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融合

    萧若清在花园的东北方向找到了一棵大树作为秘密基地。费了大半天的劲，才好不容易、笨手笨脚地爬了上来，倚着大树的枝桠，静静地坐着。这里很清净，而且还可以看到远处的宅院之外的景象。自从他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以来，每逢想要静静思考一些问题的时候，他都会爬到这树上，时而极目远眺，观察这个世界；然而更多的时候，却是在单纯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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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父亲，不，是大伯，因为若清贪玩，盛怒之下口不择言恨铁不成钢，对着只有六岁的他，几近于吼着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和当年母亲悲惨的遭遇。虽然还不曾经历世事，伶俐的若清却一直都知道，从小到大，尽管父亲在对着他的时候总是一副和善的笑容，但背地里却经常长吁短叹、借酒浇愁。听到了那天那个、对于萧家来说是惊天恐怖的秘密，若清惊恐非常，加上义愤填膺，一时激动，竟然晕死了过去。这一晕就是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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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可能也许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的某一个瞬间，陷入到昏迷之中、不愿意再思考的萧若清和被中子弹轰炸的、另一个空间的研究狂人肖麟的大脑波动产生了某种共鸣波动，又或是其他的什么不知名原因，二人的脑波、记忆和性格居然在后面的时间里慢慢地融合到了一起。当然，当下只有六岁的萧若清的记忆，并不能和已经做研究做到近三十岁肖麟肖博士来相比，幼小的性格也还没有完全成型，只能被动地被融合。最后，萧若清给肖麟留下的最大的情绪，居然是对那个大伯父亲的孺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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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麟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真是令他哭笑不得。真是不知道是他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孩子，还是这个孩子之前做了一场春秋大梦，梦里在另一个世界里不停地做实验。不过，现在在他眼里的这个世界，一切都是那么地落后。他想要回去继续分离中子只能是个梦想，想要在这里继续从事研究，则更是梦中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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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的是，这个世界的文字和语言与肖麟当初的所学差不太多，加上萧若清自打三岁就开始启蒙读书，知道的基本的东西也不少。大体上，整个大陆由北方的兴国和南方的魏国分而治之。兴国的北方是无际而寒冷的森林，魏国的南方是潮湿而危险的灌木林，其中都只有某些小部族艰难地生存。大陆的东方是大海，但船运并不是十分发达，只用在沿海各个城市之间运送货品，并没有向海上深入探索。用肖麟的眼光看来，一言以概之：整个大陆是典型的温带大陆性气候，科技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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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想想就郁闷，从此以后，肖大少要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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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仿佛中子的辐射让他的脑波里产生了一些不太好解释的变化。那天他正无聊，看着树上的一只小蚂蚁。那蚂蚁直接向着他放在树上的随身带来的点心使劲地爬过来，他当时懒得动，就只盯着那小蚂蚁不停地想着“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玩笑似地希望这怨念能够抵挡这小蚂蚁的前进。可是，就在这时候，他却突然发现，那只小蚂蚁的面前仿佛突然多了个屏障似的，只能让它在原地不停地动动爪子，却无法继续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他放松了精神，然后就看到那只蚂蚁像没事儿似的，精神抖擞地继续向点心屑进发。这现象让他十分震惊。后来，经过了对蚂蚁的反复试验，肖麟认为这是他被中子轰过之后新产生的一种很特别的能力，很有可能是在他的脑波穿越时间之时也获得了某种空间方面的能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只对蚂蚁有效罢了。于是他开始特地注意起了自己的这种能力，可是研究了很久，都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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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在背后的枝桠上，萧若清再次想了想，之前读过的中写到的的穿越前辈们都做了些什么，他们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空间里都是如何应对的。每次这样胡乱思考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些温暖和安慰。可是，日子不能总是这样过下去，他需要在这样的世界里找到能够让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同时也需要一定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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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肖麟还小的时候，与家里熟识的一位经济学教授来肖家做客时，曾对肖麟以及他那十分不负责任、只知道探索旅行考古的父母说，本科生不学数学，研究生不学物理学，博士生不学经济学，就不大可能成为那个什么经济学最高奖的获得者。所以他希望肖麟可以在接下来的学习中同时学好数学、经济学和物理学，以后可以为国争光。（这还真不是瞎扯，比如说，经济学上就将物理学里的布朗运动近似看成股票价格波动，可以建立模型分析。）可谁知，被蛊惑了的肖麟在大学里学了经济学、数学和该那死的物理学之后却来到了这里。目前看来，这三种抽象的学科在这里能发挥的作用还有待于系统地开发，但可以肯定的是，完全不需要他博士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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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应该选择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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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争霸？算了吧，这种穷乡僻壤的土皇帝有什么好当的，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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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立个情报组织？不用了吧，太招风了，天天情报谁去啊。自己虽然身世有点麻烦，但的确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需要防东防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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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立个杀手组织，捡孤儿乞丐从小培养？有用吗，杀谁去啊，想杀谁的话一个自制TNT就都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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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立个商业帝国？不成吧。这个社会虽然不歧视商贾，但常识告诉他，没有背景根基的富人，就犹如抱着金元宝在闹市独自行走的孩子，只怕是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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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山拜师，独步天下？可能吗，反正目前还没那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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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否定了众多的想法，但萧若清还是从中得到了不小的启发。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和家人，必须要有一些忠心可用的人在身边，必须要有足够的金钱生活，之后才能再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说到金钱，唉！更是让萧若清心里不爽。目前的萧宅一干花费，还都是出自青岚苑里母亲留下来的，对外则称是大伯母的陪嫁。而实际上，所谓的大伯母，就是以前跟在母亲身边的凝碧。这事实当然让大伯无可避免地感到耻辱，但他却必须要用妹妹留下的金钱好好抚养妹妹的孩子长大，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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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快点出来啊，要吃晚饭了！”远远传来慕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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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麻烦。不过，自己今天还是有些收获的，最起码初步确定了目标方向。话说回来，萧若清一直不明白，差不多的年纪，为什么人家凝碧就那么稳重，这个慕蓝却这么跳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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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条斯理地，实际上是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大树，萧若清快步向宅子的中央走去。边走还在边想，足够的力量，首先从哪里开始呢？从可获得性和难易程度分析，不对不对，这时候不能这样说话，应该说萧小少爷突然下定决心，就从书房里有关于医术的书籍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