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情爱如是说
“哎呀兄弟,你可不是一般的牛Bī了,你是太牛Bī了!真没看透,你这年轻轻的小光棍儿,怎么比天天儿流氓的人还门儿清(门儿清:北京俚语,来自麻将用语,意为清楚或明白。)啊?了不得了,快成精了你!怪不得你还耍单儿呢,你懂的事儿太多了,没人够得上你了。女人有这标准的,不是早就死了,就是还没生出来呢,憋死你得了!”虎黑子对金兆枫的一番腥臊理论赞叹不已,同时,由妒生恨。
“祸害精!没事儿就意淫吧你。瞧着吧,不是女人要了你的命,就得是你要了女人的命。你找的女人肯定是没腋毛没*的白虎淫妇吸精狂,有朝一日,我倒要看看谁干得过谁,谁先死在床上。要淫死的时候儿可别找我救你啊,我就等着解恨呢。”左思南也丧心病狂了。人家耍单儿,可是人家没有淫女纠缠,人家不腰疼!嫉妒了呗。
“我愿意享受着性高氵朝离开世界,气死你,搓火(搓火:北京俚语,意为生气。)去吧你!《花为媒》里,阮妈有一句唱词儿,叫‘出手儿就不高’,我看就是说你呢,你这心里也太黑暗了!我的意中人就是能跟我在床上同生死共命运的淫妇,我才不要假装修女的木头疙瘩呢。淫怎么啦,还能让人心情好食欲好皮肤嫩呢,老光棍儿老姑娘绝对没有快乐做爱的人身体好寿命长。内心淫荡是人之常情,得敢于流露出来,得敢想敢说敢干,有灯没灯有人没人的时候儿都一样,别老拿花椒水洗屁股,丢人。好事儿谁都想,人没性欲的时候还拿黄书毛片儿刺激自个儿呢,干吗活得那么拘谨那么压抑呀,随心所欲才是最高境界呢!刚有点儿性生活经历就不计后果地教育我,老喽(老喽:旧京俚语,意为决不可能。)!”金兆枫心里暗自骂着左思南——自己都在床上累得快拾不起个儿(拾不起个儿:北京俚语,形容人因过分疲惫而极度松垮。)来了,还净盼着朋友的下场比他更惨,人头儿太次了,连死往生还的道理都不明白,还一个劲儿地胡说傻说呢,亏得我刚才喝酒还私下照顾他!除了《红楼梦》里的贾瑞,谁能因为女人死在床上啊?臭屎蛋一个!
左思南被金兆枫的话说乐了。“你的嘴比你的心肠儿强得太多了。咱俩的看法儿没有本质上的冲突哇,何必急得揭自己老底儿啊?我也知道随心所欲,我也知道床上运动对身体有好处哇,都是男人嘛。让一直吃素的人吃天福号,他不是不敢吃,就是吃顶着。谁都有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先紧后松,适应了就好了。你也是的,手上是艺术家,心里是阴谋家,嘴上是妇科大夫。还没怎么着呐,就敢把享受合法婚姻保障的人给说趴下,合适吗?你真……”
金兆枫及时打住了左思南的话。“行了行了,看法儿没冲突就不掰扯(掰扯:北京俚语,意为辩解。)了。你形容我的时候,也是说你自己呢。等我以后上了岁数儿,拼着一条性命也得把嘴给培养成最伟大的理论家和有风范的学者。性命是什么?就是性和命,性和命是一体的。性事和谐,就能延年益寿;性事失和,就会心绪失常;性事过度,你就想着一句话:色是刮骨的钢刀,老在女人面前逞能,你就等死去吧。年轻的时候,偶尔过度是正常的,良宵一刻值千金嘛。扯淡!怎么说着说着又回来了。男人聊天儿没别的,不是色情就是暴力,我都觉着没劲了。谁能美就美去!说点儿别的吧,离生殖器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