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柯家的丑媳妇

    柯俊杰拉了我的手到客厅，只见一个如柯俊杰一样高大的男人。他的头发略有些花白，平和的脸上有着丝丝病容，举手投足之间显出成熟稳重，有种儒将的风彩。特别是他的一双眼睛，有着阅历和冷静，他看着我，我慌忙叫着伯父。
    柯俊杰也忙着问他爸身体好些没有？听柯俊杰的口气，好象他父亲生了什么病长年住医院。
    柯俊杰的母亲见他爸回家，忙吩咐厨房的阿姨摆菜。柯俊杰牵我的手入席，我马上大吃大喝起来，看见全桌的人都望着我，我大手一挥说：“来来来，赶紧地吃，不要讲客气，尽管敞开肚皮吃，要是喜欢什么菜，我给你们打包拿回家慢慢吃。”
    柯俊杰的爸转头望着我，我继续大呼小叫地吆喝：“来来来，大家来捧个场，能吃的使劲吃，不能吃的使劲喝，我们今天就把这盘子吃个底朝天。”
    柯俊杰的老爸笑起来，柯俊杰给我递过一大杯红酒，我接过杯子毫不客气地全喝光了。这酒红艳、浓洌香甜却不辛辣，喝完后我用手擦擦嘴巴大呼好喝。柯俊杰眉开眼笑起来：“茉莉，这是我妈酿的红曲黄酒，我最喜欢喝了，你以后就跟我妈认真地学，不要让我妈的手艺失传，知道吗？”
    我诧异地望着柯俊杰的母亲，我知道福建人擅长自己酿黄酒，福建老酒五月红，曾被誉为全国第一黄酒。而老酒是福建人家里和盐一样不可或缺的东西，连福建人做月子，每天都要吃红酒煮鸡蛋和老酒猪脚线面，但我却看不出柯俊杰的妈还有这一手。
    柯俊杰的妈对我温和地笑着，不因我的举止疯狂而讨厌我。柯俊杰的老爸也对柯俊杰笑着点头，柯俊杰见他爸笑着点头，马上把我揽到怀里说：“丑媳妇，你是我柯家的人了。”
    我推他一把说：“吃菜，赶紧地吃菜。”看来不仅柯俊杰是异类，连他们一家也全是异类，难怪柯俊杰怪得出奇，看来是这家的传统啊！
    我大口地喝酒，指挥着柯俊杰替我扒蟹去壳的，酒桌上的人在我的胡闹之下，全放开起来胡吃海喝，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俊杰哥，你回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撒娇地说。看她的神态和打扮就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家碧玉，千娇百媚的脸上妆容无懈可击，身上名贵的首饰更是衬出她千金小姐的身价。
    柯俊杰平淡地说：“宝珠，我也是刚回家，你爸妈还好吧？”
    柯俊杰的妈招呼着宝珠坐她旁边，宝珠却站到柯俊杰旁边盯着我问：“俊杰哥，她是谁？”
    柯俊杰转头看着我说：“我的女人。”
    我的脸瞬间又挂不住了，见宝珠忌恨地盯着我，我忙说：“宝珠，我让你，你坐这里。”
    慌忙要逃走，柯俊杰一把抓住我说：“不准走，就坐我旁边。”
    我忙说：“俊杰，我就坐伯母旁边吧，我挨着伯母坐也亲热些。”
    柯俊杰松了手，我忙逃到俊杰妈身边坐下，看那宝珠醋坛子一个，我可不想搅和在他们二人中间受误伤。宝珠坐下后仍是瞪着我，我笑笑，到底是小丫头片子，没有半点的城府，爱恨全写在脸上。
    宝珠坐定后就来找我的碴，她对我东打听西打听，满脸的瞧不起。我也不在意，我不想和她过招，这小丫头没经过风吹雨淋，耍嘴皮子哪里是我的对手，对她的问话，我全嘿呵嗨哈地回答，柯俊杰一脸的笑意。
    宝珠见我这么答话，起初还没觉得什么，后来发觉她一人在唱独角戏，气愤地说：“嘿，你这女人，你是中了周杰伦的毒还是怎么了？你只会嘿呵嗨哈吗？”
    我一本正经地回答：“宝珠，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我天生就胆小。柯俊杰今天一早就警告我，不准我胡乱说话，不然就对我不客气，我好怕呀！你知不知道我见他如老鼠见了猫。”
    宝珠变了脸色，柯俊杰的老爸也转头看柯俊杰，柯俊杰站起来慢慢走到我旁边，我知道闯了马蜂窝惹了大祸，慌忙躲在俊杰妈身旁。俊杰妈抱着我对柯俊杰说着闽南话，柯俊杰瞟瞟我回了坐位。
    我低头不再说话，见好就收，点到为止就行。大家都是聪明人，也知道我话中的意思。
    宝珠转移了阵地，她对着柯俊杰百般地献着殷勤，给他喂酒喂菜的，柯俊杰不停地左闪右避。我暗自开怀，臭小子终于有人能治你了，平时你不尊重我的人权，强迫我听你的顺从你，现在可知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我暗自偷笑着，肩不停地抖动，见俊杰妈望过来，忙掩饰自己的高兴，低头喝汤。哪知笑着喝汤呛了气管，搞得我一阵猛咳，我放下碗冲进卫生间，等咳嗽止住后我一阵猛笑，小子，你真是活该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