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 诅咒之术
一切都交代完毕,新月终于可以去寻找返回中土的仙境之门了。
轩尼师、玉童和凌蓝蓝依依不舍,十里相送。
新月孤独的身体逐渐消失在无边的冰原之中。
又有两行热泪同时滑落。
新月寻找返回中土的仙境之门还算顺利,在一座山峰的周围找了一天时间,以灵觉仔细探查,最后在一个深谷里扫清积雪,找到了仙境之门。当他迈步走进仙境之门时,心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可以回到中土了。
一道光芒闪过,眼前的景象大变,满眼翠绿,仰天看,四周都是绝壁。这里看来是一个悬崖的崖底,周围都是万仞高山。他深吸一口气,马上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是回到中土了,中土就是这种气息。
回中土之后要办的事,新月已经想好,第一就是返回丹鼎派,把自己总结的心法带回去,另外,要问一问众位师兄师弟以及掌门人,大家是否想去梵天界修炼,如果要去,再带上家眷,通知外面云游和修炼的门人,等等事宜,至少需要一两年时间,这段时间,自己可以去办其他的事。甚至先回梵天界,等几年之后再回来接上愿意去梵天界的同门。
回到丹鼎派的情形就不细说,无非是派内众人将新月捧为仙人一般崇敬。至于是否要跟随新月去梵天界修炼,果然如新月所料,许多人还要和家人商量,派中还要派弟子火速通知在外面的弟子返回商议,所以,在丹鼎派住了七天之后,新月便悄然离开,和众人约好,两年之后返回云雾山,接走愿意去梵天界的门人。
第二件要做的事,自然回太湖边的逍遥山庄,看看那里的人是否安好,将他们接到梵天界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离开云雾山,他直接飞向太湖边。
从早上出发,中午就飞到了太湖边的逍遥山庄,在空中看,山庄里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什么人。他想了想,就在山庄之外一里处地无人之地落下,然后慢慢向山庄走去。
来到山庄门口。只见山庄大门紧闭,附近一个人都没有,与当年他离开之时完全不同。他上前拍门,拍了好一会,才有一个老者将大门边的小门打开,新月定睛一看,开门的是当年山庄中的一个老仆肖易,现在的肖易已经是年近六十,满头白发。
他看见新月,愣了一下,不敢相认,还是新月先开口:“肖老伯,我是新月,还认识吗?”
肖易这才战战兢兢地道:“真地是庄主回来了,庄主回来了,小老儿给庄主叩头了。”说完就要跪下。被新月一把拉起。
两人进了屋子,在厅堂里坐下,肖易招呼一个小丫头给新月沏茶,新月问道:“其他人呢?池文清、周黛云、张虎他们去了哪来?”
肖易奇怪地说:“庄主难道不知吗,七年之前,艳飞燕小姐就将他们都接到仙境去了,我因为家里有儿有女,离不开,所以被小姐留下来看家口”
新月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既然他们七年之前已经去了梵天界,说明艳飞燕她们在梵天界还不错,所以才敢来接池文清她们。自己临来冰封世界之前,做的法宝逍遥阁虽然没有全部完成,但作为大型储物法宝的功能已经完全具备了,只是不能飞行,没有攻击和防御的能力罢了,用它来接山庄中的人离开,自然没有问题。
既然山庄中地人早已去了梵天界,新月的第二件事就算完成了,第三件事就开始着手了,这第三件事,就是白玉的事。
当年银琴玉箫两位姑娘,银琴被品刀山庄庄主叶丛飞逼死,玉箫则是在自己受伤落江之后,跟着艳飞燕逃亡途中,被品刀山庄之人追赶围堵在一个破庙里,最后自尽身亡,在临死之前,艳飞燕以灵体独门密技锁魂转世大法施加在白玉身上,锁祝糊地魂魄灵智不灭,转世之后,还能记住一部分前世之事。
如此一来,白玉转世之后,还是有希望找到他的,只是,这种锁魂转世大法究竟有多少灵验,艳飞燕也是第一次使用,心中无数,而且,转世之后的白玉能记住多少前世地事情,也是未知的,如何才能找到这个苦命的女孩呢?
为此,新月曾经和艳飞燕仔细讨论过,按照艳飞燕的推断,这种锁魂转世大法地效用一定是有的,而且可以使被施法之人立刻转世,如此一来,转世之人就会在方圆百里之内转世。
按照这个推断,新月判断,转世后的白玉出生范围会在金陵附近,她因为带有前世的记忆,自小便应当是精通音律乐器的,所以,这些都是寻找她的线索。
如果幸运,如果有缘,按照这个线索来找,就可以找到白玉。
屈指算来,距离当年白玉不幸身死已经十六个年头,按照锁魂转世大法的正常方式,她今年应该是十六岁的年纪。
所以,新月决定去金陵城,在各个音律歌舞教坊,以及各家表演音律的艺馆里一一寻找,至于是否能找到,那就看今世地缘分了,无论如何,自己要人力。
走进金陵城大门,新月忽然想起了当年,想起了那一年大雪,自己走进金陵城,便碰到忆水痕,于是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情,一段深深的爱意。
今天,能找到白玉姑娘吗?即使找到,她还能记得起自己,记得起当年吗?
时隔十几年,金陵城依然是那么繁华,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新月的心中却是沉重的,人海茫茫,那里能找到白玉呢?
连续在金陵城里的各处茶楼、酒馆、艺坊、乐馆等等和音律有关的娱乐常葫,听琴、听萧、听笛,但有丝竹之声,他便留连忘返,但求能和白玉相遇,可惜,一连二十多天,依然一无所获。
这天一大早,他走在一条小街。对面走来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胖墩墩的,相貌也属平常。但是,他身上却有一个引人注目之处,一下引起新月地关注。
只见此人的头顶上,竟然有一股淡淡的灰色之气。这股灰色之气从他头顶上升起,冲起大约半尺高,颜色非常淡,几不可察。
此人对于他头顶上的异相显然一无所知,还若无其事地在街上走。新月看看周圈的人,似乎对于这个现象也丝毫未觉。他忽然醒悟,这股灰色之气,常人根本看不见,只有自己这样元神级地修仙者才能看到。
他不禁有些好奇,跟在中年人身后,看他去何处。
只见中年人走到一个卖包子的摊贩前,这个摊贩的边上还摆了两张小桌子,供客人坐下来吃,中年人要了一笼包子,一碗稀饭,坐下慢慢吃,新月也跟着在另外一张小桌子边坐下,要了一碗稀饭,慢慢喝,一边喝,一边偷眼看着中年人,同时,开始放出灵觉,仔细探寻着。
一会功夫,街边走来两个小乞丐,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还拖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此时正是初秋地季节,早上秋风掠过,已经有了凉意。两个小乞丐穿得都很单薄,在寒风中有些发抖,大一些的男孩拖着小女孩的手,来到包子摊前,看着香气四溢地包子,不禁口水直流。
卖包子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他看见两个小乞丐,连忙说:“走,快走,两个小淫贼,昨天才给了你们包子,今天怎么又来了。”
这时,头顶上有灰色之气地中年人说话了:“他们父亲秦流水是淫贼,你不能这么称呼两个小孩子呀,再说,淫贼父亲不是死了吗,孩子还是可怜的,给两个孩子四个包子,算我的帐上。”
卖包子的连忙道:“还是秦哥是善人呀,两个小子,还不快过去谢谢秦爷,遇上他是你们今天地运气。”
那个大一点的乞丐连忙走到姓秦的中年人面前,道了个谢,然后去接过四个包子,拉着小女孩蹲在街边就大吃起来。
听到秦流水三个字,新月不禁吃力一惊,秦流水,不是当年和自己相遇的那个秦流水吗?后来自己从侧面打听出,他确实是淫贼,就不再和他来往,只当是绝交了,没想到,他已经死了,今天碰到了他的后人。
仔细看那男孩和女孩,果然,和当年的秦流水还是有些相像的,看来不错,确实是秦流水的后人。
怎么办呢?新月一时间筹措起来。
这时,姓秦的中年人吃完了早饭,站起身回去了,新月想了一下,手中暗中做了个手势,在两个孩子身上下了一道灵力,如此一来,只要自己想找他们两个,放出灵觉一搜索,方圆十里之内都可以找到这道灵力。
做完这个,他继续跟着姓秦地中年人,灵觉一直在破解他头顶上的灰色之气,想弄明白这究竟是什么。
跟着中年人走了几十丈,只见街边出现一个颇为精致的大门,门头上几个大字“秋风斜阳”
新月一看就知道,这里又是一个表演音律的乐馆,这二十多天,他每天找一家这样的乐馆,一去就听一天,把馆里面每一个稍微出色的艺女的表演都听一遍,所以,对于这样的乐馆,他一看就知道。这家乐馆还没去过,既然碰到,今天就去这一家吧。
此时,前面的中年人走过乐馆,过了十几步,进入一家作坊里。新月慢慢踱着步过去一看,这是一家卖铜器的店门,店门不大,摆了不少的铜器,只见那个姓秦的中年人在和店里的伙计交代着什么,听说话的口气,他看来是这个铜器店的老板了。
新月慢慢踱入铜器店,此时,他已经明白那灰色之气是怎么回事了。
那居然是一个诅咒,一个颇为恶毒的诅咒。
诅咒也是一种法术,一种很奇怪的法术,这种法术和禁制有一点类似之处,但更多的是不同,对于诅咒,新月并没有太多的研究,因为对于修仙者而言,这种诅咒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它的用途甚至还没有禁制的用途大。
一是诅咒的威力太小,对于普通凡人下诅咒还有点作用,对于修仙者下诅咒,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因为诅咒是不能立刻产生效力的,而且很容易就会被修仙者发现,一旦发现,即使修仙者本身不懂诅咒,他也可以用法力强行破去诅咒。
这一点,和禁制倒是类似,只要有足够强的法力,就可以破解任何禁制口不过,禁制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法术,施展禁制不需要很强的法力。但若是不懂破解,以其他法术强行破解,往往需要比施展的时候十倍以上的法力,才有可能破解。
因此可以说,诅咒是一种仅仅针对凡人起作用的阴险法术,修仙者对此一般是不屑的。
这个姓秦的中年人,就是中了一种诅咒之术,这个诅咒术的作用,居然是锁祝蝴的精脉,精脉被锁,自然阳刚不再,房事不举,断了生育,绝了后代。而且,这个诅咒术至少已经有十年以上,甚至有二十年时间了。
新月进了店里,伙计马上过来招呼,新月没有看店里的货品,而是盯着姓秦的中年人看。
中年人已经察觉到新月的异样,刚才吃早饭就坐在一起,现在又跟到店里,再看这个年轻人,虽然穿着并非多么精美名贵,但他的神采、英姿、作派,一看就不是凡人,因此他连忙上前,陪着笑脸道:“这位公子想买点什么?”
新月看了看他:“在下早年做过郎中,今日看见秦老兄,发现身体有些不妥之处,特来告知?”
中年人看看新月,大概感觉新月太年轻,有点半信半疑,没有说话,新月微微一笑道:“夫人也许平时对先生有些埋怨吧。”
中年人一听,微微一惊:“公子如何得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有安静之处?我们慢慢说。”
“有,有,请公子入内详谈。”说着,中年人将新月恭恭敬敬请入内堂一间静室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