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请借令堂一用(上)
其实,今天的这种场面方展宏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这些日本留学生是一个很奇怪的群体,他们在国内的时候,由于日本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爱国教育,他们的青少年更多的是在家庭与社会大氛围的熏陶下,培养出了对大和民族文化精神和万世一系天皇体制的一种图腾式的崇拜,也就是所谓的武士道,却很少有什么国家荣誉感。
更重要的是,日本以 尔岛国的资源人口承载了世界第二经济实体的发展压力,社会竞争激烈,内在经济结构泡沫化,使得日本人很少关心政治,全副精力都在自身利益和发展上。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一代日本青年人,再加上日本人刻意的篡改教科书,封闭淡化社会上的反战和反思历史的各种言论,使得大多数象安田枝子、渡边久雄这样的日本年轻人,根本不了解日本与中国过往的历史真相。
所以这些日本留学生懵懂无知的来到中国留学,可是几乎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中国中下层社会民众的异样目光和排斥心理,自然是心里十分不快和忿闷。
日本人本来就是特别团结的民族,再加上这种氛围,使得这些日本留学生更加的抱团;而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而言,当然不会真的去反思自己的国家民族有哪些罪恶,在潜意识里。他们始终认为是中国人夸大了那场战争,刻意地针对日本人,或者干脆觉得中国人是无聊,或是想据此讹诈他们富裕的祖国。
在这样的想法驱使下,在京的日本留学生就常常聚集在一起,组织一些这类所谓的文明沙龙活动,打着道歉、反思的牌子,其实是固执的想把事实黑白颠倒过来——在他们的逻辑看来。根本就是中国人冤枉了伟大地大日本帝国,只要把“误会”解释清楚,让中国人幡然醒悟,为昔日的错误和歪曲历史感到惭愧后悔,那么中日关系就能真正的友好起来。
在中国的许多愤青和民族主义者看来,仿佛日本人都是仇视中国人的。动不动就要挑衅、就要吞并中国一样——其实这种看法并不客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代在中国的日本人,还真是希望和中国人“友好”地,毕竟这里有他们太多的东西,比如学业,比如生意。
只不过,这个丑陋、狭隘、浅薄和自以为是的固执的民族,他们和你“友好”的方式,不是审视自己,检讨他们在历史上对中国人犯下的罪恶。并为之道歉 ——其实如果日本人真的愿意真心的道歉的话,至少这些留学生是一定会赢得中国青年人的友谊地。尤其是首都大学生这类高素质的、比较理智地群体。
他们争取“友好亲善”的方式,是憋着劲让中国人向他低头。向他承认错误;他们要让中国人认识到,之前中国人所有对日本地仇视和指控,都是歪曲、夸大历史和别有用心的抹黑伟大的大日本帝国的错误行为——让中国人认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去争取建立中日学生之间的和平与友谊。
所以许多自以为高明,但其实非常蠢陋肤浅的所谓“理智人士”,一看到别人仇日,就指责他人“不理智”、“愤青”,仿佛他们这种能拽几个文明词的中日友好人士是多么地有头脑、有见识一样——说白了。根本就是一群无知的傻B。
真正了解日本人、了解中日关系,并且经过理智而缜密地思辩的人。很容易能得出和方展宏相近的结论和感觉——他决不是那种仇恨一切与日本有关事物的人,更不是那种狂热的会在网上叫嚣杀光日本男人,强奸日本女人,发动东京大屠杀的人;但是,在理智的思考后得出的结论,却使他绝对能理解愤青们的这种狂热。
这也是为什么方展宏讨厌日本人,却一点也不反感安田枝子的原因——从这个女孩清澈如水的眸子里,他可以清楚的知道,或许有大多数日本人都非常可恶,但是也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该死;至少有些日本孩子是无辜的,他们只是对历史无知而已。
……
但是,那只是成熟如方展宏这样的男人的想法,一些类似吕无忘这个年纪的大男生们,可就不会想得这么复杂、这么周全了。
吕无忘大马金刀的坐在人群中,不停的往嘴里灌着啤酒,一张脸已经憋得通红,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刚才安田枝子还不知就里的想和吕无忘低声说句什么话,谁知吕无忘极厌烦的瞪了她一眼,把安田枝子吓得一哆嗦,委屈不已的闭了嘴。
“国内的大多数历史表书,都是单方面的从中国人的情感角度,来描述那场战争的;我想理智而客观的和大家讨论一下,纯学术的研究一下那段历史,给大家提供一个崭新的、与以往不同的看待历史的角度。”胡瑞教授大模大样的站在讲台上说着,一副饱学之士高高在上的嘴脸。
“……首先,当时南京的守城部队,手段无所不用。包括诈降,等日本队伍毫无防备并准备进城接手时,再通过瓮城的手法,一举歼灭了很多日本兵,这事可能也是屠城的一个导火索,日本人比较在乎武士道精神,认为打就应该明明白白,堂堂正正的打,不屑也反感使用诡计,这一点和我们祖宗尔虞我诈的三国计谋、孙子兵法有着本质的文化冲突……”
胡瑞一脸严肃的说道:“日本的大和民族是个什么样
?人家的军队,在拼刺刀的时候,在那么性命交关的不开枪就不开枪,公平决斗,这种精神在世界军队中都是罕见的,这是多么坚定和伟大的武士道精神;而这一点上,我们中国当时的军人就逊色很多,拼刺刀的时候有很多开枪的,这又是一个例子。”
“……战争就会有伤亡,而战争的本质是利益,是无所谓正义与非正义的。而中队用非战争的一些至少在日本人看来是卑鄙的手法,增加了日本军队的伤亡。那么进入南京之后,有个别士兵失控的杀人泄愤,也是可以想象的事情了吧?”胡瑞慨然接着道:“我总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去全面的了解南京大屠杀这个历史事件,而不是每次提到南京大屠杀的时候脑中唯一的概念就是我们死了30万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呢?”
哈!方展宏看着胡瑞那一副理直气壮、侃侃而谈的儒雅嘴脸,简直恶心的要吐了。他的这些观点其实并不太新鲜,国内别的一些亲日派的“当代汪精卫”也不是没有说过,但是能说的这么慷慨激昂、振振有辞、半点也不理亏气短的,还真他妈的少见。
跑到别人的家里烧杀抢掠,杀完之后还要说,我是用高尚的公平的方法杀死你们的;你们要反击,也必须用同样高尚的方法,否则我就要屠戮你们手无寸铁地平民……这真是赤裸裸的强盗逻辑!
“……另外。我个人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和史料收集,发现关于南京大屠杀的存在与否,与国内的一些史实记述,其实存在这大量的矛盾和疑点。虽然我们不能据此就说,南京大屠杀是捏造出来的莫须有的事件,但至少我们应该说,这个历史事件是在相当程度上被夸大了地。”
“比如说,大部分杀人抢劫行为只是国际人士听中国人说的。而非亲眼所见。而所有资料里外国人亲眼所见的只有一次日本兵抢走医院护士的手笔和自来水笔,故而抢劫杀人其实很可能只是个别素质差的士兵的遗憾行为……”
……
“又比如说,据说有2妇女遭到强奸,但为什么战后从未有过大量混血儿出生地报告呢?这又是一个疑点。我们知道波黑大屠杀和美军强奸日本妇女等等类似个案都是有大量混血儿出生的记录的。”
……
“再比如说,南京是有难民区的,而日本军队是不会屠杀难民区的人的。国民党将领孙元良就是从难民区蒙混出来的;这显然又是一个疑点,既然有难民区,那为什么被杀的三十多万老百姓为什么不跑到难民营?或者说,既然在官方的描述中,当年的日本军人是那么残忍地杀中国人,难民区的人为什么不杀呢?”
……
“类似这样地疑点还有很多。比如,中国方面所谓的南京大屠杀亲历者,类似李秀英和夏淑琴之流地证词,为什么多次前后矛盾,根本不符合法庭审判对证词的要求;又比如比如。说日本军人烧房子、杀人,可是。试想一下,日本军进城后最紧迫的事是什么?当然是找到房子做军营驻扎。他们怎么可能主动烧房子呢?事实上,很明显,抢劫偷盗行为是中国难民做的,这里面也不乏因财杀人吧?中国人不是最好内斗吗?而南京城内外的纵火,则是中队做的……”
“另外,战争中军队是需要物资和补给的,凭什么中队搜集粮食就叫‘征集’,日本军队搜集粮食就叫‘抢劫’呢?战败的一方拒不交出粮食而被军队示威地杀死杀伤。似乎不能称为屠杀吧?”
“至于中国官方对于当时的历史资料记载,更是混乱不堪。关于被杀民众地尸体埋葬记录根本是捏造的、不真实的。一些记录显示埋葬速度惊人地快,平摊到当时的日本南京驻军单人单日头上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务!而中国方面一直热衷于用两个日本军官的所谓‘百人斩’竞赛来渲染日本军队的残忍,可事实上那根本是无任何人证物证的、只凭报纸里纯粹宣传目的的一个报道……”
说到这里,胡瑞教授大义凛然的拍案一声,砰!
然后昂然慨然的给出了结论——
“……试问,有着这么多林林总总的疑点,所谓历史上存在南京大屠杀这一事件的说法,怎么能让人信服呢?”
这掷地有声的堂皇之辞刚一道出,全场的日本留学生、在京日资商人等立刻报以热烈的、持续的掌声,沙龙气氛一时达到了高氵朝。
在日本学生们热切而崇敬的目光中,胡瑞微笑的象个领袖人物一样,站在讲台上向大家挥了挥手,脸上充满着一个学者睿智而儒雅的风度。
全场唯一红光满面的,坦然自若的“中国人”,恐怕就是渊博而“理智客观”的胡瑞教授了,象他这样的砖家、靴者、叫兽、精蝇,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晓诸子百家、万国大事……惟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羞耻”二字。
可他和各位“日本友人”,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中日亲善”的和谐氛围中,一件极不和谐的事,突然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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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电卡的事刚刚才搞定,焦头烂额。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啊!
早上才开始更新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