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无赖作风

    这个妇人长得慈眉善目很是富态，她穿着家居的月白绸衣裤，笑着看着我和柯俊杰，很是亲和。听着柯俊杰叫这妇人妈时，我暗暗吃惊，刚才我不停地揣摩柯俊杰的爸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原以为像这种大家的夫人应是满身的华贵，雍容中透着距离，没想柯俊杰的母亲却如邻家大婶一样和气。
    我呐呐地叫着伯母，她牵了我的手回屋。正忐忑不安间，见柯俊杰笑着对俊杰妈做鬼脸，心里一慌，没注意脚下的台阶，一下子摔个狗刨。柯俊杰哈哈大笑起来：“茉莉，你还没过门就行这么大的礼，这过门之后不是更加地听话乖顺。”
    我恨得牙痒痒，又不能在这么多外人和他的母亲面前发作，我回头瞪他一眼，马上若无其事从地上爬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地拍拍腿上的灰，昂首阔步进了客厅。这臭小子，想看我笑话，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不让我乱说话却没要我不乱动吧，我现在就来学学女阿飞，把你亲朋四友全吓跑，让你把我往家带，我让你自己塌自己的台。
    进别墅后，里面宽敞舒适，大理石的地板和厚重的木质家具打造出奢华古典的温馨情调。柯俊杰笑着和俊杰妈说着闽南话，然后牵我的手到了三楼。
    “茉莉，我妈把你房间收拾好了，在我房间的隔壁。其实我妈不用替你收拾房间的，你就住我房里好了，反正你晚上还是要睡在我床上的。”
    我挥舞着手离他远远地低喊：“柯俊杰你别欺人太甚，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也会耍无赖。”
    柯俊杰哑然失笑，他看着我如看着动物园里的大猩猩，半响他才笑着说：“茉莉，我看你也是穷途末路了，跟我耍无赖，你还太嫩点。要不你在床上把我侍候好了，我教教你怎么耍无赖。”
    我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看着他，柯俊杰把我揽在怀里说：“乖乖，不要瞎动脑筋，你是玩不过我的。”
    他推开一扇门，里面全铺置着编织精美的地毯，宽大的落地窗朝向海湾，满眼全是清澈的海水。米黄的墙面，上年头的红木家俱，诱惑华丽中透出浓浓的法国浪漫情怀。
    “宝贝，你先冲个凉，等一下我带你下楼去吃饭。对了，我忘告诉你，我妈不太会讲标准的国语，你需要什么就到隔壁的房间叫我，知道吗？”
    我点头，洗过澡后，我特地把睡衣找出来穿上，然后晃荡到一楼。客厅里的人全都吃惊地望着我，我笑笑就跑进了厨房，我要得就是这个效果，以柯俊杰的条件肯定是要找一个大家闺秀，像我这种二六不着五的作风，肯定让他们大跌眼镜。柯俊杰啊柯俊杰，你这臭小子，别怪我不给你长脸，是你逼我发疯的。
    我窜进厨房，柯俊杰的母亲正指挥二个妇人忙活着，见我进来，她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我马上也笑笑，不用对话也挺好，起码可以保持我的脑细胞好和柯俊杰作斗争。
    我卷起袖子在厨房里东翻西翻，如鬼子兵进村一样，这里抓点东西吃吃，那里舀点汤喝喝，好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我要把柯俊杰的妈吓住、吓傻、吓崩溃。臭小子，我治不了你，让你妈治你去，我也使使借刀杀人。
    柯俊杰的妈忙给我盛一碗佛跳墙，又递给我一块刚出锅的海蛎饼。我抓起海蛎饼就往嘴里喂，热腾腾的海蛎饼烫得我直跳脚，柯俊杰的妈笑得脸上成了一朵菊花。
    柯俊杰也窜进了厨房，他看看我穿的衣服，满意的点点头。这个疯子，思维总是和常人有异，他换了件淡蓝的土布家居服，光脚穿着拖鞋，看上去放松和舒适。
    柯俊杰端过我手里的碗说：“茉莉，瞧你谗猫的样子，想吃海蛎饼就不要回上海了，让我妈每天做给你吃。”
    我拿起海蛎饼就往柯俊杰嘴里塞，福建传统不都是男尊女卑么？我来破破这旧风俗，柯俊杰只要你不怕没面子，就尽管地带着我到处跑。这时客厅传来一阵问好声，柯俊杰低声笑着说：“丑媳妇要见我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