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缚紫萝
段逸鸣愁眉苦脸,始终想不出办法,失望之余,就近找了一块平坦之地坐下,心不在焉之际,手掌猛地一痛,竟是被尖石刺破,鲜血缓缓滴落。
他怔怔盯了片刻,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怎么会忘了这件事呢?我体内的血液被角蟾老祖改造之后,百毒不侵,那自然也可解百毒了……只要将我的血灌入落雁口中,她体内春毒,立时可解。”
当下忘了满身疲倦,霍然站起,奔到落雁身边,将伤口靠近落雁樱唇,鲜血汩汩流出,落入落雁喉中。
落雁浑浑噩噩,感觉到嘴里有液体流下,也不分辨是什么,只是吞咽,不知怎地,这种液体饮来竟然十分清爽,体内酷热之意逐渐消减,于是便大口喝下。
段逸鸣只怕鲜血量少,解不了落雁体内春毒,便一直向她嘴里灌滴,足有一刻钟,他止血之后,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落雁的清丽俏脸。
但见俏脸上赤霞之色一点一点褪去,终于恢复正常,原本剧烈起伏的胸脯也逐渐平息,呼吸沉稳,显是春毒效力散去不少。
他伸手搭上落雁皓腕一试,发觉她体内那股汹汹邪气已然缓和不少,逐渐偃旗息鼓,当下将真气渡过去,循着落雁的奇经八脉缓行,逐一驱赶潜伏在其中的春毒,仙淫藿春毒顽抗抵御,好不容易才将之逼出。
如此几个循环,终于将落雁体内春毒驱除干净,却在此时,他发现落雁经脉之中有几处淤阻,无法通过。
仔细默查,赫然察觉其中潜伏着某种古怪的禁制,牵制着心脉等几处重要经络,稍有刺激便会危及性命,当下也不敢强行冲开。
这种禁制歹毒得很,若不尽数驱除,经脉必会逐渐硬化,到最后不免手脚全废。
段逸鸣绞尽脑汁想了许久,终究想不出齐全之法,决定暂不试探。
不久,落雁缓缓醒来,见到自己斜卧水中,娇躯曲线毕露,不觉大羞,连忙潜入水中,只露出脑袋在水面上。
段逸鸣一怔,还以为落雁溺水,正待奔来施救时,却见落雁慌张的说道:“你、你别过来……”
段逸鸣恍然大悟,急忙转过身去,说道:“落雁姑娘,你身上奇毒已解。”
落雁一试,果然如此,说道:“多谢段少侠施救。”
段逸鸣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只是快步而去,隐在乱石之后。
落雁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笑意,这才觉得身上滑腻难受,索性放开束缚,潜到潭水另外一侧,除下衣裳晾在巨石上,在月色下沐浴一番。
良久,她着裳上岸,遥遥娇呼:“段少侠,我已经好了,你可以出来了。”
段逸鸣走出乱石堆,凝目望去,见到水雾迷蒙之中,一个白衣少女袅袅行来,衣带飘飘,清丽不可方物,恍若瑶宫仙子一般,不觉怔怔发呆。
落雁见他呆头呆脑模样,不禁抿嘴一笑。
段逸鸣被娇脆的笑声惊醒,讪讪一笑,颇有些不自然。
落雁见他脸皮嫩薄,不好意思再取笑,当下一敛笑意,走近来,柔声说道:“段少侠,这次多亏你伸手施救……”
段逸鸣急忙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落雁姑娘,你经脉之中潜伏着一种古怪禁制,使得各处经络无法连贯,是以身体虚弱;再者,这种禁制十分阴毒,若不及早根除,恐怕……”
落雁眼神黯然,说道:“不瞒段少侠,落雁身上禁制,便是被那玲珑教主所下,十余年来受制于此,无法摆脱老魔的控制,情形每况愈下。若不是为了师父安危,落雁早想自尽,以免被老魔玩弄于股掌之间。”
段逸鸣皱眉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解除么?”
落雁摇摇头,说道:“落雁也曾试探过,可是老魔头守口如瓶,始终不得要领。不过,现在师父总算摆脱老魔头的控制,落雁再无顾忌,以后便是手脚全废,也无所谓了……惟一遗憾的是,没能亲手杀死那老魔头。”
落雁清丽脱俗,却被玲珑教主暗中下了禁制,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即将凋谢在疾风暴雨之下,段逸鸣不禁默然。
落雁娇颜含笑,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大眼一转,蓦地想起自己身中玲珑教主仙淫藿奇毒春药,段逸鸣是怎么将其解去的?
她轻声问道:“段少侠,不知道你是如何为落雁除去那奇毒的?”
想到自己昏迷之时几乎赤身裸体,胴体被他看了个够,登时羞意上涌,俏脸酡红一片。
段逸鸣与她目光交接,隐隐读出其中含义,期期艾艾的将事情前后说来,其间风光旖旎之处,自然略去不提。
落雁冰雪聪明,从他表情上已然证明心中怀疑,羞意难抑,垂下螓首,两人呆立不语。
许久之后,落雁打破沉寂,轻声说道:“段少侠,此间事了,你准备去哪里?”
段逸鸣随口应道:“我出来许久,想回庐山去,免得云师叔他们挂念。落雁姑娘呢?”
落雁仰望清冷明月,娇颜浮起一层落寂迷茫神色,缓缓说道:“落雁已和玲珑教主决裂,师父大仇难报,落雁也不知如何才好……”
段逸鸣想到落雁身体柔弱,放她一个人走终究不安全,便道:“落雁姑娘,不如这样,你先随我回庐山,让师父瞧瞧有没有办法解去禁制,等体内顽疾好了之后,再南下和令师团聚。你看如何?”
落雁转过身,凤目瞧来,似乎闪烁着一丝惊喜之色:“如此就偏劳段少侠了。”
段逸鸣笑道:“哪里谈得上偏劳?”
落雁眼珠一转,说道:“段少侠,你我已和玲珑教主照过面,如此出去,很难不被其爪牙发现,不如易容,路上也好省去不少麻烦。”
段逸鸣笑道:“还是落雁姑娘想的周到,依你之言便是。”
落雁微微一笑,转过身去,等她再转回来时,绝世姿容已然隐去,俨然只是一个普通村姑,土里土气。
如此迅疾之间,竟已改头换面,段逸鸣不禁啧啧称奇。
落雁翩翩走近,将一张薄薄面具轻轻敷在段逸鸣面上,来回揉搓一阵,然后轻轻退后,说道:“段少侠,成了。”
段逸鸣急忙奔到潭水边,就着倒影一瞧。
水中赫然出现一个病恹恹的少年,颧骨高凸,双眉粗短,呆头呆脑,他不禁鼓掌而笑。
“一个村姑、一个土小子,倒也相称,瞧不出你的易容术这么高明。”
落雁掩唇一笑:“咱们的称呼也须变一变,这样也方便同行。”
段逸鸣沉吟片刻,说道:“这样罢,我叫你小妹,你就称我为大哥好了。”
落雁雪白容颜上掠过一道奇光,轻声应道:“大哥。”
不知怎地,她叫出大哥两个字,只觉十分自然,彷佛早该如此似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脸上阴霾一扫而空。
“小妹!”段逸鸣笑道,顿了顿,说道:“小妹,咱们这就走罢!”
落雁咯咯一笑,握上段逸鸣虎掌,翩然飞起,朝山岭之外掠去。
夜色深沉,一轮明月高悬天际,丝丝清冷月华倾泻下来,将大地笼罩其中,远处,几只夜枭惊醒,含糊的啼叫几声,复又陷于寂静。
段逸鸣和落雁乔装打扮,离开九戈山,一路直奔庐山而来。
庐山距此,何止万里之遥?沿途段逸鸣采了不少罕见草药给落雁服下,总算暂时延缓经脉硬化之势,可是落雁身体依旧逐渐变差,每每疼的脸色煞白,冷汗直淌,两人行进速度因此越来越慢。
落雁强颜欢笑,并不露出痛楚之色,段逸鸣叹息之际,每到一处集市城镇,必定去找当地名医诊断。
名医们把脉察看之后,无不纷纷大摇其头,谁也无法诊断出落雁体内是何种怪疾,遑论医治。
段逸鸣并不死心,依旧遍访名医,可是结果如出一辙,不觉有些心灰意冷。
后来有一次有一位老名医看过落雁病势之后,道:“云梦泽中,有一种仙草九叶赤胆花,所结的果实可以通经化瘀,只是此草极其罕见,难以寻找……”
段逸鸣听到之后,精神大振,蓦地想起顾研茹所说九月十五之约,紫萝谷也在云梦泽之旁,恰好同路,算算时间充足,便和落雁北上,直奔云梦泽而去。
一路上空闲之余,两人谈武论功,落雁所说竟是颇有见地,直指段逸鸣困惑不解之处,想法特异,他暗暗惊奇,旋即佩服。
两人相处数日,已然熟识,段逸鸣将心中疑问说出,和落雁研讨,每每有意外收获。
短短一段时间,段逸鸣眼界霍然开朗,许多以前似是而非的地方被落雁点破,立时纠正过来。
落雁将所学神法奇功逐一整理,依段逸鸣所需,毫不保留的传授给他。段逸鸣潜悟许久,顿觉这些神法奇功竟是颇为神妙,却和平时所学大相径庭,诡谲玄奥,十分深邃奇妙,常有出人意料之处,简直匪夷所思。
惊喜之下,勤学苦练,功法颇有长进,一日千里、突飞猛进,如此看来,倒不是段逸鸣帮助落雁寻医治病,反倒是落雁有恩于他了。
此时段逸鸣一身收纳并蓄,共有仙瑶门、九凤庵以及南荒玲珑教三派功法,修为长进神速,已非当日吴下阿蒙,只是他自己尚不知道而已。
有了落雁伴行,一路笑语如珠,段逸鸣顿觉心胸开阔,郁闷消失的无影无踪。
过了月余,两人来到云梦泽西岸。
段逸鸣砍了几根硬木,做成一艘木筏,便和落雁深入云梦泽,四下寻找传说中的仙草。两人穷迹其中,踏遍沙洲雾岛,甚至潜入极深水底,始终一无所获。
眼看落雁经脉硬化一日甚于一日,段逸鸣焦急不已,而九月十五将至,段逸鸣蓦地想到不如到紫萝谷一试,说不定有人可以化解迷津,于是便和落雁上岸,赶往紫萝谷。
云梦泽西岸有一座绵延千里的山脉,紫萝谷便在其中,段逸鸣和落雁跋涉波折,寻找许久,却始终找不到紫萝谷在哪里。
这一日两人上山,披荆斩棘,一直到日上三竿之时,仍无发现。
落雁累的娇喘连连,香汗打湿罗衫,段逸鸣见她辛苦,便找了处阴凉山坳休息。两人连日奔波,十分疲倦,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沉睡之际,他忽觉手脚剧痛,急忙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几名持剑年轻人捆住。
领头一人英俊不凡,剑眉斜飞入鬓,赫然便是谭出尘!
旁边有个高大弟子厉声喝问道:“你们两人什么来历?为何在此鬼鬼祟祟?”
段逸鸣暗暗叫苦,心道:“谭出尘因为顾研茹,对自己恨之入骨,若是说出真实身分,不知道他会自己二人如何处置……”
思及此,他索性不理不睬。
那高大弟子怒道:“傻小子,我监视你们好几天了,你们一直在山中徘徊不去,莫非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旁边诸人纷纷喝问,段逸鸣只是不理,那些人见两人就是不开口,不禁勃然大怒。
谭出尘冷冷一笑:“两位,既来之则安之,就随我们进山去罢!”
当下一挥手,指挥手下将两人眼睛用黑布蒙上,一行人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下行走,左拐右弯一阵后,这才解开黑布。
落雁身体虚弱,经此一阵折腾,早已疲惫不堪,娇喘吁吁。
段逸鸣安慰落雁几句,环顾四周,这才看清,目前身处一个盆地之中,四周环山,险峻高耸,山顶云雾缭绕,仙鹤鸣飞。
盆地中到处是高大的各类巨木,其中尤以紫檀木居多,古藤缠绕,触目清凉,一片紫意珊然;百鸟回鸣,婉转清脆,恍若仙境,放眼所及,炊烟袅袅、阡陌纵横,到处有人在栽种耕作,俨然一幅世外桃源景象。
紫萝谷之名,果然自有来历。
落雁秀目转动,缓缓问道:“这里可是紫萝谷?”
其中一个高大年轻人说道:“你们究竟什么来历,竟敢偷窥紫萝谷?随我去见几位师伯,看他们怎么惩罚你们!”
说话间,将两人带到一处银杏林中。
银杏林中枝繁叶茂,天日尽遮,走在林间小径上,酷热之意尽去,凉爽无比。
林幽处是一座巨竹制作的房屋,前后三进,极是恬然清幽,竹屋背阴处绿苔斑驳,看样子年代相当久远。
谭出尘押着段逸鸣和落雁走进竹屋,只见竹屋宽敞,中间垂着竹帘,里面竹榻之上似乎躺了个人,鼾声阵阵传出,显然那人正熟睡着。
谭出尘恭敬俯身说道:“风长老,弟子谭出尘有事上报。”
风长老翻了个身,梦呓道:“什么事来打扰老夫清梦……小心打烂你们的屁股……有事快说……说完快滚……”
诸弟子互相看了一眼,面色尴尬,齐齐垂下头去,不敢作声。
段逸鸣和落雁面面相觑,都觉诧异。
怎么会是这么一个古怪人物?
谭出尘微微一皱眉,说道:“风长老,弟子巡山之时,捉住两个形迹可疑之徒,特请风长老发落。”
风长老哦了一声,只听的“唰唰”声响,竹帘已然收起,他嘟嘟囔囔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紫萝谷什么时候招来了这么多牛鬼蛇神……咦?”
他的后半句话突然停止,目光盯在两人身上。
段逸鸣凝目看去,只见竹榻上坐着一个圆胖老者,青衣半敞,露出一身肥肉,赤足短裤,一副清凉打扮,圆脸之上,倒垂着一双扫帚眉,下面两只黄豆般大小的眼珠乱转不休;脸中间却是一个肥大的酒糟鼻,下面是稀疏的焦黄胡须,阔嘴豁牙,憨态可掬。
段逸鸣立时忆起,此人便是紫萝谷七长老之中的冷面弥勒风云齐风长老。
此人看似肥胖无比,形同一尊笑弥勒,其实修为高深莫测,在七长老之中排行第二,只在大长老邱黎辛之下,执掌谷中防卫事务,惩罚分明,极是威严,故人皆称之为冷面弥勒。
落雁没想到一个堂堂长老竟然生得这样一副可笑模样,忍俊不住,掩唇轻笑。
她这一笑,紫萝谷一众弟子吓的脸色骤变,一个个侧目而视,又是恼怒又是惊惧,还一边偷偷瞧着风长老。
谭出尘出声叱道:“大胆!见了风长老还不噤声?给我跪下!”
说着举起手掌便欲掴下。
落雁柔柔一笑,明眸之间光彩跳跃,灵动明艳,谭出尘只看了一眼,突觉脑中一阵迷糊。
这看上去愚鲁的村姑赫然别有一番风情,谭出尘竟是下不了手,俊脸微红。
转目瞧来,却见段逸鸣脸上含着一丝嘲讽之意,不觉大怒,手臂一转,击向段逸鸣脸颊。
段逸鸣身形微晃,谭出尘这一掌便落了个空。
谭出尘大觉丢脸,怒哼一声,紧跨两步,便要再度扇下。
段逸鸣哪里肯容他得逞?脚下错步,踉踉跄跄,看似笨拙害怕,却每每抢先一步,避过来势,谭出尘一连几掌,无不落空。
“出尘,不得无礼!”风长老瞧出这愣头小子和土村姑身怀绝技,绝非普通之人,立时叫停。
谭出尘脸色涨红,怒气冲冲的瞪着段逸鸣,愤恨不已。
眼见谭出尘被这小子捉弄,四周弟子登时醒悟两人大有来头,当即不待令下,齐齐抽出兵器,将段逸鸣和落雁团团包围,虎视眈眈。
段逸鸣依旧一副憨头憨脑模样,也不见畏惧,昂首挺胸而立。
风长老豆眼中精光闪烁,沉声问道:“两位是那派门下?为何乔装打扮混入紫萝谷?”
段逸鸣见被人看穿,索性朗笑一声,双臂用力一震,绳索寸寸断开,他伸手将落雁身上束缚解开,风长老也不喝止,双眼来回扫射,冷冷观望。
段逸鸣揖手说道:“风长老明眼如炬,晚辈佩服、佩服。”
“两位难道见不得人么?”
旁边谭出尘冷声喝道,诸弟子纷纷附和。
段逸鸣也不理会,说道:“风长老,晚辈乃是仙瑶门下段逸鸣,这位是晚辈一位朋友。”
此言一出,众人皆讶,尤其是谭出尘,脸色阴沉,双眼瞪着段逸鸣,直欲冒火,心中切牙咬齿。
又是你这臭小子!
他嘴里说道:“既是仙瑶门下弟子,为何易容前来?分明是不怀好意!风长老,这小子言辞闪烁,定有内情。不如将他拿下,严加拷问。”
风长老老眉掀动,轻轻扫了一眼谭出尘,道:“来者是客,怎可如此失礼?”
谭出尘碰了个钉子,忽觉自己有些失态,狠狠瞪了段逸鸣一眼,别过头去。
风长老缓缓说道:“二位既已到紫萝谷,就请现出真容如何?”
落雁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的说道:“岂敢不听从尊者之意?”
说罢,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本来面目;段逸鸣依样画葫芦,也取下脸上面具,两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面孔顿时出现,男的俊朗不凡,女的清丽脱俗,宛如一对金童玉女,众人不觉在心底暗暗喝采。
有些人经历过岳麓山之战,认出眼前之人就是那日出手相助者,立时敌意尽去。
落雁从未在中土露面,是以诸人都觉得十分陌生,以为她是江湖上那个门派弟子,并不知晓她就是此时锋芒正劲的玲珑教神女。
风长老听是仙瑶门下弟子,心中一松,沉声问道:“少侠既是仙瑶门下弟子,那自是同属正道,不知你们又为何乔装而来?”
自从上次岳麓山恶战之后,紫萝谷门下大受挫折,诸弟子战死大半,不仅元蚀真人和易大通易长老战死,元盛真人和易大智重伤,便连元冕真人也被鬼狐仙击伤,败下阵来,拼命突围而去。
元冕真人等人铩羽而归之后,将事情上报,掌门元衡真君震惊万分,勒令封谷备战,并派出弟子日夜不停巡山,以防再有魔派偷袭。
现在紫萝谷上下风声鹤唳,如临大敌,所以,段逸鸣和落雁二人才会被怀疑是妖人装扮,这才趁两人不备,捉拿入谷。
段逸鸣朗声说道:“风长老,晚辈乃是受贵派顾姑娘之约前来。”
“什么?”
诸人无不大奇,目光齐齐盯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