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声名

    虽然，萧若清和秦越澜并没有想过借着为李家小宝治病的机会出名；虽然，两人在小宝痊愈之后便搬离了客栈，去了寻到的一处安静小院；虽然两人在这个名医辈出的梁城里只能算是初出茅庐；虽然……。
    翠微居99mvnKATEdaARS9OT7
    可是，在看到那可怜的李城贺满面春风地将传说中无药可医的小宝改名为李长风，还送去了书院上学之后，一传十，十传百，无论多少的理由，都不能阻挡越来越多的梁城人们闻讯之后蜂拥上门，或者是来请求医治疑难杂症，或者是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夫来请教如何医治那传说中患上必死的湿痛风，种种繁杂，让两人不胜其扰。
    翠微居9BeZY5SVBrTk4cI
    可不是吗？若是只有一些患者来求医，自然是不消多说，直接医治了便是，反正只是开个方子而已，想不想用都随他们。麻烦就在于那些找上门来的，打着公开的交流、切磋、讨论、研究等等幌子的那些人，实际上，要么是来偷偷探查二人起居、想要偷盗秘方的；要么是数落他们和李账房串通、非要在这冒充神医，打算为民除害的；要么是某些医馆派出的、没病装病砸场子的。最可恨的是，听说两位沈家兄弟都才刚刚满二十岁，由于之前一直在四处游历行医，既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时间去找红颜知己，居然每天都有两个媒婆上门来推销梁城的大龄女来。这每天的种种，让喜欢看热闹的萧若清每天都能偶尔苦中作乐，笑得捧腹，而秦越澜却天天牙根极痒。
    翠微居5yZOW5HqC7OyZ4
    不过，再怎么怀疑二人，或是再怎么崇拜二人，到了一年多以后，都渐渐地平淡了。梁城人大概都有个印象，在偏僻的城北那里有两个年轻的大夫，医术还算是不错的，就是不大好找，求他们去看病，十次倒有八、九次找不到人，若是偶尔遇上了，即使是一些疑难杂症也都没有死人的。渐渐地，二人小有了一些名气，虽然病人却不多，却不知这这正合了他们的意，每天研究研究医术，比划比划武功，在小院下面的地窖里面，胡乱挖挖地道，研究研究机关，萧若清也算是将前世所学的物理发挥了一些作用，还很有闲情地教教秦越澜，不是未雨绸缪，实在是无聊而已。
    翠微居6GVGHcc8yL
    在梁城里面，两人并没有什么旧识，因此只有李城贺和李长风父子时常来小院里走动。每次两人到来之后，即使在院子里、房间里找不到人，但是在厅里一直等到开饭的时间，总能看到两个人一起冒出来。李长风如今已经七岁了，还是一样的乖巧懂事，在书院里读书极其刻苦，总想着以后要当大大的官，要好好照顾父亲，要好好报答两位沈大夫。不过，私下里众人还是喜欢叫他的小名“小宝”，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小朋友那略有些不高兴、却又忍着不敢说的可爱样子。
    翠微居SqpLNLQpfU
    李城贺刚开始来到小院的时候，总是将两人当成是祖宗一样地对待，经常在客栈买好了饭菜带过来，客客气气地请二人上座，慢慢食用，种种礼数，俱皆周全，李长风也在下首恭恭敬敬地立着，一切都充分地显示出了王道教化之下，一个普通的客栈账房及其儿子也具有的高素质。可是这样一来，萧若清和秦越澜哪里能够吃得下去。说了几次都没什么作用，气得萧若清有一天直接将两人赶了出去。直到半年多，彼此更加熟悉之后，老李才慢慢地不那么客气了，将两个沈姓大夫只是当成了年纪稍轻的朋友，不卑不亢地交往，这才让两人慢慢自在了起来。
    翠微居aFTQnjtGW37BjFar
    秦越澜应着李氏父子的要求，将“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写好了之后又装裱好，送给他们当做家传宝贝。李账房总是说，有沈大夫的吉言名句，还有小沈大夫的墨宝，诗中间还蕴藏了儿子的名字，这幅字比什么都珍贵。可是，每次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李账房都没有发现，一提到“小沈大夫”这个称呼，总会让旁边的沈清之窃笑、沈澜之黑脸。
    翠微居GjPd9WYRRbQqGwYw8
    话说，当初秦越澜刚刚被萧若清救出来的时候，身子极为虚弱，加上之前多年的营养不良、打骂劳作，一直比较瘦，虽然两人同岁，却显得比从小便勤于锻炼萧若清要小很多。可是后来，随着他的饮食逐渐正常，又更加勤奋地练武，一年多来，身量竟然反超过了萧若清小半个头。
    翠微居CKB27rNmTRK
    在九篱的时候，秦越澜便已经开始抗议，不喜欢萧若清总是对外宣称自己是哥哥，他是弟弟，尽管事实上，秦越澜真的要小上几个月。萧若清不知悔改不说，如今到了梁城行医，却更是过分，逢人问起，便向人大力宣传个子高一点的那位是自己的弟弟，自己尽管稍微矮了一点，却是哥哥，还时不时地当着外人的面摆摆哥哥的架子，让众人直接叫弟弟“小沈大夫”便好，这些得寸进尺的做法总是让秦越澜越来越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翠微居jiTxpRdrFZGaTeD1kTep
    不过，这些小别扭也只能给生活偶尔做个调剂而已，事实上，两人来到梁城这么久，最应该做的事情都还完全没有开始，甚至就连头绪都没有。之前想要当个名医进入上层的圈子慢慢探听，如今却发现这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梁城哪里的贵人有那么多别人医不了的疑难杂症让他们两个外来的毛头小子动手。事情就一直拖着拖着到了现在。
    翠微居fKFmomwsbb7Tk7
    中间两人还去了一趟江州，去看了看那个别扭的余鸣小朋友。可能真的是心里的目标明确的缘故，余鸣动力十足，学医、识字、学徒，样样都做得很好。和别人有过些小摩擦，处理得也很合理。两人为了奖励他，还特地带他去城里四处逛了一天。
    翠微居RAhiq9KkxkGjFsMHP
    总觉得，如果人生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所有的人都没有烦恼，所有的人都幸福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