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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外恋系列之四]缘续今生

    上篇
    妻子告诉他还有些不相信。从内心来讲,他极不情愿接受那有些残酷的现实。他亲自到医院去问了主治医生,医生态度坚定的说,如果不切除,癌细胞转移将引起生命危险。他抑郁地沉默了。
    妻子上医院手术前的那一刻落泪了。他没有更多的言语,就一句,有什么办法呢?这叫忍痛割爱。妻子手术后回到家里更是哭得伤心。他默默无语,他心底的痛可以说尤胜妻子。从此,女性的骄傲在妻子的身上已打了折扣;从此,妻子那丰腴但不失匀称的身段上已少了极具诱惑力的东西;从此,他面对妻子那俏丽的容颜却失去了更让他心醉的抚摩;刚开始还不咋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妻子的激情几乎已荡然无存。
    作为女人的妻子能感觉不到吗?他的忧郁,他反常的烦躁,他生理需求上的压抑,就因为她患乳腺肿瘤而切除了左乳房。她心头泌泪面含微笑地劝慰过他,她极尽女性也是作妻子的最大温柔给予他。她见他只有一次,是在手术后不久面对她的温柔眼含过泪水。之后,她沁凉的接受着他变本加厉的冷峻。
    和几个朋友喝了酒,在朋友的邀请下,他们去了一家美容院。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就传来一声“张老师,您好,欢迎你光临呀!”。他举目一望,呵!那个笑容可掬,披着金色长发的女子竟是自己的高中学生。
    几年不见,现在面对的杨晓琴已出落得丰韵十足。在他的眼里更透出一股成熟的魅力。
    他从未到美容院洗过面。而今天,杨晓琴见自己的老师到来,她要亲自给老师做一次面部保健美容。
    他躺在那沙发床上,一边接受自己学生施予的面部洗礼,一边攀谈着。
    他知道杨晓琴已结婚六年,并有了一个四岁的女儿。他出于对自己学生的关心,当然就问及了杨晓琴的婚姻一定很幸福。谁知杨晓琴一声叹息似乎已否定了他的肯定。他有些不解。他想象的是,凭杨晓琴的长相,夫妻感情定会是和谐恩爱的。这就是他现在的心态。
    在杨晓琴的叹息里,他似乎悟出了什么;在杨晓琴的叹息里,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想到妻子,他竟把妻子与杨晓琴对比起来;一对比,他心里竟窜起丝丝苦涩的酸意。
    当杨晓琴肯定他的家庭很美满幸福时,他没有叹息,他却说了一句让杨晓琴也摸不着头脑的话。杨晓琴在读高中时,是知道他正与同校的高中教师何丽热恋着的。
    “一切美好都成过去,留下的只有遗憾。”
    杨晓琴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并说,你与何老师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他这才发出一声低叹。他说,不只是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病患更能改变一个人。在自己的学生面前,他毫不隐讳地说,他曾经是那么地爱着妻子。他爱妻子的温柔和善解人意,他爱妻子的美丽;可是,妻子却因病而切除了一只乳房。这一却缺失让他感到痛苦。
    杨晓琴也是女人,她理应站在女性的角度为老师的妻子作想,并应劝慰自己的老师。面对老师诉及的痛苦,她却说,倒也是,女性美的缺损给本很爱她的人的确算是一种伤害。
    他说,晓琴呀,你真理解人。他还饶有道理地说,我并非就嫌弃她了,只是我自己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和激情了。
    杨晓琴突然说,张老师,我想请你今晚到我家坐坐。
    他睁大了微闭的眼说,这不大好吧,你家先生不在意吗?
    杨晓琴笑着说,这有什么呢?你是我的老师呀!
    十二年前,张全二十六岁,他是高中历史教师;当时的杨晓琴只有十八岁。十八岁既是女孩子如花似玉的年纪,又正是女孩子情窦初开的时令。
    三年高中,张全给杨晓琴留下了难以泯灭的印象。
    帅气的面孔,俊朗的身材,尤其是在课堂上,源远流长的中国历史再配以他那诙谐幽默的讲解,就仿如一股涓涓溪流从张全口中泌泌涌出;学生们感觉的是生动清醒的气息,课堂的气氛更是活跃;之所以,学生们都喜欢听张全的颗。只要是他一走向讲台,迎接他的一定是学生们的掌声。
    从高中二年级开始,杨晓琴特别喜欢听张全的课。她连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喜欢张老师的讲课还是喜欢看到张老师本人。每当张全出现在课堂或是看到张全的身影,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缓慢地加速。直到有一天,她知道张全正和何丽老师热恋着时,心中那种突然窜起的失落才让她明白,自己竟然暗恋着张老师。当然,这是张全所不知道的,他更不清楚自己竟频频出现在杨晓琴的梦中。就是他知道了,可能也不会在意,他那时刚挖空心思地追到何丽,心、魂都在何丽的身上。
    天空倏忽飘起了小雨,张全行走在杨晓琴撑着的雨伞下,相依的影子出现在昏黄的街灯里。
    雨在眼前滑过,湿润的气息抵挡不了从杨晓琴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淡馨香味。此时的张全似乎嗅到了与何丽初恋的韵味。这种感觉已消失多年了,当它重新回到人的意识里,给人的感受又何异于春情的再次萌动。
    张全竟情难自禁起来。他觉得挨在自己身边而行走着的不是杨晓琴,也不是他回味起的何丽,是一道拽人的风景,是梦想已久的奇迹,是心的寄宿。
    杨晓琴呢?十二年前的春梦就在眼底再次抖开,那梦中的情景已活生生地逼视着她;虽是荡漾在深秋的细雨中,她却是怎么也不觉得冷静。
    十二年,对人生来说,既漫长又是短暂的。杨晓琴遗忘过,遗忘在那些自己拥有温馨情爱的日子;她偶尔想起过,瞬间的念头。她自己心里最清楚的是,近两年的孤寂生活里想得更多。可是,她也明白,自己对张全的暗恋毕竟是一相情愿,直到今晚张全出现在她的美容院,再听到张全谈及他的失意,她猛然觉得了希望,她更感到张全离自己已经很近。
    可不是吗?张全那男子汉的气息就在杨晓琴的鼻翼飘拂,那气息里还携带丝丝撩人的暖意,那种暖意让杨晓琴感觉心儿稍显惶惶地跳动,在心跳的感觉里,她还觉得周身的血液热热的加速着循环。如果是在灯光下,定能看见她那张俏脸也飞着红晕。
    秋雨已淅淅沥沥地在伞面敲打。杨晓琴对张全说,张老师,靠近些吧,别淋湿了衣服。
    张全说,快到家了吧?要不,我们招呼个出租车。
    杨晓琴说,用不着,快到了。她左手撑伞,右臂很自然的挽住了张全的左臂。
    张全在瞬间有种被电流袭过周身的感觉。好在很快就到杨晓琴的家了。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居室,室内装饰得很阔气。张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懵懂,刚想开口相问,给他倒茶的杨晓琴似是看出了他的疑问,她轻笑着说,我和他已离婚两年了,女儿这几天在她外婆家。
    张全似乎有些不相信,他说,你怎么离婚了呢?
    杨晓琴说,这是事实。难道你不相信吗?不过,我实话告诉你,是他离我的。说到后来,杨晓琴的声音显得些许低沉。敏感而又一直注意着杨晓琴的张全发现,杨晓琴那大而亮的双眼已汪着泪水。
    七年前,杨晓琴与荣自由相爱了。荣的父亲是某铁路局的一位副局长,荣在局机关的货运调度处作科员。杨晓琴与荣相爱一年后,他们结婚了。从相爱到结婚后的前三年,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漆似胶;可是,就在他们婚后三年的那个夏天,杨晓琴到荣所在的铁路局看望荣时,她无意中知道了荣与另外一位客运女乘务员相好着的消息。如果不是荣对她那有些一反常态的冷冰态度,她是不会相信的。自然相信,她也就沉不住气了。当她微带怨恨的责问荣时,荣竟然很平静的承认了。
    杨晓琴一生都不会忘记,面对荣那坦然而直接的回答,她瞬间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那样陌生,陌生得让她有些晕然的目光昏花。她强忍住没有让眼中的泪,在看似陌生的人面前掉下来。她问荣为什么要做出对不起她的事,荣说,在感情面前没有对错之分,谁也不能剥夺谁选择爱的权力。她气急地说,你这是对家庭极不负责任的说法!荣说,在爱的面前,其他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杨晓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深深知道,当一个人的心已不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时,再去强求他(她)的爱,苦痛的永远是自己。于是,她同意了荣提出的离婚要求。这一个过程,她始终没有掉一滴泪。她知道,泪水是唤不回已注定要失去的。可是,当她拿着离婚书回到家里,在抱起她要抚养的女儿时,被压抑的泪水却是滚滚而下。
    杨晓琴从苦涩的回忆中缓过神来,那汪在眼中的两泓泪水沿腮滑落。
    张全知晓杨晓琴真的离婚后,他的心里掠过一丝窃喜。说心里话,从今天晚上第一眼见到杨晓琴起,那个丰韵得有些妖冶的影子就搁在了他心海之舟上。当他们历经雨伞下的无言神往后,那个心海之舟的影子膨胀了份量。近一年来,他那男人所有的本能欲望历经无数次的燃烧,当真正触及到自己妻子的肉体时,又无数次的因了妻子那平坦的左胸而几近熄灭。之所以,在压抑的感受里,许多时候的难尽人意,让他在潜意识里产生了一种急于反叛的抗挣心理。邂逅杨晓琴,尤其是在杨晓琴挽着他的胳膊并传过暗香的撩拔时,他那胀裂的欲望无限升级;从杨晓琴主动邀他到家主动挽住他的胳膊,他已敏感地意识到了杨晓琴的心理;到此时,心的窃喜里,他觉得这真是天意,他觉得自己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但是,面对落泪的杨晓琴,他只好先给予安慰再说。
    于是,他关心地说,晓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生一世,总有说不完的坷坎曲折,也难免有许多的出人意料发生。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对感情问题,强求是毫无意义的,惟有两相情愿才能迸发爱的火花。当今现实给了婚姻很多的不稳定因素。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情和爱拥有了更多的诱惑力。但也正因了它自身的诱惑力又给自身带来一些悲剧。唉!情和爱谁也捉摸不透。张全一声感慨地叹息。他接着说,有一点我还不明白,你离婚两年了,难道还没有另外的选择?你应该重新找回失去的爱。
    杨晓琴微微一笑。她说,其实我早就想通了。人在情爱的边沿,我觉得荣那句话说的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其他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我离婚后,有人追过我,也有亲朋好友给我介绍过,要么是我瞧不起别人,要么是别人信不过我,认为我毕竟离过婚,他不管什么原因。离过婚的女人就是这样,给男人的感觉总是靠不住的。所以,历经几次选择之后,我也懒得放在心上,一门心思想把自己的美容院经营好。你是我的老师,好几年没见面了,我一直都很崇拜你,所以,我特的邀请你到家里来坐坐,也随便向你谈谈我的人生经历。
    说过这番话,杨晓琴用幽幽的眼神看着张全。
    张全从杨晓琴的眼神里依稀读懂了一种让他感觉火热的询问。他浑身竟有些不自在起来,最古老而原始的冲动挑拨着他。他突然挪身坐到杨晓琴坐着的沙发上说:“晓琴,你让我心里感到很难受。”
    杨晓琴有点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啦?”
    张全说:“你让我想到了何丽,我已把她和你做了一番比较。”
    “比较又咋啦?”
    张全说:“我感到你很完美。”
    “真的吗?”
    张全说:“是的。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我相信。张老师,我想给你说句心里话,你愿意听吗?”
    张全说:“你说吧。”
    “如果我说我在十二年前就,就……你猜吧。”
    张全疑惑道:“十二前,十二年前,怎么啦?我真猜不上。”
    杨晓琴侧转身盯着张全,面带微笑,眼闪晶莹。张全目光迎了过去,他心一颤,说:“晓琴,我真猜不着,你说说看。”
    杨晓琴依旧是那种融化人的表情。她低低说:“你,再,猜。”
    张全顾不了再猜。他被杨晓琴的表情所完全征服。在被征服的役使下,他一把搂住了杨晓琴。
    四瓣热唇胶着了。
    十二年前的春梦在十二年后的此时再现,寻求完美的欲望同样在此时得到释放;于是,两个漂浮的灵魂在拥有里开始细细品尝着滋味……
    此时是2015年9月的一个晚上。
    下篇
    秋雨一个劲地滚落。无边的夜冷冷地湿透了。
    眼望窗外那亮亮的雨丝,何丽心事如结,阵阵凉意袭遍她的全身。跟张全结婚快十一年了,漫长而又恍若在瞬间。感觉长,是因为留在她心底的那一缕挥之不去的思念。初恋的情结和带给她的伤痕正是念及的源头。
    十多年来,她何曾忘记,与刘西环在北京大学读书时那一年相恋的时光。那段时光将是她今生唯一的刻骨铭心。十多年来,她怎能忘记,刘西环在他那高官父母的干预下,掩面哭着离开她的情景。十多年来,刘西环的音容笑貌始终驻足在她的心头。虽然,在张全的极力追求下嫁给了他,但她的心确实没有离开过刘西环。可话又说回来,她虽然想着刘西环,却是没有主动与刘西环联系过。她自己跟了张全,也知道刘西环肯定成家了,所以,理智让她把对刘西环的爱,只有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从自己做了左乳房切除手术的近一年来,更觉得时间的漫长是因为张全对她那逐渐冰凉的态度。这一年时间来,她尤其思念刘西环。不过,她也时常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换成刘西环,他会不会因自己缺失一只乳房而嫌弃冷落呢?有些时候,她竟奇怪地觉得,如果是刘西环,他一定不会冷落她;他一定会给她极尽的安慰和爱抚。有了这种感觉,她心里偶尔甜丝丝的;在这种感觉地驱使下,她多么热切地希望见到刘西环;可是,她试着打了几次询问的电话,均未了解到刘西环的下落。
    她感觉时间的短暂,是因为时光如流水。她多希望时间凝固或倒退,这样,她觉得就有机会找回曾经的失去。可是……人生有太多的遗憾不是凭意想能解决的。
    唉!她在心里一声叹息。窗外的雨溶化着她凉凉的梦。
    看看时间,快午夜十二点了,张全还没有回来。她拿起电话想拨通张全的手机,可语音提示的用户已关机使她只好作罢。她哪里知道,此时的张全正与自己的学生颠鸾倒凤呢!
    柔红的灯光抚摸粉红的窗帘,粉红的窗帘回眸柔红的灯光,弥漫着房间无言的朦胧,笼罩着房间两个沉醉的灵魂。
    两张红红的脸紧靠着,四目极不情愿睁开的紧闭着。用什么来言喻此时的意境呢?用什么来诠释这活生生的人为风景呢?人生就此驻足了吗?人性回归到了洪荒远古吗?是爱得到了升华,还是情的诱惑让人释放永无休止的欲望?在爱与情的召唤里,人的理智,人的良知已被人的本性所吞噬。
    不过,这仅仅是人性爆发的一种方式。
    张全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了杨晓琴。杨晓琴就这样得到了张全。
    这天晚上,张全觉得自己又成了真正的男人;杨晓琴之所以极尽女性的本能,她心里是想永远地拥有张全。这个念头是因为张全说出在自己妻子身上找不到感觉和激情之后闪现的。对杨晓琴来说,她心里非常明白,只要自己稍加施展,张全就一定会和他妻子离婚的。不过,她还想再试探一次张全对自己是否已心悦臣服。
    第二天,她主动给张全去了一个电话。张全竟在电话里说当晚还要在她家里过夜,她拒绝了。
    当夜幕降临时,张全给杨晓琴去电话了,杨晓琴不接。一次二次如此,可没有第三次,因为,张全去到了杨晓琴的美容院。
    杨晓琴被张全叫到一边。无论张全怎么说,杨晓琴就是不同意他的要求。她说,她当天一反省,觉得有些对不住何丽,她不该插足其中。
    张全悻悻不舍地走了。杨晓琴在心里轻轻一笑。
    回到家里,张全的心还在杨晓琴的身上。面对睡在身边的妻子,想到妻子那金鸡独立的乳房,杨晓琴那弹性而滑腻的胴体牵扯着张全的心。在那天晚上所有的梦中,除了杨晓琴还是杨晓琴。
    第二天,张全在电话里向杨晓琴倾诉了想念的梦境。杨晓琴在电话里只轻轻一笑说:“不至于如此吧?”。
    连续三天,杨晓琴都拒绝了张全要到她家过夜的要求。第四天,张全也不再给杨晓琴去电话了,回家吃过晚饭,他没给妻子打过一声招呼便径直去到了杨晓琴的美容院。
    杨晓琴不再拒绝,待回到她的家里才佯装委屈地说:“张老师,我真不愿意我们之间再有什么过分的行为。那天晚上的事就当作没发生吧。”
    此时的张全哪里还能再听进去。他一把抱住杨晓琴说:“你能忘记,我却是做不到的。是你点燃了我重新做人的勇气,是你让我看到了新的希望。你今后不要再拒绝我,好吗?”说完,他吻上了杨晓琴的额头。
    杨晓琴麻木般没有任何反应。
    张全更是紧紧的搂住杨晓琴说:“晓琴,你咋不说话呀?”
    杨晓琴终于说话了:“张老师,我想过,也许是那晚上我们都冲动了,你好好想想,我总得嫁人呀,我们不可能长期这样吧?你说呢?”
    张全一愣怔,他终于说出了杨晓琴所希望听到的话“如果你愿意跟我,我就与何丽离婚。行吗?”
    杨晓琴赶紧说:“不,我可不愿背个第三者插足的罪名。你别离婚。”
    张全说:“我们今后隐秘一点,谁知道?再说,现实生活中的第三者太多了,不足为奇。”
    杨晓琴说:“好吧。假设我依你的,那你多时离婚呢?”
    张全说:“我不能马上就离。我对何丽本已冷淡了许多,今后,我会对她更加的冷淡,我算定她接受不了我的冷峻态度。一年之内,假如她不主动提出与我离婚,我就提出。你认为如何?”
    “万一她不提出,你主动提出她也不离呢?”
    张全说:“你放心,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已超过了她十倍。我作为一个男人连婚都离不了才怪咧!咱们说定,一年为期。”
    杨晓琴说:“还是算了吧,跟你说着玩的。”
    张全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今生与何丽的婚是离定了的。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杨晓琴说:“离不离是你的事,你回去吧。”
    “什么?要我回去?”
    杨晓琴微笑说:“是呀!”
    “我才不回去呢”
    张全好似怕杨晓琴再次说出让他走的话,他赶紧用嘴堵住了杨晓琴的嘴。
    时间在无言的吮吸里凝固,情与爱将在吮吸的滋味里再次得到升华。不过,他们演绎的情与爱却是在一点一滴地剥夺着另一个人的情爱。当然,这个人就是何丽。
    何丽的痛苦是双重的。她失去的是三重的。一重是失去了刘西环,二重是失去了一只女性引以为豪的乳房,三重是失去了情与爱。张全那冷若冰霜的态度能让她不痛苦吗?她在痛苦里暗自抚摸给自己带来痛苦的平坦左胸脯能不痛苦吗?快两年了,面对经常夜不归家的张全,她感觉不到张全有外遇吗?张全几乎不与她行夫妻之实,她相信一个男人能经受吗?何苦再延续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呢?何苦再让自己遭受冷落的痛苦呢?于是,她想到了离婚。离婚这两个字已在她的脑海里蕴酿几天了。就在她刚要作出最后决定的那天晚上,既2016年10月9日晚上,一个叫刘鹏的男人派直升机接走了她。
    当张全从酒醉的酣睡中醒来时,何丽已住进了“愉园山庄”的贵宾招待所。
    何丽的出走以及到了何处,张全并不知道。当他发现何丽不在家并打了多处电话也找不到下落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张全害怕了,他以为何丽想不开而悄悄轻生了。在惶恐里,他与杨晓琴一商量,赶紧到辖区派出所报了案。
    时间很快就一月过去了。这一月时间里,辖区派出所费了不少的力也没对何丽的失踪作出定论,张全更是相信何丽已轻生了。
    2016年11月11日上午,张全呆呆的坐在家里正胡乱地想着心事,突然,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他一激愣,打开门一看,他更是惊呆了,容光焕发的何丽微笑着出现在他的面前,而跟在何丽身后的还有另外一位面带微笑,气质高雅的中年男子。
    未等张全回过神来,何丽已发话了:“你是不是感到很惊讶?因为我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
    张全说:“是的。你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还有,这位是,
    何丽依旧是微笑着说:“这是我读大学时初恋的恋人,叫刘西环,现在是我国著名的生物遗传学家。就是他在一月前派人用直升机接走了我,并在一月时间内,利用干成细胞培植术和转基因技术制成的纳米药物为我修复了失去的乳房;但是,我却要与你离婚了。这是我已写好的离婚协议书,你签字吧。”
    听过何丽的话再看到何丽拿出的离婚协议书,张全的心突然觉得了一种失落的忏悔。
    刘西环说:“张老师,请允许我向你先讲讲与何丽的恋爱与分手经过行吗?”
    张全说:“请讲吧。”
    于是,刘西环将自己与何丽的恋爱及分手经过,包括他自己的人生经历全部说了出来。[详情请拙作《缘断圆缘》]
    当刘西环说完这些详情时,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早已盈漫了晶亮的泪水。但他还是含泪接着说:“张老师,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按理智和修养来说,你不应再在何丽本就痛苦的心灵上施以痛苦。再完美的身体与外貌也不过是一种表象,如果我们在爱情与婚姻的世界里就仅仅将这种表象作为追求的目标,到头来,也许会给人造成更多的遗憾。现在,何丽的身体缺陷已康复,至于你们的事情,我绝不更多的介入。你们自己决定吧。”
    张全什么都明白了。他没有对刘西环的话发表任何看法。在望了一眼也是泪水盈盈的何丽之后,他拿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在落笔的瞬间,有两滴泪水跟着落下。
    [完稿于2004年10月日凌晨1时2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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