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别意追之谁在后
小蝉心中才放下心来,再次盈盈拜倒,道:“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他日小蝉有机会,粉身碎骨报达两位恩情,也再所不辞!”
她却在心中暗想:“没有想到这位弱不禁风的洛公子,竟是如此好武功!”
洛止寒数日来听她卖唱弹琴,消忘烦忧,这次能顺利救回她,心中也是分外激动,道:“姑娘冰清玉洁,那般豺狼岂容冒犯姑娘?在下不过举手之劳,姑娘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小蝉听他说话彬彬有礼,一派斯文,却又如此谦逊,赞扬自己,更加敬仰,脸色顿时一红,直到耳稍,幸好天上月色不甚明亮,众人看不清楚。
胡老头见孙女和自己死里逃生,这时也回过魂来,看见洛止寒和陈新又送银子又送马匹,却还是恍惚,一看见洛止寒送过来的包裹里面的二胡,才清醒了大半,口中忙是一阵感谢:“多谢两位公子仗义相救!”。
小蝉看见包裹,忙身手接过,仔细从外面摸了一圈,先自是摸到古琴的轮廓,松了一口气,继续摸索,又大约摸到灵牌的轮廓,手颤抖一下,心中凛然,侧头看看胡老头,口中叫声:“爷爷!”双膝一弯,一下子就拉着胡老头跪下了,一句话也未再说,就磕了三个响头。
洛止寒见自己和师兄救了他们性命,他们都不曾有行如此大礼,反而小蝉摸到古琴和灵牌后却如此郑重,一时虽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明白古琴和灵牌对他们来说更加常重要,甚至比生命还重要,既然她人不便说明,自己也不方便问,只是忙扶起两人,道:“小蝉姑娘,胡老伯,这使不得!”。
陈新,洛止寒便又扶起爷孙俩上马,相互道声“珍重!”,目送小蝉爷孙俩骑着马,趁着月光,连夜往北边逃去。
洛止寒和师兄都是十分兴奋,这时便脱下张家家丁服,往草丛中一仍,便往云来客栈飞奔而回。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刻,时近中秋,天上月色颇亮,两人顺利回到客栈,从后墙越墙而入,刚落地,便听见后门边马槽内一声马叫,幸好,客栈内全部已经一片漆黑,知是众人已经全部熄灯休息,所以无人听见马叫声,也就无人起床点灯查看。
陈新走进马槽一看,发现马槽里面的马依稀比自己和师弟出去的时候多了四匹马,借着月光,可以清楚看见,其中两头马比较矮少但是结实无比,看来是拉货的好马,另外有匹马长腿大蹄,一看就知道劲力非常,毛根发亮,是匹在这天南小镇上难得一见的好马。
他转眼看师弟时,却发现师弟盯着另外一匹马在看,自己转头也仔细看时,发现此马明显与众不同。
这马根本就没有栓马缰,马全身如碳黑一般,全身毛如刚刷过一般顺服,乌黑发亮,其它三匹马靠在一起,似乎不敢与此马并挨,只有此马独自在一边,与众不同,双眼炯炯看着自己师兄弟,竟还未闭目。
看来刚才出声叫唤的便是此马了,而自己和师父、师弟的坐骑因为每个白天都十分劳累,早已睡着了。
那马注视着洛止寒与陈新,眼珠一动不动,却不再叫,洛止寒与陈新也就不再介意,陈新说道:“我们上去吧,师父说不定还在等我们呢!”
二人便同转身回往二楼客房走去。
这师徒三人行走江湖,需要住宿打尖时,洛止寒和师兄向来为了安全,是同住一个客房,当下两人轻手轻脚回到自己房间,刚松了一口气,正想打亮火石,点灯之际,突然听见师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点灯!”
洛止寒吓了一大跳,回过身来,眼睛慢慢适应了屋子内的黑暗,借着外面的月光,看见师父正端端坐在自己屋里茶水桌边看着自己和师兄。
洛止寒问道:“师父,什么事,您老人家怎么在这边?”
“师父,我们已经惩治了那帮恶霸,胡老头爷孙俩也连夜北逃了。”陈新边脱夜行衣,边向师父禀报道。
“师父所言果然不差,那小蝉姑娘动作举止斯文,说话彬彬有礼,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即便不是富家小姐,也比平常人家的小姐更加知书达礼!”洛止寒又道。
洛止寒还想说下去,却见师父眼皮都未抬一下,未有任何回应,便看出有些不对劲,他便和师兄一边换下夜行衣,一边又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师父?”
“哎……你们回来时被人跟踪,一直到后门口。”老者慢慢道,原来老者始终不是很放心两个徒弟,就一直在屋子里面守候,等到外面有徒弟脚步声音的时候站在客房黑暗中往外一看,明亮的月光下,除了两个徒弟越墙而入,还有一个人影在墙外飘闪了一下就往反方向走了,迅疾非常。
老者知道自己的两徒儿向来轻功不弱,特别是二徒儿人也机灵,此人既然能跟踪自己的两个徒儿而没有被发现,自然是轻功甚高的武林好手。
“他们张家庄的人居然还有胆子跟踪我们,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对。”陈新以为是张老虎的人跟踪,不以为然又有点兴奋的小声说。
“止寒,你怎么看?”老者丝毫不见喜色,问洛止寒道。
“师父,请恕徒儿无能,被人跟踪还不知道,张家庄里没有这样武功高强的人,要是的话,我们自然不能轻易回来了,只是徒儿也想不明白会是谁呢?师父,会不会是马槽里面新来的四匹马的主人啊?”洛止寒慢慢说道,突然想起那马槽里面新增的非凡骏马,又反问老者。
“不是,你们刚走不久,客栈里面就住进了三个人,两人骑马,一人驾马车,为师不想多见生人,所以只是远远看了一下那几个人,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最前面那匹马为师却认得品种,乃是马中万里挑一的名马种“黑云驹”,在塞外也是难求,中原此马可至少价值千金,居然还能在此天南小镇上遇见,当真是有幸之至。
但是能配上宝马的人的人一定是当世豪杰,我们师徒三人又怎会被豪杰追踪所算计?”那老者也是同样迷茫,想不出头绪来,但是他一生侠义,却也不想平白无故冤枉别人。
“光凭马怎能判断马的主人的好坏,说不定是有人偷得宝马呢?”陈新听得师父之言,却不十分相信,问道。
“要知道,宝马选主人的眼光可比少女选情郎的眼光还要准,世上只有少女受骗,你可曾听闻有哪匹宝马选错英雄的事,名马配英雄倒是时时能闻。”老者看了大徒儿一眼,似乎很不满意,教训道,其实在他心中,与两个徒儿都是相依为命,毫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