣闻轶事,逗得韩雅静和承福直笑。一家人在快乐的聊着。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惟静喝完了茶,准备再做些法事,熟悉一下,明天的功课,好给教徒们讲《圣经》的段落,可是感觉眼皮困的慌,就靠着椅子想歇一歇,没想到刚一坐稳,就鼾声如雷,睡得死猪一般。寺里就他一人住着。
    惟静在沉睡中,被浓烟呛醒,他睁开困涩的眼皮一看,大吃一惊。自己已经被包围在大火之中,他想站起来冲出去,可脚好像被什么绑着,动也不能动,他在慌乱中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一条大绳紧紧的捆绑在椅子上。嘴里填着一块棉纱似的东西。
    火势越来越大,已经烧到了他坐下的椅子。这是一根房梁正好落在了自己的头顶,惟静当即就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被火烧醒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烈火在燃烧着他的身体,椅子也倒下了,他完全睡在了火海中,等待着火舌舔着他身上的每一处,……
    人们在奋力的扑着大火,然而,黑天半夜的,龋寒很是不方便,所以救火的效率也很低,一桶水泼上去,也不见多大效果,真是杯水车薪。急得救火人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劲的哀叹,跺脚。
    天大亮的时候,火总算是扑灭了,普救寺的西厢房烧得是一片狼藉。信徒们费尽了力气,荡着满面的灰尘,终于从灰烬里找到了惟静的几节烧的焦黑的骨头,用红布包了,在信徒们一片唱诗与悟性祷告中,在“我家在天”的悲哀歌声中,装入了棺木!
    谁也不知道这火是怎样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只是个别救火者知道,是将近午夜发现火光的,才呼喊来救火的人的!
    第二十四章金局长火烧西厢房 韩雅静吊丧普救寺(下)
    韩雅静正在家中照着镜子,梳妆打扮。认真的描绘着自己的眉毛,涂抹着自己的嘴唇。电话响了,她顺手拿起了手机,是一个教友打来的。
    “是韩夫人吗?我是兰兰!”电话里的声音颤抖着。
    “奥,兰兰,有啥事,你就慢慢的说吧!”
    那边传来了哭声,兰兰抽泣的话也说不清。
    “昨天晚上,普救寺失火了,惟静,他,他,他,呜呜呜呜”
    “他怎么了,快说啊,快说!”韩雅静已经猜测出大事不好,就催着问。
    “惟静,已经,呜呜呜呜,已经,死,死,被火烧,烧死了,呜呜呜呜”
    “啊!”韩雅静手中的电话掉在了地上。她如五雷轰顶,在地上晃了两晃。两道长长的泪,流到了下颔。
    “天呐,为什么要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金局长驱车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荒野,这是一块空地,四周稀稀疏疏的长着几棵老白杨树。他把车刚刚停下来,就从林子的另一边走出两个年轻人,穿着一样的黑色衣服,身材是一个高,一个矮。头都剃得光光的,每人戴着一副墨色眼镜。高个子步履匆匆的走到局长的面前,毕恭毕敬的站着。矮个子在放哨。
    “局长好,事情办完了,您满意吗?”高个子咧开嘴问。
    高个子是个头儿,久走江湖,是黑道上有名的“黑毛鹰”。他的左脸上有一颗明显的黑痣,还长着几根长长的黑毛,绰号就是这样来的。他领着一帮人,尽是社会的混混。按他的说法,专门替人破财消灾,排除忧患。
    >    “还算可以。说吧,多少?”局长没有一点的热情和感激。面孔绷的紧紧的。
    “这个——,看局长的意思吧,给您办事,我们是不好讲价钱的,您看着办吧!”
    “有话快说,我还有事,再说,这里也不是久留的地方!”局长看看四周。
    “那……”高个子伸出了两个指头,“您如果嫌多,还可以再少点!”
    “好,就依你说的,”局长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票子,还是新的,一点皱褶都没有。局长把票子伸到了高个子的面前,说,“注意你的嘴,别惹出麻烦!”然后把票子递到了高个子的手上。
    “这个没问题,我保证!您就放心吧!”
    “拿钱走人,走的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
    “还不快走,唉,回来——”局长又拿出一些钱,“这是两万,做你们的路费!”
    “谢谢,谢谢您!您太够朋友了!”高个子接过了钱,哈着腰,向后倒退了两步,然后掉转身子,和矮个子挥了一下手,就兔子一般的钻入了树林。
    金局长马上开车离开了树林。他走了还不到一半的路程,就接住了韩雅静的电话,韩雅静说:“老公,我娘病了,我得马上回去看看!和你打声招呼!”
    金局长一阵的幸灾乐祸,心想,你还在骗我,嘿嘿,你妈病是假,惟静的死才是真!想玩儿我,老婆啊,老婆,你还嫩点!你去哭丧吧!
    “用我去吗?要不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有个顺路儿车,正好坐搭着走!”
    “那好吧,如果老人病重,就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去看看!也算是尽尽女婿的孝道,你说呢?”局长在心里奚落着老婆。
    “到时候再说吧!好了,我上车去呀!再见!”
    “再见!”局长啪的将手机盖儿合上。然后就是一人哈哈哈哈的大笑,韩雅静呀,韩雅静,你去哭丧吧!惟静可顾不上你了,他升天了!哈哈哈哈哈……
    惟静的棺木灵棚设在西厢房左边,是大家临时为停放棺木整理出的一块地面。棺木的侧面立着惟静的像,没有祭品,也没有堆积的馒头山,连挽联都没有,然而,素洁的白花草摆了满满的一桌。这是按照基督的葬礼安排的。
    韩雅静和三十多名信徒一起,脖子挂着十字架,用手指在胸前来回点着,嘴里唱着那些别人听不懂的歌,在声声的“阿门”中流着眼泪。韩雅静尤为的悲伤,也分外的虔诚,他在衷心的祝愿着,惟静到天父那里好好的去享福吧!
    按照基督教的葬礼,是不允许送行者哭泣的。基督教徒认为,人的死亡只是灵魂和的分家,消失了,灵魂却上天国去了,而且是永存的。死者在世间的一切罪孽得到了超脱和洗刷。所以,韩雅静虽然悲痛到了极点,却不敢放开喉咙大哭。只是一个劲的念那半懂不懂的超度经。
    惟静的棺木在普救寺停放了十三天。第十三天,便是出殡的日子。三十多名信徒排成三行,一个人在前面主持。这个主持来自另一个地方,是一个男子,年龄大约有四十岁。待大家安静下来之后,他宣布仪式正式开始,然后,就说了一些旁观者听不懂的话,那些信徒在主持说完每一话后,便齐声呼叫“阿门”。声音短促有力。旁观者都被那三十多人的“阿门”所吸引,因此,周围的吵杂声很小。旁观者第一次见到这种葬礼仪式,个个都流露着稀奇的神色!
    主持简单的介绍了惟静的生平,也算是悼词吧。悼词念完之后,由另一个人读可能是《圣经》里的段落吧,反正谁也听不懂,旁观者只是猜测而已!之后,便是信徒们的齐声唱歌了,歌声很好听,旁观者感到惊讶,也有的很受感动,就自觉的流出了眼泪。
    大约唱了两段,然后,便是遗体告别,信徒们没有痛哭流涕,只是默默的排队走着,每个人到了棺木的跟前,就念一声“阿门”,顺手把手中的白花放在棺木顶上。韩雅静也是一样,但她与众不同的是,她走到惟静的棺木前,停留的时间比较长,蜡黄的脸上,挂着长长的两串泪珠!然后,便默默的念叨着,去吧,到天父那里去享福吧,别难过,我会想着你的!
    惟静在信徒们的赞美诗和鲜花中,安然的走了。他被埋葬在村子南边离普救寺不远的地方。信徒们每当进出寺院的时候,都能够看到那个馒头一样的土堆。并时常为他祈祷着,超度着,祝福着!
    韩雅静最为疑惑的是,普救寺怎么就会突然起火呢,而且偏偏是烧了西厢房,正殿和东厢房连个火星子的痕迹都没有。她感到奇怪#糊还有一个疑点,惟静难道一直没发现起火吗?一个大活人,怎么起了火想不到跑呢,难道他就在那里坐着等死不成?再者,惟静是不抽烟的,蜡烛也不在他的房间,他的房间怎能起火呢?难道是他人所放?不可能,惟静也没有冤家,更没有仇人#糊不得其解。
    她想他,更是在想这件事发生的蹊跷,有许多的疑问在她的大脑里回环不断#糊猛然想到了自己的丈夫,但还是摇了摇头,丈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惟静的苟且之事#蝴不可能去谋害一个无辜的人,她是了解丈夫的!
    不管火是惟静所引,还是他人所放,总之,惟静是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给韩雅静别的没留下,只是留下个念想#糊独自在家里对着镜子哭,几乎忘却了惟静的影像。忽然,她若有所悟,就去床头下,翻找惟静之前写给她的那几封匿名信。可是,整个床都翻了个遍,也还是没有找到#糊记得真切,竟然一下子找不到了,疑窦顿生,就去翻丈夫的柜子,还是没有。她失望了,颓然坐在了地上,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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