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杀手青狼
“靠！车子怎么停下来了？”高小龙以为是自己的跑车出了问题，他用力地踩了一下油门，却发现不是车子的问题，动机在轰轰做响，四个车轮急剧地摩擦着地面，但就是没办法向前开进。
这时，他忽然借着车灯的灯光看到张旭的双手扶着跑车的车头，顿时他脑中一片空白，连下身的剧痛都忘记了。
“这还是人吗？”高小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张旭竟然生生地用双手将车给挡住了。
他发疯似地继续加大油门，但却是徒劳无功，只能无可奈何地关掉引擎。
张旭走到车窗门口，对着高小龙道：“赶紧去医院，要不然你连小命都保不住了，呵呵。”说完，他侧身站到了车旁。
高小龙听到这话，才又感到胯下的剧烈疼痛感，他一咬牙，跑车像离弦的箭飞一般地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
“先回宿舍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张旭走到蒋娜的面前。
蒋娜也如梦初醒，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碰到了中国的超人，可超人不是总在最危急的时候出现吗？张旭的出现对她来说已经太晚了，虽然他帮自己痛快地惩罚了高小龙，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我不想回去。”她说道。
张旭不知要如何安慰蒋娜：“不回去怎么行，明天你还要上课呢！”
不过，这话这一口，张旭马上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碰到这么大的事，蒋娜明天哪里还有心思上课，至少要休息上几天。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张旭又道。
“我不想回家！”蒋娜突然有点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紧接着，她猛地朝着黑暗深处的小巷跑去。
张旭理解蒋娜此时的心情，虽然学生们现在都非常开放，但这种事无论落到哪个女孩子的身上都是致命的打击。
他看着蒋娜疯一样地朝前跑去，苦笑一声，也快步跟了上去。
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多，整条小巷里寂静而空旷，蒋娜拼命地朝前跑着，一直跑到浑力无力为止。
最后，她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再也跑不到了。
张旭来到她的面前，轻声地说道：“要不然，晚上你先到我那边住下吧。明天我替你请个假，好好地休息几天。”
蒋娜没有说话，一动不动。
张旭见天色已晚，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了，径自将她背了起来，然后施展符灵力，风一般地朝着自己的租房疾奔而去。
回到住处时，张旭轻轻地打开了门，大厅的灯还亮着，他知道酷代子还没有睡。
果然，进到大厅后，酷代子穿着睡衣正蜷在沙发看电视，一见张旭背上背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赶忙问道：“阿旭，怎么啦？”
张旭将酷代子拉到一旁，然后将晚上的事简单地跟酷代子说了一下，并要酷代子想办法安慰一下蒋娜，毕竟她们都是女孩子。
酷代子见张旭背一个女孩子进来，本来还有些醋意，但当听完张旭的解释后，她天性中特有的怜悯心马上表现了出来。
于是，她手脚麻利地帮张旭将蒋娜扶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又拿了一条温水浸过的毛巾，将蒋娜脸上的污垢拭去。
张旭见蒋娜的情绪已经稍微稳定了下来，朝着酷代子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晚上蒋娜就交给她了，酷代子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调皮地笑了笑。
张旭觉得很宽慰，有酷代子这样的红颜知己在身旁，不知道可以省掉多少麻烦。
他轻轻地将房门关上，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梦。第二天，张旭照例一大早就醒过来了，他洗漱完毕来到客厅。
酷代子早已经起床，并且将早餐弄好了。虽然她长期住在中国，但她身上还是时时地透露出日本女人的影子。
“昨晚怎么样？”张旭伸了伸懒腰问道。
“都没说话，后来就睡着了。”酷代子顿了顿道：“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还特别到房里看了她一下，还在睡，看来不会有什么事。”
张旭放下心来，道：“那就好。对了，你今天就不要到学校里去了，我帮你们俩请个假。你就在这里照顾她。”
××××××
市立专区医院的手术房里，两个衣着富贵华丽的中年夫妇焦急地站在门口等待着。这对中年夫女，男的梳着大背头，身材极为高大，十只手旨至少有五只手指头戴着亮澄澄的金戒指；女的烫一个大波浪头，脸上化着浓妆，要说多妖艳就有多娇艳。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戴白口罩的主治医生从手术房里走了出来。
“王大夫，王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一看到医生，中年夫妇马上将他围住，焦急地问道。
王医生看来与这对中年夫妇有点交情，他将口罩摘下来，惋惜地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说着，他脸上露出一种疑惑的神情道：“不过，我觉得奇怪的是小龙说是有人用脚踢他的，但据我们的诊断，世界是哪里有脚劲这么大的人，如果有的话，那这个人的脚真的比铁锤还要厉害……”
那个戴金戒的中年人听到王医生这句话，顿时咆哮起来：“妈的，是谁干的，是谁故意要断我们高家的子孙……老子要废了他！”
而他的老婆听到医生的话，差点就当场晕倒在地，她像电影里那些处尊养优的贵妇人那样，手扶着额头，嘴里喃喃地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孳啊！我可怜的小龙啊！”
王医生赶紧对他们两人道：“好了，两位先不要太难过，现在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不过你们要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影响了病人。”
于是，高小龙的父母亲双双进了病房。
高小龙此时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眼睛像死鱼眼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虽然医生还没告诉他情况怎么样，但他已经发现下体失去了知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辈子他已经废了。
“儿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高小龙的母亲眼眶红红地。
高小龙还是盯着天花板，一句话都不说。
“你不要胡思乱想，刚才王医生都已经说了，你这是小伤，住几天院就会没事的。”高小龙的母亲蔡珠花用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地拭了一下眼角的泪。
高小龙的父亲高大龙阴着脸，他在病房里踱着步子，过了好一会儿，他声音低沉地问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我非把那个兔崽子也阉了不可！”
不料，高小龙听到父亲的话，忽然转过头来，呆呆地问道：“也阉了？爸爸，您说是我已经——”
高大龙顿时语塞，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生气，反而漏了嘴。他赶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要让那小子也尝尝这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高小龙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气，他已经明白了一切，自己最不想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没想到自己才二十三岁，竟然就这样永远失去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件东西。
他没有哭，反而微微地笑了笑。只是这种笑比哭还要难看，而且非常诡异。
蔡珠花看到儿子这副奇怪的神情，赶紧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小龙，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你爸妈一定想办法给你治好。国内不行，我们就到外国去。”
可是，高小龙还是那样奇怪地笑着，笑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高大龙与蔡珠花面面相觑，他们心里非常难受，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自己心爱的儿子。
又过了一会儿，高小龙忽然开口说话了。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然后道：“妈，你那边有没有纸和笔？”
蔡珠花的包里除了化妆品就是香水，哪里会放什么纸和笔，所以她手忙脚乱地在包里乱翻一阵之后，颠着高跟鞋出去找去了。
很快，蔡珠花就从医生那里借了纸笔，递给高小龙。
高小龙勉强坐起身来，然后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下了几行字。写完后，他将纸递给自己的父亲。
高大龙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张旭的住址和电话。
“张旭？阳明学院保洁室职工？”高大龙反复地念着这句话，一句比一句更加咬牙切齿！
××××××
某五星级的大酒店内，一个名叫“教蜂酿蜜”的豪华包厢里面，高大龙与一个身着藏青色中山装的青年男子坐在一起吃饭喝酒。
他们的旁边各坐着两个穿着很艳丽的女子，身上的衣服也非常暴露，高大龙也不顾青年在场，嘴里享受着美酒佳肴，手里不忘享受旁边女子性感的大腿。
吃了一会儿，高大龙对着青年道：“青狼，张旭这混蛋坏了我儿子的终生幸福，我不要你杀他，这太便宜了，我要你以其人之道还治之身，让他在女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原来这个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青年是一个杀手，他在杀手界的外号叫“青狼”，是圈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之一，冷兵器和热兵器样样精通，并且听说他身上还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惜的是谁也没有见识过他这种特殊能力。
“高先生你放心，我在圈内的影响力您也是知道的，如果我想要他的右手，我就绝不会将他的左手拿来给你。”青狼不顾旁边娇艳女子的挑逗，一本正经地说道。
高大龙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失手过，不过，你要知道，这次我之所以会找到你，也是听说你真正的身份是天行会的成员，身上有异能。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们会长有过几次愉快的合作。”
据我儿子说，张旭这小子深藏不露，不但身手很好，而且还能生生地用双手将汽车拦下来。”
“呵呵，这算什么本事啊？”青狼轻蔑地笑了笑，道：“这世界上力气大的人多了去了，我看小龙可能是没见过力气大的，所以吓懵了。”
高大龙一提到自己的儿子，表情就黯淡了下来，他只有这个儿子，而且好不容易将他养到这么大，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想着想着，他的玩兴全无，将手从那女郎的腿上挪开，不住地叹着气。
“高先生，您想开一点，世事无常，很多事情是自己无法左右的。”青狼举起手中的清酒安慰道。
高大龙又叹了口气，他也将杯中的清酒倒进肚里，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本支票来。他写下一串数字，将支票撕下来递给青狼道：“我知道你们的规矩，这是一半的报酬，另一半等事情成功之后我再给你。”
青狼微笑着接过支票，轻轻地瞥了一眼就随手塞进口袋里。
“好了，你接着吃！”高大龙看了看手上的劳士力金表道：“我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家里的那只母老虎又要没事找事了！”
说着，他将身边的那个女人朝着青狼一推，道：“她们这边的费用我已经都算清了，你晚上尽管玩个尽兴。”
青狼又是微微一笑，他也站了起来，道：“谢谢高先生。”
高大龙潇洒地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包厢。
青狼见高大龙走后，重新坐了下来，他像是招呼自己的朋友那样叫两个陪酒的小姐尽管吃，别客气。
不过，他的言行之中却没有丝毫的亵渎之意，非常自然大方。
又吃了一会儿，青狼忽然对那个较为丰满的那个小姐道：“对了，我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朋友，他现在在隔壁的包厢，你帮我将他带到这里来。”
那个丰满的小姐闻言，扭动着硕大的屁股也出了包厢。
不一会儿人就带来了，不过那个胖妞却满脸是厌恶之色，原来青狼叫她去带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要饭的乞丐。
这个人身材虽然很高，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像一个鸡窝，而且两眼无神，时不时还会发出一阵傻笑。
青狼见人已经带来，马上从钱包里掏出五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对着那个胖妞道：“麻烦你将我的兄弟带到里面，帮他洗一下澡。”
他们所在的这个包厢，说包厢也可以，说是套房也行，因为除了外面这吃饭的地方，里面还有两个大房间，卫生间阳台一应俱全。
那个胖妞显然很不情愿，虽然五百元对她来说也不无诱惑力，可要给这个人洗澡，她宁愿不赚这些钱。
青狼见胖妞不太情愿，本来和气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神情来。
他双眼露出一种接近于绿色的光芒，直直地看着那个胖妞，然后一字一顿地道：“看来你是想免费为我的兄弟洗澡了？”
那胖妞被吓坏了，她连钱都不敢要了，扶起那个高个子就要往房间里面走。
青狼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又变回那种和蔼可亲的样子，他一把拉住胖妞的手，将手上的五百元塞进她雪白的乳沟里，顺手又摸了一把，笑道：“这样就对了，快去吧。”
接着，青狼又多钱包里拿出一叠钱对着坐在自己旁边那个戴眼镜的小姐道：“我也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一下。”
那眼镜女赶紧连连点头，只要不是给那个乞丐洗澡，她什么都愿意做。
“你别怕，晚上我们还要来个‘七次世界大战’呢，我不会让你也去帮忙洗澡的。”青狼说着，顿了一顿又道：“你马上到专卖店去帮我兄弟买一些衣服，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买个两三套。”
那眼镜女马上撒娇了一声道：“没问题。”说完，她使劲地在青狼的脸上波了一口，然后扭动着小屁股走了。
青狼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边喝边自言自语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赵客玄怎么会沦落成这样？”
十五分钟过后，胖妞就领着那高个子男人出来了。
青狼示意他们坐下，那高个子身上裹着白色的浴巾，两眼还是呆呆地看着墙角，好像这个世界与他完全没有关系。
“客玄，我是青狼啊，你不认得我了吗？”青狼对着高个子道。
原来这个面目呆滞的高个子就是当时从断天崖跳下去的赵客玄，那日他拼死从断天崖上跳下之后并没有摔成肉酱，他情急之中用体内的符狼灵力在高空中做了一个缓冲，救了自己的小命。
但是，巨大的冲撞力还是严重地损伤了赵客玄的脑部，因此，尽管他落水后用天行会的密法拼死逃出了长生幻境，可脑部的伤害还是让他暂时失去了记忆，变成了一个白痴。
并且，赵客玄逃出长生幻境后，并没有像张旭那样幸运地出现在女生澡堂，而是成了流落街头的流浪汉……
赵客玄对着青狼傻笑了几声，然后又紧紧地闭着嘴，眼睛又恢复了那种白痴的模样。
青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是今天在路上偶然碰到赵客玄的，刚开始他还不敢相信赵客玄变成了这种模样，可是捋起他的袖子一看，手臂上俨然刺着一个次符篆，所以他确信这个人就是赵客玄。
“小妹，我这兄弟失恋了，受了刺激，自暴自弃，你帮我喂他吃点东西。”
那胖妞现在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随手端起一碗王八汤就开始喂起赵客玄来了。
青狼一边看着，一边燃起了万宝路的香烟，他心里暗暗地想道：“等高大龙这票做完，就将赵客玄带回去见会长。”
这时，门被敲响了，一个二十左右岁的男服生进来收拾桌上的东西。
青狼本来还以为是眼镜女买衣服回来了，一看不是，就继续埋头抽烟。
不料，就在他刚刚又吸了两口烟后，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因为他从这个男服务员的身上发现了一种符灵力的气场。
他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面前这个忙着收拾桌子的男服务员，却发现这个人明显是个生手，而且这个服务员一边收拾桌子的时候，眼睛却不住地瞄着赵客玄。
青狼做杀手这一行本来就有着超人的警觉，所以他对着这个男服务员说道：“好了，你不用收拾了，呆会儿我还有朋友要来，你先出去吧。”
那个男服务员应了声好，就匆匆地退了出去。
青狼做事情很谨慎，他看了赵客玄一眼，起身走到电话机旁，拨通了总台的电话：“喂，你们老板在吗，请他到包厢来一趟。”
挂下电话后，他对着那个胖妞道：“你先扶我兄弟到里面去休息。”
过了一会儿，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阔步走了进来，他先是给青狼敬了一根烟，然后笑眯眯地问道：“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这酒店的老板是高大龙的老熟人了，而这间“教蜂酿蜜”包厢也是高大龙的老根据地了，所以他接到电话后才会马上赶过来。
青狼吸了一口烟，道：“你马上帮我查一下，刚才进来帮收拾桌子的那个男服务员是谁？”
酒店老板有点疑惑，他道：“不可能啊，高老板的包厢从来都是全部吃完后才收拾的，怎么会有人进来收拾桌子？”
青狼心里一动，自己的直觉果然没错，那个中等个子的男服务员果然不是个好鸟。可是这个人并不像是冲着自己来的，那样子应该是冲着赵客玄来的。
这时，酒店老板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手机一听，脸色微微地变了变。放下手机后，他对着青狼道：“晚上果然有不速之客，刚才店里有一个男服务员被打晕了扔在杂货间里，估计就是您所说的那个人干的。”
青狼点了点头，道：“那您赶紧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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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从酒店出来后，拐进了酒店旁边的一条小巷子。他想先到老颜家去坐会儿，然后再回自己的租房。
他一边走，一边想：“原来赵客玄从断天崖顶上跳下去并没有死。”
原来，刚才混进酒店里装扮成服务员的正是张旭。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他傍晚从阳明学院出来之后散步回家。但是走到一家酒店旁边的时候，他却赫然发现一个熟悉的高个子身影，已经像个而且这个身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赵客玄。
这个高个子已经完全是一个乞丐了，他埋头在酒店旁边的泔水桶里找东西吃，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张旭刚想上去仔细辨认的时候，一个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青年人已经先他一步将那高个人带进了酒店。
于是，张旭也跟着进了酒店，先是打听到了那个穿中山装青年的包厢，然后击晕了一个男服务员，换下他的工作服进到包厢里一探究竟。
而进到包厢后，张旭赫然发现自己所猜的没错，洗完澡后的高个子不是赵客玄还能是谁？
他心里既有疑惑也有感叹，不知不觉，已经进了桃花巷，来到老颜家的门前。
摁响门铃之后，老颜照例是叨着烟斗来开门。
张旭现在虽然已经比同龄人要成熟了许多，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在老颜这样的老江湖面前，他的心事重重还是掩饰不住的。
“哦，糟了，老颜，我本来是想买几个兔头过来的，可临时碰到一个朋友，跟他聊了一会儿就给忘了。”张旭不好意思地道。
老颜呵呵地笑道：“没事，兔子头天天吃也会腻，晚上我弄几个凉拌菜，将就着喝点就行了。”
进了屋，张旭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墙上的那些名画都懒得瞄上一眼，只是呆呆地坐着。
才一天多的功夫，连续出现了两件大事，张旭觉得有点突然，也有点心烦意乱。
老颜呵呵地笑道：“怎么啦阿旭，碰到什么事了？”
张旭觉得这些事老颜知道也没有关系，特别是蒋娜的事，他自己也没有主意，不如让老颜帮忙参考参考。
于是，他开口说道：“我碰到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昨天晚上一个女性的朋友被人、被人欺负了；第二件事是今天傍晚我碰到了一个以前的敌人，他已经神智不清，跟街上那些神经失常的流浪汉没有什么区别。”
“哦，好事坏事都有啊，具体说说。”老颜开口说道。
张旭先将蒋娜的事跟老颜说了，并且他并没有隐瞒自己惩罚高小龙的那件事。
老颜听后感叹道：“蒋娜这孩子我认识，她父亲是我们学校的校董，而且她的专业课听说也学得不错，专攻西方油画，在全国的比赛中也获过奖……唉，没想到她会出这种事。”
张旭苦笑道：“可是她太不小心了，即使想突出自己叛逆的个性，也不能和高小龙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啊。”
“现在的小女孩子太不小心，太不自爱了……”老颜叹了口气又问道：“高小龙现在怎么样了？”
张旭应道：“估计废掉了吧，我也不清楚。”
“对了，你说的那个敌人又是怎么回事？”老颜继续问道。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张旭不知道如何说起，他简单地将自己与赵客玄的往日恩怨提了一下，然后说到自己混进酒店的事。
不料，老颜听到张旭描述那个穿藏青色中山装的青年时，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啦，老颜，你认识那个人？”张旭不解地问道。
老颜沉吟了片刻，道：“如果这个人真是他的话，阿旭，你要赶紧离开学院，离开这个地方！”
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那个中山装青年是夺命的阎罗似的。
张旭更加地摸不着头脑，他满不在乎地道：“我跟他无冤无仇，干嘛要躲开他？”
老颜又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道高小龙的父亲就是本地赫赫有名的珠宝商高大龙？”
张旭摇了摇头。
“小伙子，这里的情况你不太了解了，高大龙是这里的一霸，黑道白道通吃，现在你将他的儿子伤成那样，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不过，高大龙做事谨慎，喜欢用阴招，所以我猜你所见过的那个中山装青年就是杀手青狼。”
张旭听到老颜的话，不但没有感到任何的恐惧，反而来了兴致。
“阿旭，你跟我来。”老颜没有继续再说下去，急匆匆地就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