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喜能遇知音
就在方程开始上班的第二个周末，王总特地宣布为三位新来的同事接风，开一个内部的联欢会欢迎新来的三位同事。现在方程他们三人，张翔每天上班都是摆弄电脑，这个部门的电脑出问题了，找他去弄一弄，那个人的电脑中毒崩溃了，也要他去搞一搞，各个科室跑，很快就被大家熟悉了。最搞笑的是有一次有个男同事，偶尔看了黄色图片，不知怎么搞的，那图片竟然删除不了，看着那个裸体美女叉开双腿霸占了桌面，那个男同事急得不行，弄得满头大汗，又怕被别人看见，特别是怕王总看见，怎么弄也弄不掉，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去找张翔，结果没一会就搞好了，那男同事千恩万谢，直夸张翔是高手。
不过这事终于还是被全公司的人知道了，从此女同事看见那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他，弄得那个男同事很是尴尬。这件事情导致的另一个直接结果就是张翔突然一下子在公司里人缘大增，特别是喜欢上网聊天的女同事，对他很是热情，安装一些小游戏啦，系统有什么毛病啦,都向他求助。觉得他那讨厌的佝偻身材居然一下子可爱起来，像《西游记》里龙宫里那些虾将，于是给他取个绰号：“大虾。”
那个新来的女孩子朱敏，大概是美女的关系，总是要受人关注得多，再加上她性格温柔，手脚也勤快，不但没有被别的女人嫉妒，还成了她们的小保姆，倒茶、清洁什么的，都由她作了，大家都亲切的叫她“敏敏”。而且公司里的男同事，特别是还没有女朋友的，更是对她关注多多，没事总要在她面前晃晃，或是到她科室去串门，搞得她科室里的哥们对大家都像防小偷一样。
相比之下，方程人气就差多了，他除了和陈如玉比较熟悉以外，认识的就自己外汇部的几个人，由于报到的时候闹了那个笑话，一些女同事倒是将他作为笑料，不是嘛，20岁的男人了，和女人说话都还那样腼腆，简直没有男子汉气概，难道从来没有女孩子喜欢过？而且听说他来自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地方，更是对他有一种蔑视，原来是山尜尜来的，果然是土老冒一个。而且他长相也那样普通，虽然是上海财经大学毕业的，女孩子们对他却没有显示出多大的兴趣，当然陈如玉要算一个例外。所以方程希望借此机会和公司的同时熟悉熟悉，毕竟自己现在是公司的一员，和同事搞好了关系，对自己将来的工作有好处。
周末的时候，大家早早的就下班了，几个接待部和公关部的大嫂、姑娘们早早的就将公司唯一的会议室布置好了，方程也跑去帮忙，忙的满头大汗，被女同志们狠狠表扬了一番，很是欣赏他干活的卖力，觉得这土小子也并非全无是处，比那些坐在旁边聊天看热闹的臭男人勤快多了。主席台中间高高的挂着“欢迎新同事”的大红标语，会议室两边也张贴着欢迎的标语，桌椅摆得、茶、糖果摆的整整齐齐，、茶水、糖果都放好在每个人的座位上。整个会议室一片喜气。等方程换了衣服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到了。音箱正卖力的播放着《在希望的田野上》，同事们正分成几个小圈子坐着聊天。
方程和老刘、张辉、吴亮进来就坐在中间靠前的位子。张辉的大嗓门可响亮啦：“方老第，你今天可是主角之一哈，该坐主席台上去哈。”方程忙和他拌嘴，说他这黑旋风应该手上拿两把板斧，改行当保镖，嗓门这样大，也可以去当山大王，叫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肯定大把的银子进口袋。逗得女人们大声笑。方程见陈如玉和几个年轻姑娘坐在一起，喝，公司的美女还真不少，整个公司就二三十个人，居然有十三个女的，除了陈如玉寥寥几个是大姑娘，其余都是成熟美艳的少妇（当然那胖女人除外），那穿着打扮，哪一样都是名牌，而且个个气质不凡。
陈如玉和方程打招呼，本来想过来和方程说什么，但有个女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惹得陈如玉去挠她胳肢窝，几个女人顿时闹成一团。有几个女人向方程这边指指点点，发出一阵阵肆无忌惮的哄笑声，倒将方程弄的好尴尬，不知道又在编排他什么呢。不一会儿，王总陪着几个人走进来，一路和大家亲热的招呼。那个美丽的女助手走在最后，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方程虽然看见她也和几个女孩含笑打招呼，不过总觉得虚伪的应付成分比较多。
先是王总致了一番欢迎辞，他的话，热情，简短，跟他的工作作风一样。接下来是党组书记潘三强说话，张辉悄悄告诉方程：“兄弟你知道三强书记的绰号是什么吗？潘三多，我们都叫他三多书记，这三多是有来历的：一是钱多，听说他以前是个国营企业的头头，后来倒闭了，不过他倒是弄了不少，存款分在几个儿女户头，听说多的吓人；二是病多，到公司一年多，有300天都在修养，你看他那身体，脑满肠肥，就是吃多了民脂民膏，运动太少，又修养得太好的缘故；第三多，就是说话白眼字多，废话多，笑话多。等会你就知道了。”方程这是一个五十左右的人，满面红光，好象脸上会挤出油来，果然他开口就说道：“同志们，本来今天我很忙，是没有空来的，但王总再三说了，所以我在百忙之中光临大家的聚会，大家是不是很荣幸呀？”
那潘书记说完扫视了一下全场，众人都大力鼓掌。他看反应还热烈，又道：“我本来是不想多说的，不过既然来了，不说两句王总会说我这个人不联系群众，今天大家玩好，吃好，可是不要凶酒（他将酗酒念成了凶酒），要节约，不要浪费；娱乐嘛，适可而止，娱乐也要要讲政治，讲正气，大家说是不是呀？”众人又是一阵掌声。讲了大半个小时，从党的方针政策、改革开放的形式、讲到公司的蓬勃发展，对大家提出了不少希望，他的讲话才终于在掌声中结束了，看他得意的样子，大概是感觉今天的演说很成功。方程不得不佩服，这么大热天，能连续不断说这么久，而且还真是“三多”！亏他还感觉这么良好，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最后是工会主席，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儿，叫唐兴贵，开始说话，不过他的嗓门和身体简直不成正比，洪亮无比，简直震耳欲聋！不过他倒是干脆，讲了几句就结束了。
等领导讲完了，那个孔雀助理就开始向大家介绍三位新人。（因为方程觉得她实在是太臭屁了，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所以就在心里称她“孔雀小姐、孔雀助理”）。只听一个好听的女声开始介绍，方程觉得不管怎么样，就凭这可以媲美播音员的圆润悦耳的声音，这助理就有了一点骄傲的本钱。首先介绍的是朱敏，只见紧挨陈如玉的座位上站起来一个女孩，中等个子，大概1.65米的样子，身材苗条，一对弯月似的黛眉下，是一双长长的清澈眼眸。她向主席台三位领导鞠躬，又向四周的同事弯腰鞠躬，向大伙介绍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姓名，连声说：“欢迎大家以后到我家乡CD玩，请多关照，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看那紧张的样子，说话细声细气的，连头都不抬，令人发笑。
等她转过头来，方程才发觉这是个美丽不逊于那个孔雀助理的女孩，皮肤白里透红，给人吹弹欲破的感觉。介绍到张翔的时候，方程只见角落里站起来一个小个子，好象比朱敏还矮点，带一副眼睛，身体单薄的厉害，还稍微有点佝偻，他似乎还没有搞清状况，连声说：“不客气！不客气！”引起大家善意的笑声。等身旁的人提醒，才自我介绍了几句，赶快坐下了。最后介绍的是方程，方程宠辱不惊，向领导和同事们表示感谢后，说了自己老家是湘西凤凰山，那里别的没有，就是树多、水清、野味多、空气新鲜，引起大家一阵笑声。当然他也少不了客套两句，说了几句请领导指教、同事们多多关照的话。四周传来嗡嗡的说话声，方程不知道哪里出了状况，凝神一听，才知道有几个女孩子在小声说：“哇，高人！”“哎，个子不错，可惜长相普普通通。”“原来还真是个土老冒。”方程没有理会，连忙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