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死斗

    篱长老听到了二篱长老的话，哈哈大笑，十分嚣张：“那好吧，既然你们二长老这么急着让你们送死，我也就不用再给你们时间治伤了，三篱的都给我上，不服的都给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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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刚刚休战没多久的众人立即又打到了一团。萧若清和秦越澜见二篱长老有大柱的保护，一时还没有什么危险，便也投身到战斗中去了。其实他们听了这半天也没有分清这事情到底是谁对谁错，而且现在也根本说不清这个问题，只是目前三篱一定要将二篱赶尽杀绝的做法让他们实在是不能接受，便依仗着自己的落尘决和浑身上下的药粉，在人群之中穿来穿去，迷翻了不少人，却终究还是没法下决心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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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那漫天的药粉掀翻了无数二篱和三篱的战士之后，三篱终于下定了决心先把他们这两个捣乱的解决掉。即使他们的轻功出众，药粉众多，但是在数十个高大的汉子的围攻和车轮战之下，最终也没有坚持多久，直接被砍翻在地，像上一次一样，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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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秦越澜醒来之后已经是白天了，却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那个白天。依旧是一个略有潮湿的小木屋，因为阳光的照射而没有了阴暗的感觉，却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个。他叫醒了昏倒在身旁的萧若清，两人仔细地看了周围之后确定这里不是二篱，面面相觑，思索着不知道这善待俘虏是不是九篱的优良传统，他们依然没有被捆绑，小屋的门也是半掩着的，完全不像是被关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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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却发现门外还是有人，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在地上坐着，摆弄着手里的一把小弓。那男孩听到声音，极其机警地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立刻站起身来，毫不拖泥带水：“你们跟我来，长老说，等你们醒了就带你们去见他。”说着就带路向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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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若清和秦越澜对望了一眼，还是紧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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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篱长老的住处却是十分普通，在那一排没有任何特点的木房子的中间，也有一个大汉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看样子作用很可能和二篱的柱子一样：震慑、守卫、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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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篱长老十分客气，一脸的笑容，就仿佛之前的黑夜里下命令格杀二篱众人的并不是这个和蔼的老者，甚至还开口问候两位小友好，分外熟络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见了眼前的这一幕，说不定还会以为是旧友相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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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秦二人十分别扭，甚至感觉怪异。还是秦越澜先开口道：“看样子，夜里那场是三篱胜了。你们早已经将二篱赶尽杀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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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篱长老笑着摇头：“我们在去之前就知道，那天夜里是根本无法将二篱的那群家伙赶尽杀绝的，我也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打算。你们大可放心，二长老那个老东西现在还活得很好呢。”他的言语之间，仿佛就是家里的长辈在和晚辈平心静气地聊天，这种感觉还真让两人不好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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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红祭的婚事只是一个导火索吧，你们这样重创了二篱，又有什么好处呢？两败俱伤对你们整个九篱来说，都不大好吧？”秦越澜继续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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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澜虽然是易了容，可是却并不丑，再加上他本身的气质和谈吐，让这三篱长老用略带欣赏的眼光打量了他好半天，方才开口道：“你这样的年轻人，又只来了我们九篱不长时间，能够想到这些，已经是很难得了。可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九篱这里面的纠葛恩怨，不是你这样的外人能够真正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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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夜里究竟杀了二篱多少人？你们三篱又死了多少人？这样究竟值得吗？”一旁的萧若清还是很耿耿于怀那天晚上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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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篱长老貌似认真地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们那天去，本来就是想多杀一些那蛇崽子的，所以每个人的武器上都涂了毒，只要是受伤两刻钟之内没有解毒的，基本上都死了。而我们三篱重伤的虽然不少，但死的却不多。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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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三篱长老又是这样的毫不在乎别人生死的语气，萧若清心头怒火再起，狠狠地瞪着那张老脸，像是要瞪出个窟窿来。而秦越澜则比较冷静，想了一下，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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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篱长老听到这个问题反而笑了，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然后反问道：“你们之前虽然是帮着二篱，但是你们两个人那晚却始终没有真正动手杀人，又是为什么？是因为我们之间素无仇怨？所以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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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秦越澜轻轻点头，三篱长老接着说道：“是啊，我们之间素无仇怨，又不知道你们的底细背景，所以只将你们打倒了以后带回到这里。搜查的时候我们却发现，你们随身还有很多的毒药，而你们之前都只用了一些迷药，当初对三篱也算是手下留情了，所以我们很是承你们的情，又怎么会杀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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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你们可能不知道，能够深入丛林找到九篱的人，敬佩于他的实力，我们一般都不愿意太过得罪，除非是外来人真的杀了我们九篱中人，我们才会下死手赶尽杀绝。这一点在九篱是不成文的规矩，既是由九篱现在的状况决定的，也是出于以前的经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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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三篱长老这么多诚恳的话语，萧秦二人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九篱之间的争斗没有他们两个参与的余地，而且这三篱长老当初也没有趁着机会杀了他们，还以礼相待，这虽然并不能缓解二人对三篱的恶感，却也能够心平气和地听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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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若清还是有些忍不住，开口问道：“三长老，不管你们这样死斗的原因是什么，毕竟还是死了那么多九篱的人，给你们九篱造成了更大的损失，而你又没有达到并吞二篱的目的，这样的争斗意义何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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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篱长老闻言反而笑了，眯着眼睛看着萧若清，说道：“你这个少年人，虽然心地还不错，却是有些莽撞，还爱死钻牛角尖，比起你的这个同伴来，心性还是要差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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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若清很无语，很郁闷，很……应该反思。不过，任何一个现代人，看到这样血流成河的场面还能够无动于衷，都是很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