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那些过去，那些曾经（下）

    风间月常常推开窗，眼前又仿佛浮现出那个身手敏捷，喜欢在枝叶间翻腾的男孩。
    她从前总是奇怪，为什么这树的果子会多得让他摘也摘不完？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每次摘完，都会施法让果子再长出来。
    这都是从前的事了。
    风间冥死后的第二天，天空很灰蒙，雨下得很淋漓，在这个地方，但凡没有太阳出来，通常会下雨，而且不小。
    风间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个断线的木偶。没有人来安慰她，父亲死了，母亲死了，爷爷死了，连风间冥也死了。
    就像是个诅咒！
    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得可怜。
    在这死寂般的房间里，唯一听到的是“滴答滴答”的雨滴声。这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活的。
    风间冥在死前曾和她说过这些话。
    “我父亲决定让我弟弟继承族长之位，可是他现在才6岁啊。”
    “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我的父亲并不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也不是我的母亲，呵呵，是不是说得太复杂了，简单来说，我是他们捡来的。”
    “他们这样做很正常。”
    “可是，我不服啊。”
    “你说，我应该做什么才好！”
    “我想成为一族之长，保护我最重要的人。”
    “你不会阻止我的对吧。”
    “..........我走了”
    风间月提起自己的剑，跑到了那棵树下，
    凝视了片刻了，果断的抽出剑，在树干上就一挥，划出了深深的一横。划完了她就想，这棵树会疼吗，还是说，它疼了，却像风间冥那样死死忍住不吭声。
    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种树的大妈看见了，当即喝了一声：那边的小鬼做什么。”
    风间月没理会大妈，只是把手里的剑握得紧，银白的剑泛着冰冷的金属光。
    她去风间冥的家，还未进屋，已听见他母亲的声声咒怨，句句冲着风间冥去，还伴着小孩的哭声。
    在门口处，风间月停了下来，她立即掉头就走，头也不回的一直走，走过了家门口还在走，出了村门口还再走，直到一个高山上时，她终于止步。
    整个村子在山脚下，显得很渺小。
    在这山顶之上，风间月举起了剑，声音冰冷：“破天第七式，噬日！”
    然后，天地间一片漆黑，血色蔓延开来，
    就像当年的那一夜。
    记忆再度在眼前重现！
    在这之后，风间月就不叫风间月，她取了个新名字，就叫月影。
    十年后，她再回这个地方，发现已经住下了别的族落，那棵树依然很茂盛。
    她子上面补回十横，一年一横。
    村里年纪大点的人说：“当年看这里空着也是空着，就住了下来，话说回来，原来的人为什么会走得一个不剩，连东西也没带。”
    月影没说话，她摸着树上的刻痕，感觉很忧伤。
    又过了很久，月影再次回来，看着那棵树上满满的痕迹，感觉很怀念。
    其实每年她都有回来补上一横，只是没人发现她而已。
    旁边一小孩经过，月影招呼他过来：“你数数树上有多少横，我给钱你。”
    那小孩瞄了眼那密密麻麻的刻痕，很不屑的说了句：“神经。”转头就走。
    估计当时那小孩还不知道钱为何物。
    月影最后一次回到这个地方，树上又多了很多一深一浅的痕迹。
    当时那拽小孩已是一中老年。他看见月影时嘴巴张得都能塞三鸡蛋了，然后他大叫一声：“见鬼了。”就一溜烟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一年的月影，依然是11岁的模样，连身高也没有变。
    她想起了爷爷经常说的那句话；“如果可以永生就好了。”
    这个永生的能力，月影在毁了风间一族之时终于获得了。
    当年爷爷一直不敢做的事，月影替他完成了。于是得到了这个风间一族特殊的能力。
    天又阴沉下来了，月影知道它又要下雨了。
    在沉默片刻后，月影突然一挥手，大树轰然倒地，连根拔起。
    “我也该走了！”她低语一声，笑得很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