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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篇 第九回 运功驱毒

    霎时间,见心早转了几个念头,想不到这个女人竟会武功,看她脚力之快,直可称得上一方高手,不知其她人是不是也都会,如此一来,我想逃出这红袖院,只怕比登天还难!
    见心呆立半晌,那女子转到他身前,刚要再说几句,直听那边人道:“帮主,烧好了。”说着见那妇女提出两个冒热气的大水壶,对见心和小草说:“给姑娘提过去!”
    见心不情愿地提起一壶水,险些没随手扔掉,壶把烫手之极!那女子道:“不用了,你们忙吧。”说着两手各提一壶,款步走开。见心瞅着那双纤纤玉手若无其事地提壶而行心里直发毛。
    过了一会,见心见老泼妇不在,偷偷问小草:“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呀?怎么老妓女叫她帮主?”
    “她是红袖院的主管,人家都说她是什么仙子,我只知道她叫水凌波,好像其她姐姐有时也叫她帮主。”
    见心暗想,这个什么波是个贱人,纵然相貌不差,又怎么称得上仙子,莫不辱没了仙子的名号。又问:“她会武功么?”
    小草点点头道:“嗯,我见过她练武,还见过好几个姐姐一起练呢……”见心叫苦不迭。
    见心心有不甘,一日起一大早,借打扫之时,悄悄摸到红袖院一处宽敞的花园中,那是给姑娘们休息赏花的地方,见心向来不屑于踏入这里半步,至此无奈偷偷钻进了花园,整个红袖院只有这里未曾来过,或许可觅得逃跑的跷径。未入花园,耳边已传来拳脚风声,见心忍不住探头观看,却见竟是几个姑娘在练武,前几日见的那个水凌波便在一旁指点。见心大感诧异,红袖院的女子果然不凡,每天笑脸迎客,却又要起大早练功,究竟她们是什么来头?心里想着,目不转睛的看她们的拳法,女子练功,自然以轻柔为主,但仍不失巧妙与力道,只看了一会儿,见心不自禁得冒汗,原本以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烟花女子,竟个个身怀绝技,而且都在自己之上!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一个红衣女子边打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不错,正是如此,”水凌波道,“你外三合也很到家了,可惜精气神不够。你昨天不是没接客吗,怎的没养好精神?”
    那红衣女子道:“帮主,我……我……”
    见心转身悄悄离开,他已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在一帮武林高手的眼皮下逃跑是不可能的,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送信出去。
    又过几日,见心已逐渐习惯了每晚的运功,虽然寒气一天天加强,见心总能控制它的运行速度,而始终没有放弃寻找送信的方法。这日砍柴,见心突然望着柴刀发愣,片刻,趁无人注意,将它藏在怀里。入夜,见心运功抵御完毕,从怀中拿出柴刀,向自己的头顶抹去。
    见心被劫已有近两个月,头发已渐渐长出,已不像个僧人的样子。见心想用柴刀剔除头发,怎奈柴刀甚钝,见心找了块硬石,不顾一切地磨起来,只累得见心再无举刀之力,总算那柴刀也锋利了不少。虽然疼痛,见心仍是将头剃了个干净,又找出当日被劫时穿的僧衣换上,这才躺下休息。
    次日夜晚,正是红袖院客人多的时候,见心原本在这时候唯恐避之不及,这次却找了个机会对小草说:“一会我给客人上酒,你不用管了,休息一下吧。”小草每每给客人端酒端菜时,总有不少人对她不规矩,如今见心肯替她做这事,自然求之不得。见心便以僧人的打扮,首次在这种场合下露面。果然,刚一现身,不少客人哗然而笑:“红袖院果然与众不同,连出家人也甘愿为她们打杂……”众姑娘也未料到见心竟会此时出现,不免尴尬,随即赔笑几句。水凌波面带愠色,暂时离开客人向后院走去,见心思量说不定是去找小草的麻烦,忙急步跟了过去。水凌波脚下如步云端,见心哪里赶得上,待跟到后院,果然见那老泼妇大声斥责小草,说她又偷懒等等,水凌波便在一旁站着也不言语。见心暗暗后悔,这不是连累小草么,几步走上又挡在小草身前道:“老妈妈,是我看她累了,怕她打破碗碟才带她去的。你们要罚就罚我吧。”
    小草轻声抽泣,嘴里仍时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水凌波道:“妈妈,我看算了,以后别让这小子乱跑就是。”
    那老泼妇见帮主说话,怎敢不从。待旁人走尽,后院又只剩那帮主与见心,见心起身拍拍土,转身就走。忽觉肩膀被人按住,不回头也知是水凌波。
    “小滑头,你以为让那些人知道青楼里有个小和尚,就会把你师父引来吗?你信不信我把刚才见过你的客人都杀了?”
    见心见她窥破自己的想法,强作镇定道:“我不知帮主所言何事。”
    水凌波凑近见心道:“小师父,你这几日在红袖院东看西看,可看好什么地方没?”
    见心闻道奇异的香气混杂着酒气,忙闭目不语,默默念佛。
    “呵呵,就让人来救你吧,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把你救走……”说完,飘然而去。
    见心夜晚与寒气抗衡完毕,觉得寒气仍是不断地增强,好在自己已掌握了些窍门,已有数日没呕血了,但终究不是办法,红袖院把我囚禁于此究竟是和目的?听水凌波言语,好像并不在乎自己被救走,或者是她们认为我绝不会被救走,我对她们到底有何用处?见心用力砸砸脑袋,自闻了水凌波身上的香气后,脑袋一直发晕,虽不致昏倒,但极是不爽,便是在运功抗寒之后,眩晕的感觉竟不消失,心里犯嘀咕:莫不是靠这种东西迷惑客人,盗人钱财?
    再过一月,见心彻底绝了逃出的念头,只觉自己恍惚中度过,除每晚运功抗毒之外,不再做任何打算。这晚,正欲歇息,听得门锁声音,暗想,莫不是小草又偷得钥匙给我拿解毒药来了,不会,她又不知我中毒,怎会……
    “是见心小师父吗?”
    “啊,是我。”见心随口答道,立刻感到奇怪,这声音从未听过,为何此时在这里出现,究竟何人?
    只见一黑影转眼已到眼前,一把夹起见心低声道:“我来救你!”说罢,跑出柴房。
    见心未及反应,只见眼前高墙向下一晃,自己已越过几丈高的墙头,黑暗中,见心只觉两旁树木排排向后倒,不禁赞叹此人轻功之好,也不知奔了多久,两人停在一处树林中,那人放下见心,对着林中道:“几位师父,宋某已将人救出。”见心此时方看清此人一身乞丐打扮,腰间别着根竹棍,竟是丐帮中人。
    林中走出两个僧人,正是觉玄与觉亭,见心奔上几步双膝跪到,激动地叫道:“师父。”
    觉玄先向那人道:“蒙宋长老援手,我少林上下皆感激不尽。”
    那人道:“觉玄师父不必客气,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且容日后想见。”说罢离开,此人来得快去得快,也不拖泥带水。
    觉玄感叹一番,便问见心:“你的伤好了?”
    见心忙求道:“师父救我,弟子中了刘龙那恶人的毒,快支撑不住了!”
    觉玄觉亭一惊,觉玄忙搭上见心的脉搏,只觉见心的脉十分微弱,大异常人,而脉络鼓动之间却是强劲有力,一时间竟不明其理,月光下细看见心脸色,也无中毒迹象,只道:“我们先离开此处。”
    见心终于又回到了少林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自己绞尽脑汁逃跑不成,却就如此容易地脱离了魔窟。与师兄师弟们打闹一场之后,见心忽然想起小草:先前说过自己逃出的话会去接她出来,是不是该再辛苦一番回到那个红袖院?但冷静下来想想,师父师叔已为自己辛苦了不少时候,要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孩子再探烟花之地,说不过去。见心确实没想错,几个月来少林上下都为寻找见心而忙碌,起初只是觉亭率众四处打探,但终于没曾料到见心竟是在青楼里。后来,觉玄见少林无事再发生,遂也下山搜寻,无奈始终无线索可循,刘龙便似凭空消失一般,不再出现。直到某日听到路人闲聊,说红袖院的姑娘连出家人也勾得到,觉玄忍不住上前道:“出家人四大皆空,请施主切莫侮辱佛祖!”那些人皆是一天到晚吃喝嫖赌的混混,听一个老和尚顶撞,大为不满,污言秽语不断说出,觉玄不愿与之计较,摇头叹气正要离开,听得后面一人道:“老秃驴,看你老骨头早就不行了,人家小师父还是小孩,有的是乐子享呢……”
    觉玄栗然,心中立刻生疑,只是出家人去探青楼,难保有损少林声誉,这才找到丐帮寻求帮助,待探得见心果在红袖院,便由净衣长老宋洋出手将他救出。
    见心放不下小草,虽是萍水相逢,毕竟几月来也算同甘苦共患难,小草曾为自己盗药……见心突然想到自己体内之毒,不等师傅来找,先行跑向觉玄禅房,进门正见了无大师与觉性觉玄商议着什么,见见心进来,觉玄道:“来得正好,过来坐在这里。”见心依言坐在三人当中,觉性道:“师父,你为刘龙那厮耗费过多真气,如今尚未复愿,这场辛苦便由弟子与师弟代了罢。”了无大师点了点头。
    见心知道师父与觉性就要为自己逼毒,放心之余又想:方丈为刘龙疗毒少说也过了几个月了,怎的到现在仍未恢复,这毒当真这么厉害么!只听了无大师道:“你们先点他的“少海”、“通里”、“神门”、“少冲”穴,毒已侵入他八脉,我们只得从十二经入手。此毒遇强则强,万不可强行运功,待他手指有血溢出时方可罢手。”
    觉玄与觉性坐于见心两侧,觉玄道:“见心,待会我们运真气时,你断不可运丝毫功力,也不要试图配合我们,只记得全身放松就对了。”见心领命坐好,闭上双眼,尽量放松身体。觉玄伸指点了见心穴道,觉玄扎破他指尖,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出一掌按到见心两肩,霎时间,两人同时觉得一股强横的真气与手掌相撞,两人遵照方丈嘱咐未敢运全力,这一撞几乎将手掌弹开,两人大惊收掌。再看见心,仍是闭目不语,像什么也没感觉到。
    了无大师道不知何事,只道:“你们运功时,见心体内真气会自然产生抵御,不必太过迁就。”
    觉性听了一惊,随即微笑看着觉玄点头,意思是:恭喜师弟收的好徒儿,小小年纪竟有这等内力修为。再看觉玄,一脸疑惑,轻轻摇了摇头,好像说:自己徒弟内力如何,断不会瞒过师父,见心这等修为从何而来?
    觉玄道:“弟子愚钝,实在不知……这股内力该当何解?”
    了无大师一皱眉,一手按在见心肩头,随即拿开,捋须对觉玄道:“去藏经阁把你觉如师兄叫来,我们四人一起运功。”
    觉玄知单以两人之力已难成事,觉如师兄常年看守藏经阁,便似闭关一般平日极少出门,论内劲只怕还在己之上,这次迫不得已经要将他请出了。片刻,觉玄回禀道:“觉如师兄不肯离开,说有事请到阁内谈话。”了无大师笑道:“那我们就过去吧。”
    见心穴道虽被点,却听得见众人言语,心道:这个觉如师伯架子真大。觉玄给他解了穴,几人一同前往藏经阁,见心满心以为这个觉如师伯定是凶巴巴地不可一世,心里都有些不安。谁知到了经阁门前,见一慈祥老僧立于门口,向几人双手合十道:“觉如自领了丰先师法旨后,不敢怠慢,累的方丈亲身到此,罪过!”
    了无大师道:“阿弥陀佛,觉如诚心向佛,何罪之有。如不是确有棘手之事,绝不敢来扰人清静。”
    闲话不提,见心进了藏经阁,对满屋的书籍应接不暇,觉如吩咐几个弟子守门,四人便坐于见心周围。见心见因一己之伤,累的师父,师伯和师祖都要再损元气,不免歉疚,心道:小草啊,早知如此,我宁可身带内伤继续吃苦也不吃你的灵丹妙药,你对我是好,却害了我师父,待自己彻底驱毒之后,便尽心服侍师父师祖,直到他们复元,请恕我不能守诺去救你了。如此,见心放下了心中牵挂。
    见心再一次被点穴,四人同时出掌,按向他身体,甫一接触,又与一股强力相撞,这次几人都有准备,继续运功推动见心体内的十二经脉,只过了一会,几人头上便出了汗,心中都道:这孩子体内真气强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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