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身体异症

    十七岁的苏子游最近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眼看着高考将要临近了，自己的注意力却怎么也集中不了。作为班上的优等生，在最近的几次摸考中成绩一落千丈，名次掉后倒是没什么，但是原先跟他很要好的一个女孩子对他的态度明显地冷落下来，这对他是个不小的打击。
    原先倒是不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孩子有好感，但是最近体内荷乐蒙激素疯狂地分泌，他就是看到自己家的那只小母狗“贝贝”眼睛都发绿光，搞得那只狗一看到他就跳开了。原来声音很细，喉结看不出来，嘴角上也不长胡子，但是近段时间声音变得比他老爸骂他的时候都要粗，喉结长得都快妨碍他吃东西了。本来白净的脸细皮得像个女生，现在密茬粗黑的胡子能让他感觉到刺破他皮肤一刹那间的痛楚，在偷用了几次他爸的剃须刀后，他也曾试着根根拨下来，但是夜间他似乎还是能听到它们长出来的声音。头发和其他部位的体毛几天之内成长的速度几乎吓着了他，他疯狂地剃掉、扯掉也无济于事。
    以他课本上的知识只能想到自己是不是没有进化好，会不会返古成为猿人，这才是他最苦恼的事情。青春期方面的书他也看过不少，但是自己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特征显然远远超过了青春期成长的范畴，已经变得那么的可怕。
    他想把这种反常的现象告诉爸爸，但是他开不了口。父亲和母亲还是经常在吵架，家里只有电视机没有被砸过了，多少年了他习惯了，隔几天不吵反而让他奇怪。爸爸只是运输公司的一名调度，可能跟以前开过多少年车有关，性格有些内向，但是脾气却很暴燥，动不动对他和妈妈动手动脚。妈妈是东北人，原是针织厂职工，后来单位从单位下岗，现在在一家饭店里打工。本来对生活就充满了怨气，对这个家庭很是失望，如果不是为了苏子游这个宝贝儿子，也许她早就想离家了。
    苏子游其实一直很争气，从幼儿园开始就明显比其他孩子讨人喜欢，学习成绩从一年级开始就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三名之内，这一点成了父母共同的喜悦点。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小苏子游很争气地跳了一级，换来父母带他去公园玩了一天，这也成为他童年时代最值得记忆的一件事情。
    表面上看苏子游默然地接受着父母无休止的争吵，实际上他幼小的心里早就埋下了逃避的种子，只是年龄太小的原故，他只能承担这个事实。二年级的时候他就尝试过离家了一天，漫无目标地在路上走了一天。看到有座很高很高的山，他以为山中住着书中所说的神仙，便迈着小脚往上爬。幸亏遇上从山上下来的一对年青人，那对年轻人报了警，这才让早已发疯的父母和警察匆匆赶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想着那座山，好象那里面真住着神仙一样吸引着他。虽然他稍大后知道世上根本没有神仙，可他对那座山还是那般地向往。最近的几个星期，他每天都梦到那青青的山，梦到那山中有个白发白须的神仙般的老人在向他招手，山上还有不少的长臂白猿，都围着他转，有的还抢他的书包和书，还有全身毛发通白的老猿装模作样地看书，最奇怪地是有个老猿会说笑话……
    睡觉的时候，他好象能听到自己身体内发出的某种怪声，他一直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声音。房间里也是发出一些他往日听不到的声响，夜间他好几次都觉得灯没有关，但实际上是早就关了，他睁开眼却如同白昼般的刺目。这些奇怪的景像他自己真的无法解释。如果他有机会看看美国超人、蜘蛛侠等漫画或电影就好了，那他就会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成为一个东方超人。但是他没有，他的家境不允许他有同龄孩子一样的待遇，连可怜的课外读物都少得可怜。他本身就是个书呆子，同学们谈论这些的时候，他也是远远地一个人看着书，命运真的像是在跟他开玩笑。
    所以他最近的二个月一直活在一种恐慌之中，他绝对没有想到灾难正在向他一步步袭来。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他的十八岁生日了，往年母亲都会记得给他买件新衣服，这也是这个家庭里母亲所能做的到的一件事情，苏子游心中还能得到一点儿安慰，并期望着那天的到来。
    苏子游每天上学都是步行二十分钟到学校，早饭都是母亲从饭店里带回来的馒头、点心之类的面食，这样他家可以省掉每个月的早餐开支。
    苏子游今天起得特别早，因为今天学校召开校董会，他被选为欢迎组的成员，得提前半个小时赶到学校做准备工作。
    他穿上校服，打上领带，抓起桌上的两只馒头，一路咬着加快步伐向学校赶去。妈妈在楼上老远地喊着叫他路上注意安全，这种情形天天都重复上演着。
    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原因，苏子游有些恍惚，过马路的时候差点儿就给车撞上了。好不容易走到学校林荫道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学校门口比往日多了些节日的气氛，彩旗飘扬，锣鼓声已经敲打了起来，已经有不少同学到了。
    “苏子游！子游！”一个清脆的女声叫着他。
    听声音苏子游就知道她是谁，他们班上的李曼同学，是班长，也是他们的班花。
    “你快点儿！车队马上到了，赶紧站到队列里去！这是你的小旗。”李曼的口气完全跟平时两样了，帮他从肩头上取下书包送进传达室内，又一溜小跑回来站在苏子游身边。对面另一个长相俏丽的女孩子看到这一幕，鼻子里一酸，眼睛里含着泪光，把头扭向一边。他就是主人公高中学期内关系最要好的女同学李小冉，看来主人公对女孩子的心思是真的不懂啊！
    这两个小丫头其实平时对苏子游都挺不错的，只是我们的小主人公没有感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