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好风凭借力

    到了公司，大家热情非常，出去旅游回来的人都讨论着各自的见闻。张辉看见方程坐在旁边不声不响的，拍拍他肩膀，道：“兄弟！国庆节玩得还高兴吧？怎么不说话呢？”方程笑笑，道：“还好！还好！”张辉这人别看他长相粗犷，但搞证券的人那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同一般，叫道：“假话！你老弟网天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被女朋友欺负了？”方程心里苦笑：“这莽张飞的本家还真说对了！”于是道：“真的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张辉看他不说，拍拍他肩膀，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方程正在出神，电话却响起来了，刚拿起电话，里面就传来郭芸芸压抑不住的兴奋声音，“方弟弟！你还真神了！我的股票在集合竟价全卖了！今天行情不好，那几只票现在抛盘好大，都跌了6%点几了！”方程听见这仙乐一般的声音，顿时收拾情怀，也为她高兴！郭芸芸在电话里小声“波”了一个，道：“有人来了，中午姐姐请你啜一顿，你就在那天那个‘红蜻蜓’咖啡屋等我！拜！”方程挂了电话，工作起来，心里不免有了几分兴奋：自己那个感觉还真灵呢，看来以后要好好研究一下才是，嘿嘿，想到将来在股票上大把赚钱，方程心里激动得不得了！
    整个上午，方程在整理好有关资讯后，就在电脑前实验自己的特异功能，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那天的感觉始终没有出现，方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种能力需要的能量太巨大，自己现在还达不到那个境界，那天之所以昙花一现的出现那种感觉，可能是自己和郭芸芸处于双修状态，内力得到增幅效应，只有等到自己功力到了足够高的境界，才能随心所欲的驾御那种能力，当然这个只能顺其自然，急也是急不来的。
    中午，方程刚到“红蜻蜓”咖啡屋门外，那鹦鹉还没开口叫唤，郭芸芸已经在里面喊他了。方程见她今天穿的毛衣已经换成红色，脸上的喜气好象比这红色还浓一点。方程刚坐下，郭芸芸已经将一个盒子第到他手上，方程看是摩托罗拉的手机，道：“姐姐送我这个干吗？太贵了吧？”郭芸芸道：“我看你还没买手机，我们联系不方便，昨天就买了这个，本来要昨晚给你的，谁知你没来，现在才给你。”方程一时百感交集，对于郭芸芸给自己惹的麻烦，他本来有几分懊恼，但在这样柔情似水的笑容面前，那些许怨气早跑到爪哇国去了。“最难消受美人恩，”方程握着她白嫩的纤手，两眼含情，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方程道：“我们去吃饭吧？”郭芸芸道：“你不知道这家咖啡屋还卖中餐吧？”原来郭芸芸对自己第一次遇见方程的这家咖啡屋可是很有感情的，早将这里的情况打听清楚了，才约他在这里吃饭。现在两人和当初巧遇时关系不同，自然又是别有一番情怀。谈话亲密得多了，尽是一些轻松的话题，郭芸芸今天的好心情自然也传递给了方程，竟然将郭芸芸替他叫的半斤白酒全干了。郭芸芸陪他喝了一小杯，那脸色更加鲜艳，真可以说得上灿若春花。
    两人回到郭芸芸住处，郭芸芸给方程泡了一杯绿茶，方程道：“姐姐这茶叶味道好香！不过没有你香！”郭芸芸顺势坐在他怀里，道：“弟弟也学会哄人啦！”方程现在对郭芸芸的抵抗力越来越差，看见她娇艳欲滴的红唇，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不禁食指大动。说道：“芸芸姐，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想起李商隐一首诗来了。”郭芸芸道：“你这个学财经的，也喜欢读这些东西？”方程道；“培根说诗歌使人灵秀嘛。偶尔读点，可以哄MM开心呢！”郭芸芸道；“是什么诗，看我能听懂不？”方程曼声吟道：“重帷深下莫愁堂，卧后清窗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叫桂枝香。直到相思了无益，未防惆怅是清狂。”郭芸芸居然听懂了，道：“你这个可不通了呢，要是以前我刚离婚还可以，现在姐姐不是有了弟弟嘛，怎么还说‘小姑居处本无郎’？”方程道：“果然是不妥呢，而且那个‘神女生涯原是梦’也不贴切。姐姐，我以前看到一个谜语，你来猜猜。”郭芸芸道：“我最不会猜谜语啦，别考我。”
    方程道：“这个谜语很有趣呢，不想听听吗？”郭芸芸道：“好，说来听听。”方程道：“这是一个灯谜，谜面是‘夫人晨起语小婢’，打唐诗两句。姐姐猜中有奖。”郭芸芸道：“姐姐对那些什么唐诗宋词的可陌生得紧，还是你说说答案吧。”方程知道她对文学可能没有什么兴趣，便不为难她，将嘴巴凑近她耳朵，道：“谜底是‘昨夜裙带解，将军夜引弓。’”郭芸芸初时不明白，等了一会，会意过来，笑骂道：“小色狼！勾引你姐姐啊？”方程顺势将她按倒在沙发上，道：“弟弟现在就引弓，姐姐接住吧！”郭芸芸半推半就，便与他颠鸾倒凤起来。
    两人这一次疯狂，方程将内心积郁的情绪，都发泄了出去，事毕，方程只觉得神清气爽，趁机和郭芸芸来了一次双修，也许是正当午时，效果居然出奇的好，方程又有一种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感觉，经过这次心境的折磨，他在心灵的修炼上又有了进步，觉得世间事情不可强求，自己一个穷小子，如果女人太多，恐怕无福消受，要遭天谴，如果陈如玉和朱敏不原谅自己，就这样和她们做一个了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想一个20岁的年轻人，周旋于几个女人之间，也确实太累了。这样想着，心情大好，居然和郭芸芸就这样睡着了。
    下午，方程刚到办公室不久，就接到王总的电话，要他马上去总经理办公室，方程以为是自己私生活问题曝光光了，等他忐忑不安的走到总经理室，看见潘书记和唐主席都在，那个漂亮得不象话的张君妍也在场。方程以为要开批斗会呢，将特异功能运动起来，只是觉得几人只是心中焦虑，并没有怒气在里面，才稍稍安心。王栋看见他进去，招呼他坐下，方程道：“王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王栋将几页材料递给他，方程一看，是封辞职信，原来是主管股票投资的那个股长辞职了。方程想不到国庆节短短几天，公司居然发生了这大的变化。王总说：“今天上午主管股票投资的汪云股长向我提出辞职，你们知道，他对我们公司运作的股票计划和运作手法可是清楚无比，他态度很坚决，上午提出辞呈，今天下午就没有来上班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潘书记显然也着急起来，着实下了番功夫，道：“今天我找人打听了一下，那小子是投奔一家新成立的‘鑫鑫投资公司’，据说是从上海来的一个叫庄强的小子用高薪拉走的，到那边任总经理。”
    方程才知道庄强果然是来办事的，而且还和自己的公司发生了瓜葛。现在辞职下海的人太多，姓汪的另投山门也可以理解，但现在摆在公司面前的最大问题是姓汪的能不能遵守商业道德，会不会泄露公司的机密，为了保险，所以王总和潘书记、唐主席深思熟虑之下，决定调刘洪波主管股票投资，王栋自己亲自主管外汇部业务，虽然方程刚来两个月不到，但毕竟是名牌大学的高才生，所以王栋极力推荐方程做他的副手，实际上就是主持外汇部的日常工作。为什么不直接由王栋接管股票呢？主要是因为以前汪云和刘洪波不是一个公司的，他不熟悉刘洪波的操盘手法，在今后的操作中不会被他钻了空子，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但王总还是考虑公司要不要换股票，这个问题只有观察一段时间来说，毕竟两家公司没有过节，汪云也不会专门针对公司。
    方程至此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忙谦虚道：“我没有经验，而且正在学习中，恐怕不妥当，我觉得张辉完全可以接替呀。”王栋道：“张辉太喜欢喝酒，心直口快，留不住秘密，而且他交游较广，社会上朋友也多，自古酒能误事，一旦泄露了机密，那就不好处理，所以他只能为将而不能为帅，可以很好的执行上面的意图，但不能掌控全局。”方程心道：“原来用人还真有这么多讲究啊？看来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王总接着道：“你不必担心，我带你一段时间，相信你没问题的。”方程推辞几句，也就答应下来了。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不抓住呢？甚至心里还有点感激那庄强了呢。
    会后王总单独将方程留了下来，道：“不要有思想包袱，当年我入行的时候，没有现成的东西可以模仿，也没有人带，全靠自己摸索，还不是过来了。”方程道：“既然王总您这么信任，方程一定竭尽所能。说实在话，国庆时那庄强也找过我呢。”于是将自己和庄强见面的事情择要告诉了王栋，当然自己和郭芸芸、林芳菲的事情可是保密的。王栋道：“你看这个人怎么样？”方程将林芳菲的话学说了一遍，王栋道：“看来有必要多了解一下这个年轻人。”
    方程接下来虚心向王总请教投资的诀窍，王栋道：“投资市场波谲云诡，哪里有什么诀窍可言？要是有诀窍，那就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方程知道这是当年岳飞第一次带兵抵抗金兵，宗泽问他有何妙计退敌时说的话。实在是最经典的诀窍。王栋道：“说来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做投资，不大相信技术，要是光看技术就能取胜，那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失败了。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判断大势，预测政策走向。很多时候我凭的就是一种直觉。”“直觉？”方程感到不可思议。
    王栋道：“对！就是直觉，就像经历过多次生死考验的侠客能预知危险一样，有经验的人从盘面变化就能感觉走势，当然这要靠经验的积累。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的感觉。”方程想起自己那天帮郭芸芸看股票时的情景，觉得这种直觉确实是存在的。王栋道：“总之，我觉得投资要靠悟性和经验，光是死搬理论教条，肯定是不行的。”方程至此才知道自己以前将投资想得太简单了，这一番谈话，实际上将方程对投资的认识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
    这天晚上，潘书记、王总和唐主席主持了公司内部的紧急会议，通报了汪云跳槽到上海来的一个叫庄强的年轻人的“鑫鑫投资公司”的消息，底下马上像开了锅一样，嘤嘤嗡嗡的声音在整个会场响起来，看来这个消息对习惯了吃皇粮的公司职员震动不小，有人说汪云发不来，将铁饭碗丢了去私营公司，太草率，当然这些都是年龄较大的；有人说他有决断、有气魄，这些当然是年轻人了，而大多数女人只是惊讶而已。郭芸芸坐在离方程不远的地方，听见庄强的名字，马上想起他那个情敌，向方程看过来，方程轻轻点头，表示确实就是他。
    接下来王总宣布了新的人事任命，大家对刘洪波主持股票交易倒是没有什么，很多人也是这样猜测的。但听到王总自己坐镇外汇部，任命方程做他副手的时候，会场再次热烈起来，比刚才听到汪云跳槽的声音还大。因为方程还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还在试用期，而且只有20岁！这个任命显然出乎很多人意料。几个本来以为非自己莫属的老人顿时心理很不痛快，有个胆子大的马上问道：“王总，任命一个没有经验的年轻人，是不是有点轻率？”方程见那个人居然是和他一起喝酒打架的张辉，知道他心直口快，但仍然有点不舒服。王总道：“这个问题，我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方程这两个月做的财经分析，相信大家都看到了，他对经济形式的敏感，对市场的分析，都很有独到之处，而且他的悟性很高，经验是可以积累的，我相信，经过锻炼，方程完全可以胜任这个工作。”大家都是明白人，看潘书记这个太上皇都老神在在的，就再没有人提出异议了。
    当然方程也在会上作了发言，先是谦虚一番，然后谈了自己的设想，并诚恳的请大家多多支持。本来众人对他就印象不错，特别是女人们，首先鼓起掌来，方程看见郭芸芸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再看陈如玉和朱敏，两人也用力鼓掌，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欢喜：可能这正是挽回关系的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