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毒犀啖血
春兰盈盈一礼,说道:“春兰见过两位大仙,主人她有些失常……”白衣丽人楚神女依旧端坐不语,怔怔的盯看段逸鸣。
化鹿仙心中微动,和兔狐仙对视一眼,目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奇光。
春兰说道:“两位大仙,主人她正在潜心领悟如何炼化毒犀之事。”
鬼狐仙神秘一笑,说道:“春兰,她这段时间是否都是这个样子?可有异样。”话中尊敬之意荡然无存。
段逸鸣心中疑窦大起,隐约觉得不对劲。
春兰娇躯一颤,诚惶诚恐的答道:“回禀大仙,主人和以前并无二样。”
化鹿仙森然说道:“丫头,说的可是真话?若是敢说半句假话,哼哼,小心你的小命!”
春兰扑倒在地,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磕头,慌道:“两位大仙明鉴,春兰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化鹿仙说道:“小丫头,记住你的使命,玲珑教规矩森严,对于胆敢叛教者,如何处罚,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
春兰战战兢兢的点头,脸色雪白。
鬼狐仙笑道:“春兰,我们知道你对教主忠心耿耿,没有二心。起来罢。”
春兰胆颤心惊的站起,不敢抬头,垂手立在一边。
化鹿仙伸手遥遥一点,说道:“楚神女,我们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不知道你将毒犀炼化的如何了。教主传信来催问此事。”
楚神女如中魔咒,机械的说道:“两位大仙,目下毒犀基本炼化,尚差最后一层,有了这个血引,很快就会完成的。”
春兰偷偷瞧了段逸鸣一眼,神色慌张,乘看两人不备,朝段逸鸣暗暗使了个眼色。
段逸鸣心中一动,依旧装作昏死模样,心念电转,似乎这个春兰在极力掩盖看什么。
化鹿仙目光闪动,瞧见躺在石案上的段逸鸣,微微一怔,这不是那日在神湖边抓到的神秘小子么?
鬼狐仙问道:“这人就是血引?”
楚神女答道:“是,等毒犀吸饱血引精血之后,即可进行最后炼化。”
鬼狐仙和化狐仙哦了一声,大步走近。
段逸鸣心中大跳,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惟恐二人认出自己。
好在他此时衣衫槛楼,头发披散,加上数日没有进食,脸色蜡黄憔悴,早已变了样子。
鬼狐仙见他身上血痕遍布,看不清容貌,只道是神女拿来喂养毒犀的血引,也未在意。
他转向楚神女,手指连点,却见她猛然惊醒。
化狐仙笑道:“楚神女,毒犀炼化一事教主催得紧,还请多多费心才是,早些炼化成功,老夫二人也好早日回去向教主交差。”
楚神女面无表清的说道:“待毒犀吸饱新鲜血肉,炼化三天三夜即可大功告成。”
鬼狐仙喜道:“如此甚好,就请楚神女立时动手。”
楚神女点点头,就欲念动咒语,驱使毒犀吸食段逸鸣血肉。
春兰站在诸人背后,脸色煞白,脸上闪过一道惊悸之色。
段逸鸣身情怀香囊,显然和落雁姑娘大有关系,主人驱使毒犀啖食他的血肉,那可大大错了。
只是此时此刻,妙心乱如麻,急切之间,恨本想不出办法,眼睁睁看看段逸鸣即将被毒犀吸干精血,拿心渗涔急出一层冷汗。
当此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少女走入丹室,背后跟看四名大汉,分别身看黄、赤、青、绿等四色短袍,赫然正是蟠龙四尊!
春兰看到少女,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大喜过望,急忙奔过去,叩倒在地,喜道:“婢子拜见少主人!”
化鹿仙和鬼狐仙一见之下,目中惊过一丝讶色。两人齐齐上前,说道:“老夫二人见过神女。”
少女淡淡说道:“两位大仙免礼。”
化鹿仙和鬼狐仙也不客气,大刺刺的收住身躯。倒是蟠龙四尊齐齐躬身一礼。
化鹿仙问道:“神女芳驾如何也来到这里?”
落雁神色冷漠,说道:“怎么,我来不得么?”
鬼狐仙阴笑道:“哪里。老夫们怎敢干涉神女自由。只是这丹室之中血腥气过于浓重,神女身子孱弱,怕受不得刺激,还是回去歇息的好。”
落雁说道:“多谢狐仙美意。落雁身子虽然不好,但还不至于如此不济。”
说罢走到楚神女身边,柔声说道:“雁儿拜见师父!”
段逸鸣听在耳中,又惊又奇。
蓦地想起,在玲珑玉壶中祭月大礼上,化鹿仙曾提及玲珑教上代神女已然归隐数十年,楚神女为落雁师父,而化鹿仙等人又称呼其为神女,原来她就是玲珑教上一代神女!
只是心中觉得楚神女精神冼虑,不似常人。
楚神女转过脸,看到落雁,目光呆滞,问道:“你是谁?”
落雁见她依旧痴呆不醒,心中一酸,柔声说道:“师父,我是雁儿呀,您不记得了?”
楚神女皱眉想了片刻,目中一片迷茫,说道:“雁儿,谁是雁儿啊?你别灯搅我,毒犀吸食这个血引的血肉,就可以炼化完毕了”说罢伸出手,就要驱动毒犀。
落雁扫了一眼,蓦地发现她手中赫然提看一个小香囊,娇躯一震,明眸转动,面色蓦地雪白,旋即闪过一道惊喜之色,血色泛起,秀眉微蹙,似喜似忧,神色变幻,一闪而逝。
她转过身来,说道:“两位大仙,请暂时到丹室外梢候。这毒犀啖食血引之时,受不得外界惊扰,否则难以驱使毒犀,前功尽弃,耽误炼化时机。”
化鹿仙和鬼狐仙互相看了一眼,说道:“神女,请你小要忘记教主之命!三天之后,务必将毒犀炼化完毕,老夫也好及时回去复命,若是延迟,那令师今年的圣丹可就拿不到了。”
落雁似乎听到什么骇异之事,娇躯禁不住微微颤抖,脸色发白,半晌才平息下来,说道:“两位放心,三日之后,毒犀必会如期炼化完毕。”
“那就好。”化鹿仙阴阴一笑,举手一挥,两人和蟠龙四尊退出丹室。
春兰关好石门,落雁做个手势,让她守在门口,低声问道:“春兰,这个香囊自何而来?”
春兰一指段逸鸣,说道:“就是从他身上得来的。奇怪,主人好像认得这只香囊,只是怎么会在此人身上出现??
落雁心头忽地收紧,睁大美目,奇道:“师父,香囊是从他身上得来的?”
楚神女呆呆答道:“这是雁儿的香囊,这是雁儿的香囊……”面容忽而浮起一道凶气,喝道:“臭小子,必是你意图不轨,从雁儿手中抢来的香囊。哼,本神女绝饶不了你!”
春兰惊道:“主人她又失常了!”
落雁眉头一皱,在楚神女耳边低语几句。
她微微一颤,目中凶光消失,又变得懵懵懂懂起来,春兰小心将她扶看坐下。
落雁疾步走近石案,凝目片刻,立时认出面前此人赫然就是段逸鸣,惊道:“你……你是段少侠!”
段逸鸣身上禁制仍在,无法开口说话,只好眨巴眼睛示意。
落雁说道:“段少侠,你别急”说毕聚气疾点,将段逸鸣身上禁制解开,把毒犀收起。
段逸鸣翻身坐起,哪知多日未曾进食,眼前一阵发黑,险些坐不稳。
落雁急忙伸出玉手,将他扶稳,问道:“春兰,段少侠怎么了?”
春兰说道:“他……他被主人关在七杀池中,饿了几天,应该是体虚无力,所以……”
落雁大惊失色,七杀池中盘踞看世间至毒之物五彩斑蛭,毒注极烈,常人若是被咬上一口,亚时毙命,惊骇道:“段少侠,也被五彩斑蛭咬了?”
段逸鸣说道:“还好,那些丑陋怪虫没有伤看我。”
看看落雁狐疑神色,春兰说道:“这位少侠体质似乎非常特殊,那些五彩斑蛭小但没有伤看他,反而全部被他毒死了!”
落雁闻言暗惊,心中念头转动,已然想到其中原因,缓缓说道:“原来段少侠血液和一般人并不一样?怪不得,师父会以你为血引,让毒犀吸食。”
“咕咕咕咕!”
段逸鸣腹中鼓鸣如雷,落雁一听,登时明白,抿嘴一笑,说道:“春兰,给段少侠拿些吃的。”
春兰转身从丹室侧间取出一些黄精之类东西,递给段逸鸣,段逸鸣也不客气,大口咀嚼,几枚黄精下腹,饥火大解。
他瞅瞅楚神女,问道:“落雁姑娘,这里是什么地万?毒犀炼化又是为何?化鹿仙、鬼狐仙及蟠龙四尊怎么又到了这里?还有外面的关押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这里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疑问甚多,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落雁静静等他说字,娇颜黯淡,缓缓说道:“段少侠,你不要说话,请听落雁说几句,情况紧急,无法详说。”
沉吟片刻,方道:“实不相瞒,这里是南荒浪穹大山极深之处,周围千里全部是密林幽谷、崇山峻岭,猛兽出没,怪物横行,外人极少讲得来,玲珑教本来就源自这里。
“外面那个湖泊是月亮神湖,也就是本教的对湖,而我师父就是本教上代神女,带领着本教教徒隐居在这里与世无争。
“多年前,有一个人闯入这里,昏倒在月亮神湖之边,而我师父就将他救下,为他疗伤,那知那人竟然是乔装打扮,,专门刺探玲珑教许多神奇法术而来,心怀不轨。
“他暗中下咒算计,控制师父心神,为她所用,教徒们不知就里,也为他所用。后来,那人陆续召来不少神秘高手,进而控制了玲珑教,师父也被他们借口神智不清,滞留在此。
“而教中大部分人被他诱出浪穹大山,在中土玲珑玉壶之中另立门户,而我也被他强行带离此处,极少能回来。
“这十多年来,他以师父性命为由胁迫我修炼神法,暗中却下了手脚,以致我身体虚弱,无法摆脱他的控制。”
段逸鸣想起一件事,问道:“落雁姑娘,你说那人,可是玲珑教主金衣人?”
落雁美目中闪过一道怒色,说道:“就是他!他鸠占鹊巢,将玲珑教据为己有,觊觎师父传给我的神法,不禁害得师父心性大变,还迫使我远离故土。尤其可恨的是,他竟然对我……”
说到这里,她俏脸之上浮起一红晕,声音颤抖,说不下去了。
段逸鸣心中奇怪,问道:“我记得玲珑教主曾说过,等你接下神女之们,便一起前去化龙渊,解封什么封印,,共修绝学么?”
落雁睑色羞红,娇艳欲滴,欲语还休。
片刻之后,终于轻启朱唇,说道:“玲珑教主让我去化龙渊,却安的是一颗歹心。那化龙渊之中,封印着一件大邪之物,据说其中内蕴无上神力,但被人以奇法封印,无法吸纳其中神力。
“如想化解封印,必须要先以四件神器压制其妖异之力,再需熟通某种神异法诀之人,以自身……气血为引,,方可成功,而这种法诀惟有教中神女方会,所以他才处心积虑的将我推上神女之位。”
至此,段逸鸣终于对玲珑教来龙去脉,了解了个大概,他问道:“记得当日误入化龙渊,里面有座青铜巨鼎,以寒魅令为首,佐以青虬神引、铜咒玄母以及敝派灵犀宝珠,炼制什么神器,莫非和那件大邪之物有关?”
落雁说道:“那座青铜大鼎,乃是当年蚩尤和黄帝逐鹿中原之时,为炼制神兵而造。那件邪物妖力甚是厉害,所以才用那座司马大鼎加以镇服。
“玲珑教主派遣手下,四处搜寻而得寒魅令、青虬神引、铜咒玄母以及灵犀宝珠等四件大凶之物,试图修复邪物上缺损之处。
“本来此事即将大成,后来被你夺走灵犀宝珠,还连帝着将寒魅令妖力受损,硬生生将炼器之事搅坏。
“幸亏有你这么一闹,不然被玲珑教主炼好那件大邪凶物,只怕此时中土早已是一片血雨腥风,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段逸鸣听落雁说到灵犀宝珠之时,竟将它和其它三件凶物并称,心中微动,问道:“灵犀宝珠乃是敝派镇山之宝,并非什么大凶之物,姑娘何出此言?”
落雁说道:“我曾听教主说起,说是有了灵犀宝珠之后,炼制神器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并说灵犀宝珠之中隐匿看一道凶戾之气。”
段逸鸣眉头一皱,沉思不语。
当日在化龙渊之中,见到灵犀宝珠之时,发现它体内放射出一股霸烈黄气,竟然十分邪恶,怪诞无比。
当时还以为是受寒魅令以及铜咒玄母所致,现在想来,却不尽然,仪乎灵犀宝珠体内原本就有,经过激发之后,终于摆脱束缚而现。难道说,灵犀宝珠真也是一件大凶邪物么?
想到这里,段逸鸣被自己这荒诞不经的想法吓了一跳,连道荒唐,心中安慰自己:“不会的,绝然不会,灵犀宝珠乃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奇宝,怎么可能是大凶邪物呢?”
但是心中怀疑却如一道阴影,怎么样也挥之不去,段逸鸣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落雁明亮双眸静静的瞧看他,问道:“段少侠,你莫非还有什么发现么?”
段逸鸣一惊,连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我只是觉得奇怪,那件大凶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如此隆重其事。”目光闪烁,躲避看落雁那双大眼睛。
落雁瞧他脸各颇有些不自然,知消他必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他既然不说,也没有追问,她说道:“灵犀宝珠被你取走,寒魅令元气受损,四神物已缺一半,无法再压制下那件大凶邪物。
“玲珑教主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将天下至毒之物毒犀炼化成器,则可弥补灵犀宝珠之缺,于是他便派人遍行天下,寻来一只毒犀,指定由我师父炼化,吸食活人精血,日夜不停。
“不久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化鹿仙和鬼狐仙便是奉命前来催促师父加快炼制速度,以便早日成功,而蟠龙四尊明着是保护我来到这里,实则是暗中监视,助我师父炼化毒犀。”
段逸鸣心中一动,算算时间,大约在南海九凤庵一事之后。
必是玲珑教主获悉乾坤老君回报,觉得时机已到,想尽早将那件大凶邪物内里神力据为己有,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催促落雁南下而来。
两人正说看,外面传来化鹿仙的声音:“神女,清况如何?毒犀可是吸食了血引精肉了么?”
春兰娇颜雪白,急道:“少主人,您快想想办法,婢子私下里听他们说,毒犀炼化一事教主催得十分紧,必须在三日内将毒犀炼化完毕,否则主人要受到惩罚,受那‘炼骨揉髓大法’‘之苦。这可怎么办?”
落雁脸色微变,心中又惊又骇,芳心“呼呼”剧跳。
炼骨揉髓大法极是残酷,使用之际,将受惩者经脉封闭,以真力强行挤入其骨髓之中,抓揉扭挤,令人忍禁不住,火烧如烫,痛不欲生,端的十分毒辣残忍。
她明眸转动,在楚神女和段逸鸣身上来回移动,秀眉微皱,心中暗道:“师父被妖人扶持,中了禁咒,神智迷失;而段逸鸣乃是正道名门,一身奇功卓尔不凡。
“目下解除危机之重任,除了他再无人可以担任,惟有着落在他身上。但是化鹿仙和鬼狐仙乃是成名百年以上的大奸巨邪,修为惊世骇俗,百加上蟠龙四尊,若是硬闯绝难成功,惟有智取。”
段逸鸣看到落雁明眸落在自己身上,若有所悟,决断的说道:“落雁姑娘,不用为难,只要能救你师父,在下就算舍弃一只臂膀也在所不惜。”
落雁摇摇头,说道:“段少侠,绝对不可,你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还得依仗你……”低头沉思片刻,蓦地扬起脸来,说道:“有了。”
她接着说道:“恐旧得让段少侠受些委屈了。”
段逸鸣见她俏脸上洋溢看迷人的笑意,犹如万花绽族,明艳动人,心中不禁一荡。
落雁注意到他表清,不觉有些窘迫,脸色羞红。
段逸鸣微微一笑,说道:“姑娘,当说无妨。”
落雁缓缓说道:“此事相当凶险,段少侠务必当心。”顿了顿说道:“毒犀既然必须吸食精血,方可最终炼化,我想便乘此机会,设下一个计谋。便是段少侠需做出些栖牡,放血让毒犀吸食。
“不过还要在鲜而之中加入少量践菱土。有了这种土,毒犀虽可炼化,但却杂而不纯,若是拿来炼化那种大凶邪物,作用却是小了许多,不过由于含量极微,不到最后时刻决计发现不了。”
春兰插嘴问道:“少主人,这个计划虽好,但是最后仍会被发现,玲珑教主迁怒之下,您的处境可就危险万分,再说,主人怎么办?”
落雁淡淡说道:“此事我已有计较,你不需担心,段少侠,落雁在此求你帮个忙。”
段逸鸣说道:“姑娘请说。”
落雁说道:“毒犀炼化之后,化鹿仙、鬼狐仙以及蟠龙四尊,便会离开浪穹大山,我也会随他们返回玲珑玉壶,此后,便请段少侠找机会护送我师父暗中离开此地。
“由于教徒之中混入不少魔派爪牙,必须人不知鬼不觉,离开之后,段少侠可以灯开香囊,一看便知。你们到达之后,余下之事便由春兰照看,段少侠自行离开就是。”
段逸鸣心中一动,问道:“那姑娘呢?魔窟危机四伏,你又要如何脱身?”
落雁淡然一笑,说道:“段少侠不必担心。落雁习得不少奇法神功,玲珑教主还需依仗,即便他发觉不对,也不会对落雁怎么样。”
她说得虽然有道理,但段逸鸣还是隐隐觉得不妙,不过却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他沉声说道:“落雁姑娘,既是如此,请保重身体。希望他日可以再见。”
落雁闻弦音而知雅意,淡然一笑,说道:“多谢段少侠关心。”
段逸鸣见妙脸色湛然,说来平静如水,知道她性格外柔内刚,既然下定决心,再劝说也是徒劳无益。
落雁说道:“段少侠,请小心保存好香囊。也许以后你我再难见面,权当留念罢。”
说话之时,美目中似乎掠过一道异色。
段逸鸣一怔,尚未回过神来,却听得落雁接看说道:“段少侠,事不宜迟,即刻开始,落雁为段少侠放血,请忍住些。”
说罢吩附春兰取来一个铜钵,以指为刀,在段逸鸣手臂卜轻轻一划,破口绽开,鲜血流出,落入铜钵之中。
这一接便是满满一铜钵,接满之后,落雁点中段逸鸣穴道止血,又取出一块香帕为他扎好。
幽香脉脉,丝丝入鼻。
落雁从怀中小心取出一些践菱土放入血液中,缓缓搅匀,段逸鸣看得清楚,这种践赛土颜色淡红,和南万粘土几乎一样。
落雁念动咒语,毒犀嘶嘶大叫,跃到铜钵边,嘴边伸出伸出长长的管子,大口吸吮。
不多时,便将洞钵中鲜而喝了个精光。
落雁将它收回神鼎中,说道:“段少侠,还请你委屈假死一次。落雁会施手法,使你看上去像死去一般。
春兰会将你送出去,到一个隐秘之所,暂时藏起来。
“等三日之后,自会醒来,到时候再麻烦你和春兰,将师父暗中接出去。”
段逸鸣点点头,依言躺好。
落雁伸出春葱般玉手,屈指连点。
段逸鸣只觉脑海中一阵眩星,随即失去知觉。
在他人眼里,便见他呼吸停顿,心脉停止,便连身躯也逐渐僵硬夺冷,宛若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