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踪再现
此后一连几日,段逸鸣都陪着落雁在岛上游玩。望着落雁天真无邪的笑脸,他心酸欲碎,但仍只能强颜欢笑。
落雁对他十分依恋,缠着不放。段逸鸣索性放开一切,陪她随意玩乐。
这一日,天色破晓,段逸鸣早早来向汤妃仙子辞行。
汤妃仙子知道他去意已绝,也不挽留,只嘱咐他有空来看看落雁。
纳云儿送他出岛,乘坐天河彩凤飞渡东海,一路迢迢,落在沙滩上。
段逸鸣揖手说道:“纳姑娘,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回去吧。”
纳云儿默不作声,低着头,一只脚尖来回在白沙上画圈。
段逸鸣觉得奇怪,问道:“纳姑娘,你有心事?”
纳云儿瞥了他一眼,问道:“你、你是不是眼巴巴的想赶回去见彭姑娘?”
段逸鸣被她说中心事,一时间无言以对。
纳云儿心中已有七分明白,秋波中闪过黯然凄伤的神色,心中默默想道:“他果然是为了彭姑娘才急匆匆的想赶回庐山。”嘴里说道:“你这一去,万里迢迢,不知道何时才会再相逢呢?”
段逸鸣说道:“只有有缘,你我总会再相逢的。再说,楚姑娘在洛神谷,我答应过汤老前辈,会来看望她的。”
纳云儿笑颜一展,歪着头,俏皮的问道:“难道就不来看看我么?”
少女娇媚容颜,在旭日下看来,肌肤粉嫩红晕,美艳无双。尤其是那曼妙的曲线,在阳光照射下,裙裳几近透明,纤毫毕现,峰峦起伏,丰腴的大腿修长直挺,玲珑身段一览无遗。
段逸鸣瞧得怦怦心跳,心中掠过一道异样,急忙侧过脸去,说道:“那是自然。如果有机会,逸鸣一定来看望楚姑娘和纳姑娘你的。”
纳云儿低声说道:“你还叫人家纳姑娘?你、你叫我云儿吧。”
段逸鸣一怔,笑道:“好啊。云儿。”
“哎。”纳云儿仰起脸来,笑容甜美,清丽绝色,天地失色。
段逸鸣只觉目眩神迷,哪敢再看,匆匆说了声:“云儿,告辞了!”
纵身而起,御风而去。
纳云儿痴痴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上,默立良久,直到天河彩凤长鸣惊醒,这才依依不舍的坐上凤背,直上云霄。
段逸鸣一路南下,日夜兼程。这一日黄昏时分,赶到歧望山。
眼看天色将晚,便找了一处猎户人家投宿。
山里人热情好客,特意煮了一锅野味,拿出自酿的粗酒招待。
段逸鸣也不客气,席地而坐,撕下一只鹿腿大口咀嚼。一边和男主人大碗饮酒,直至醉意醺醺,这才尽兴而眠。
午夜时分,段逸鸣被一股说话声惊醒,以为是猎户夫妻说话,他翻了个身,正想再睡,就在朦朦胧胧之间听到一个声音:“……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这个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却似曾相识。他的睡意登时消散,悄悄爬起身,支起耳朵聆听。
另外一个声音说道:“我查了许久,终于打听到,玲珑教主在钟戎山现身,似乎有所动作。”
段逸鸣越听越耳熟,心中正奇怪之间,鼻翼之中蓦地闻到一股血腥味道。心中一震,轻轻爬起来,顺着窗户缝向外看去。
只见里间坐着两人,一个黑衣蒙面,一个身材高大,面目狰狞,赫然便是神秘黑衣人和天狼魔君!
他心中大奇,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隐约之间,黑衣人身上透出一丝诡秘的气息,阴寒森冷,让人平生一股寒栗之意。
段逸鸣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突然忆起,那日在九幽黄泉中烛阴岛上遇见之时,黑衣人身上便有这股气息,只是现在又强烈了许多。
仔细看去,黑衣人脸上所戴面具大的出奇,整个头颅都被面具遮掩起来,犹如一顶高冠。
黑衣人说道:“那枚东西在他身上,可有什么异样?”
天狼魔君说道:“玲珑教主防范很严,很难近身。不过,我倒是打探出另外一件事,玲珑教主最近似乎是在安排着什么。”
“是么?他到底计划什么?”黑衣人问道。
天狼魔君摇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清楚。不过瞧那架式,似乎大有玄机。”
黑衣人皱眉想了片刻,说道:“难道说,玲珑教主竟也是……”
天狼魔君奇道:“什么?”
黑衣人摆摆手,说道:“你继续监视,一有异动马上传信。”
天狼魔君满腹狐疑的说道:“是。”
黑衣人看着他,眼光犀利,缓缓说道:“记住,尽量少来见我。大事成就之前,千万不可泄漏半分。尤其是你我的关系。如果泄漏了,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
天狼魔君打了个哈哈,说道:“这事请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不过,至于那枚翡翠氤氲蛋……”
黑衣人说道:“翡翠氤氲蛋是在紫玄真人手中。”
天狼魔君大喜,说道:“太好了,我这就连夜赶赴峨嵋山,夺回翡翠氤氲蛋。”
黑衣人说道:“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再说此事我已有安排,保证你拿到就是。”
天狼魔君还想说什么,被黑衣人伸手阻拦。他说道:“此事先放到一边。有件事需要你去……”声音转低,听不清楚。
黑衣人说道:“此事非同寻常,不可大意,速速去办。”烛火一灭,黑衣人已然失去踪影。
天狼魔君坐了半晌,也越窗而出。
段逸鸣略一思量,急忙穿上衣裳追了出去。鼻息之间,那股血腥之气越发浓烈。
他推开猎户夫妻居室一看,不由怔呆……猎户夫妻双双倒在血泊之间,早已气绝身亡!
段逸鸣双拳握紧,蓦地明白必是天狼魔君和黑衣人所为,为防走漏消息而杀人灭口!善良的猎户夫妻只因见到两人露面,便被无情杀死!
他面色一变,怒道:“妖孽,杀人如麻,竟然如此残忍!”他转身奔出木屋,飞身冲起,直朝天狼魔君方向追去。
月色昏暗,几朵乌云游荡在天际,朦朦胧胧。
段逸鸣御风疾飞,追出数十里,终于看到天狼魔君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他撕下一块衣摆蒙在脸上,双臂一振,猛然加速,提气长啸,声震四野。
天狼魔君悚然回首,心中惊道:“来人真气充沛,气势不凡,究竟是什么人?”他生性狂傲,自是不会躲避。
段逸鸣轻飘飘的落下,双目如电,冷冷扫射而来。
天狼魔君见来人以布蒙面,不由一怔。沉声问道:“阁下什么人?为什么拦住老夫去路?”
段逸鸣没有表情的说道:“那户猎户人家可是你下手屠杀的?”
天狼魔君双目中陡然闪过惊异之色,阴恻恻说道:“阁下的话,老夫实在听不懂。”
段逸鸣厉声喝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狼魔君,你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连寻常猎户人家都不放过!”
天狼魔君见他叫出自己名号,心中暗惊,此人究竟是谁,怎么知道自己名号?心中蓦地想到:“此人言词凿凿,难道竟是窥到了自己二人在木屋之事?如此说来,自己所说之话岂不是被他听到?!”
于是他寒声说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不露本来面目?”
段逸鸣冷笑道:“鬼鬼祟祟?哼,那黑衣人头戴面具,他为什么不露本来面目?”
天狼魔君这下子更加确认无疑,沉声说道:“阁下到底见到了什么?”
段逸鸣悠悠说道:“你说呢?”
天狼魔君眼神突冷,说道:“老夫不管你看到什么,反正都一样。一个人若是变成死尸,那便能永远的保守秘密了。”
段逸鸣大笑道:“天狼魔君,就凭你?小爷敢追上来,就不会怕你!
哼,你恶贯满盈,双手沾满鲜血,早就该遭到报应了!”
天狼魔君大怒,更由此人言语中感觉似乎对自己颇为熟悉,于是压下心中恼恨,说道:“老夫手下不杀无名之辈,报上你的名号,老夫也好召来牛头马面为你招魂!”
他心中已然拿定主意,不管此人是谁,今夜绝不放过他!
段逸鸣见他眼中凶光闪闪,冷笑道:“要想知道小爷名号不难,只消回答一个问题即可。小爷问你,十年之前,苍灵山茅家村满村老少,被人屠杀殆尽,可是你所为?”
天狼魔君脸上闪过一道异色,惊道:“苍灵山茅家村?他们不是全部死了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段逸鸣满腔悲愤,仰天长啸道:“小爷就是苍灵山茅家村之人,当年恰好进山打猎,所以逃过一劫。你没有想到吧,茅家村尚有人活在世上!
今天,小爷就为茅家村冤死的一百多条人命,向你讨个公道!”
天狼魔君知道眼前之人竟是茅家村之后,心生歹念,阴恻恻说道:“想不到当年茅家村还有漏网之鱼!不过,你也活不过今夜了。老夫不妨实话告诉你,当年苍灵山茅家村屠村之事,并非老夫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段逸鸣心弦大动,睁大双目问道:“不是你又是什么人?”
天狼魔君神秘的说道:“屠村之人身分可不一般,你绝对想不到他会是谁!他就是……”
说到此处却戛然而止,一脸奸笑的瞥着段逸鸣。
段逸鸣双目充血,一颗心猛的提起,怒喝道:“天狼魔君,你说那人是谁?”心念电转,凶手究竟是谁?心中蓦地闪过黑衣人的神秘身影,暗道:“难道、难道凶手竟是那神秘黑衣人么?”
念及此,段逸鸣不禁脱口而出,问道:“难道是那黑衣蒙面之人么?
他究竟是什么人?”
天狼魔君脸色微变,冷冷说道:“阁下知道的太多了。”目中绿光大作,衣裳卷舞,突然从衣袖中伸出两只枯爪,横空抓来,快如鬼魅。
一股森寒之气直迫段逸鸣而来,鼻息尽寒。
段逸鸣双眼陡然一亮,喝道:“来的好!”脚下斜踏罡步,反手抽出紫竹棍,朝他双爪击落。
天狼魔君哪里在意,手腕微转,直抓紫竹棍。
段逸鸣冷笑道:“不自量力!”脚下一点,宛如滑鱼一般避过,随即欺身而进,真气猛地冲出,紫竹棍陡然一转,划了道弧线,竟是直击天狼魔君右肘。
天狼魔君不防他变招如此之快,眼前一花,来人竟然避过自己的一击,贴身靠近!
他心中大骇,忙不迭曲臂疾抓,岂料右肘还是微微一麻,已被点中,奇痛钻心,几乎叫出声来,“呼呼”一连数抓,急忙后撤。
天狼魔君低头一看,右肘鲜血渗出,皮开肉绽,心中又惊又怒。大喝一声,面部扭曲狰狞,张开血嘴,发出渗人怪嚎。
“嗷……”
天狼魔君衣裳膨涨如鼓,胸口那只青狼头蓦地浮空而起,张吻咬牙,似乎活了过来,它陡然张嘴一吸,吮吸力道越空而来。
青煞奼血大法!
段逸鸣嘴角露出嘲讽之意,说道:“妖法邪术,也敢张狂?”右手一抖,断龙金刃锵然出鞘,金光电舞,如若苍龙。
“原来是你这小……”天狼魔君顿时认出眼前之人,赫然便是在南海九凤庵遇到之少年!
说话之间,断龙金刃气芒迫近,如同飓风扑面,天狼魔君寒毛登时竖起,只觉鼻息堵滞,劲风横扫,余下之话顿时被噎堵于喉,竟是无法说出。
他又惊又怒,陡然气沉丹田,强行发出真气格挡。衣襟猎猎狂飘,真气如泥牛沉海,轰然四散,万钧巨力劈头盖脸冲来,天狼魔君连忙踉跄避闪。
他强行站住,面容却透出淡淡血色,胸中气血翻涌如浪,心中大寒。
这小子真气之强,已臻化境,深不可测,饶是天狼魔君桀骜不驯、凶残狂妄,此刻心底也不由得涌起森然惊惧之意。
段逸鸣轻蔑的笑道:“妖孽,怕了吧?说出茅家村屠村元凶,小爷就不为难你。”
天狼魔君何曾受过如此小视,心中大怒,目中杀机大作,狂笑道:“臭小子,真是狂妄得很!老夫就瞧瞧你有多大本事,口气竟然如此之大!”
说罢袍袖卷舞,青光耀耀,青狼魔杖“呼”的飞出,寒气喷射,凝空疾旋不已。杖头两只狰狞狼头摆舞,巨吻张合,长舌滑腥,势欲吞噬。
段逸鸣哑然失笑,说道:“手下败将,也敢言勇!”
当年在南海九凤庵,段逸鸣便以断龙金刃斩杀青狼魔杖上的青狼头,一鸣惊人。
天狼魔君想起此事,便觉是奇耻大辱,颜面全无。老脸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的羞愤恨怒。
他怒极而笑,咬牙切齿道:“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老夫今日便要你魂归地府,永世不得超生!”肥袖鼓舞,青光轰然激射,青狼魔杖豁然变大,猛的冲出,朝段逸鸣咬来。
段逸鸣腾空而起,断龙金刃横扫,气浪漫卷狂飙。
“当啷!”激响,两人身形交错而过。
段逸鸣身躯蓦地拔高,直落在青狼魔杖之上,疾滑而下。断龙金刃寒光吞吐,直指天狼魔君面目。
天狼魔君就觉杀气如潮一般袭来,呼吸大滞,心中惊悸若狂。左手臂一转,青狼魔杖疾抖,右手五指微屈,射出一道指气,疾若闪电。
段逸鸣朗笑声中,顿足而起,断龙金刃竖在胸前,将指气震飞。
天狼魔君惊怒交集,恼羞至极,大声怒吼,青狼魔杖呼呼疾旋,青光暴涨,蓦地化作一只巨大的青狼,遥遥猛吸。
四周飞沙走石,树木尽折,枝叶卷舞冲天,形成一道漩涡,滚滚上冲。
段逸鸣就觉脚底一轻,身躯飘飘欲飞。体内精血呼呼疾转,直朝头顶涌去。
他急忙聚气抵御,衣裳掠飞,险些控制不住。还好真气流转,硬生生压下身躯,心中大惊道:“天狼魔君修为,果然非同凡响!”
天狼魔君狞笑道:“臭小子,这下子可由不得你了,老夫要吸干你的精血,把你变成一具干尸!”说罢大力吮吸,力道一阵强过一阵。
段逸鸣觉得头顶吸力越来越强,天灵盖一阵震颤,似欲裂开,体内精血如若沸水,沸腾不止,心中惊悸,一颗心登时吊在嗓子眼上,怦怦疾跳,随时可能跳将出来。
天狼魔君见他犹自支撑不坠,心中掠过一丝惊诧,旋即一咬牙,提起十成真气,猛的抓出。
段逸鸣顿感吸力增大,从天而降,耳畔破空风起,锐响刺耳。突地,脚下一轻,身躯竟然飘飘而起!脑中气血鼓胀欲裂,眼前一阵发黑,金星乱冒。
当此生死存亡之际,段逸鸣睁大双目,蓦地抄足跃起。身躯急旋绕转,真气滔滔起伏,一道金光闪过,断龙金刃舞如苍龙,长吟散开。
北斗七星仙诀出手!
金龙如怒箭似的一跃而起,顷刻间穿越汹汹气旋,纵横劈裂。
只听“噗噗”轻响,惊呼响起。
天狼魔君只觉眼前金光闪耀弥漫,长驱直入,手掌一轻,青狼魔杖脱手飞起。
他心中骇然,不待反应过来,护体真气蓦地两分,金光汹汹劈面射来,寒气拂面,毛发尽断!
他肝胆俱裂,急切之间,双臂疾振,青袍飞出,朝后急撤。
撕裂声不绝于耳,青袍刹那间化为万千蝴蝶,漫天飞舞。
段逸鸣飘然落地,衣襟猎舞,冷冷看着天狼魔君,嘴角泛起一丝嘲讽,微笑道:“天狼魔君修为果然别具一格,连衣裳也能如此特异!”
天狼魔君低头一看,不由气晕。
原来他一身衣裳到处是破洞,如若乞丐。
见此天狼魔君脸色涨的通红,怒声喝道:“臭小子,老夫与你誓不两立!”顿足飞起,抓住青狼魔杖仔细一瞧,更是愤怒无比。青狼魔杖上已被斩的出现一道深深裂痕。
他气的暴跳如雷,怒不可遏,厉声怪吼,双掌拍出,卷起一阵劲风气浪。
青狼魔杖亦化作一头獠牙可怖的巨狼,咆哮旋飞,朝着段逸鸣拦腰横咬。
段逸鸣知道天狼魔君动了真怒,不敢托大,当下直飞而起,空中转身,俯冲而下,断龙金刃金光爆射,疾如游龙,猛烈击在巨狼之上。
“砰”的一声,巨狼被击的轰然上冲,痛号声中,立时四散。青狼魔杖滴溜溜漫天乱舞,青光爆射。
段逸鸣虚踏北斗,回身急斩。
天狼魔君来不及召回青狼魔杖,横推双掌,便要闪避。岂知一股气浪当胸冲到,登时彷佛被山岳撞击,眼前金星乱舞,喉咙腥甜上冲,蓦地被震飞。
他痛极怒啸,鲜血长喷,兀自怒道:“臭小子……”
话音未落,身边杀气凛冽,断龙金刃金光耀舞,朝着他头颅怒劈而来。
天狼魔君迭受重创,晕头晕脑,下意识的侧身躲避。
“嗤!”的长响,耳畔寒气一闪而过,便觉头顶一凉,发丝飘摇而下。
他骇的脸色剧变:“这小子竟是如此威猛!”伸手召回青狼魔杖,但见杖头已被斩得几乎断掉,心下又是痛惜又是惊惧。
段逸鸣疾追而来,断龙金刃飞旋怒冲,金光卷射,尽朝他要害之处劈斩而来。
森冷锐啸裂空入耳,激的天狼魔君周身寒毛乍起,肌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此时顾不得身分,亡命般的挥舞青狼魔杖,护住周身大脉,腾空而起,狼狈不堪的飞退。一边厉声喊道:“臭小子,此仇不报绝不甘休!”
段逸鸣纵身跃起,尾追而来,只是山高林密,还是被天狼魔君逃走了。
虽然击退了天狼魔君,但是他并没有多大高兴。茅家村屠村之元凶隐现端倪,但是却扑朔迷离,元凶到底是谁?
段逸鸣苦苦沉思半晌,依旧毫无头绪。
本来计划从天狼魔君身上获得确切消息,可惜又被他逃脱,不免有些气馁。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毕竟有了线索。只要紧抓住天狼魔君不放,总有一天会追查出茅家村屠村元凶。
段逸鸣想到这里,心神稍缓,开朗了一些。
他心神一松懈,立时感到一阵疲倦。原来方才和天狼魔君一阵恶斗,固然占据上风,但也耗费大半真气,当下盘膝而坐,运气行宫。
九个周天之后,豁然而起,就觉神清气爽,伤口愈合,疲倦尽消。他仰天长啸,一吐胸中那悲郁之气。
许久之后,啸声方歇,这才起身急驰而去。
玉蟾悬空,冷辉遍洒,惊起一群夜枭,慌张四飞,扑翅声在黑夜里听来分外清晰。
段逸鸣奔出深山,日夜兼程,终于抵达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