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同行
看了狄匠老人最后留下的文字，二人再次多愁善感了一阵子，终于还是决定要离开这里。离开之前，萧若清提议，一把大火烧了这个地方，烧了那些本不该存在于这里的人，给狄匠一个安静，也可以防止以后再有人来打扰他。可是秦越澜却有些不忍，觉得这样就把这好好的地方，这狄匠最后的埋骨之地烧光，心里总有些不好过。于是，萧若清便迁就着秦越澜，凑合着在这地下空荡荡的大厅里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大一早，两人便一同离开了这个地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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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从那个阴沉沉的院子里面出来，天已经大亮了。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秦越澜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恍若新生般的感觉，让他的心中十分透亮。搀扶着身体还很不适的萧若清，两个人慢慢地向远处的小镇子走去。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到了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要了热水，萧若清和秦越澜分房间各自梳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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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起了萧若清的长衫，秦越澜走到了萧若清的房门前，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推门进了去。萧若清也已经梳洗完毕，正坐在桌前研究那盼望已久、费尽周折方到手的还不知道作用的传说中的武功秘籍。听到了秦越澜推门的声音，也没有抬头，直接动了动手要他在一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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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清又看了半天，觉得这种内功的神秘不是他仅仅用眼睛看就能看到的，于是抬起了头，却对上了秦越澜那有些惊讶的眼，不由得有些迷惑，于是便开口问道：“怎么了，这么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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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澜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铜镜，又指了指萧若清的脸，惊讶之色已经少了不少，毕竟听起来这人的声音还没有什么变化。萧若清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心里立刻又凉了半截：刚刚梳洗的时候好像把那易容的面具摘掉了，现下却忘记了戴。天啊！为什么总是在这个秦越澜面前穿帮啊！告诉我为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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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实际上，萧若清原本也不打算一直瞒着秦越澜，于是就趁此机会开口解释道：“呃——其实这是我自己发明的一种易容术，就是用各种收集到的材料，能够把脸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出门游历之前，为了谨慎起见，我在易容的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目的也就是生怕出门以后碰到什么难处理的事情还带回了家去，惊扰了我的家人。”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拿起了放在旁边那白色透明的纤维提取面具，并按照一定的方法将其敷到了脸上，转眼间又变成那个秦越澜认识的萧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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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澜之前就一直惊讶于狄匠老人的面具，眼下这却又有个大大的惊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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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清看着秦越澜那惊讶的表情，心里越发有成就感，孔雀似地道：“喜欢吧？佩服我吧？拜我为师啊？我可以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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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澜听得出来，萧若清的话自然是很当真的。可他也明白，这种易容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本事，不是想学医术时就去药铺当学徒打杂迟早都能慢慢学到的那一类东西，在这世上，一张面具就极其珍贵，可能就能做很多的事，救很多的人，更何况是制作面具的技艺。但是，眼前这萧若清却还是愿意与他共享，与他这个几乎一无所有的人分享，这让他的心里变得更加柔软。两个人或许只相识了两天，却有了像相处了一生那样默契和友谊，如此奇怪，当真是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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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秦越澜接着说道：“先不说那个了。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从这里离开之后，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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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清满脸的不明所以，说道：“去哪里？当然是送刚刚被我解救出来的越澜木头脸回家了？”一边说着，还一边盯着着秦越澜面上的表情。果然，预料之中的僵硬的苦笑又再次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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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想再看到秦越澜这样的表情，也就不再逗他了，萧若清便继续说道：“当然，我这次从家里出来，就是想走遍大陆上的名山大川，四处看看，最好能找个名师学学武艺之类的，也省得路上遇到小毛贼的时候还要转身逃跑。如今我一个人也的确是没有什么意思。所以如果你十分舍不得和我分离的话，我自然也是愿意带着你的。不过先说好，出门在外都要听我的才行，毕竟我已经比你多行走了很长时间了。你看看你，我们两个分明是同岁，你却长得比我小上这许多，一看就是天生当弟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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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萧若清自顾自地说着，秦越澜脸上的寒冷也一点点地退去，抬起头看向了萧若清，十分灿然地一笑，然后又低下了头。看起来这个同伴很喜欢低头啊，萧若清暗自想到，以后必须把他这么内向的性子给纠正纠正才行。一个大男人，总学小女生害羞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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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清看向秦越澜，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从前是住在东言城的是不是？”秦越澜不明所以，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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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秦越澜点头，萧若清接着又说：“好了，我决定了，下一个目的地就是东言城！喂！说你呢，先别忙着低头苦笑。看到每次提到东言城的时候你那副苦瓜脸的样子就知道了，肯定当初在那里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我这就是要带你回去找找场子，未来的秦少侠，怎么能就这么忍气吞声，一点教训都没给他们留下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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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心壮志般表了半天态，等来的却是秦越澜轻飘飘的一句问话：“什么叫找找场子？”萧若清脚下一软，差点扑倒，好不容易站直，口中还恶狠狠地说道：“这个不用你管，你只要先给我听话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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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澜看着他那假装恶狠狠的样子，心里又是一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转了转还是没有说出口，咽了回去，顺便也咽下了许多这些日子一直以来的其它疑问，比如脚踢祁雨鹏的时候他口中所说的“岳不群”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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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清看着秦越澜的表情，见他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心里想着算你识相，反正反对也无效，拿起了手中的那落尘心法和落尘决扬了扬，说道：“这上面写的，若是想要修炼此种武功，必须首先要按一定的顺序打通全身经络，而且越早修习效果越好。可惜我们两个如今的年纪都有些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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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又想，忽然又是一乐：“不过，那个祁雨鹏当初抓我们两个去练功，记得那时候他曾经说过，我们两个的根骨十分之好，资质自然也是上乘，说不定好好地修炼这功夫，我们还真能练出什么不一样的花来。我自幼便修习了医术，帮你按照顺序打通全身经络自然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帮你打通了，然后你便开始修炼。等我的内伤好了，再教你医术认穴之类的，你再来帮我打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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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秦越澜酷酷地直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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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答应？”萧若清完全没想到，想想又补了一句，“我不怕你认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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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澜的脸上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说：“我等你一起练。”说完白了他一眼，转身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