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狭路逢冤家
周末晚上，张辉给方程打电话，说有几个朋友约他喝酒，想认识认识他这个CS的传奇英雄，这几位朋友都很值得一交.顺便认识了，对以后可是有大大的好处，方程道；"我不认识他们呀."张辉道："一回生，二回熟嘛.认识了不就是熟人了吗？你小子不是怕喝酒吧？"要说喝酒，方程怎么会怕张辉呢，况且方程这段时间没见张辉，也觉得一起放纵一下没什么大不了。于是答应了，和郭芸芸打了招呼，就和张辉去那家酒吧.等两人到一家酒吧的时候，里面已经闹哄哄的，十几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在舞池里大跳热舞，有的还高声喊叫，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气氛非常热烈。
正当两人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包间打开来，里面一个声音叫道：“张辉，咋的这会才来？快！这里呢。”方程进去，看见三个男人，都是30来岁的成功男人，张辉给他介绍道：“这位留着小胡子，故意装成熟的，是张哥的铁哥们，CS第一贸易公司的销售经理郑成，这位，长的像小白脸的，是市经贸委的毛青毛秘书，这位大侠，是哥哥的老朋友，X财证券的投资部经理段正坤。”方程一一握手招呼，自称小弟。然后张辉道：“三位想必知道啦，这个是我们公司的后起之秀，投资天才，惊天地泣鬼神，舍己救人勇斗青龙帮的方程方老第！不过现在可是我上司哈！”方程见他搞怪，却无可奈何，三人和他握手，都说：“老张呀，方兄弟刚在电视上暴光，谁不认识呀？”张辉忙道：“呵呵，忘了忘了！”
几人先是说一些闲话，不外乎哪个女明星闹绯闻啦，哪个官员又落马啦之类的。张辉却和大家斗起酒来，众人也是酒精考验的人，于是吆五喝六，闹的不亦乐乎。连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丝毫影响不到他们的兴致。酒至半酣，那郑成道：“我们五个大老爷们喝酒没什么意思，叫几个女服务员来吧。”于是他叫来侍者，说要五个女服务员，那侍者出去没一会，带来五个二十一二岁模样的女子，姿色撩人，可以算得上绝色佳人，再加上那三分羞涩、三分矜持，对男人真是有吸引力。方程看见这几个姑娘，都是清一色的旗袍，个子高挑，和自己的那几个女人相比，在气质上毫不逊色，但在现实逼迫下，却不得不到这些场合来挣钱，不禁有些为她们悲哀起来。
郑成选了那个丰满的名叫刘洋的女子，张辉选了那个看起来很有风情的叫郑秋雯的女子，毛青那个最漂亮，叫薛怡，段正坤选的那个，却有一副好身材，叫詹瑶瑶，将一个年龄最小的叫梁思羽的留给方程，那女孩看起来很青春亮丽，显得比较拘束，方程脑海里那九尾天狐早在那里品头评足了，她道；“呵呵，弟弟，这几个可都是处女呢，个个都是上好的炉鼎！”方程知道这狐狸姐姐又在替他找双修对象了，只好道；“姐姐，你明明知道这几个是来挣学费的，都是像我以前一样的穷人的孩子，人家只是陪聊天、陪喝酒，不能陪上床的呢。”九尾天狐道；“跟姐姐说这些，这些女孩子能一直这样吗？总有一天还不是会被别人开苞。”张辉看方程愣愣的样子，忙道；“兄弟是不是看傻了？”张辉知道在这种场合，拒绝就是对别人的不敬，那就得罪人家了。郑成以为方程还是个童子鸡怕羞，于是笑道：“方老第是不是舍不得第一次呀？”他不知道方程现在可已经是个老手了呢。方程只好停止了和九尾天狐的争论，招呼那女子坐下。
包厢里立即显得非常怪异，张辉等人和四个女孩子都规规矩矩的，只要男人有一些挑逗的语言和动作，几个女孩子就忸怩起来，少了那种打情骂俏的热闹，不象别的包间那么娇声笑语，闹的不可开交的热烈，方程和那女孩子也是正襟危坐着说话，方程这才知道这梁思羽也是家在农村的，现在一个人出来念书，只好跟着几位同乡学姐出来挣点外快，今天是她第一次出来，方程心里同情，却没有什么话说，他知道现在很多女孩子都抱着“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的心理，出来做三陪，目的就是想认识一个有钱的老板，最好是个小开之类的，以后就可以少奋斗几十年了，所以，在遇到理想的对象以前，这些女孩子可以放浪形骸，但却绝对称得上守身如玉的。虽然几个女孩子没有放浪的风情，却谈吐不凡，令几个男人有一种和朋友茶楼聊天的轻松快乐。几人正谈得高兴，却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张辉正要出去看，外面早拥进几个人，一个小个子马上道：“对不起各位，今天我们大哥招待弟兄，要借这几个女人用用，你们可以结束了。”众人面面相觑，有这样霸道的人吗？前两个月刚刚严打，风声一过，这些人就这么猖狂了。张辉叫道：“我们叫的小姐，你们凭什么叫走？”那小个子身边一个大汉，手里把玩着一把西瓜刀，将它对着张辉比划道：“你TMD是不是有意见？”张辉心里一寒，马上住了口，几人也马上闭口不言，他们知道跟这些人闹犯不着，自己是什么身份，犯得着吗？而且闹大了，于自己也很不利，于是想明哲保身，牺牲那几个女子算了.那毛青忙赔笑道：“几位兄弟既然要几位小姐，叫去就是了，我们没意见。”方程见梁思羽和几个女孩子脸色都白了，知道她们心中害怕，知道这几个女孩子一去，那清白身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以后的打算全都要落空，不禁同情起来。心中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看见几个女孩子慢慢挪动脚步往外走，方程站起来道：“等一等，我们付钱消费，还没结束，你们不能走。”几个女孩子见终于有人出头了，都松了口气，全退到方程身后，好象这个男人可以保护她们一样。毛青几人心里暗骂方程多事，却不出声。
那拿西瓜刀的看线这细皮嫩肉的小子居然敢从中作梗，大怒起来，挥刀就向方程肩膀砍去，口里叫道：“小子！叫你多事！”那大汉和方程身高差不多，但比方程看起来强壮多了，众人看见刀光一闪，还来不及惊呼出口，就听见嘡啷啷一阵响，那西瓜刀早掉在地上，那家伙已经被方程一个手刀砍在脖子上，软软的倒在地上！张辉连心都提到了半空，正在想这兄弟只怕又要住院了，却不料现在的方程已经脱胎换骨，再不是任人宰割的那个方程了。
众人看方程好整以暇的拍拍手，道：“请将这死狗抬出去！”那几个混混一愣神，自己这边最能打的就被放倒，都愣愣的看着方程，其中一个大叫道：“MD，这小子就是害得老黑蹲大牢的方程！”几人发声喊，一起冲将上来！方程觑准来势，一连几腿横扫过去，那几个混混都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起不来啦。方程道：“今天我告诉你们，这附近巡逻的警察可不少，要是识相的，在我报警前赶快消失。”几个混混抬着那昏迷不醒的混混，连西瓜刀都不拣，狼狈而去，只是从外面传来几句狠话：“小子，我们和你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方程早知道自己和青龙帮已经是解不开的仇怨，浑不在意。
经过这一闹，几人再没有了兴致，毛青最是紧张，赶快告辞走了。郑成忙去结帐，张辉和方程也走出这酒吧。
两人站在街灯下，迎面一阵清风吹来，将酒吧里带来的那种烦闷一扫而空！张辉道：“想不到兄弟身手这么好了，哥哥现在要刮目相待啦！”方程正要谦虚几句，却见酒吧里走出一群人，原来是梁思羽几人，她们见方程走了，怕那些混混回来报复，连帐也没敢结，拿着各自的东西就追出来了，看见方程还在，个个脸上露出轻松神色。都围上来叫方哥哥。张辉站在旁边，大叹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勇敢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这样被人视而不见。郑秋雯一来就抱住方程胳膊不放，一副“小女子无以为报，小女子以身相许”的模样。其余四女也围着他，说不尽的感谢。这时一辆出租车过来，方程招手，等停下后，方程要几个女孩上车回去，可是她们都说害怕，非要方程送，张辉站在一旁心里不是滋味，叫声：“兄弟，小心肾亏！我走啦！”立即跑了，留下方程无可奈何，只好问她们住在哪里，几个女孩子说是住在一起的，离这里就几个街区，。方程不敢停留太久，只好再做一次护花使者，送佛送到西，和几女上了一辆出租车。
转了几条街，果然到了，方程本来要走，却被几个女孩子热情的邀请去参观她们的香闺，方程知道这种出去挣钱的女孩，一般自尊心都很强，自己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就会伤害到她们，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当方程走进那足足有200平米的大房子，梁思羽拉开灯的时候，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这么大的面积，要多少房租啊！几女热情地为方程介绍她们的居处，这是一家倒闭的商场改建的，五个女孩一人一间卧室，剩下的就是80多平方的一间大大的画室，五张画桌在中间一字排开，两边墙上到处是琳琅满目的美术作品！化桌上，地上堆满了人体模型的石膏像、颜料等。墙上的都是油画，方程对美术仅仅停留在初级的欣赏阶段，饶有兴趣的看起来，令方程奇怪的是，那些油画清一色都是反映城市生活的，有一幅名为《创造》的油画，画面上民工在烈日下的建筑工地挥汗如雨，那绷紧的肌肉的张力和对生活的渴望都从画上表现了出来，烈日炽烤的肌肤结实、黝黑而又充满沧桑；还有一幅叫《渴望》，画的是两个民工子女蹲在工棚角落玩耍，一双满是泥土的小手在地上写着“bpmf”，稚嫩的笑脸由于营养不良和满脸污泥而肮脏不堪。方程站在这两幅画前久久凝视，内心的震撼难以形容！当方程转过去，看到一幅名为《幸福》的油画时，竟然有一种哭的冲动：画面上一对农民工夫妇依偎在一起，两人共用一个很破旧的瓷盆洗脚，男人和女人的脚在里面紧紧贴在一起，两人肩膀挨着肩膀，正在开怀大笑！方程好象听见他们那快乐的笑声破空而来，直刺心灵！这些画无一不充满一种凝重写实的韵味，方程看到最后时，惊奇的发现那是一副巨型油画，反映的是一个酒吧舞厅的场景，里面的灯光、人物，环境都处理得很不错，特别是人物，有的满脸陶醉、有的酥胸半裸、有的正疯狂的扭动身体，有的正大声喊叫……
方程心里有中明悟，转过头来，对跟在身后的郑秋雯道：“我知道了，你们并不是三陪女，你们是去酒吧体验生活的，对吧？”郑秋雯那风情万种的脸上满是笑容，跳起来吻他一下，道：“方程哥哥真聪明！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在搞一个城市风情的组画，所以要到处写生、体验生活的。”方程看见五个女孩子甜甜的笑脸，不禁为自己先前对她们的轻视而羞愧起来，这几个女孩子为艺术献身的精神，真是令人感动啊！这时，梁思羽走到他身边，小声道：“方程哥哥，其实刚才在酒吧我骗了你，现在给你道歉！”方程道：“这有什么可道歉的呀，我佩服你们还来不及呢！不过你们这样也太危险了，像今晚，你们差点就……”方程意识到这话不妥当，马上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