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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大哥,木头。”石头一手抓著‘石静’,一手扯著‘萧潜’,提醒他还有木头厨子没有出来。
    “他不会跟咱们回去。”漆黑的夜色里,火把也照不亮别院里的每一个角落,萧潜的脸在火把的映照下,忽明忽暗,笼著一层寒霜。
    “为什麽?”石头追问:“他要留在这里吗?不回去,给咱们做饭了吗?萧大哥,他做的饭很好吃,石头和爹都喜欢吃。”
    从‘萧潜’的话里,石头听出了杀意,那木头厨子虽然不爱说话,看著很不讨喜,但让他为了自己而丢了性命,石头也不愿看到。
    “他不是好人,他是混进萧家堡的奸细!”‘萧潜’一锤定音,将一顶‘奸细’的帽子,扣在了木头厨子的身上。
    “萧大哥,木头做的饭好吃,他是好人。”石头嚷著,就想冲过去,他看到两个婢仆将木头厨子压了过来。
    “石头,你要记住了,做的饭好吃,不一定是好人。”‘萧潜’没有回头,看著木头厨子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萧家堡不滥杀无辜,但是也不会纵容觊觎萧家堡的人。”
    木头厨子张了张嘴,却什麽也没有说出来,而他也被‘萧潜’挡住了,看不到石头,也不能被石头看到。
    “看在你做的饭菜让石头喜欢的份上,今夜我就留你一条全尸。”‘萧潜’的话音未落,已然抬脚狠狠的踢在木头厨子的胸口,将他踢飞了出去,直直的穿墙而过,跌落到屋子里。
    “回堡。”‘萧潜’命令,强硬的抓住石头的胳膊,将他往早就停在别院外的马车走去,连带扯著石静一路的跌跌撞撞。
    火光在他们背後升起,别院里三个仆妇被赶出去了,在燃起的大火里,是被‘萧潜’踢了一脚,再也不见他爬起来的木头厨子。
    看到那辆陌生的奢华马车,石头没有停顿,没有好奇,乖乖的进了马车里。
    “石头,吓到你了吗?抱歉,下次不会了。”‘萧潜’看石头突然变乖了,还缩在一个小小角落里,不得已也进了马车安抚他。
    “萧大哥,今夜好可怕,石头怕怕。”石头看‘萧潜’进来,不由将自己愈发缩成一团,尽量跟他保持距离。
    他迫切的想马车快点跑起来,木头厨子被‘萧潜’一脚踢飞,不知道是不是还剩下一口气,他相信,萧潜和萧安会有後招,而不是让木头厨子为了他而牺牲。
    “石头,对坏人就不能放过,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马车跑起来了,‘萧潜’好像是为了不惊吓到石头,而有意放自己跟他拉开距离。
    “石头长大了,萧大哥,石头长大了。”石头虽然表现的很害怕,但还是瞪著眼睛强调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石头,小心,伯父要被你摇晕了。”‘萧潜’在心里腹诽,长大了还会这麽无理取闹吗,边转移了话题。
    “爹,爹,你怎麽了?”石头这才发现‘石静’软软的靠在一旁,困顿,萎靡。
    “不要紧,睡一觉就好了。”‘石静’勉强说完,就一头扎进了梦乡里。
    石头紧张兮兮的看了好一会,看他是真的睡著了,随之也瘫倒在角落里,蜷缩起身子,在背对著‘萧潜’的地方,悄悄的握住了右手。
    里面有石静给他的毒药,是时候用到它了吗?
    ‘萧潜’自负於即将得到萧家堡而得意,又自信石头被吓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萧家堡的金山银山,他早就想纳入囊中,可是一再的失利,当年也不过只抢了萧家堡一部分财富,他蛰伏了这麽多年,等待的也无非就是这次的出击。
    只要萧家堡在手,他就能向龙椅上的那个人挑战,那人不配做一国之君!
    他不服,他一点也不服,他的父王跟先皇都是青国皇族嫡裔一脉,都是皇後的嫡子,不同的是一个是嫡长子,一个是嫡次子。
    他父王是皇子里有名的‘贤王’,先皇论文论武都不及他,就因为他父王是嫡次子,才让一无是处的平庸嫡长子成了先皇,他父王只能出京就藩,做小小的藩王,他也只能做藩王世子。
    他们一家人窝在那一方小小封地里,而先皇却君临天下,连带著他的皇子们也一个个意气风发。
    父王碍於兄弟亲情,从没有跟先皇争夺过,但母妃却日日在他耳边说,父王当年做错了,就该争到底,哪怕输了,也不会如此窝囊的活著。
    他认同母妃的话,才会处心积虑的敛财,练私家军队,而今眼看著大业将成,他怎麽能不激动!
    只要一切顺利,他就能用萧家堡的金山银山,为自己问鼎龙椅而铺平道路。到那时,他也会封赏萧家,怎麽说也是他利用了萧家,会让人过继给萧家,为萧家留下一支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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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熊大火在燃烧,别院上的半边天都火光被映红了,在距离别院约莫有一百米的草地上,突然的被掀开了四四方方一块,一个身影艰难的从洞里爬了出来。
    这个从火里逃出来的人,就是被‘萧潜’踢了一脚的木头厨子,他爬出洞口已是艰难无比,直接仰躺到草地上。
    如果不是‘萧潜’过於自负,留下几个尾巴在四周转悠一圈的话,木头厨子即使有命逃出火海,也没命走出去。
    仰望著火光晃动的夜空,木头厨子摸出怀中的一管竹笛,放在唇边吹了两下,不见竹笛发出声音,木头厨子却是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不一刻,一条黑影迅捷的从远方掠过来,赶到了木头厨子前面,快速的将一颗疗伤的药丸塞到他的嘴里,关切问道:“头,你怎样,还好吗?”
    “嘿嘿,不好,很不好……咳咳……”木头厨子嘿嘿笑了两声,吐出一口淤血。
    “头,刚才我看了一遍,附近没有尾巴留下,你现在不能移动,安心养伤吧。堡主和二公子那边都安排好了,咱们不用急著回去。”黑影又给木头厨子塞了一口药丸,还扶了他一下,让他能躺的舒服一点。
    “那个人武功套路阴狠,你传信回去让堡主和二公子小心为上。”勉强说完这一句,木头厨子顿时跌入了昏迷中。
    天狼教
    “嗯,这的确是咱们乌家的传家之宝。”天狼教教主接过那块玉牌,仔细的打量了青竹一番,让他都有点坐立不安的时候,才将玉牌抛给了乌涯。
    紧接著他又说出了,一句冲击力巨大的话:“谁有这块玉牌,就是咱们乌家男儿的伴侣。”
    “伴侣!”青竹和乌涯齐声惊呼,而後两人互看了一眼,又齐声对教主说道:“我不要!他只是好兄弟!”
    “这个我做不了主。”教主为难的看著他们二人:“这是你爹亲手交给,他所认定的你的伴侣的。虽然我是一家之主,但我还是要听你爹的话的。”
    “我爹,你不是我爹吗?”乌涯紧盯著教主的脸,他们两个有七八成肖似,而且不是他说,自己是他的儿子麽?怎麽现在又告诉他,你不是我的儿子。
    “我是你父亲,你爹最近几年有事,才没有在天狼教里。”教主怔了一下,才说道:“难道,我没有对你说过吗?”
    “你当然没有说过,你说我是你儿子,我叫你爹,你也没有不答应。”乌涯不知要怎麽说了,最初看著他这个父亲是很严肃的那一种人,但是被他哭的伤心的模样给破坏了几分严肃,现在再看竟然还有点迷糊,真是让他无语。
    “啊,那可能是我看你醒来,太高兴了,就忘了。”教主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将眼光从乌涯身上移开了。
    “父亲,我和青竹只是好兄弟,我们不可能成为对方的伴侣。”无语之余,乌涯再三强调。
    “可是,他是你爹给你选的。”教主的声音,在乌涯的眼光下消音了。
    “父亲,你是一家之主,我的婚事你也能做主。那我拜托你,让我自己选择自己的伴侣,好吗?”其他的他都能答应,惟独伴侣这件事不能马虎。他跟青竹彼此无意,如果他们有可能,早在还没有穿来之前就在一起了。
    而不是,在这里被他的父亲和爹乌龙的凑成一对,对他,对青竹都不好。
    “不行!”教主摇头:“你爹说,我不听他的,就会将我踢出卧房。什麽事我都能答应你,惟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好吧,等见到了我爹,我跟他说。”乌涯退而求其次,跟教主说不通,只能去跟他从未谋面的爹来说。
    “也好。”
    “父亲,国师跟皇後为什麽要让青竹来咱们天狼教呢?”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一半,乌涯将话题转到了这个上面。
    “一是让我看看他给你选的伴侣,另一个就是让他来咱们天狼教解毒。”教主看著青竹的细长凤目里有几许凝重,再眼光转到乌涯那边後,又说:“那是你爹,不要国师国师的喊得那麽生疏。”
    “我爹,我爹是国师!”乌涯彻底呆住了,原来他也逃不开那个命运吗?
    “是啊,我不是说过,这是你爹亲手交给青竹的吗?”
    乌涯感到心中犹如波涛汹涌,几十层楼高的浪花狠狠的拍在他的头上,将他瞬间就给淹没了。
    莫名穿来异世,莫名成为新的乌涯,有了新的家人,而最让他震撼的是他,跟青竹竟然都有可能是男人生子。
    这是怎样诡异的人生啊,而他竟然没有因此而无法承受,该说他神经粗,还是他承受能力高呢?!
    “乌涯,原来咱们是一样的啊。”旁边青竹低声喃喃,原来他不是一个,还有一个乌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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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忘了咱们三兄弟的巧合吗?”乌涯也喃喃。
    “是啊,有可能石头也不例外哪。”也好,也好,他们三兄弟这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父亲,你说青竹中毒了,这又是怎麽一回事?”频频受到冲击之後,乌涯发现他的承受力也是蹭蹭的飞速增长中。
    “是由於皇帝的原因。”教主的话让乌涯和青竹都惊讶的抬起了头,他们以为青竹会中毒,应该是後宫的妃嫔所为,怎麽竟然是皇帝做的吗?
    “嗨,皇家无亲情。”乌涯拍了拍青竹的肩膀,青竹点点头:“我明白。”
    “你们想错了,不是皇帝下的毒,他也是被别人下的毒。青竹,你只是无辜受了牵连。”教主看他们两个脸色急变,就知他们误会了皇帝,急忙澄清道。
    “当初皇帝也不知道自己中毒了,还是在你出生之後,他才知道的。他身上的毒,过到了你们几个皇子身上,而你中毒最深。”
    “这是什麽毒,这麽霸道?找到下毒的人了吗?”皇帝也不是好当的,被人下了毒都不曾察觉。
    “找到了下毒的人,但是那人吞金自尽了,就断了一切线索。”说来说去,都是龙椅惹的祸。当年给皇帝下毒的,除了跟他争皇位的有子妃嫔,在宫外也有帮手,可惜到事发,皇帝和皇太後也仅仅处置了几个妃嫔。
    “为什麽青竹中毒深呢?父亲,是他的体质不同吗?”乌涯和青竹都想到,是不是因为他是男人所生这上面了。
    “不是,因为他是唯一跟皇帝有过肌肤之亲的人所生的孩子,才会是几个皇子中毒最深的那一个。”教主不认为自己说了多麽了不得的话,但是听在乌涯和青竹的耳朵里,却只感到再次被海浪狠狠拍了一次。
    “什麽唯一的肌肤之亲?如果是唯一的,那几个皇子是怎麽出生的?”青竹心中万马奔腾,怎麽也无法平静下来。皇帝是如此专情的人吗?他不是拥有许多女人吗?
    “皇家有不用肌肤之亲,也能生孩子的方法。皇帝在跟皇太後拉锯了很久後,他们母子才勉强达成了一致,他给那几个宫妃孩子,但是不会宠幸她们。可以给她们尊荣,但是不能超越皇後一分一毫。”
    教主平平静静的讲述著,仿佛这是多麽平常的事而已。
    但是乌涯和青竹却不这麽认为:“即使皇太後同意了,皇帝的妃嫔会答应吗?”
    她们进宫是为了得到皇帝的宠爱,不可能回答应一直过孤枕独眠的日子吧。
    “她们不答应也要答应,她们进宫为的就是荣华富贵,这些皇帝都给了她们,还多给了她们一个皇子,她们还想多要求什麽。”教主优美薄唇一撇,浮现一抹讥诮的笑意:“她们会答应,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们不相信皇帝会一直爱著皇後,她们有信心从皇後那里抢回皇帝的心,一天,两天不能。时间长了,就有可能。”
    “她们失算了。”乌涯露出跟教主一模一样,毫无二致的讥笑。
    “嗯。”教主唇边笑意加深,看著跟自己一起笑的讥诮的乌涯。
    “乌涯,我感到过去的二十几年,都没有这些天过的刺激。”真是震惊一个接一个,让他目不暇接啊。
    “青竹,乌涯,我知道,你们很可能无法接受。但是,你们的确是我们的孩子。”有些话,现在还不能对他们讲,教主只能藏在心底。
    “十六年来,皇帝一直很内疚,觉得对不起你们父子。也是由於这个原因,他跟皇後没有再要第二个皇子。”
    “我不会恨他,也不会不认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青竹认真的说道,虽然很难想象,但是他们不会不认在这个时空的亲人,哪怕双亲都是男人,他们也会接受的,就是需要接受的时间。
    “慢慢来,我们不著急。走吧,先给你解毒。”教主也不强求,反正他们的儿子回来了,就不会再离开了。
    在青竹解毒的时候,教主让乌涯立即赶去萧家堡:“你的另一个兄弟,石头有危险。”
    “什麽危险?!”听说石头有危险,乌涯急急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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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觊觎萧家堡,想要除去萧潜三兄弟,还有石头父子。”
    萧家堡多年前的那一场惨事,教主没有亲身经历,但是他曾经听说过。那是在萧潜和萧安三兄弟有能力复仇之时,他们找上了国师。
    因为他们要对付的,是青国的皇家人,不能不通过国师,让青国的皇帝知道。
    那时青国皇帝也在找机会,打击有野心的诚王。萧潜和萧安将证据呈上去,他就默许了他们的复仇行动。
    并且他还掺了一脚,逼迫老诚王将现任诚王除名,驱赶。
    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任诚王虽然成了丧家之犬,还是逃得了一条性命。背地里老诚王仍然没有放弃他,还在暗中支持他。
    皇帝是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想彻底解除隐患,那就需要将老诚王也连根拔起。
    老诚王处置起来不棘手,虽然他後来後悔没有夺嫡,但是他夺嫡的念头不大。唯有被驱逐的诚王,才是最为棘手的一个。
    他身边有一个出身江湖名门的败类,为了诚王身边的一个婢女,就叛出了家门,心甘情愿堕落为诚王的走狗,为他训练身边的侍卫,以及为他制毒。
    那败类是个天才,不管是在武学上,还是在用毒上都是一流的。而能对付他的人,当今世上只有一人。
    “父亲,可是有什麽为难吗?”乌涯看教主说到这里,似乎有难言之隐,神色不由更加焦虑。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回石头身边,他在後悔,若他跟青竹能迟来天狼教几天,是否就能力保石头不涉入危险呢?
    “我所说的那人,跟石头有莫大的关系。只可惜,那人我们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而且其中也牵扯到诚王。”教主按住了焦虑的乌涯,让他不要急躁:“这些说来话长,我就不说了。等将来,我再说给你听。你也不要自责,你要是在萧家堡多待几天,青竹就危险了。而且,你也不能预料到石头会有危险。”
    “我该坚持让石头一起到天狼教来。”乌涯握紧腰间的剑柄,宝剑发出一声锐利鸣响,那是他愤怒的心在呐喊。
    “你爹说,这是无法避免的。就像我们当初,不得不将你们送到异世一样。”若他们有法子改变命运,怎麽会让自己的孩子昏睡十六年?
    乌涯蓦地神色一凝,为什麽教主会这麽说?他的话大有深意,难道他们三人的穿越不简单吗?
    “你去吧,先救石头要紧。”教主却不欲多说,反倒是催促起乌涯来。
    “父亲,青竹就拜托您了。”乌涯深深的一躬身,他有很多疑问,可是却不是问出来的时候。
    “他在这里是安全的,那些人的手还伸不到天狼教来。”
    “父亲,多谢您。”乌涯恭敬拜别,教主望著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脸上现出一抹凄苦:“我们是亲父子,哪里用得著你来谢我。”
    说著,他面色一转,专为凌厉:“诚王,裴家,当年你们谋害我们的儿子,害的我们父子分离十六载,这个仇我们会一分一分向你们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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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车!”在距离萧家堡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萧潜’突然叫停了,马车急停,石头和石静因为没有准备,一头撞到了车厢上。
    在回萧家堡的路上,石头和‘石静’吃的不多,他们都表现的没有什麽胃口,尤其是‘石静’,几乎都吃不下饭去,需要石头一口一口喂给他。
    为了更好的控制他们,在饮食中加有暂时的解药,他们不用天天吃加了料的饭菜。可是那毒造成的後遗症还在,石头和‘石静’又瘦了一圈,才停止了消瘦的迹象。
    石头哎呦了一声,从厚厚的垫子里爬起来,看准了‘萧潜’就向他扑过去:“萧大哥,好疼,好疼啊!”
    “石头,坐好。”‘萧潜’一手架住石头的胳膊,不让他扑到怀里来,一手在车厢壁上敲击了几下。
    石头注意到马车掉头了,心里咯!了一下,脑筋急速运转起来,莫非假萧潜发现了他在演戏吗?
    他们本来做好了圈套,等著这个男人上钩,但是他不肯咬饵,该怎麽办呢?
    不容石头多想,心随意转之间,他猛的向前摔倒,看那趋势,就要狠狠的撞到车门上,如果没有人阻止,他就能撞开车门,从已经开始奔跑的马车上甩下去。
    ‘萧潜’动了,用最快的速度抓住石头的腰带,将他捞了过来,耐心告罄的他不由分说的点了石头的昏穴,将他甩在一旁,跟昏迷的‘石静’作伴。
    “主人。”马车外,一个粗哑男音传进来。
    “萧家堡有诈,回去。”‘萧潜’冷声吩咐,马车前进的速度加快了数倍,很快的就将萧家堡甩在了後面。
    “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萧潜’冷冷说著,修长大手放到了石头的脖子上,缓慢的摩挲了几下:“如果是有意的,你还真是大胆呢,不怕被甩出去,摔断你的脖子吗?”
    手下的肌肤细腻柔滑,却又是非常的脆弱,仿佛他轻轻一扭,就能扭断。不过,这人还有用,还不是他下手的时候。
    “哼,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休想对我耍花招!”‘萧潜’收回了自己的手,阴冷的细长双目,有意无意向昏迷的‘石静’那边扫了一眼。
    “等你没有用了,我会把你送到一好地方,在那里你是傻子也无妨,只要你有这张漂亮的脸蛋,还有让人爱不释手的身体就可以了。”
    他故意一个字一个字,缓慢的吐出来,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观察著‘石静’。没有动静,他说了这一番话,‘石静’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但是,他没有大意,伸手飞速的在‘石静’的身上点了几下,用他的独门武功点了‘石静’的穴道,让他即使有武功在身,也不能动武。
    “主人,有尾巴缀在後面。”那粗哑声音又响起来,‘萧潜’噌的一下子闪出了马车。
    昏迷的‘石静’这才动了,一点一点的攥紧了拳头,狠狠的扣住掌心。他必须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才能忍得住不一掌劈过去,将‘萧潜’立毙当场的熊熊怒火!
    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必须忍耐,忍耐……
    他几乎要咬碎了银牙,将满腔的怒火压在腹中。只为,不能让‘萧潜’发现什麽异样。
    片刻後,‘萧潜’又返回了车厢里,他仍然先往‘石静’那里看过去,很好,没有任何些微的变化。
    “二少爷,那人射了一封信过来。说如果我们继续跟著,就要对石老爷和堡主夫人不客气了。”
    跟在马车後的,是萧家堡最精锐的侍卫,他们负责守株待兔,等‘萧潜’进了埋伏,再合围。
    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眼看著那人就要进入他们布下的陷阱,却又从容逃开了。几乎就是擦著陷阱的边逃开的,没有一丝的迟疑。
    当机立断,负责的侍卫队长,带著两名侍卫尾随在其後,想伺机救下‘石静’和石头,却是无功而返。
    “发出消息,就说鱼儿不要钩。”萧安立即安排下来,握皱了那张信纸。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他们精心准备了一切,到头来,却是没有用上,真是让人怒火填膺啊!
    ‘石静’和石头在诚王的手上,他现在是投鼠忌器,只能忍下心头的一口恶气,再另寻其他方法
    作家的话:
    感冒了,浑身不舒服,嗓子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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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著‘石静’和石头的马车进了一家几进几出的深宅,剥下画皮的‘萧潜’再没有半点的温柔,一手将‘石静’扔下马车,让他的手下将他拖到柴房关起来。
    一手扯起石头的衣领,拖著他进了房间里,随手将他一抛,让他撞到了门框,也解开了他的穴道。
    石头哎呦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富丽堂皇的屋子里。空气中,弥漫著奢华的熏香,害的他连打了两个喷嚏,这香味太浓郁了。
    好一会,石头才发觉自己面前,那一双华丽的锦履,虽然这个人的脸,跟萧潜一模一样。但是,他还是露出了马脚。
    萧潜虽然有钱,但是他的衣著饮食上,却不是极尽奢华。像这种一看,就非常昂贵的锦履,萧潜是不会穿的。
    眨了眨眼睛,石头才慢慢抬起头,将自己脸上的表情调整到恰到好处,对上了上方面无表情的‘萧潜’的那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穿帮了?还是这人不想再假扮萧潜了呢?
    屋子里只有他跟‘萧潜’两个人,不知‘石静’被带去了什麽地方?或是,他已经遭遇了不测吗?
    一方面担忧‘石静’的安危,一方面石头猜可能已经穿帮了,就没有再演戏。只是不动声色的跟这人对视著,静观事态的发展。
    从这人命令掉头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经起了变化,向著他们所不能预知的方向发展。那麽,就不用再跟这人虚以委蛇了。
    这里是这人的巢穴之一吗?没有当场格杀自己,是为了要自己做人质,来换取萧家堡的金山银山。
    只要一想到,会成为这人威胁萧潜和萧安的棋子,石头就忍不住想要用上,石静给他的毒药。
    可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单单控制住他还不够,他不知道‘石静’在哪里?也没有把握,跟虚弱的几乎走不动路的‘石静’,顺利的从这里逃脱。
    “不假扮傻子了吗?”诚王居高临下的望著石头,他已经没有耐心对石头温柔。在想到,可能陷入萧潜布下的陷阱时,他已想到他能假扮‘萧潜’。萧潜也可以,让人假扮石家父子。
    而当他看到石头清亮的,但不是单纯到幼稚的双眼,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被萧潜愚弄了,被萧潜弄来的假石静父子愚弄了。他以为一切尽在鼓掌中,想不到却是被萧潜反将了一军。
    “怎麽不说话?”诚王的右脚动了一下,堪堪的停在石头的鼻尖上:“萧潜给了你们什麽好处,让你们假扮石家父子。看来,是我低估了石家父子在萧潜心里的分量,才会被他给摆了一道。”
    他算准了萧潜有情有义,即使送出石家父子,也不会是真的要摆脱、抛弃他们。但是,他没有算到的是,萧潜对石家父子的重视,竟然不肯让他们冒险。
    认为自己被愚弄了的诚王,浑身的杀意是不加掩饰的,如果他手里有真的人质,还能威胁萧潜。如果他手里只有赝品,那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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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呆了一下,这人竟然以为他也是假扮的吗?虽然萧潜和萧安也提议让人假扮他,是他坚持要自己做诱饵。
    他初到萧家堡,堡里的人跟他都不熟,是无法演出他身为痴儿时的模样。
    可是,他没有想到,萧潜和萧安也没有想到,想要抢夺萧家堡的男人,竟然会将他认成赝品。
    要提前用到那毒药了吗?眼前男人已经起了杀心,不,不能。只要这个男人不出手,他就不能用毒。
    一言不发的从地上爬起来,石头直接席地而坐:“你说我是赝品,那我就是赝品吧。”
    诚王的瞳孔缩了一缩,想要出手的念头,因为眼前人的毫不畏惧而动摇。
    这个人是赝品?还是真人?
    如果是赝品,怎麽能一点也不怕死!如果是真人,却不是傻子!
    是赝品的话,杀了就杀了。若是真人,就绝对不能随便杀了。有人质在手,萧潜才会乖乖将萧家堡拱手奉上,他才能启用隐藏的棋子。
    诚王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一会杀气四溢,一会又消失无踪。石头暗暗吁了一口气,他被杀的几率是一半一半,用毒的几率也是一半一半。
    “你是萧家堡的堡主夫人?”
    “我说是,你也不会相信。我说不是,你也不会相信。你说,我应该说是,还是说不是呢。”
    信或不信,都在这人的一念之间,而不是他能控制的。
    现在他处於九死一生之际,如果萧潜和萧安知道了,一定会自责不已。会後悔,没有坚持让替身来假扮他。
    如果要问石头後不後悔,他会说,不後悔。怎麽说,他也有一线生机。而如果他们父子都是假扮的,那就会直接害了两个人。
    那样的话,他就是凶手之一,对两个人为了他而牺牲,他不可能无动於衷。那样的话,只会让他一生难安,会永远活在愧疚里,会永远背负著罪恶,他不要那样的人生!
    “要交给我来判断吗?你以为我没有办法吗?这可是你自找的,待会可不要後悔。”诚王说著,一掌拍在石头的头上,一股真气从他的头顶蹿入,他猛的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哎呀!”
    诚王的手一拿开,石头就滚倒在地上,痛,无边的痛楚,从他的四肢百骸,每一寸毛细血孔里透出来,痛的他想大喊大叫,想以头抢地。
    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在一点点的粉碎中,他的血肉在一点点的剥离中。好痛苦,太痛苦了,这真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他,蜷缩成一团,冷汗从毛细血孔里渗出来,打湿了他的衣裳,不一会,他就好似浸泡在冰凉的冷水里了。
    “很痛吗?这只是开始,後面还有你受的。”诚王的目光好似一条毒蛇,向著石头吐出冰冷的蛇信:“是不是赝品,待会就会有结果了,如果你能受得住这痛苦。”
    石头很想破口大骂,诚王太恶毒了,他感到有什麽要强行,将他浑身的骨骼给抻开,要让他的肌肉扭曲,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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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样?这种滋味不好受吧,你招还是不招呢?”脚下是滚来滚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让他厌恶的人,诚王心中不可谓不快意。
    他好像是在等待著,是石头主动招认,还是他的药出效果。
    “变……态……”石头咬牙挤出变态二字,这诚王看著长得人模狗样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看著痛苦呻吟的他,狭长细目里竟然浮现了扭曲的快意。
    到此时,已不是他说我是石头,或我不是石头这麽简单。不管他承认,还是否认,诚王也不会让他结束这种痛苦的折磨,他只会加重手段。
    他们都没有想到,会碰上一个变态,一个以折磨他人为乐的变态。
    “嗯,你说对了。凡是不能为我所用的,我必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轻易让你们解脱,那就不是我了。”
    诚王的狭长细目里闪烁著幽幽冷光,就好似从地狱里走来的恶魔一样,让人生厌。
    将脸颊紧贴在地上,让那冰冷的凉意分散所遭受的痛苦折磨,也是为了不看到诚王这个恶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後来石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骼都化作了虚无,才会让他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
    是不是就要结束了,石头想,有要解脱的放松,也有不舍。
    他想见石静,萧安,萧崎,乌涯和青竹,更想见萧潜一面。他还没有来得及对萧潜说,其实我也有点喜欢你了。
    就那麽仰躺在地上,石头静静的阖上了双眸,萧大哥,对不起,我没有将他引到陷阱里去,不能帮到你了……
    “是本人,不是赝品。”诚王走近,抬脚踢了一下虚脱到昏过去的石头,冷汗在他身下流成了一条小河,将他整个人都浸泡在里面。
    石头感觉的没有错,最痛苦的那一刻已经熬过去了,但是他还是硬生生的痛昏过去了。
    “来人,将他拖出去,跟柴房里那人作伴去吧。”得到石头是真品,不是赝品的消息,诚王登时一舒之前压抑的心头闷气。
    有真品在手,要威胁萧潜就有可行之道了。即使不能换的萧家全部的金山银山,也能换来一半在手。而且剩下的那一半,他也会趁机拿过来。
    是时候,启用他深埋的那一颗棋子了,为了他将来的大业,这颗棋子用过是一定要除掉的。
    昏迷的石头被拖进了柴房里,随便的扔到了墙角边的那一堆稻草上,他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就好像那些人扔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破布袋而已。
    柴房的门一关上,‘石静’就猛的张开了眼睛,他向石头那里看过去,目中露出要立即扑过去的意图。
    但是,他实际操作起来,只能一步步慢慢的爬过去。他虽然清醒了,可是他很虚弱,比石头要好一些,却不够将石头救出去。
    艰难的爬到石头面前,小心翼翼的将他搂在怀里,‘石静’的目中喷出愤怒的火焰。那人究竟对石头做了什麽,竟然让他险些失去生机。
    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石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遇到这样的痛苦折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小心翼翼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石头能更好的躺在他怀里,不让粗糙的稻草弄疼了他,现在娇弱的不得了的身体。
    石头毫无生气的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让他目中愤怒的火焰越燃越烈,几欲焚尽这所有的一切。
    “伯父,对不起,我和大哥算错了,那个人没有上钩,石头被他带走了。”鱼儿不上钩,萧安只能让安排的陷阱先撤了,而他则来到竹院。
    “小石头,他,还好吗?”石静迟疑的问道,一脸的担忧。
    虽然他给了石头防身的毒药,但是却无法预测石头将会遭遇的。
    “不是很好。”萧安歉疚万分,他们都低估了那个变态。如果那个变态进了陷阱还好,现在石头在他的手里,可以说是生死未卜,让他的心也高高悬起。
    “石头会安全回来吧?”石静喃喃,一双手紧张的绞在一起,声音沙哑的不得了。
    “会。”萧安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们要相信石头会安全回来,不能失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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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没有人告诉我,萧家堡被人觊觎,石头有危险呢?!”
    乌涯从天狼教下来,一进萧家堡的大门,在看到萧安的那时,劈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当初我们没有想过,让石头也参与进来。你要相信,石头之余大哥来说,是多麽重要,多麽不可取代的人。”
    忍著胳膊处传来的疼痛,萧安耐心堆乌涯解释著:“大哥是宁肯自己置身危险里,也绝不会将石头推出去。”
    除了他,没有其他人知道,在石头说要参与其中时,萧潜的内心有过怎样艰难的挣扎。
    如果说,石头陷入了危险,最痛苦的那一个,一定非萧潜莫属。
    “我想知道一切内情,拜托了,萧二哥。”乌涯放开紧握著萧安胳膊的手,他刚才将自己的手都握疼了。
    “乌涯,就是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我长话简说,这要从十几年前开始说起……”萧安简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也花了约莫一刻锺的时间。
    “就是说,除了那封警告的信,再没有其他石头的消息了吗?”乌涯紧抿住双唇,现在他们都失去了石头的下落了吗?
    “对,只有一封警告信。”萧安将那封警告信递给了乌涯,他只扫了一眼信封,没有拆开来看。
    “萧二哥,我们只能等待他送来第二封威胁信,才能知道石头被他关在什麽地方,是吗?”
    这封警告信的信封是一片空白,没有丝毫线索留下来,就是一封简单的警告信。
    “为了尽快抢走萧家堡的一切,他不会让我们等待太久。但是,我们最担心的,却是石头在他手里遭遇痛苦折磨。”
    他们不怕萧家堡落在诚王的手里,因为诚王根本夺不走它,他们怕的是诚王为了逼他们,而对石头做出残忍的事来。
    “皇帝不会看著萧家堡落入诚王的手里而无动於衷吧,能不能让他派来的人逼一逼诚王,让他能早点给咱们消息。”
    乌涯没有见过皇帝,但是他相信,皇帝不会纵容,也不会允许有人觊觎他的皇权,也不会让一头猛虎在塌边安睡而坐视不理。
    既然皇帝出手了一次,那麽应该不会介意再次出手,将诚王打个落花流水。他应该知道,留下诚王这个後患,只会让他不能安睡吧。
    “现在不是时候,如果陛下现在动手,就会打草惊蛇,让诚王再次消隐,也会让石头性命不保。”
    乌涯话音刚落,凭空响起另一道清淡男音,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却是只闻此人说话声,而不见此人露面。
    “是谁?什麽人?”乌涯扣住了手中长剑,四下看去。
    那一道清淡男音没有固定来向,好像是居高临下而说,又好像是在每一个人耳边单独说话一样。
    跟乌涯的戒备相比,石静猛地跳了起来,一脸狂喜的喊道:“是朱玉吗?是你吗,朱玉?”
    萧安也跟著站起身,他脸上虽然没有石静的狂喜,却也有著石头被抓走後的前所未有的轻松。
    “是我。”来人承认了自己是朱玉,同时也出现在三人面前。
    乌涯扣著长剑的手松开了,这个男人是石静和萧安认识的人,而且他们信任这人。
    凭空出现的男人,看不出他有多大,看上去,应该跟石静差不多大小。他,长身玉立,站在厅中,微笑著看著他们三人。
    蓝色锦衣中是笔直如松的身躯,而他的神情淡淡的,犹如高天流云,又犹如春天的风,轻柔。
    乌涯怔怔的望著朱玉,当他在厅中一现身,乌涯就忽的明白了青竹所说过的话。
    他知道朱玉是谁,哪怕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他也不会认错。这个人就是他的……
    “爹。”乌涯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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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朱玉笑著应道,温柔望著送走十六年,才回到身边来的孩子。
    “爹。”乌涯又喊,不会错辩的,那种发自内心的亲密联系,那是有著最亲密的血缘关系,那是只有亲人之间才会有的反应。
    这个人是他的生父,他不会认错。但是,乌涯心头又有疑惑,为什麽他会有如此强烈的归属感,并不是源於之前这个身体所留下来的记忆。
    好像自从他一出生起,冥冥中就有预感,有一天会遇到这些人,是他的亲人。
    “小涯,所有的前因後果,等救回小石头,我再给你们解惑。”朱玉走到乌涯面前,抬手放到他的脸颊上:“十六年了,终於把你等回来了。”
    乌涯被朱玉外露的激动所感染,用力的拥抱了他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是我很高兴能见到您,爹。”
    他有一种他即使乌家的孩子,也是教主和朱玉的孩子的感觉。他不是夺了谁的身体,而是他就是谁的感觉。
    一切的一切,都会有他这世的亲人为他解惑,而他们也不再是异世漂泊的游子,这里也是他们的故乡。
    真是神奇的命运啊,石头,青竹,你们一定还不知道,我们跟这个世界有著不浅的联系。
    等朱玉和乌涯相认之後,石静他们才跟朱玉谈起了石头被劫持的事。
    “皇帝说了,不会再给诚王机会,老诚王是他的亲叔叔,他不会让老诚王绝嗣,但是不会再让老诚王一脉得权。”
    先皇和老诚王都顾著手足之情,但是老诚王的儿子却不肯俯身拜倒在皇帝脚下,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必须要除掉诚王的爪牙,将他斩杀,才能让其他皇家人不敢生出妄想。
    “爹,有其他的办法吗?一定要利用石头来达成吗?”皇帝要除掉觊觎他位置的诚王,这无可厚非,但是乌涯不想皇帝利用萧家堡的事来铲除诚王。
    “若有其他的办法,皇帝不会在此时出手。”除了要抢夺萧家堡,诚王让皇帝找不出其他能铲除的理由。那个人很狡猾,轻易不会露出狐狸尾巴。
    “小涯,不要再说了,那会造成你爹的困扰。若非必要,你爹是绝不会赞成皇帝在此时出手的。”
    石静跟教主,跟皇帝都不熟,但是不妨碍他跟朱玉成为好友。他相信朱玉,若不是有朱玉,十六年前他就失去石头了。
    根本不会在十六年後,看到他的小石头从梦里清醒过来,他也不可能熬过十六年艰难的日子。
    “放心吧,经此一劫,咱们的孩子都会否极泰来,不会再有磨难重重。”
    “嗯。”石静用力的点点头,否极泰来啊,他的小石头会幸福永远,跟小潜长长久久的。
    在萧家堡被一片低气压笼罩住的时候,裴家的人上门了,大喇喇说让萧潜出去迎接。
    “没有关系的,小安,叫他们进来也没有关系,我已经不在意了。”石静知道萧安为什麽会赶走裴家的人,是为了不让他见到裴家的人,也为了不让裴家的人见到他。
    如果是以前石静会为了裴家来人而惊惶,但是现在不会,他的心都系在石头身上,裴家来人只要不是那个人,他就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
    “裴家的人来了也於事无补,只会给咱们添乱,小安处理的对,让他们滚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客气了。”让人想不到的是,看著下凡谪仙似的朱玉,竟然也会横眉怒对某些人。
    裴家来人是一个小插曲,他们很快就将之抛诸脑後,而萧家堡的婢仆也没用将裴家来人撂下的狠话回报给他们知道。
    就是在这些婢仆的眼里,裴家再张扬,也不及萧家堡万分之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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