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嫁

    漫天的白云在科尔沁的天空虚无缥缈地飘荡着，犹如科尔沁女子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
    哲哲真的是死了，身为她的贴身婢女，我代替起她的身份，只身一人开始跟随着大部队前往大金。
    莽古思并没有让更更随我一同前往大金，事实上更更醒来后也不会知道我去了哪里。
    范文程是个细心的人，在短暂的休息时间悄悄问我：“前往大金路途遥远，你身体吃得消吗？”
    其实从穿越到现在来，每顿饭我都食不下咽，不是我不想吃而是实在受不了他们的口味。肚子饿得咕咕叫，嘴上却仍强撑着：“范大人放心，我吃得消。”
    范文程微微一笑：“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
    “什么？”
    “代替起哲哲公主的身份。”范文程望着我，那温润的眼神有刹那的失神，“从今以后你要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哲哲。”
    “范大人，”我望着范文程，“若是拆穿了，会怎么样？”
    范文程的眉头挤成一堆：“如果拆穿了，你和我都会死。”
    我浑身一颤。
    “小小……不，哲哲公主。”范文程讪笑着称呼我，“只要你好好当公主，没有人会怀疑你的。”
    范文程的确是个有谋略的人，因为有谋略更显得内敛深沉。
    大部队依然在向大金前行，我已经饿得快受不了了，实在太饿了就咽下一碗羊奶结果还是如数吐了出来。
    我病了，在马车上病得头昏脑热，其实确切地说应该是被折腾得病了。
    范文程十分焦急：“哲哲公主，再过三十里就要到大金辖内，您得挺着。”
    一边又催促众人加快脚步前行。
    到了晚上，前方突然有一阵人声，朦朦胧胧间我只听见人在喊：“四贝勒，是范大人他们来了！”
    继而是范文程他们的行礼：“参见八贝勒……”
    我闭着眼，蹙着眉，一阵恶心，吐出了苦涩的黄连水。
    车帘在此刻掀开，范文程见了不免惊慌：“八贝勒，哲哲公主在路上病了。”
    “是么？”一个稳沉的声音道，“莽古思的女儿也经不起这点苦？”
    范文程哂笑：“公主毕竟矜贵，而且这次怕是病得不轻。”
    一个人上到马车上来，似乎闻到我呕吐的难闻气味：“好嗤鼻。”
    我微微睁开眼，看到眼前一个浓眉，微黑，刚毅的男子正在打量着我：“八……八贝勒……”
    “嗯。”皇太极轻应了声，便横打抱起我，“脸色都蜡黄了，看来很严重。”
    没想到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皇太极，脸上的妆容早就花掉了，整个人也奄奄一息，他抱着我，越过众人此起彼伏的声音：“参见四贝勒，参见四福晋。”
    我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形式，我就成了所有人顶礼膜拜的八福晋。
    等我再次有意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了，屋内袅绕着青烟，几个婢女正在边上小心翼翼地静候着，我坐起来，单手支着头。
    几个人立刻涌上来：“福晋醒了？福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看着她们几个人，又环视了下四周：“这里是……”
    “哦，福晋请放心，这里就是四贝勒的府邸。”一个长得很乖巧模样的婢女回答说，“贝勒爷刚刚出去了马上回来。”
    我抚摸着自己的脸，看来晚上我还是有点清醒的，抱着我的那个人正是皇太极。
    “福晋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看着婢女端来的东西还没看见我就摇头，“不，我吃不惯羊奶。我想喝粥。”
    她们几个都愕然了，相互看了看：“可……”但是又不敢说什么。
    蒙古人都是喝羊奶吃烤羊肉的，我突然说要喝粥自然令她们不知所措。
    我快饿扁了，以前青春期减肥为了穿裙子也没这么受饿过，我摸着自己的肚子：“算了，还是我自己起床去熬粥。”
    婢女们都吓坏了，跪了一地：“福晋千金之躯怎么能亲自下厨呢？万万不可啊。”
    我捂着自己的嘴巴：“但是我快饿疯了。”
    “福晋……”几个人望着我，“请容奴婢们禀报八贝勒。”
    什么？我喝碗粥还得经过皇太极的应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