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村风流夜
腊月里的后半夜格外地冷,尤其是头两天才下过一场大雪,一场百年罕见的大暴雪。
侯三能缩头缩脑地来到村中央丁字路口的“小雪烟酒店”门前,扭回头用眼踅摸了一下四周。村街上静极了,间或有一两声鸡鸣狗吠。
“喵——!”侯三能捏着鼻子学了一声猫叫,又回头瞟了几眼。做贼心虚,做淫贼心里越发的虚。“小雪,开门,是我呀。”侯三能趴在门缝上轻轻唤道。
“吱呀——”一声,门板栅小心翼翼地轻叹一声,开了条缝。
侯三能哧溜一下,动若脱兔般地钻了进去。
“真他娘的冷!”侯三能搓罢耳朵,两手又使劲对搓着说,“jī巴都冻硬了。”
“真的吗?让老娘摸摸。”随着一声淫浪的俏骂,叫小雪的小妇人伸手一探,隔着衣服攥住侯三能的裤裆,牵着他进了里屋,顺手拉亮灯泡,从裤子拉链处掏出那根物件,骂道:“硬你个头啊!软不拉叽的,敢情来糊弄老娘呀。别不是又在家给你老婆交过公粮了吧。”
“哪能啊?专门给你这中心粮站留着哩!”侯三能嬉皮笑脸地说道,“哎呀,冻死了!冻死了!”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小雪的衣服里,一手一只握住了那两个硕大饱实的乳房,眯起眼,“你的nǎi子真他妈暖和啊。”
“哎哟哟,死鬼!冰死老娘了,快放手!”小雪压抑着嗓门,小声尖叫道。
侯三能被小雪浪浪的尖叫当下便勾掉了魂,浑身燥热起来,一股烫烫的暖流登时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最后直抵命根子末梢。他急不可耐地拦腰抱起小雪,撂倒在床上。
“真格是上辈子猴儿娘生养的,看你猴急猴急那样子!”小雪用手指一戳侯三能的脑门,“快进被窝里暖暖,热乎着呢。”说罢,她先自顾将睡衣裤除了。立刻,一团白花花的肉条子尽现在侯三能面前,晃得他眼都晕了。小雪的睡衣内没有穿奶罩和小裤头,她拉过一床棉被嘴里唏嘘着盖住了裸体。
侯三能三下五除二剥掉厚厚的衣服,光着排骨样的瘦身子钻进了被窝,一头便拱进小雪那雪白的大胸脯里,叼住一只大白馒头,嘴吧唧得叭儿叭儿山响,两只手也没闲着,上边的攀住玉峰恣意拨弄,下边的探入碧潭忘情揉搓。
小雪那双好看的单凤眼顷刻间迷离了,微微露出一丝白线,万般风情从长长的睫毛里飞逸而出,即便是石头人也难抵这一脸媚容而被蚀骨消魂化为青烟一缕……侯三能更是被刺激得欲火焚身,他翻趴到小雪那柔软如水的身子上面,下身猛地往前一挺,一头拱进了南天门,钻到天庭仙境里去了……
小雪“啊”叫一声,咬紧了嘴唇,水蛇般的腰肢剧烈地扭动着,小声呻吟起来。
“还是这里头暖和啊!真他娘地暖和!”侯三能嘴里咕哝道,“你永远也无法体会到这般舒服、这般美妙、这般暖和的滋味啊。”
“真,真……的吗?!”小雪眯缝着眼呻吟道。
“恩。”侯三能的嘴又找到可口的东东,被占住了,只好用鼻子应道。
“那你,你整个人都、都拱进去,老娘再……再造你一回。”小雪坏坏地说罢,自己觉得很好笑,忍不住“吞儿!”地大笑出声来,想不到竟把身体里侯三能那根上下翻飞的物件给憋顶了出来,人也滚落马下。
侯三能照小雪的脸上轻煽了一巴掌,骂道:“欠挨的骚狐狸精!”
“嘻嘻嘻,这回老娘真的又‘生’了你一回,快叫妈!”小雪嬉笑着命令道。侯三能没有答腔,他扭过小雪的臂膀,从后面狠很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咔叭!”地一下,灯泡被拉灭了。
山村的夜依然很静很静,静得就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山村的名字叫柏塔山村,村后是一架连绵起伏的山梁子——柏塔山,山上松柏茂密,郁郁葱葱,一座青砖混石筑就的六层古塔高高耸立在顶峰。古塔建于清朝乾隆年间,又叫文峰塔。其造型有点奇怪,塔的顶端也就是塔帽没有通常的凌空飞檐,是个圆圆的秃顶,略粗大于塔身,远远望去,象极了一根伟岸的男人的阳物,直戳青天。
村子前面有条四季常流的小河,清澈碧透,淙淙蜿蜒东流。每到春天,河两岸芳草萋萋,野花遍地,榕树火红,杨柳依依,简直如世外桃源般秀美灵气。河的名字也美极了,叫莹河。
不知是哪一年,一个云游方家路过此地,惊叹于小山村的美丽,摇头晃脑曰:“头枕柏塔山,足蹬莹河水,真异地也!柏塔显阳,莹水媚阴,山雄水秀,人杰地灵,他日不生帝王,必出将相,异人奇事,层出不穷矣。”
果然,在这个异常寒冷、暴雪突至的冬天,柏塔山真就出了两件奇异的事情,让人恐慌,兴奋,惊奇,不安,也夹杂着某种期待。
这头一件,便是“小雪烟酒店”的老板娘小雪先发现的。
那晚,和侯三能疯狂玩了两三回合,天待明时,匆匆送走了他,小雪就再也睡不着了,想到自己年纪轻轻的,正是如花岁月,可是丈夫小根却随他表叔远赴连名字都不好记住的一个南非小国修桥去了,并且一去就是两年,把她一个人撇在家里。两个人刚结婚才半年多就分开,身边也没个小孩,这日子过得少盐寡醋的挺没有滋味。后来便将临街房后墙开了扇门,开了个烟酒铺子打发日头。白天时,店里倒也很是热闹,买东要西的,人来客往;在加上屋里又支了张麻将桌,一些没甚事情的汉子媳妇常聚此小赌几把,捎带着还能多卖些香烟瓜子饮料什么的,时间过得挺快。可一到了夜晚,尤其是万物复苏的春季和漫长难耐的冬天,那是真格地难熬。久而久之,小雪便和店里的常客侯三能眉来眼去挂上了钩,很快就发展到了床上……
小雪在床上翻了一阵子烙饼,索性起了床。她打开店门,拿了把扫帚,正要清扫门前厚厚的积雪,冷不丁一抬头,就看见村后山尖上的那座古塔顶端,就是状似乌龟脑袋的地方,冒出一股股浓浓的烟雾,微煦晨光之中,烟雾的颜色煞是稀罕,说粉不是粉,说白不是白,说黄不是黄,说橙不是橙,根本无法描绘那是怎样的一种颜色。那景致,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男人那挺拔的阳物,浓浓的、稠稠的世间精华喷涌而泄的一瞬……
小雪尖着嗓门叫道:“咦?!柏塔冒烟啦喂!
就像插了翅膀似的,这软软的肉电话比现代电子通讯传得快多了,立刻全村的人都知道了,纷纷跑出家门,踮着脚尖伸长脖子朝山顶的古塔上望。
有几个好事的小青年不顾山陡路滑,楞是爬到山顶,打着手电筒顺着塔内的石阶攀到了塔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连一丁点火星和烟雾都不曾有,甚至他们伸长鼻子使劲地嗅,也没甚异味。
然而,回到塔下仰望,那烟雾依旧隆隆蒸腾,煞是诡谲。
大伙的心里不免有些慌乱,有人立马拨通了文物局的电话,想让他们探个究竟。
然而,那些带着深度近视眼镜的老学究们上窜下跳地忙了半天,都弄得一头雾水,谁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拍了些照片,录了些图象资料,气喘吁吁坐车走了。
柏塔山村的村民们这下炸了窝,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于是,一抹不祥的阴云笼罩了所有人的心头。
这第二件事,更加奇异。
前村柳家四爷三天前去世了,活了九十九岁。因是喜丧,丧事办得隆重而又热闹,请了两家“唢呐歌舞乐团”(俗称响器班),整整对唱了三天,流行歌,黄段子,脱衣舞,梆子腔,大唢呐,烂小品,插科打诨,打情骂俏,鱼龙混杂,低级媚俗,让柏塔山村的老少爷们都饱足了耳福和眼福。
然而,下葬那日待晌午时,去柳家老坟打墓的人回来吃豆腐烩菜时,一个个和厨子及帮忙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很神秘很害怕很惊恐的样子,生怕被别人尤其是柳家的孝子家眷给听了去。
原来,村中的阴阳仙儿柳云斋老先生在给他本家四叔的墓地放线时,罗盘偏了位,致使柳四爷的墓坑和他兄嫂的合葬穴打透了气。
这可是天大的忌讳啊!依阴宅风水数千年古训,兄弟和亲兄嫂幕室相通,下辈儿亲眷族群中定有乱伦不齿之勾当。
可是,墓已打成,木已成舟,下葬时辰刻不容缓,重新更改已来不及了,只能采取补救措施。
打墓的村民只得用铁锨往露棺处贴土加封,可是,无论怎样那土就是附不上去。
有个叫石二柱的眼尖,贴土时,他忽然发现棺材板上有一副图画,立刻惊叫道:“乖乖!俺哩那个娘啊,您都看看这是啥东东?!”
几个打墓的纷纷下到墓坑里,蹲下身子,围着露出的柳三爷和老伴合葬的木棺。只见黑漆油过的柏木板上确有一副图案:一条蛟龙昂首翘尾在祥云之间腾飞!
经几个人仔细观瞧,一致认定这副画绝非人工所为,并且也看不懂是啥颜料成色,但是,蛟龙的形状却异常地清晰,其活灵活现的神态,呼之欲出,栩栩如生!
接下来,更加令人奇怪的事发生了,那副画就在人们小声议论着的时候,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退化进而消逝了。一帮人不禁大惊失色。有腿快的立马将柳云斋给请了来,看这里头到底有啥因由。
柳云斋听罢,不禁长叹一声,老泪纵横,他手抚长须,仰天泣道:“唉,天意啊,这都是天意!俺老柳家一道龙脉竟毁到了我柳云斋的手里。我愧对柳家四十三代列祖列宗,此坟茔原本要出个皇袍加身的朝廷嘞,可如今……呜呜呜……”从此,柳云斋再也不给人家看茔地了,因为他疯了,成了一个痴呆的老头。
龙脉?皇袍加身?朝廷?墓地里的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难道柳三爷的孙子柳天成是做朝廷的料坯子?!可是这龙脉龙气却被我们亲手刨掉了,这可如何是好?该怎么向“老爷子”他老人家交代啊?众人都不敢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