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风雨结情缘 世事多违乖

    “雨越下越大，我们躲的地方渐渐的飘雨进来，我们两人只好紧紧挨在一起，我将蔡雅抱在怀里，让她躲到里面，用身体挡住风雨。暴雨来得疾，去得也快。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云开雾散，太阳重新挂在天空，湛蓝的天空被雨水冲洗以后，特别的清新亮丽，我拉着蔡雅的手，一路向湖边走去，可是，等我们到了湖边的时候那只小船却不见了，我们估计是被水冲走了。当我们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回，不见哥哥他们的时候，意识到是他们将船开走了。”
    “这天是我自从喜欢上蔡雅以来最快乐的一天，因为我知道，经过这一次患难，自己至少比哥哥在感情上更接近了她一步。整个下午，我们两人就手牵手的在君山上游玩，雨后的路比较泥泞，但对于经过了很长一段劳动改造以后的我们，却浑不当一回事。等我们黄昏是回到那破庙里，不禁相对大笑，我们两人的裤子全是泥水，淋淋漓漓直往下淌！”
    “我们不得不将长裤脱下来清洗，幸好还有火柴，我们然后就躲在庙里烤火，顺便将长裤烤干。看着双腿蜷曲的蔡雅火光中闪烁不定的面孔，我觉得她今天格外美丽！于是，一个念头猛然升起：女人在这时候是最脆弱的，自己绝对要抓住这次机会！这样想着，我便轻轻将她的身子揽在怀里，蔡雅只稍稍挣扎了一下，便顺从的将头靠在我肩上，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搂着世界上所有的希望和幸福！”
    “田玉梨猜到接下来肯定就是重头戏了。脸上的神色不自然起来。吴法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道：“我突然下定决心，猛然将她的脸捧起来，大胆的将嘴唇压在她小巧红润的唇上！她只是发出一声轻唔，便放弃了挣扎，知道吻得透不过气，我才放开她！看着风鬟雾鬓的蔡雅，我忍不住自己的欲望，低头一见她打湿的衣服还没有干透，胸前胀鼓鼓的，我便伸手进去捉住揉搓起来。打开蔡雅也被这里枯燥无味的日子弄得很空虚吧，她跟我一样，浑身发热，呼吸急促。只是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嘴里发出诱人的哼哼声。”
    “就那样，我们就在一堆干草上完成了成人之礼。我觉得那是一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令人晕眩的幸福感觉，既有在风雨中不能呼吸的感觉，又有陷身沼泽不能自拔，甘愿沉沦的快乐！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做，直到火光熄灭，我们都累得没有了一两力气，才相拥着睡去。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终于成了完全的胜利者，哥哥以后只能叫蔡雅弟妹了！想到这一点我就兴奋不已，不停的和蔡押说话，说我们以前的学习生活，说同学之间的趣是，最后我就对她诉说小时候和哥哥一起的那些贫穷而快乐的日子……”
    这些事情虽然是陈年旧事，会蔡雅也已经作古，但作为妻子，听丈夫说起当年和另外一个女人的风流韵事，田玉梨还是忍不住醋意盈胸，不自觉的哼了一声。吴法知道老婆吃醋，道：“我这不是向你坦白嘛，你听我说说清楚再吃醋吧。”田玉梨便识趣的不开腔了。
    吴法道：“直到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我们才从梦中惊醒。等我们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破庙已经被火把照得透亮，外面涌进一群人来，大哥跑在最前面。他看见我和蔡雅依偎在一起，便过来向她道：‘蔡同学，你没问题吧？’直到蔡押说自己没事，他才向我说明情况，原来他们雨停后急急忙忙回去，到了快到知青宿舍，才想起我们俩还在君山上，他们知道那岛上没有毒蛇猛兽，我们没有安全问题，大家又累又饿，于是倒头睡了。等哥哥晚上醒来还不见我们回去，才着起慌来，找了几个渔民和同学一起来寻我们。”
    这时我们才意识到不妥，赶快倏的分开。要知道那时候是不允许恋爱的，更不能男女之间有两性关系，像我们两人已经发生的事情，要是别人知道，肯定又是一场批斗会。我们一行人回到宿舍，我连和蔡雅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众人一路簇拥着进了宿舍，甚至连看一眼她都不敢！”
    “从那以后，我们两人常常偷偷到外面幽会，就像做贼一样，但是那种滋味也有好处，我们没一次都很激动，在满足了对方之后，就坐在一起谈自己的理想。我记得当时我们已经没有了什么雄心壮志，就只有一个愿望，什么时候结束这劳改一般的生活，能堂堂正正的生活在一起，过自己平静的日子！”
    “大概过了半个月，哥哥终于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我只好将自己和蔡雅已经发生关系的事情坦白的告诉了他，请他原谅。我记得当时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什么也没说，就那样转身跑了！以后好多天，他都沉默寡言，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湖边想心事，我虽然心里过意不去，但也为解决了三人之间的纠缠不清的关系而高兴。知道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好的，那时候我才给他道歉也不迟！”
    “充满惶恐却幸福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蔡雅的感情更是如胶似漆，白天不能和她说话，我就在晚上幽会的时候狠狠的要求补偿，让满腔的爱意总是那么浓烈而凶猛的将她淹没。我天真的以为，只要熬过几年，我们就会好起来。”
    “可是，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情，改变了我的命运，也让我和蔡雅的姻缘发生了变化！记得是一个下雨天，我和哥哥还有几个人去接一首拖船，那上面装有上面运来的机器。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在湖上突然遇上暴风雨，比当时在君山上那次还要猛烈，还要持久！船在湖上失去控制的摇晃，有一根捆绑机器的绳子突然断了，机器就是我们的生命！当时我们不顾危险，去抓那绳子，然后艰难的去捆绑机器。我站在哥哥旁边，他叫一声‘用力拉紧！’我使劲一拉，恰巧起了一阵大风，我觉得好象被谁推了一下，连叫声都来不及，就掉下了湖里，只听见一声‘老二！’我就被风雨卷进了湖水！”
    我生活在X西，水性很好，但是在那样狂暴的风雨中，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我挣扎得几下，就身不由己的被湖水卷走，昏昏沉沉的心里不断叫着蔡雅的名字，我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只是不知道蔡雅会多么伤心？”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后来那救我的老渔人告诉我，他看见水里有个人，于是想办法打捞，等把我捞起来时，才看见一只起码有磨盘那么大的乌龟沉如了水里，他才知道是那只乌龟救了我！”田玉梨道：“原来你一直不吃乌龟肉，看见乌龟就买来放生，就是因为这个？”
    吴法道：“是的，我当时听见那老人说乌龟救了我，根本就不相信，但是那老人却发誓说那是千真万确的。我想起当年爷爷他们那次神秘的行动以及父亲告诉我的话，心里知道可能是我命不该绝，将来还会有一番作为，于是不但不悲伤，反而有几分欣喜，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想自己恐怕就是那样了！我躺在床上，回忆落水的情形，慢慢的有了怀疑，那肩上的一推，的确是人的手，但是站在我身边的只有大哥。难道他……我当时根本不敢相信，想到自己回去多半没有出头之日，于是等第二天恢复后，我就告别了那老人，一路想南方去，当时恰好是红卫兵大串联，我倒是很容易就到了上海。”
    几年以后，我在上海发觉政治局势很乱，又想念蔡雅，又回到HN。可是，那时候，大哥已经是蔡雅的丈夫，而且有了一个儿子！蔡雅成了我的大嫂！你说我是多么痛苦？当时文化大革命快要结束，我只好默默的离开，找到以前的学校，开了证明，拿到一张毕业文凭，开始了创业，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大嫂相遇，告诉了她当年的事情！”
    “他最初不相信，说我薄情寡义，抛下他独自跑了，等她发觉自己有身孕的时候，吓得整天暗暗哭泣。而大哥对她又非常殷勤，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的名声，加上大哥的爱情攻势，他们终于在离开洞庭湖那劳改农场一样的地方后结婚了！婚后7个多月，便生下了浩宇，蔡雅告诉我，那是我的骨肉！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只好怀着愤怒又痛苦的心情离开了！”
    “后来，我因为工作勤奋，渐渐的被上司赏识，加上家里风水的关系，在政治上逐渐有了发展。后来就是和你结婚，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
    田玉梨有点怀疑，因为据她所知，后来吴法经常和蔡雅这大嫂不清不楚的。于是那看向吴法的眼神便有几分揶揄。吴法坦然道：“你知道初恋是最难忘的。我虽然和你结婚了，但常常想起蔡雅，想起自己和她的儿子。你说我怎么会甘心？于是有一次，我再次去他们家，将我的怀疑给她说了，我说当年是大哥推我下湖的。她不信，说大哥不是那样的人！还和我吵起来，我一气之下就走了，决定从此不再想她！”
    “可是有一天，我正在办公室的时候，大嫂来找我，她说她虽然当时不相信我的话，但过后还是留上了心。有一次，她终于在一个隐秘的箱子里找到了大哥的一个日记本，上面有他的日记，他详细的记载了当年的经过，他发觉我和蔡雅在一起的失望、痛苦，以及那一次突然起意将我推到湖里！而且他说以后每当风雨交加的夜晚就会做噩梦！常常从梦中惊醒！她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我们相对唏嘘，然后……然后我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热烈的亲吻她的眼睛、嘴唇，她的嘴唇依然甜美，我激情勃发，就在办公室里和她重温旧梦。我们的恋情重新复活了！”
    “以后，他名义上是我大嫂，却再也不和大哥同房，成了我的情人。我觉得大哥当年对不起我在先，我也用不着负疚，就那样和大嫂维持着那种不正常的关系！后来大哥终于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他可能心中有愧，再加上他身体本来就不还，没几年就去世了，留下浩誉和大嫂，我便成了她实际的丈夫。所以那时候我总有一些日子不回家，就是在大嫂那里。她当年劳动也落下病根，再加上多愁善感，所以也在前几年去世，我便全心全意的照顾浩宇这孩子。送他去美国留学！可是现在，他却将我当成仇人，你说，命运是不是对我太残酷了？”
    田玉梨到今天终于明白了丈夫和大嫂的关系，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感人的故事。女人天生的软心肠让她完全原谅了丈夫的不忠，道：“孩子他爸，以前我常常骂你不要脸，偷自家大嫂，原来是误会你了。你要是不对她好才是个坏人呢。可惜她去世了，不然我们真应该好好补偿她！哎，女人就是命苦，亏她被大哥欺骗了那么多年，知道真相以后，不知心里多痛苦呢！难怪她那些年总是病恹恹的，整日没有笑容，哎，可惜可惜！”
    吴法被老婆的话大大感动，道：“但是我们那样毕竟还是不对的，特别是对你不公平。玉梨，我发誓，以后我会全心全意爱你，报答你这一生对我的理解和宽容，对这个家庭所做的牺牲。”吴法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那个叫伍柏芝的女人娇媚性感的身影逐渐便得淡了，终于完全没有，现在，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个陪伴自己几十年风风雨雨的老伴！田玉梨被他的柔情所动，道：“孩子他爸，明天我就去找浩宇那孩子，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他，咱们一家和和睦睦在一起！”吴法听着老婆这话，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一个女孩儿美丽如仙子的面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