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斗·十个

    所谓乱世，一是指没有人管的时代，二是指谁也管不了的时代。当猫头鹰带着大批警察赶到我们的堂口时，惊讶的发现除了坐在大猛子座位上的陈默和我以外，竟然没有别的堂主参加例会。
    猫头鹰似乎颇感意外，挥挥手让其他人散了，自己坐下递给我们烟。我和陈默接了过去，一言不发的抽了起来。
    “看来是谁也挡不住《和纹胜》内斗了。”猫头鹰下了结论，然后按灭了烟头，拿出了手铐。
    “你要干嘛？”我站了起来。
    “带走你们俩。”猫头鹰没有含糊，直接铐上了我的右手。陈默翻身而起拎起凳子就要呼扇过去，但是猫头鹰从容不迫的用自己的左手拔出了枪对准了陈默的脑门。“来呀，袭警？借你个胆子。”陈默的手停住了。
    我知道他不是怕死，而是这个时候命很值钱。
    “你为什么要抓我们？”我问道，重新安静的坐下，然后向陈默示意也坐下。陈默放好椅子，听从了我的安排。
    “因为你们是危险人物；这场风波我觉得你俩要出头，所以这么做。”猫头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要的是安定。”
    “那其他人呢？”我追问。
    “一样。都带走。外面没有老大，事情就能解决。”猫头鹰说道。
    “天真。”我忍不住笑了。猫头鹰没听清，问道，什么？
    “天真！”我拍案而起，指着猫头鹰：“你能关我们多久？最多一个礼拜而已；等他们出来之后，依旧要在这里斗个你死我活！安定？安定个屁！！《和纹胜》一乱，其他帮会必然跟风而起，你觉得你能压得住？你只不过是一个条子！！”
    猫头鹰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反驳，他再一次愣住了。慢慢的，他也重新坐下，收起了枪，拿起桌子上的半截烟继续抽了起来。
    “上一次，我也是听前辈们说的。”猫头鹰忽然说道，仿佛在和我们拉家常一样，很随意，如果没有我手上的手铐，那么真是像朋友唠嗑了。“当初几个大帮会在旧城区也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械斗，重写了旧城区的秩序。那一次……进医院的不下千人，死了的有点名气的也有大几十，更别说那些悄悄扔下海或者填进水泥之中的人了。那一次乱斗最终被人遗忘，最后扬名立万的人，却是名垂千古。大猛子、鬼见愁、龙九命、麦子尖，不都是那个时候崛起的新一辈领军人物吗？”
    猫头鹰说着这些话，然后看着我跟陈默。
    “什么意思啊？”我明知故问。
    “你俩，以后旧城区绝对会上位。”猫头鹰说出了这句话。“我看得出来。”
    “这就是你抓我的原因？”我抬起手露出手铐，问道。
    猫头鹰点点头。
    “放开我。”我冷冷的说。
    猫头鹰笑了。“你觉得我会答应？”他在反问我，意思是觉得我明知道他不会松开却还要多嘴。
    “我能给你安定……不，应该是陈默能。”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陈默。
    猫头鹰瞅了瞅懒洋洋的陈默，摇头：“他还不够分量。”
    “以前谁认识大猛子。麦子尖他们？”我反问道，摇晃着手腕上的手铐：“不都是靠着乱世一步一步走起来的吗？给陈默这个机会，他就能收拾旧城区的残局！”
    猫头鹰看着我：“无论你们哪个帮会崛起对我们公安来说都是一样的，我给你机会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十个。”我说道。“不超过十个。”
    “什么意思？”猫头鹰显然没听懂。
    “你不是说上一次争斗死了大几十人吗？”我冷笑：“让我和陈默来收拾吧，我保证，这一次死的人不超过十个人。”
    猫头鹰在沉默，他认真的在思考，我是在吹牛还是在说认真的。
    “十个。”我说道。
    猫头鹰看了看陈默，还有陈默那犀利的眼神。
    他帮我解开了手铐，然后把包里的烟全部扔给了我。
    “旧城区经不起风风雨雨。”猫头鹰留下了这句话，然后拿出了手机，留下了自己的号码。“如果需要，电话我，这是我的紧急号码，随时恭候。记住，十个。”
    我点点头，说，不送。
    猫头鹰转身出去，警笛长鸣。
    “那今天的会算是开完了？”陈默忽然问我。我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堂口，说：“嗯，开完了。会议决定，开始吧。咱们只有十个名额，从谁开始是个问题。”
    “嘿嘿，我早就想好了。”陈默乐了出来，仿佛我们在聊什么开心的话题一样从容。
    “其实，我估计我和你想的一样。”看到陈默一脸的猥琐，我也已经猜中了答案。“那么，先从庄叉下手，杀鸡儆猴。”
    作者题外话：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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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鄙视我的，我要进行反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