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针锋相对

    群星闪烁，轻风微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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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自己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倦意侵袭，残月西沉。朦胧的爬上床，和衣躺下，双手自然的搂着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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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绪不宁，久久无法入睡，辗转难眠！朦胧中，听到远处传来鸡叫声。我一连做了几次深呼吸，强行令自己停止一切思维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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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我的意识模糊了，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非常陌生的环境里。不但环境陌生，而且四周还布满了茶碗大小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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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全都吐着近尺长的蛇信，不停的蠕动，潮水般的向我涌来。我大声呐喊，却发不出声声，我拼命的奔逃，双腿宛若生了根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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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蛇群又逼向莫玉了。其中一条最粗大的蛇，张开巨口，猛的向莫玉的手腕咬去。我震怒了，厉吼一声，拼尽全身力气，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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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竟然能动，而此时力气也特大，双手紧紧的卡着它的七寸处，用力的向外拉。大蛇的尾部突然吸住墙壁，头部大力的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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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力道特大，我竟被它甩开了，而且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剧烈的疼痛顿时惊醒了我，睁眼环顾，房间里哪有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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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爬起，跑到床边，仔细查看莫玉的情况，发现她身上没有伤痕，床上也没蛇。大大的松了口气，正想躺下，发现莫玉的睫毛在不停的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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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你醒了？”我激动的抓紧她的手，兴奋的摇晃，并不停的呼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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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莫玉睁开了双眼，吃力的扭头，想看清四周的环境。突然，目光落在我脸上，宛若触电一般，静止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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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眼里浮起了薄雾，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双唇张动了几下，一次也没有发出声音，身子反常的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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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她颤抖着举起一只手，试着向我靠近，并想抚摸我的脸。我见她非常的吃力，赶紧弯腰低头，把脸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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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真的是你吗？”莫玉的手终于落在的脸上，缓缓的移动着，伤感的说，这肯定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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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一下，她痴迷的说，宁愿这是梦。她没有别的祈求，只希望这梦能维持久一点，让她说几句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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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几句而已，那几句话埋藏在她心灵深处已久，如果不能面对面的说给我听，她一生都不会快乐！与其那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痛快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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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这不是梦！”我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给她倒了一杯水，激动的说，不管有什么话，等以后慢慢的说，现在千万不要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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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是梦？”莫玉把手指放进我嘴里，要我用力的咬。我轻轻的咬了一下，让她感到轻微的疼痛就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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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突然，莫玉仿佛发疯一样，拼命的抓着的双肩，用力的摇晃，激动的责问我为何要那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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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声嘶力竭的尖叫说，我曾经说过，情侣之间，不管有什么事，在可能的情况下，必须坦然的说出。看能否达成共识？如果真的不行，再各自想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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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却残忍的，一声不响的判了她的“死刑”！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仅有的解释机会都没有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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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说这些，我心情还能保持平静，对于她不管是善意，或者说恶心欺骗一事已渐渐的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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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她竟歇斯底里的指责我，数落我，说我冷血，说我无情，还说我自私！最后，还失控的说我骗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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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玉，冷静一点！”我脸色陡沉，拉开她的双手，冷漠的说，既然她如此在意此事，认为我欺骗了她，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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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次回来本就是一个错误！当然也不排除，我们当初的相识就是一个错误！是命运的刻意安排，上苍的无情捉弄才有今日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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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强硬转变，令莫玉无法适应，怔怔的看着我，眼底深处浮起一抹淡淡的惊惧之色，颤抖着伸出双手，想拥抱我，却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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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原谅玉儿口不择言！”莫玉很快清醒了，吃力的移动身子，拼命的舞动双手，想紧紧的拥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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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可以冷静了？”我没有让她如愿，远远的站着，冷漠的看着她，生硬的说，如果她再那样情绪化，无理的指责，我撒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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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玉赶紧点头，说是她太激动了。但是，她不是故意想伤害我，只因承受了太多的悲苦，内心积压了无数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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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怎样？”我暗叹一声，知道自己无法做到真正的冷血，嘴里是冷言冷语，行动却出卖了自己。坐在床上，轻轻的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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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玉轻轻的摇头，说除了身子特别虚弱之外，并没有什么不适，也没有任何疼痛的地方。最明显的感觉，就是身子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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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必然的，前后体重相差至少超过10公斤。对莫玉而言，这只是转眼之间的事情。出事之初，她肤白如玉，丰盈娇嫩。如今苏醒，一切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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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吃东西不？”我明知她有几个月没有进食，此时不宜进食，却希望她快点恢复体力，早日康复，少吃一点流质性的物品，应该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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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头说，没有胃口，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和我平心静气的谈谈。当然，所谈的重点就是当初婚变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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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拒绝了。如果，我不说出实情，莫玉必然不能接受当初的事实，也不可能原谅我。反之，如果我说出实情，莫玉有可能无法接受那个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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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莫母只言片语中可以推测出，莫玉当初极有可能没有看见我的留言！所以，她至今还不明白，我已知道她欺骗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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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玉身子颤抖了一下，差点又失控了，想起方才的承诺，长叹一声，平静的问我，为什么现在不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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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理由非常的简单，说她目前身体状况非常差，一切事情都得暂时抛开，心平气和的调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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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了想，算是暂时接受了我的建议。同意身体康复之前，不再提婚变之事，并尽可能的调整心态，希望身体快速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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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时间，已是凌晨六点过了。我接通莫玉家里的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正是莫母。我没有说话，把电话递给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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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没有事了。”莫玉好似真的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改变了，电话里，莫母激动非常，她却出奇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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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软声安慰莫母，还劝她不要再责怪我！不论当初是什么原因，她虽因我而长卧病榻，但现在却是我想方设法的救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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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这一个月来，我所受的苦已是空前的了。不管怎么说，我能回来，并费尽心机的找人为她治病，说明我并非真正的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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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母的猜测是，我当初与别的女人搞上了。现在，被那个女人抛弃了，或者说因为某种原因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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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所以回到MY，有可能是无路可走了，希望重拾以前那份情感，重继那段有了裂痕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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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母的话说得莫玉微微心动，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说话，立刻回复莫母说，暂时不要议论此事，一切等她康复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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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母默然，立刻追问莫玉几时回MY？莫玉看看我。我苦笑摇头，表示此事并非我能决定，最后决定权应该在王自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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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俩人又闲聊了几句，莫玉主动挂了电话。恰在此时，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我犹豫看了莫玉一眼。她微微点头，坦然的说，并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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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来敲门，想必没有其他人，应该是王自立或周情。但他们不会这样早起。我大步走到门边，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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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玉醒了，对不？”周情表情怪怪的，向里面望了一眼，头又缩了回去，悄悄的对我眨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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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这摆明她听到了方才莫玉失控的咆哮尖叫！难怪此时过来，分明知道“战火”已息！我“老脸”微红，感激的说，这全赖王自立的神奇针灸术，还有她的细心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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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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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护士不能进病人的房间，你就不能。”从周情的眼中，我分明看到一丝淡淡的捉弄神色。或许，是她想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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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莫玉目前的状况，除了发泄似的吵闹几句，还能做什么？我就更不能做什么了，除了尽量的安抚她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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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俩人简单的作了介绍。周情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开门见山的先查视莫玉的脉相，而后问了一些程序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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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倒是给周小姐忝麻烦了。”莫玉终于有机会开口说感激之类的话了，她感慨的说，有数次在鬼门关徘徊，只因内心一个朦胧的声音不停在呼唤她，才令她数次从鬼门关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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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相信，这一次应该远离鬼门关了，这一切皆是周情与王自立所赐。可是，她却无以为报，言语虽然苍白，这却是她现在仅有的，表达感激之情的惟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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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情双眼转动，立刻把“矛头”指向我，意味深长的说，他们只是尽了应尽的本职而已，真正的最大的功臣应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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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情只顾口若悬河的表扬我，有些夸大其词的吹嘘我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却没有注意到，莫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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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她的感受，轻咳一声，对周情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了。否则，必会引起莫玉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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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万万想不到，我付出的或许已超出了她所承受的。然而，在不明真相之前，她却声嘶力竭的指责我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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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一些令她无法相信的话竟从一个旁人嘴里说出。她相信，周情没有必然故意吹嘘。也即是说，我为她付出了她无法想象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