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虎豹极乐(上)
他伏下身体,打量周围地形。
极乐宫四周云雾缭绕,峭壁笔直竖起,如刀削一般,大约在参宫一半高度位置,除了来时那条险峻天梯之外,还有另一条索道钻入云海,直通向参宫。
段逸鸣暗暗皱眉,如此险恶之地,即便救出彭衣茱和长孙傲梅,又如何逃脱呢?
想了片刻,心中一时也没有良计,因此,他决定先救出彭衣茱和长孙傲梅,当下一矮身,腾空跃起,落在大殿屋脊上。
段逸鸣向下凝目细看,只见这极乐宫层层迭迭,深邃异常,宫中遍植奇花异木,将亭台楼阁遮掩在云山雾里,看不清楚,其中却是大有玄机。
它们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却暗含九宫八卦,机关重重,暗藏杀机,若是不名所以之人胡乱闯入,势必会触动机关身陷其中,无法脱身。
段逸鸣没有想到,在这里竟也能见到如此布置精妙的奇门大阵。于是屏气凝神,将阵势看得清清楚楚,这才纵身落下。
甫一落地,四周景物突然变化,原先院落建筑全部隐去,眼前影影绰绰,穷尽目力也不过丈许距离。好在段逸鸣熟知阵式变化,依照阵诀而行,七拐八转,安然走出。
迎面是个蜿蜒的曲廊,前面灯火隐隐,传来阵阵嬉闹声。
就在此时,一队巡逻武士走来。
段逸鸣躲到假山之后,待最后一人经过时,出手如电,将他哑穴点中,一把拉入假山石缝中。
那人惊恐的看着段逸鸣,满脸惊异。
段逸鸣低声说道:“听着,给我乖乖的回答问题,不然,小心你的狗命!”手下一紧,潜运气劲透体而入。
那人经脉顿时抽紧,气血一阵翻江倒海,几乎闭过气去,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段逸鸣扣住他手脉,左手解穴,森然问道:“说,虎豹房在那里?”
那武士转过身,指着灯火通明之处说道:“虎豹房就在那里,穿过画廊就是。”
段逸鸣说道:“为虎作伥,仍是饶不得你。”说罢一指点下,那武士立刻气绝身亡,软绵绵的瘫倒。
段逸鸣这次闯入长白参宫以来,屡遭不测,险象环生,幸好福缘深厚,大难不死,但如此险恶境况之下,却使他的心性大变,知道妖孽暴戾,当以暴制暴,所以出手便是杀招,毫不手软。
他钻出假山,疾步上前,片刻后便跟上巡逻武士队伍。行动之间,快捷无比,众武士都没有察觉。
穿越画廊,来到一座建造精美的香阁之前,果然上面镶着三个古篆大字——“虎豹房”。
段逸鸣瞧准机会,悄然潜入其中,落脚处是一片寒蕊乍吐的腊梅林,冷香飘送,沁人心脾。
两侧厢房连绵,每间云窗上皆画着美女图,大小几近孩童。
一个个身罩薄纱,曼妙的胴体一览无余,纤毫毕现,俏脸含春,杏目斜抛,风情万种,诱惑至极。
段逸鸣面红耳赤,哪敢细看,赶紧收敛心神,一间间的查下去。
如此连闯了三座天井后,却都没有发现彭衣茱和长孙傲梅的影子,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突然间,侧旁跃起一个暗影,直扑段逸鸣而来。
他吓了一跳,急忙退后几步,伸手就欲击去,却听到一声熟悉的低叫声,不由一怔。
忽然,那黑影扑上了段逸鸣肩头,“呜呜”嘶叫,脑袋在他脖颈处来回摩擦,原来竟是小金!
段逸鸣喜出望外,抚摸着小金,低声说道:“小金,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想死我了。”
小金直起身躯,前爪横七竖八的比划着,一边发出委屈的叫声,它身上有几处伤口,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段逸鸣心中一痛,知道小金必是被参宫妖魔所伤,急忙从须弥芥子袋中取出一枚丹丸,嚼碎敷在伤口上,并撕下一块衣摆包扎。
段逸鸣摸摸小金的脑袋,心疼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要乖乖的跟着我,不要乱跑。”
但小金却一边指着前面,一边焦急的叫着。
段逸鸣奇道:“小金,难道你知道彭师姐和长孙师妹的下落么?”
小金点点头,跃下地面,朝前疾奔,段逸鸣立刻随后跟上。
眼前一座庭院,修竹掩映,里面红灯高挂,不时传出男女浪笑调戏之声,不堪入耳。
段逸鸣长吸一口气,潜行而来,停在屋檐下。透过半开的云窗向里面看去,不由热血如炽,心跳如鼓。
原来屋中暖意融融,四壁烛光跳跃,地上铺着厚厚的貂皮地毯,两处龟背青铜火盆中炭火烧的正旺,几张尺余高的虎形玉石长桌围成一个半圆,上前堆满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香气扑鼻。
背后是一扇巨大的屏风,上面绣着几株开得正艳的牡丹,其间几只狂蜂浪蝶穿梭起舞,维妙维肖,屏风后灯火通明,将之映射的越发美轮美奂,那些在花蕊间嬉戏的蜂蝶宛如活过来一般。
六名艳装美女抚琴吹箫,乐声荡气回肠,却暗含撩逗之意,三四名纱衣美艳女子袒胸露乳,围着一个面色红润的圆胖老者,腻在一起,浪笑淫语不绝。
旁边八名粉衣美婢翩翩起舞,衣裳只遮住重要部位,酥胸半掩,浑圆如鼓,媚眼斜抛,腰肢如蛇般扭动,做着投怀送抱的诱人舞姿,不时露出滑腻修长的大腿,一个个乳摇臀摆,波涛汹涌,场面香艳淫靡。
当中的圆胖老者,赫然便是阴阳参仙。他左搂右抱,接过一杯美酒一饮而尽,一边伸手在一名美婢肥臀上乱摸乱捏,醉眼朦胧,说了几句肉麻之语,惹得几名美婢放肆浪笑。
然而环室不见彭衣茱和长孙傲梅,段逸鸣眉头一皱,心想难道她们出了什么意外么?
这时,一名美婢拈了一枚火云果塞入阴阳参仙嘴里,胸乳紧贴在他右臂上,红唇若火,凑到他耳边腻声说道:“大宫主,今天晚上您老开不开心啊?”
阴阳参仙哈哈大笑,说道:“开心,开心!”说着伸手在美婢肥臀上扭了一把。
美婢妖躯扭动,娇笑道:“那您老今晚就宿在雪铃儿阁中好了。”
阴阳参仙笑而不答,举手拔下旁边一位美婢递来的凤目葡萄,径自在水晶托盘中拿起一枚熟透的紫蟠桃,轻轻一咬,将里面蜜汁一吸而尽。
旁边一个瓜子脸的美婢说道:“大宫主何必跟那两个不识抬举的小贱人一般见识呢?不如今晚就来个群芳大会,众姐妹一起服侍您如何?”
众美婢无不掩唇吃吃娇笑,脸上春意弥漫,顿时莺声燕语骤起。
段逸鸣实在看不下去,本想转身离开,听到后面那句话,不由一怔,驻足聆听。
这时斜躺在阴阳参仙怀中的美婢轻轻站起,说道:“各位姐妹,大宫主今晚已有采花之意,咱们也不便打扰大宫主雅兴才是。”
众美婢齐齐一愣,回头看了那面巨大的屏风一眼,一个个眼中闪烁着嫉妒和怨恨的神色。
阴阳参仙轻拍了说话美婢一下,淫笑道:“还是檀月儿聪明乖巧,不枉我疼你一场。”
雪铃儿咬着唇说道:“这么说,大宫主已经将那两个美女调教好了?”
阴阳参仙眼中闪过一道厉芒,阴阴一笑,说道:“这两个小美人脾气倒是倔强得很,软硬不吃。前几日本仙身体不便,所以耐下了性子,希望能说服她们从了本仙。嘿嘿,事到如今,她们此般冥顽不化,那可就怪不得本仙了。
“今天晚上正是良辰吉时,本仙要与两个小美人同赴巫山,共修阴阳极乐之道!”
说罢一拍掌,身后那道屏风缓缓横移开来,众人眼前一亮,彩光眩目,立时出现一幅奇景。
段逸鸣定睛看去,不由大惊失色。
原来屏风之后竟是一个奢侈华丽的卧房,四周墙壁上赫然挂满各色春图,上面尽是裸体男女,正做着各式交合之事。
画中人眼波欲流,脸上如饥似渴,肉欲横生,抵死缠绵,姿势栩栩如生,诱惑至极。丹青墨笔,寥寥数笔,画的极是逼真。
而在卧房中间,却摆放着一张豹斑大床,粉红色的纱帐低垂,里面隐约现出两个人影,胴体玲珑浮凸,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充满神秘和刺激。
段逸鸣何曾见过这等风流阵仗,顿时口干舌燥,面红如丹,小腹下一股热流勃然升起,浑身火烫。
但突然胸口一阵刺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脏里穿刺着,痛得差点喊出声来,冷汗遍体,他大吃一惊,急忙敛气收摄心神,压下心中旖旎念头,痛楚之意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容他细想,房中又有变化。这时,阴阳参仙走到豹斑大床前,举手一挥,粉纱撩起,现出里面情景。
但见猩红锦被之上,跌坐着两个绝色佳人,罗衣罩体,肤如凝脂,清丽脱俗的玉脸上,黛眉如弯月初上,淡胧疏烟,明眸似雪霁丽日,轻掩流波,琼鼻樱唇,无一处不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此时,两人凤目圆睁,正又惊又怒的逼视着阴阳参仙。
豹房中镶嵌着几面巨大的水晶镜,折射之下,彩光流丽变幻,忽黄忽赤,段逸鸣看得清楚,两人正是彭衣茱和长孙傲梅!
两人曲线玲珑,竟然只是在内衣外罩了一件透明衣裳,薄若蝉翼,身段起伏一览无遗!
水晶镜中,两人各处曲线同时出现在四壁,酥胸高耸、腰身收束缓放,圆润的翘臀将罗衣撑的鼓圆,曲线惊心动魄;黑发飞泻如瀑布,香肩藕臂在纱衣下若隐若现,白黑分明,软玉温香,春色满室。
几日不见,两人似乎略为清瘦了些,但绝美的容颜却是越发娇艳动人。
他脑中嗡的一响,欣喜若狂,总算找到了两人,心中喊道:“彭师姐,长孙师妹,我来救你们了!”
段逸鸣发现两人身躯一动不动,仍是被阴阳参仙那古怪的冰蚕丝给束缚住,心下怒气冲顶,双拳紧握,恨不得立时冲入救下两人。
但他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难以抵挡宫中众人围攻,况且若是贸然暴露行踪,被阴阳参仙拿住,不仅自身难保,就连彭衣茱和长孙傲梅也无法幸免,当下沉住气,敛神屏息,一边静观其变,一边皱眉苦思良策。
阴阳参仙淫笑道:“小美人,怎么样,冰蚕丝的滋味好受么?嘿嘿,你们如若从了本仙,冰蚕丝立时卸去。”
彭衣茱怒声斥道:“呸!下流妖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我们就是死了,也绝不会如你所愿的!”
长孙傲梅怒视着阴阳参仙,娇斥道:“无耻老妖,你若敢冒犯我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两人心知必无幸免,早存了必死之心,当下便怒骂斥责,只盼望阴阳参仙一怒之下,出掌杀了两人,以保清白。
阴阳参仙大怒,脸上闪过一道青气,突然间又阴阴一笑,悠然说道:“小美人,想激本仙杀了你们,好留得清白?
“嘿嘿,本仙怎么会让两只美味的羔羊从嘴边溜走呢?想死,没那么容易!告诉你们,违背本仙意愿者,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等本仙玩腻了,再赐给手下,让你们夜御百男,日日笙歌、夜夜春宵,等到真元耗尽,再将你们卖到中原青楼之中,让万千客人发泄!”
彭衣茱和长孙傲梅脸色煞白,互相望了一眼,心中顿时升起绝望之意。
长孙傲梅厉声喝道:“老妖,本姑娘就是死了,也要变成厉鬼,将你挖心掏肺,啖肉吸血,绝不放过你!”
阴阳参仙说道:“哼,本仙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忘了,这里是长白参宫,唯我独尊,本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今晚你们若是从了本仙,那么一切好说。如若不然……嘿嘿,本仙便吸了你们的真元!”
段逸鸣知道阴阳参仙淫名远扬,男女兼收,性情极其淫荡,可是却没想到他竟然在众人环视之下,就要摧花折枝,真是恬不知耻!心中怒火大作,手上不觉握紧了紫竹棍。
阴阳参仙仰头大笑,说道:“不过,本仙不愿强人所难,那样也太没有情趣了,我要你们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央求我和你们同享鱼水之欢!”说罢,手掌翻动,托起一个赤红小鼎,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笑意。
这赤红小鼎煞是古怪,鼎耳如鹿角分叉,表面雕刻满男女交合之景,极为逼真。一缕粉红色细烟自鼎上小孔袅袅冒出,弥漫开来,异香扑鼻,令人浑身飘飘然,说不出的舒服。
片刻之后,小鼎浮空而起,表面景象竟然起了变化,那些男女赤膊上阵,上下翻滚耸动,姿势鱼龙变化,千姿百态,逐一呈现。
更令人吃惊的是,小鼎上竟赫然发出“咿咿唔唔”的淫声浪语,如有魔魅,使人想入非非,情欲大动。
这奇异血色小鼎却是大大有名,它便是“血鹿毣鼎”,相传乃是千余年前一代淫魔“胭脂奴”所制。
胭脂奴西行到西菡湄山,偶见一蛟一毣交合,其体液流落之处,长出一株奇木,散发出淫秽邪气,便伐木造鼎,以发情驼鹿之血浸泡而成。
此鼎火红如焰,奇魅淫亵天生,若以内力一逼,奇淫邪气便会散发开来,闻者无不心神摇曳,迷失本性。
顷刻之间,众美婢摇摇晃晃,全部瘫软在地,一个个面红耳赤,肌肤渗出淡淡的粉红色,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娇喘呻吟声,娇媚惑人,手臂屈伸,十指在光腻的肌肤上滑行,薄纱落地,衣衫半解。
段逸鸣看得血脉贲张,小腹间一股不知名奇火刹那间烧遍全身,周身火热如焚,心神摇曳,竟然不可自抑。
正当他如醉如痴之际,手中紫竹棍中传来一股阴凉气息,触体生凉,这才登时惊醒,他没有料到这古怪小鼎竟会如此魅惑人心,心中骇异,惊出一身冷汗。
彭衣茱和长孙傲梅则看得面色赤红如霞,闭上眼睛。
阴阳参仙诡异一笑,嘴唇蠕动,施展出天魅魔音,隐约中竟似有人在轻轻呼喊,勾魂摄魄。
两人功力被制,抗拒力大弱,只稍抵抗片刻,便被吸引住,情不自禁睁开眼睛,盯在阴阳参仙脸上,挪移不开。
没多久,两人面色潮红,心痒难耐,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旖旎念头,竟欲扑上前去,投怀送抱。
但两人都是冰清玉洁之身,从未见过如此香艳场面,一觉有异,心中登时警觉,连忙运气压制那莫名旖念。
但经脉翻卷,气血四下乱涌,玉靥上蓦地闪过一道痛楚神色,贝齿紧咬红唇,羞怒交集,脸颊红晕,秋波之中浮起一层淡淡薄雾,迷离混沌,虽奋力挣扎,却又透露出一丝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肌肤淡红滑腻,喉中娇喘声声,淡淡的体香随着热汗缓缓蔓延开来,别有一番诱惑。
阴阳参仙顿时神颠魂倒,欲火如焚,喉咙咕嘟蠕动,吞下一口口水,体内沸扬情欲,刹那间焚烧全身,游走各处经络,魂魄飘荡,再也忍耐不住,眉宇间一种淫亵之意轰然散开,直欲上前缠绵欢好,转身挥手,一众美婢起身,鱼贯而出。
他嘿嘿淫笑,缓步上前,一边说道:“小美人,来,和本仙共上巫山云雨,颠鸾倒凤……”
说话间,阴阳参仙走到豹斑大床前,伸出禄山之爪,就欲搂抱两人。
“嘤咛”一声,长孙傲梅神志即将迷失之际,竟又再度清醒,双手猛地一击。
不过,阴阳参仙伸手轻松一抓,攥住长孙傲梅手臂,纱衣滑垂,她玉臂上赫然露出一点嫣然,娇艳夺目,那便是守宫砂!
她的肌肤光嫩滑腻,微微泛着粉红色,慵懒娇媚至极,凤目眼波欲流,长睫颤动,双颊娇艳欲滴,楚楚动人。
阴阳参仙目光汹汹,欲火狂沸,色迷迷的看着两人,如痴如颠,说道:“果真是含苞待放的上等货色,嘿嘿,本仙这就让你们欲仙欲死……”语气忽低,又是几句污言秽语,低首便向长孙傲梅俏脸上亲去。
长孙傲梅头脑昏昏沉沉,一动不动,彭衣茱见状,心下大急,不顾手臂上冰蚕丝束缚,蓦地一挣,腰身扭转,推着长孙傲梅滚落豹斑大床,身体着地,头却碰在床角,额头登时鲜血渗出,一双美目瞪着阴阳参仙,愤怒如火。
段逸鸣这才看清她面目,只见她眼神憔悴黯淡,双手、双足尽被冰蚕丝紧缠环绕,冰蚕丝深入肌肤,箍出数道血印。
阴阳参仙见彭衣茱如此刚烈,竟能在“血鹿毣鼎”的催情之下,仍能保持神志不迷,心中不禁大异。
彭衣茱和长孙傲梅翻转之下,体内真气空空荡荡,手脚发软,竟是再也无力坐起。
两人体内奇火窜转,如同脱缰野马一般难以驯服,勉强仗着一丝灵昧不灭,压制心中旖念,看着步步逼近的阴阳参仙,美目慌乱愤怒,挣扎着向后挪去。
阴阳参仙目中奇光暴射,伸手虚抓。就听得“嗤嗤”声响,两人身上纱衣破舞飞落,露出贴身小衣,欺霜霸雪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中,酥胸粉红一片,脸色霞丹欲流。
彭衣茱真气尽消,如此挣扎一番,便觉手脚酸麻,娇喘吁吁,顿时多吸入几口香气,体内热血沸腾,筋骨酥麻绵软,眼前尽是一片粉红色景象,竟然依稀看到一个英俊少年走上前来,潇洒俊秀,软语温言,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欢愉的叹息声,在丁香贝齿间萦绕游荡。
阴阳参仙鼓掌邪笑道:“小美人,血鹿毣鼎本就奇淫无比,加以本仙在里面藏了十八种催春奇物,烈性更是增加数倍,即便是大罗神仙闻到,也会凡心大动,销魂蚀魄。
“我看不出片刻,你们便会浑身酥软,欲火中烧,不须本仙吩咐,你们也自会脱衣宽带、扭臀送胯,主动上前央求,哈哈!”淫笑连连中,将血鹿毣鼎收起,脱下外裳,露出赤裸的胸膛。
这老妖果然修炼有道,体型竟然还如壮年,虬肉怒突,极是有力。
段逸鸣越听越怒,见情形危急,再也忍耐不住,飞起一脚,将房门揣开。探手一吐,紫竹棍怒如箭矢,呼啸着飞出,直刺阴阳参仙背心。
阴阳参仙情欲狂炽,眼见两人即将无法自己而投怀送抱,心旌摇荡,一时间急迫的渴求充盈脑际,哪里想得到此时竟会有人突然袭击?
“呜呜”锐响中,来物已然抵达身后尺许处,杀气逼人,透过衣衫,汗毛骤然竖起!
他毕竟是久经修炼的邪魔,马上警觉。惊吓之际,急忙缩身躲闪,扭身朝豹斑大床后扑倒。
紫竹棍快如蛟龙,阴阳参仙倒地还是慢了一步,被狠狠击中腰际。
一声闷哼,阴阳参仙只觉腰际一凉,鲜血自伤口处怒喷而出,痛如刀割,刹那传遍全身,眼泪几乎都流了出来,脚下踉跄,被力道撞飞。
念力试探,神秘袭击者真气竟是极强,而所使兵器又极是神异,竟然刺破自己的护体真气而入!
一念至此,寒意大起,吓的肝胆俱裂,顾不得回身细看,扑倒在地,一个侧滚,闪向豹斑大床之后,脑海中闪过一连串念头:“来者究竟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极乐宫?看来此人修为高深至极,能不被武士察觉,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里是长白参宫腹地,四周守卫森严,只要稍有异常动静响,马上会有无数武士围攻而来,段逸鸣想到这层厉害,哪容阴阳参仙轻易逃脱?
掠身疾追,真气鼓荡而出,要乘着他尚未回过神来,痛下杀手,一举将其制住。
紫竹棍横空划了个圆弧,俯冲而下,直劈阴阳参仙头颅。
紫气盈空,煞气弥漫,竟如附骨之蛆一般,穷追不舍。
阴阳参仙来不及回身,身后杀气已凛冽而来,竟是无可抵挡,他吓的脸色惨白,不顾一切的想冲出虎豹房。
可惜,这虎豹房乃是以长白火山口下的万年玄石建造,坚硬异常,即便是上古神兵也难以斩裂,更别说破壁而出了。
阴阳参仙已了先机,只能被迫的到处躲避逃窜,根本没有机会还手。突觉左肩一震,眼前金星四射,又被紫竹棍劈中,鲜血喷溅。
他拼命反手劈出一掌,震斜紫竹棍,这才喘了口气,乘隙滚到一侧,右手一翻,抽出一柄赤金长戟,转身就待刺出。
刚举起手,就听一声清啸在耳边炸响,后脑森凉,对方兵器已然穿透他的肩膀!
阴阳参仙当下身体僵直,痛呼一声,脸色煞白,如断线风筝一般滚落地面,一头撞在墙壁上,头破血流,痛得几欲昏死过去,手中那柄赤金长戟也脱手飞出,撞上墙壁。
阴阳参仙依墙坐起,冷汗涔涔而出,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段逸鸣冷冷说道:“妖孽,再仔细看看小爷究竟是谁!”
阴阳参仙大惊,缓缓伸手抹去眉毛上的鲜血,睁目细看,映入眼中的竟是那个被自己以归元仙葫收起炼化的少年!
他又是吃惊又是迷茫,心想这小子不是被炼化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现时的修为,竟然较几日前又强上不少,这究竟是为何?
他面色骤变,豆眼惊异不定,颤声道:“你……你不是被归元仙葫炼化了么?归元仙葫被你怎么样了?”
段逸鸣为防他使诈,全然不敢大意,紫竹棍抵住他的胸口,冷笑道:“老妖,你以为凭那破葫芦也能困住小爷?哼,告诉你,小爷一时气恼,已将破葫芦击的粉碎,叫你再也害不成人!”
归元仙葫邪气奇重,若被阴阳参仙得知在自己手中,势必会不顾一切的夺回,所以段逸鸣谎称已被自己毁去。
而此时合理的解释,似乎也只有这个,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脱身而出?
阴阳参仙心中痛惜,惊怒交集,恶狠狠的瞪着段逸鸣,怒火熊熊,道:“臭小子,你竟然将归元仙葫毁了?你……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么?”说着目中凶光毕露,杀机顿起。
段逸鸣见他受制之下,依旧姿态跋扈凶悍至极,心中更是大怒。紫竹棍向前一送,直抵在阴阳参仙胸口上,运力微吐,透体而入,阴阳参仙顿时经脉痛裂,气血逆行,萎靡在地。
阴阳参仙一时不察,竟被一个黄口小儿打的无法还手,受制于人,心中愤怒愈增。
阴阳参仙眼中凶芒一闪而过,阴笑道:“臭小子,敢威胁本仙?嘿嘿,这里可是长白参宫,外间守卫如云,稍有动静便会一拥而入,保证你插翅难逃。哼,你还是乖乖束手就缚,本仙可以考虑从轻处罚你!”
他这话倒提醒了段逸鸣。
没错,不说整个长白参宫,就说这极乐宫的守卫武士,少说也有数十名,个个身怀绝技,而现在,彭衣茱和长孙傲梅功力受制,如此冒失闯出去,必难冲出重围。
段逸鸣皱眉一想,森然说道:“是么?不过,你现在可是在小爷手中,生死一线,若是逼得我急了,小爷就先料理了你再说。哼,即便是那些守护武士赶来又如何?只要你在小爷手中,他们又能奈我何?”
阴阳参仙面色微变,一言不发。
段逸鸣心恼彭衣茱和长孙傲梅被他虐待,毫不客气,手下一用力,将阴阳参仙紧压在墙壁上,紫竹棍缓缓陷入老妖胸口,骨骼轻响,肋骨赫然被压的折断数根。
阴阳参仙顿时大痛,闷哼一声,脸色青紫,疼得几乎晕厥。
他又气又惊,呼吸急促,喘不上气,但他向来狂傲自大,此际竟是毫不服软,怒道:“臭小子,你敢胁迫本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