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林间对歌

    拓拔景、拓拔林、拓拔浩、南宫伴日、和十名银枪卫，都换上了木库族的服饰，准备去伽铘城，寻找拓拔景的好友帕岩邪。为什么五湖十六部不叫国家，而叫做部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社会形式还没有达到一个国家的标准。他们只是一个由几个大的旗族而组成的一个宠大的部落。
    而为什么五湖十六部在兴尔良大陆名声是如此地响亮呢？主要是因为五湖十六部之中，各部的人口之多，甚至超过了一个国家。而身为五湖十六部之首的格尔雅丹部共有三个旗族。即木库旗族，葵茯旗族，塔台旗族。他们的总人口约有三千万，分布在格拉日簿山谷以北所包裹的摩松瑟拉盆地。卡阪大雪山以东的大片森林与湖泊之间。而摩松瑟拉盆地的伽铘城则是木库族的一个最大的集散地。
    伽铘城地处阿尼湖畔以北的一块面积约有一千平方公里的辽旷土地，而拓拔景一行所在之处，离伽铘城还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一路上要经过一个小丘陵，进入葵茯竹海，而后来到葵茯族的大瀑布，再骑行三十多公里就是可以来到伽铘城了。
    时值正午，虽是春季，可是山中浓烈的阳光同样让人有些炎热之感，拓拔景此时一行人已进入了葵茯竹海，初入竹海之中，觉着一股清新的空气和风扑面而来，让人身心一下清爽起来，顿觉沁人心脾之感。竹林山涧，清溪流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外桃源，山顶之上是面积约三十平方公里的珍珠湖，湖水顺着山势缓流而下，湖水碧波荡漾，湖上百鸟飞舞，湖水自上而下，形成了一座梯形式的瀑布，它既不似大瀑布那样山高水急，也不似狭长的小瀑布那样窄窄的一股细流，它水域宽阔，曲线优美，就象指间跳动的琴键，弹奏出的动人音符。
    “咦，他们都在唱歌？这么多人？”南宫伴日望着不远处，竹林深处小溪畔三三两两的人群问道？
    拓拔景嘴角向上拉了拉道：“应该是在抢新娘。”
    “抢新娘？”南宫伴日不解地问道。
    拓拔景又道“抢新娘是葵茯旗族的一个风俗习惯，当葵茯旗族的女孩子过了15岁，便收起了以前还是小女娃的打扮，把朴素的圆形毡帽换成了漂亮的格子头巾，并且，在腰间系着一根用丝线纺织而成，绣着美丽图案的诱人飘带。这种飘带，标志着姑娘已经跨出了孩童时期，告诉小伙子，可以和姑娘接触，可以和姑娘亲昵、暗送秋波、互相嬉戏。她们腰间还会挂上自己亲自缝制的荷包。”
    “哦……”拓拔林长哦了一声。
    “而美丽的葵茯族姑娘在此时便会唱起动人的山歌，让自己的追求者来对歌。男人们要背上琵琶，带上竹笛、巴乌，口弦，相邀到集合点，随着动听的舞曲声中翩翩起舞。等到情敌们一一到场，人齐后便开始对歌了。对歌不用任何人组织安排，青年们根据自己的具体情况和恋爱程度自由组合。有的几人一伙，有的双双成对，有的几个男的年对一个女的，有的几个女的对一个男的。”拓拔景说。
    “还有这样的事情啊？”银枪卫们此时都身着一身木库族的服饰，身着无领对襟土布上衣，宽腰无兜长裤。用黑色或白色的头巾包头。总的来说就是说起话来都没有一点儿军人的仪态了，当然，要扮什么像什么，拓拔浩竟然有去对歌的意思了“哥哥，我们走这么久了，有点累了，去看看吗？”
    拓拔景望了下南宫伴日，南宫伴日点了点头。
    “那就去看看。”拓拔景道。
    青山绿竹之间，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子，衣裙为孔雀绿色。长裙长至膝下，两侧开衩，用红色的花边镶缀在裙摆和襟边上，绿色的长衫上缀以色彩斑斓的孔雀图案，显得格外庄重富丽；白色的包头巾有0.3米长，最末一端长长地垂及腰际。她戴了对玛瑙大耳环，面如山桃花般的娇艳可人，似牡丹花笑含春温情，象菡萏矜出水光洁流鲜，似冬梅碧中一点，象桃花春里争妍。
    她的身边，有七八十位面容颇为英俊的年青男子，在为她的歌声配上悦耳的曲调，载歌载舞，看到拓拔景一行人来，并不稀奇，因为其中还有木库族和塔台族的男子。
    女子美眸跟本没有正目瞥上这一行人一眼，自己就很享受地唱开了。
    那如清流般潺潺清脆的歌声在山间竹林中响起：
    太阳就要落坡了，
    鹦鹉唤伴同归林，
    哪只鹦鹉愿作伴，
    岔路口上照个面。
    一个手挽琵琶的男子唱道：
    太阳快要落下了，
    画鹛就要归巢了，
    画鹛请您停一停，
    结个伴儿同归林。
    女子的双腮缨红，美目不时地为这名男子递送着秋波，在场的众名男子脸如死鱼，为什么自己刚刚不快点接下她的歌谣。
    女子又唱道：
    山上的蓝茄花哟，
    你为什么开得这么美？
    你为什么飘出这样醉人的芳香？
    春风可曾吻过你的脸？
    蜂儿可曾采过你的蜜糖？
    而那个男子双眉一皱，继续用手拔弄着他心爱的琵琶，当然，他对不上了。
    这下所有在场的男人们表情一下子都松了下来，继续等待着下一个能对上歌谣的男子出现，女子牙咬朱唇，有此心急地期盼着。
    南宫伴日来到了一个正在拉胡弦琴的男子身边问道：“这位大哥，能不能借你的巴乌用会？”这个男子很友好地点了点头。
    （巴乌：巴乌由青竹所制，管身上端（或左瑞）由竹节或木塞封闭，中间竹节打通，管身下端（或右端）敞口。因竹管长短、粗细不同．规格可分为高音、中音、低音巴乌三种。巴乌管长30厘米-50厘米、内径0.8厘米-1．5厘米，低将吹孔四周边缘削平，用蜂蜡粘贴上一枚铜刺簧片。巴乌的音色柔美，声音圆润优美．沉重宽厚。演奏技巧与笛子基本类似。）
    南宫伴日嘴唇、肌肉很放松的把巴乌送到了嘴边，气息应徐缓而均匀，其中的滑音、打音、颤音、抹音、琶音、飞指等被南宫伴月把控地恰到好处。
    如怨、如幕、如泣、如诉，的声音在林间回响，长音凫凫，不绝如缕，声音犹如鸿雁过壑，白驹过隙，飞音山涧又入河谷。白鸟从空中落在林丛之中，倾听着南宫伴日的演奏。而那些载歌载舞的男青年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乐器。一曲过后，
    南宫伴日又唱了起来：
    上山采蜜的蜂子哟，
    你为什么闭着眼睛乱飞？
    山间的蓝茄花刚刚含包待放，
    春风不曾吻过初放的花蕊，
    想采蜜糖的蜂子哟，
    为何不歇落在桂花树上？
    女子已被他那动人的音律所感，取下了腰间的荷包，向众人丢去，当然，方向是向着南宫伴日的。所有人都争相而抢，南宫伴日右足一蹬地面，破空而起，右手接住了那个精致的，绣有一只美丽的孔雀的红色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