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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万宝迷宫

    阁门紧闭,其上封贴着一张金符,闪闪发光,上面画满奇形怪状的字符。
    段逸鸣躲在一只猛兽身后,取出那张藏宝秘图察看,将上面所画牢牢记在心中,秘图上在中央位置画了一个红色圆圈,依位置来看,当是在眼前这座广深的建筑中了。
    如此说来,当年魔道人所收藏的宝藏,十有八九就是在里面了。
    摩云真君森然说道:“魔道人万宝宫之中,奇珍异宝无数,阁下向一人独吞,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
    乾坤老君放声狂笑,嗨然道:“小牛鼻子,你还没有资格和本座叫阵,即便是寒星那老牛鼻子复生,也得乖乖的向老夫叩头揖手,哈哈哈哈——”
    大衍上人脸色怒色涌现,喝道:“无耻老匹夫,狂妄之极!”大吼一声,飞身跃起,手中仙剑裂空怒啸,排空而上。
    “咻!”
    杀气如箭,电射而出。
    乾坤老君冷哼一声,斥道:“找死!”反手挥动紫铜蟒头鉴,飞旋斜劈。只听得一身震天怪吼,半空中电光飞舞,赫然出现一条腥恐怪诞的巨长蟒蛇,笔直飞出。
    大衍上人吃惊不小,全力运转真气,凌厉劈落。
    巨蟒青光旋舞,汹汹冲入。
    “轰”的巨响,惊天动地,大衍上人仙剑脱手飞出,远远落插在玉石板上,铮然长吟。
    巨蟒气势未衰,凶焰烈烈,横冲直撞,凛冽杀气顿时如潮水般涌上,将大衍上人淹没。
    “嗤嗤”声响,大衍上人护体真气猛然撕裂,一股威猛力道贯体而入,由经脉怒奔而上冲到脑顶,几欲炸裂。
    大衍上人手臂犹如散架,耳鼻嗡鸣,脏腑浮动,喉头大甜,禁不住仰头喷出一口鲜血,向后跌落。
    “四师叔!”龙砚秋大惊失色,急忙接下大衍上人。
    大衍上人耳鼻溢血,眼神涣散,显然这一下受伤不轻。
    摩云真君跃近,心中震骇,伸手向大衍上人嘴里塞进一粒灵丹,大衍上人修炼经年,功力已臻化境,即便是中土一等一的超级高手也难以速胜,可是眼下却被乾坤老君一招击成重伤,摩云真君不禁又惊又怒,沉声喝道:“阁下好重的杀手啊!”
    乾坤老君阴沉的说道:“谁敢上前,他就是例子!”
    围观诸派高手同时大懔,立时退后数步。
    只一招就分出高下,乾坤老君的修为高深莫测,众人无不胆寒。
    摩云真君到底是城府极深,只震怒一刻,便强行压制下心中怒火,怨毒的看了乾坤老君一眼,挥手让弟子将大衍上人搀扶下去施救。
    珍阁前寂静无声,众人无不为乾坤老君气焰折服。
    乾坤老君逼视着群雄,心中暗暗得意,他之所以出手就是杀招,震伤大衍上人,就是要敲山震虎,杀鸡儆猴。果不其然,众人见他神威凛凛,一时无人敢上前挑战。
    千蝠真人阴笑道:“谁敢阻拦,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性命再说。”
    乾坤老君面目狰狞,目光中又是兴奋又是邪恶,突然间猛然喝道:“谁敢不服!”紫铜蟒头鉴疾舞如电,青光爆闪,玉石破裂,地面上赫然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痕,几达三尺。
    这些玉石皆是天山极寒之处出产的琥笋石,坚硬无比,即便是神兵也难以斩断,可被乾坤老君一击之下,顿成粉齑!
    狂风怒号,朝众人汹汹卷来。
    众人心胆俱裂,惊惧之下,纷纷朝后退却。
    在场诸多邪魔,无一不是桀骜不驯、凶悍嗜杀之徒,被乾坤老君这声怒喝吓了一跳,但旋即便镇定下来。
    珍阁中收藏的诸多珍宝诱惑力强的出奇,贪婪之心顷刻间盖过惊恐之意,若能夺得一两件奇宝,修为便可突飞猛进。
    诸邪想到这层关系,都是暗运真气,凝神戒备,只要乾坤老君一脚踏进珍阁,大家便紧跟其上。
    西烛魔帝面含冷笑,暗中握紧龙鹫如意尺,真元灌注,任凭狂风漫卷,身形寸步不移。
    白骨娘娘曼妙的妖躯随风摇摆,峰乳丰臀,更显凹凸有致,几乎像不着片丝寸缕一般。
    两人暗中使个眼色,眨也不眨的盯着乾坤老君一行人的动向。
    乾坤老君吩咐道:“撕去封条!”
    千蝠真人应诺一声,转身一把撕下阁门上的金符,推开大门。
    一阵低沉的异啸声猛然传出,如泣如诉,只短短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千蝠真人一怔,再仔细听时,什么也听不到了。
    乾坤老君眉头一皱,沉声喝道:“进去。”
    令狐天珏一把抓起花似海,狞笑道:“花师弟,你随我一起去见师父的遗容。嘿嘿,你好好带路,若是敢使诈,可别怪师兄不客气。”
    花似海脸无血色,怒目而视,气道:“令狐天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当心师父在天之灵惩罚你吧。”
    令狐天珏脸上闪过一道怒气,怪笑道:“花师弟好硬的嘴!”大步跨入珍阁,手臂甩动,一阵“乒乓”乱响,花似海头脚撞在墙壁上,锥心般剧痛。
    花似海怒极大骂道:“令狐老匹夫,该遭天雷轰顶、恶兽碎尸……”
    令狐天珏冷笑一声,反手扇了花似海五、六记耳光,鲜血长流,花似海张口吐出几枚牙齿,满嘴血迹,险些昏死过去。
    乾坤老君喝道:“总护法,先留他一命,这里面机关重重,少不得要他指引。”
    “是。”令狐天珏邪邪一笑,提着花似海跟上。
    段逸鸣看在眼中,气愤填膺,手掌握的“嘎巴”作响,险些冲了出去,他强行压制住愤怒,知道自己贸然冲上,无异于羊入狼群,白白送命,不如伺机而动,想方设法救出花似海。
    想到这里,他悄悄混入人群,来到仙瑶门弟子身后。
    朱玉郎猛然发现了他,惊愕道:“段师弟,你……可终于回来了。”心中狐疑不定,对段逸鸣神出鬼没大起疑心,不过此际形势特殊,顾不上追问,只是淡淡地嘱咐他不要再走散,以免出危险。
    段逸鸣唯唯应诺不提。
    眼看乾坤老君一干人消失在珍阁之中,众人顿时骚动起来,跃跃欲试。
    也不知谁大喊一声:“别让老魔把珍宝全霸占了!”
    众人方才慑于乾坤老君的淫威,不敢进逼,其实各自心中早就想闯进去争夺异宝,好似一堆干草烈火,闻言之下,顿时熊熊点燃。
    众人发一呐喊,纷纷奔向珍阁。
    “嗖嗖嗖”之声大响,无数身影穿梭疾飞,闯进珍阁,怒喝声、谩骂声,乱成一团,只不过经历过数场惨烈恶斗,大家终究是收敛了许多,并未恶斗,都是想着先找到珍宝再说,唯恐落后于他人。
    片刻后,珍阁前稀稀落落,只剩下仙瑶门和太清观数十人。
    青虚道长摇摇头,转脸说道:“两位,贫道先行一步。”
    林仲岳和南宫明空齐声说道:“道长请。”
    青虚道长微一颔首,率领门下走进珍阁。
    南宫明空看看珍阁,说道:“林师兄,咱们进去吧。”
    林仲岳点点头,说道:“大家听着,珍阁中神秘莫测,恐有机关埋伏,大家务必小心谨慎,万勿乱闯走失。”
    “谨听林师伯法旨!”众弟子同声答道。
    “出发!”林仲岳和南宫明空当先而行,大家鱼贯而入。
    段逸鸣故意拖在最后,一边朝周围张望着,突然他发现,门前广场上那些石兽石鸟眼睛转动,竟是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杀气闪现,好像活过来一样。
    段逸鸣心中一惊,急忙揉揉眼睛,再仔细看时,一切都已恢复原状,他还以为自己是连日来紧张以致产生幻象,不由哑然失笑,定定神,走进大门。
    经过大门时,他发现这道大门乃是精铜所制,极是厚重结实。
    就在此时,大门无风自动,重重关闭!
    珍阁中顿时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众人吓了一跳,待仔细看时,却发现石门封闭的严丝合缝,怎么也打不开,拍击墙壁之下,发出“咚咚”的回音,显然都是金属浇铸而成。
    这巨大的珍阁,竟然是一个巨大无朋的金属建筑!如此说来,若是铜门关闭,里外完全隔绝,外面之人固然很难进来,那里面之人又如何出去呢?
    众人同时想到,必定是有机关可以打开铜门,于是一拥而上,遍地寻找,忙碌一番之后,却是徒劳无功。
    铜门附近光滑如镜,根本就没有任何机关!
    众人面面相觑,一股莫名的恶寒逐渐从心底升起。
    灯火闪亮,黑暗中有人打亮火褶。
    放眼望去,四周幽暗无比,凭借着灯光映射,依稀可以看到迎面是一条丈余宽的甬道,顺着铜墙绕行,一眼望不到头。
    悠长的甬道,好像一条巨硕的蟒蛇巨吻,潜伏在黑暗中狰狞狂笑,等待着进入之人自投罗网。
    段逸鸣打了个冷颤,急忙抛开脑海中胡想,跟在大家身后,缓缓走进甬道深处。
    “咚咚咚”的脚步声清晰而有沉重,除此之外,就只有众人呼吸时发出的声音,整个甬道里死寂一片,彷佛沉睡已久的绝地一般。
    诸弟子戒心大起,一个个握紧兵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情形,以防有变。
    灯火摇曳,将众人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忽近忽远,宛若暗夜中游荡的幽灵一般。
    行不多远,众人来到岔道口,大家想也未想,跟着前面进入之人留下的脚印走去。
    阴森森的甬道里岔道越来越多,纵横交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似的。
    突然间,前面传来一阵骚动,诸人互相看了一眼,加紧脚步赶去。
    奔行十余丈,前面突然出现一道暗河,将去路截断。
    此刻,众人都围守在暗河边,紧盯着河面。
    暗河宽约五丈,对面赫然是道铜兽门,乾坤老君等人站在门前,脸色冷峻,他回头瞧了一眼群雄,冷哼一声,说道:“震开铜门!”
    千蝠真人取出一把短匕,真气滔滔运转,就见短匕尖暴射出一道耀眼的银辉,闪电似的撞击到铜兽门上。
    铜兽门一阵摇晃,纹丝未动。
    千蝠真人老脸一红,正待上前再劈。
    突然间,门前两侧墙壁上“轧轧”摇晃,破空声骤然爆响,赤芒如梭,无数利箭如星河流星雨似的怒射而出,朝暗河对面汹汹乱舞。
    千蝠真人猝不及防,急忙挥匕在身前抵挡,利箭受击转向,几乎是贴着肌肤飞过,锐气如割,肌肤上血珠渗出。
    “叮叮当当!”急响如玉珠跌落盘中,利箭跌落一地。
    千蝠真人手臂巨震,被余力震退数步,险些落入暗河中。
    乾坤老君等人反应极快,兵器狂舞,身影一晃,全部贴在墙壁上,堪堪躲过箭群。
    暗河对岸人群大乱,纷纷躲闪,其中几名地狱岛弟子冲在最前,躲闪不及,被乱箭射中,鲜血飞溅,“扑通”一头栽入暗河中,漂浮不沉。
    几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声音回荡,久久不绝,极是渗人,众人汗毛根根竖起,相顾骇然。
    只眨眼间,死尸身上冒起丝丝白烟,衣衫、血肉急速溶解,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这暗河之水,竟然是腐蚀性极强,无物不溶!
    众人惊魂未定,却见铜兽门却自动开启,里面吹出一股阴风,阴森恐怖。
    乾坤老君一示意,令狐天珏押着花似海,小心翼翼的走进。
    正魔两道远远跟着,全部进入。
    此后每前进数十丈,都会有机关陷阱,层出不穷,步步危机。好在众人都是个中翘楚,加上神器仙兵护体、严密防范,每每都能闯关而过,逐渐深入珍阁中心。
    即便这般,都会有人惨死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机关之下,人数越来越少。
    段逸鸣跟在众人身后,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暗暗奇怪。
    一路上岔道无数,极易使人误入歧途,万劫不复,可是花似海却带领着诸人绕了个大弯,忽左忽右,却是一直没有偏离唯一的生路,真是奇怪,花似海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难道他真的要将众人带领到藏宝之处吗?
    众人躲过一群凶猛的毒蜂追杀后,终于来到一处厅堂,前面有几道大门,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乾坤老君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令狐天珏说道:“这里是万宝宫的核心,越过当中这道门,就是师父修真的地方,再往里就是他的起居之所,那些奇珍异宝就在里面。”
    众人闻言色动,眼中放射出贪婪光芒,蠢蠢欲动。
    令狐天珏将花似海摔落地面,大步流星的走到中央铜门之前,伸手朝旁边的机关按下,可是力道犹如泥牛沉海,铜门一动也不动。
    突然间,诸人身后一阵低响,整个地宫之中响起一阵低沉的响动,良久方消!
    令狐天珏一惊,喝道:“花似海,你使得什么诡计?”
    花似海突然放声大笑道:“令狐天珏,不要痴心妄想了!先师的遗居岂是容你随意进出的?告诉你,你冒犯师父天威,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回来惩罚你来了!”
    众人脸色骤变,纷纷抽出兵器,警惕的向四周巡视。
    令狐天珏大惊失色,一把抓住花似海胸襟,森森说道:“花师弟,你休要危言耸听,现在那张藏宝秘图在二教主手上,稍事就会找出机关进入,嘿嘿,谁也别想阻拦我找到宝贝!”
    花似海嘲弄的看着他,冷笑道:“你以为那张图是真图么?”
    令狐天珏一愣,顿觉不妙,问道:“什么?难道那张图竟是假……”他急忙住嘴。
    花似海大笑,脸色潮红,咳了几声,说道:“不错,老夫怎么可能把师父的藏宝秘图随意带在身边?实话告诉你,真图根本不在老夫身上,你们抢去的秘图不过是一幅赝图而已,上面早已被改动不少关键地方。要不然怎么能瞒过你这个老狐狸呢?”
    乾坤老君脸色倏变,翻手取出那张犴魉兽皮,递给令狐天珏,说道:“总护法,你再仔细看看,究竟是真是假?”
    令狐天珏接过犴魉兽皮,低头细看,看到后来,脸色难看之极,他发现其中果然隐藏着几处破绽,和当年布置并不相符,由于只是稍微变动,所以先前并没有注意到。
    令狐天珏心中惊骇,冷汗簌簌滑落,问道:“你……你故意带领老夫,多绕了不少路,目的何在?”
    花似海心中畅快,说道:“若非如此,怎么可能让你们互相残杀,内讧不断?哼,师父修真秘府,岂是旁人随便进入的么?我就是要你们这些存心不良、见宝起意之辈付出惨重代价!”
    令狐天珏浑身一抖,上前抓住花似海咽喉,厉声道:“花似海,你……”双手紧捏,咯吧作响。
    花似海呼吸不续,脸色通红一片,挣扎着说道:“令狐天珏,你……你狼子野心,非但不感念师父大恩大德,反而觑觎珍宝,擅……擅自带领外人闯入。师父在天之灵,一定会惩罚你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带到这里吗?”
    令狐天珏森然问道:“为什么?”
    花似海喘了几口气,脸色一正,冷冷说道:“就是要你向师父阴灵叩首领罪,反省既往贪念痴想,恳请师父饶恕你!”
    “什么?你说让老夫向那个只知道聚敛财宝的老家伙谢罪?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令狐天珏纵声大笑,续道:“那老家伙骨头都已化成尘土,还想再继续教训老夫么?想当年,老夫若不是看在他手中那些珍宝秘籍的分上,哪会拜他为师?花似海,老夫先送你上路,去见那老家伙去!嘿嘿,到时候,别忘了替我问候一声!”
    说罢,手下用力,一寸一寸的捏紧。
    花似海呼吸停滞,无力挣扎。双目怒视着令狐天珏,奋力说道:“你……你会遭……遭到报……报应的……”
    “慢着!”一声大喝响起,随之人群中跃出一个人。
    众人定睛看去,正是段逸鸣。
    朱玉郎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紧要当口冲出,急得直搓双手,叫道:“段师弟,你快回来。”
    段逸鸣充耳不闻,大步走前,站在令狐天珏面前。
    南宫明空一愣,见是段逸鸣出列,忧色隐起,心中暗道:“这小子,你惹得麻烦还少吗?”
    林仲岳低声说道:“南宫师弟,稍安勿躁,此际形势微妙,以静制动。”
    南宫明空微微颔首,暗中凝神戒备,以便段逸鸣不支时出手相助。
    令狐天珏见他现身,大吃一惊,像见到鬼魅一般,沉声说道:“臭小子,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段逸鸣紫竹棍一挥,朗笑道:“你们这些魑魅魍魉老而不死,小爷岂能先走一步?”说到这里,眼神突冷,一字一句的说道:“放开花老哥!”
    令狐天珏脸上闪过一道怒气,旋即阴笑道:“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入,这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人。哼,你三番五次坏了老夫的好事。现在正好,老夫就让你和老匹夫一起上天!”说罢甩开花似海,大步上前。碧光闪耀,碧露广寒刀出鞘,寒气袭人。
    段逸鸣视而不见,真气运转,紫竹棍竖于胸前,向外斜指。
    令狐天珏狂笑道:“米粒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手捏真诀,宝刀飞旋斜劈,杀机腾腾。
    这一刀狂野恣肆,霸道至极,刀未至而气浪先到,“嗤嗤”裂响,慑人心魄。
    段逸鸣双目湛然,右手一振,紫竹棍铮鸣大作,突然间暴射出数十道紫光,破空纵横,瞬间交织成一张巨网,牢牢护住身躯。
    巨网之中,隐约出现一条细长之物,状若蛟龙,长吟清啸,令人凛然生畏。
    南宫明空正要出手,突然见他如此架式,不由停顿,面现惊愕。
    段逸鸣出手堂堂正正,颇有一股大气凛然的模样,似乎窥到了某个层次。
    林仲岳和南宫明空相视一眼,心中讶异不已。
    蓬然巨响中,气浪凭空炸响。
    段逸鸣身形突然拔地而起,使陀螺一般滴溜溜旋转,周身碧光如瀑,随着碧露广寒刀霸烈无匹的怒斩横劈,刀气怒卷,汹汹翻飞。
    段逸鸣心中默咏《太乙真诀》,真气随意念奔行,周身毛孔放开,尽情感受着周遭细微的变化,紫竹棍如有神助,指东打西,紫光狂舞,弯转扭曲,在对方狂攻之下挺立不退。
    朱玉郎睁大双眼,紧紧盯着半空中的段逸鸣,骇然说道:“斗转星移,以意御力!难道段师弟修到了小乘境的精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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