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原委
这一整天的经历下来,萧若清和秦越澜对于九篱来说都只能算是外人、过路人而已,因此两人也十分有觉悟地没有过多地过问九篱除了历史以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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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就一直听柱子说有敌对的三篱,两人被打晕也是因为被误认为是三篱的奸细,但是在听了二篱长老介绍九篱历史之后发现,两篱之间的对抗可能也只是他们九篱的内部矛盾而已,毕竟上面还有一个统领九篱的一篱长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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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眼前的这一切活生生的例子告诉他们,这是自相残杀,而且是赤裸裸地灭绝式地屠杀。萧若清不明白,为什么可以有人如此狠心对和自己共同生活的其他同伴这样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不明白为什么几百汉子潜进来见人就杀,连孩子都不放过,不明白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个三篱长老还能在这里慢慢悠悠若无其事地说着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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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清在轻轻地颤抖,经历过现代教育的他,虽然知道在眼前这样的世界里不可能有什么人权好讲,但是这样残忍的事情在他面前真实地发生,让他实在是无法接受。完全无法思考,一阵恶心涌上来,萧若清略有些站不住,摇晃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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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澜在关注着空地里的风起云涌和两位长老的言辞机锋的同时,也没有忽视了站在自己身旁的萧若清,此时见他轻轻地晃动,身体还不住地抖着,便立刻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扶着他,握住了他的冰冷的手。虽然秦越澜也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但是他却看到过更多的背叛、羞辱,甚至死亡,这许多经历已经逐渐将他变得冷漠,现在在心里虽然有些不忍,虽然也有不好受,却也不是不能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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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二位长老的对话,尤其是那个三篱长老的话中透出的意思,竟然是因为红祭月眉的婚事没有处理妥当,才引发了两个篱之间如此大的纠葛,这理由恐怕是有些牵强,秦越澜的头脑还是比较冷静地,眼中一边看着面前的两位长老,一边思索着,即使九篱避世隐居已久,却也不是完全封闭不通世事的蛮夷部落,为了一个女子的婚事,哪怕她的身份十分特殊,也不该作出如此过激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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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篱长老一声冷哼,继续开口说道:“二长老,这么大的帽子可别扣在我们三篱的头上,我们三篱人少地位又不高,可戴不住那么大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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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你二长老的眼里,我们三篱杀了你们几个人,就是不把九篱未来的前途放在心上,而你二长老带领的二篱则是清高无比,从来没有挑拨我们三篱和四篱之间的争斗,从来没有出手杀过我们三篱的人,从来没有违抗过大长老的命令,没有背着我们举行大婚典礼,早早地就把你们的红祭送到了我们三篱和蓝祝完婚,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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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篱长老的语调越来越阴森,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已经低沉到让人发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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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篱长老还是略有颤抖,满脸的痛心疾首和恨铁不成钢:“一切的经过原委,难道你们不能够去找大长老,让他来为你们做主吗?为什么直接就这样过来杀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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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篱长老闻言一愣,仔细地看了看二篱长老,又继续看了看他的身后,不仅发现了满手满脸都是血的正对他怒目而视的柱子,还多了正在打量着他的一个冷面少年,和靠在他身上的另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随即就在他的那张老脸上摆出了一副明了的神情:“我说呢,二长老今天怎么有些奇怪,竟然跟我冠冕堂皇地讲起大义来了,原来是有外面的客人来了。怎么,又要故技重施,骗取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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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萧若清再也忍不住:“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疯子,凭什么这样草菅人命,就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本来就是事实,现在还在这里振振有词,还真以为我们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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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篱长老面色一冷,正要发作,二篱长老却首先回头安抚了萧若清,示意他不要紧。而萧若清的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鲁莽了,于是也就顺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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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篱长老忍下了这一口气,冷冷对萧若清说道:“外来的少年人,你之前不知道我们九篱的规矩,我也就不怪你。当初九篱成立之时有九个部落,为什么到今天只有四个能留下来?那是因为我们九篱本来就容许强大的部落吞并弱小的部落,这就是生存规则,就像外面那林子里的大蛇要吃小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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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篱本也不是那喜好强硬出头之辈,只是这二篱欺人太甚,三番五次挑拨我们三篱和四篱之间的争斗不说,如今居然还欺辱到了我们的蓝祝的头上,实在是可恨。这里面的纠葛不是你这样的少年人能够体会和理解的,所以我奉劝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否则的话,待会儿可就别怪我们动手的时候误伤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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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清本就不大想参与到这看起来就十分复杂的纠纷当中去,也希望眼前这些九篱中人可以息事宁人,可是这三篱长老目中无人的嚣张说教的态度却仿佛是在他心里刚刚熄灭的那一点小火苗上又倒了满满一桶油,熊熊的怒意立时充斥了他的整个心脏,却无处发泄,只能将双手的拳头握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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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澜还握着萧若清的手,自然而然地感觉到了他愤怒的情绪,但显然他现在要更加冷静,只是继续观察着局势,却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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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篱长老继续在那里和二篱长老啰啰嗦嗦地说着旧事:“大长老为了平息我们之间的纷争,特地要求我们两个部落联姻,可是你当面满口地答应将你们二篱的红祭嫁给我们三篱的蓝祝,回头却又在我们已经将婚礼准备好的时候派人来说,你们的红祭要嫁给你们自己的红祝,不能嫁给蓝祝了,让我们白白地忙了一场不说,蓝祝还成了九篱的笑话,你自己说,这就不是欺人太甚吗?这不是目中无人吗?难道我们不应该报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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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二篱长老那一直都没有太大变化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愧疚,低声说道:“这件事情的确我们二篱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我的确在大长老的面前答应了将月眉嫁给你们的蓝祝,可是在我回到二篱和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才告诉我说她早已经和红祝私定了终身,甚至已经不止一次地在红祝的家里幽会,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已经有了,这又让我如何能够将她嫁到你们三篱去。如果她当初真的嫁过去了,那祸事不就更大了吗?”二篱长老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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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三篱长老十分不屑于二篱长老的话,这一声“呸”又引发了二篱所有在场的人,尤其是长老身边的柱子的怒目而视,甚至还想上前去跃跃欲试地动手,却被身前的二篱长老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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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长老,你也不必在这里假惺惺地编故事,大长老当初同意红祭和蓝祝的婚事的时候不可能不知道红祭和别人有没有私情。既然大长老当初很明确地答应了,你就应该直接将红祭送到三篱去,而不必要煞费苦心地玩那些个从北兴学来的下作手段,最后还弄得满身腥。”三篱长老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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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里唆使红祝向红祭献殷勤,甚至不惜生米煮成熟饭地把红祭弄上手,现在又跟我们说什么之前就私定终身,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三篱的人都是傻子不成?都好欺负不成?这事情既然是你不仁在先,那今天就别怪我三篱的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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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篱长老沉吟了半晌,最终艰难地发出了一声叹息,抬头看向三篱长老:“三长老,事已至此,我们也就别再纠缠于过去谁对谁错、谁有情谁无意这些个问题了,毕竟现在红祝和红祭已经得到了祭神的准许结成了夫妻,这已经是事实,你们再纠缠、杀再多的人,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不如我们等天亮之后去见大长老,让他老人家来评判一下以后该怎么做。毕竟虽然我们悔婚在先,你们却也杀了我们这么多的人。这实在是一笔糊涂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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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篱长老“哧”地一声笑了,很是不屑:“二长老,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大长老去了安丰城,要是大长老还在,你还敢违背他的命令让红祝和红祭成婚吗?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天亮去找大长老的鬼话,是要天亮去找四长老一起消灭了我们三篱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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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长老面上很是无奈,只能直接说道:“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是就凭你们带来的这些人,想重创我们容易,想吞并我们二篱却是绝不可能,即使我们已经失去了不少的人,可我们二篱剩下的每一个人都会死战到底!”说到最后,二篱众人面上的表情已经全是激愤,二长老面上的神色也已经逐渐变得坚毅,眼睛直直地盯着三篱长老,“二篱这块硬骨头不是那么好啃的!”看就去翠微居cuiweij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