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景荣和张芝尧指的是郑允浩的事，而在旁边的林秘书差点没魂飞魄散，什么到此为止？难道boss终于忍无可忍打算分手？！在林秘书脑补到泪流满面的时候，张芝尧已经半扶起景荣，对张井然扔下一句：“哥，这里交给你了，景荣喝醉了，我送她回去。”
    “好。”
    而终于回过神了的林秘书看着景荣她们离去的背影，握了握拳头，是该她做点什么的时候了，这样想着，她把酒杯放下，匆匆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关上门拨通了电话。
    “gdxi，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了，有个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告诉您！！”
    权志龙刚跟杨胜浩他们视频电话完，一听到林秘书的声音，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才想起来，问道：“怎么了？”
    “我们，我们社长……”林秘书喘着气说，“我们社长这几天心情很不好，今天晚上同事聚餐的时候喝醉了，刚刚她朋友送她回去之前，社长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话，估计，估计……”最后的话林秘书实在说不下去了。
    权志龙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林秘书被权志龙一催，便什么顾虑也想不起了，一跺脚就全招了，“就是社长大概是借酒消愁，社长的闺蜜阻止她的时候问她‘闹够了没有’，然后社长说‘她也不想这样’，她闺蜜就开始叹气，最后说‘那就到此为止吧’……”
    不怪林秘书，没了解真相之前光听这几句对话，是个人都会误会，而且林秘书先入为主的觉得景荣很介意水原希子，这就更加有理由证实自己的猜测了，权志龙心里一颤，刚准备端起的水杯就这样摔在了地上，清脆的一声，然后满地碎片，权志龙低头看了一眼，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此刻的害怕，而且他心里想的是，难道自己让朋友们过去试探她跟东方神起关系的时候，被她发现了？
    如果是平时，权志龙倒也不会因为林秘书这样一句话就信了，但是这两天他本来就敏感的觉得景荣变了，要不是朴春打电话八卦兮兮的问他景荣是不是跟东方神起认识，他也不会反过头要去她去打探——权志龙一向骄傲，有什么都喜欢直接摊开来说，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还算是第一次。
    事实上权志龙也知道这样不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况且他女朋友只是对他包容又不是真的没脾气，但是……生气也用不着直接说分手吧？
    这样想着，权志龙很想冲上去问一句，难道以前说爱他都是骗人的吗？都不听他解释自顾自的难受完后直接酝酿老死不相往来？这个梗也太狗血了好吗。
    “gd……xi？”半边天没听到那边的回应，林秘书忍不住问道。
    “哦，啊……”权志龙终于从自我情绪中走出来，“谢谢你……”
    “不，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林秘书咬了下唇，“有件事一直没下定决心要不要告诉您，但是如果真的让你们这样彼此误会下去，我会良心不安的！gdxi，从昨天开始社长心情就不好，我，是知道原因的……”
    权志龙一愣，问道：“跟今天的事也有关系？”
    “有的！”林秘书咬牙切齿，“您一定无法想象，昨天午休的时候我邮箱里收到一个陌生人发来的邮件，然后打开一看是一段视频，视频的主角就是您跟……跟kiko！视频里kiko讲了一大堆不知所谓的话，大概就是说‘你女朋友已经回去了，你不用担心被他知道’‘她明明是第三者，家里除了有钱什么都不是’之类的话，在那段视频里您什么话都没说，但是看起来好像在默认kiko的话……我当时头脑发热，还没考虑清楚就直接把视频传给了社长，然后社长就开始变了……”
    权志龙脸色一变再变，深呼吸了几下才问道：“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
    “社长叮嘱过我，这件事对任何人都不要说。”
    “我知道了，非常感谢。”权志龙很是郑重的说。
    “不……不客气。”
    权志龙顾不上跟林秘书寒暄，很快挂了电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是不是他之前太温和了，所谓的警告某人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并不是关注其他的时候，他得好好想想要怎么把女朋友哄回来——难怪总觉得她这两天对自己有些冷淡，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而打算跟他分手？而他今天又作死让朋友去试探她，导致她最终火山爆发？
    那他又多冤，明明什么错都没犯，说起来他还是被水原希子设计的受害者呢。
    猛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权志龙拨了景荣的电话，这个时候张芝尧刚把景荣送到家，顺手就从她包里拿出手机接了。
    “晚上好，我是景荣的朋友，她喝醉了已经睡着了，暂时接不了电话。”
    “张……芝尧xi？”
    张芝尧一顿，不冷不热的应了声：“嗯，没什么事的话等她醒了再打过来吧。”
    “稍等一下……”权志龙忙道，“芝尧xi，听说景荣今天心情不好？是怎么了？”
    张芝尧眼眸一闪：“你听谁说的？”
    “我朋友他们从g·r离开之后，就联系我了……说景荣他们今天聚餐，还喝了很多酒……”
    “嗯，既然知道她醉了，那有什么事就等她醒了再说吧。”张芝尧依然不冷不热的说着，态度跟上次在g·r的截然相反，甚至形成两个鲜明的极端，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权志龙顿了顿，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作罢，只是认真的叮嘱道：“那就麻烦你照顾她了。”
    “不麻烦，没事的话挂了。”
    挂了电话，张芝尧亲自去浴室端了盆水出来更景荣擦拭脸和脖子，然后给景荣的手机插上电，检查完其他东西都安好，这才关好门离开——倒不是张芝尧不想留下来照顾景荣，只是景荣新买的单身公寓也没有别的房间，她大小姐对生活质量要求颇高，跟酒鬼挤一张床明显不符合她的品味，而沙发什么的就更别提了，就算她想睡，也得给她准备被子先啊，她不可不想明天起来还要宿醉的人照顾病倒的她！
    综上所述，张芝尧还是决定先回家去睡，明天早点给景荣打电话，如果她清醒了，就不过去，反之则好人做到底吧。出了景荣家门的张芝尧不由得叹了口气，一切都部署好了，她万万没想到景荣竟然在这个时候变卦了。
    坐回自己的车里，张芝尧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闺蜜的电话，开门见山的说：“颖亚，让你的人把那些照片都销毁了吧。”
    还在精彩夜生活的崔颖亚都以为自己幻听了，追问道：“你说什么？”
    张芝尧重复了一边，崔颖亚难以置信：“你疯啦？”
    “不是我疯了，你要是不删某人要疯了。”
    沉默了片刻，崔颖亚问：“景荣怎么了？”
    “喝醉了，愧疚心爆棚了。”
    烦躁了跺了跺脚，崔颖亚埋怨：“你也就由着她胡来，这一次只是计划中的一环，换个方式倒也问题不大，可万一哪天她忽然又心软，想把整个计划都取消了，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如果那也是她想要的话。”张芝尧面无表情，“颖亚，我们不过是帮她达成心愿而已，到底心愿是什么，只能她说了算。”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崔颖亚语气低沉，“为什么要临时取消计划，我们不是策划的好好的嘛，这才是最深刻的痛，这样才算是原原本本的回报……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她点头，随时可以让那个男人尝尝痛苦的滋味，换一个方法我们又要等多久？而且上哪去找比这更好的办法？”
    “但是你也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景荣的性格就像是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现在的她，如果不是实在无法继续下去，怎么可能中途喊停，还为此愧疚到买醉？”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终于点头了：“好吧。”
    而挂了电话的权志龙还在盯着手机沉默，不确定现在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有人接，有人接的话是他女朋友还是之前的人？但是过了很久，权志龙渐渐说服自己这个电话暂时别打，因为如果依然是张芝尧接到，便一点用处也没有的，而且听张芝尧刚刚不耐烦的语气，不但不起作用而且还徒惹人烦，就算是景荣自己接到的，但是她喝醉了，也不是听他解释的好时候，况且万一景荣还没气消凭着醉意闹着要分手就更麻烦了，简直就得不偿失——所以权志龙决定第二天再打，到时候景荣清醒了，有些话也比较好说，也说不定今天晚上只是她一时气愤，到明天气消了就忘记了这一茬，喝醉的人确实会没有理智。
    怎么看都是先别打电话才是明智之选。想通了的权志龙给手机设了个很早的闹铃，然后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明天说不定有一场硬战要打，他得养精蓄锐。
    张芝尧走后大概十几分钟，原本睡了的景荣忽然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到到了浴室对着马桶一阵撕心裂肺的吐，吐过之后人都清醒了些，景荣按了抽水器，一阵响声以后马里又干干净净的，干净到纤尘不染的地步，就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景荣知道，就像她离开后，这个世界什么都不会改变，也不能改变。
    扶着墙站了起来，开了浴室的灯，景荣却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憔悴的鬼样发呆——的确是鬼样，她来的前一刻，薛景荣心跳都停止了，四肢渐渐变得僵硬起来，如果不是鬼怎么形容她此刻好好站在这里的情形？
    景荣终于不再对着镜子看下去，脚步虚浮的走回了床边，坐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想到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景荣捏着手机再次返回浴室，可是这一次对着马桶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她晚餐本来就吃得少，满肚子装的估计都是酒了，之前吐了一次，现在还想吐也没东西可以吐的。
    干呕了一阵，景荣跌坐在地板上，无力的趴在马桶上缓神，难受，头晕，整个人脑袋都想要炸开一样，这样的状态让她第一次生出这样的负面情绪，不管什么任务了，她想要立刻回家，一刻也不想停留的要逃离这样的生活，她不喜欢纸醉金迷的日子，不喜欢应酬不喜欢喝酒不喜欢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什么明星全民偶像富几代官几代的，她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或者她在天朝的生活比不上这里的富裕，比不过人家一掷千金，可是她仍然喜欢自己将要做并且准备做一辈子的职业，教几个好学生，研究几个科研项目，每年寒暑假还可以有大把自由支配的时间，简单的快乐，多好？
    但现实是她什么都做不了，称得上缜密的计划，事到临头却忽然矫情了一把，不该有的愧疚，将她好不容易的堆积起来的勇气淹没得一干二净，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浑身脱力，明明很渴却连爬起来给自己倒一杯水都做不到，无力，又不得不接受。
    景荣低头看了眼被她扔在地上的手机，看了好久终于颤抖的伸出手捡起来，解开屏幕，打开通讯人，却一直看着那个名字无法按下去，半响，景荣决定放弃的时候，手机冷不丁开始震动起来，眯着眼睛看清楚了来电人，景荣按了接听。
    “抱歉这么晚打扰了。”电话那头是郑允浩温和的声音，语气跟在人前的温和但疏离不一样，带着笑意，甚至还有些大男孩的阳光，“刚刚干完通告，想试试你睡了没。”
    “这么辛苦？”景荣扯了扯唇，没笑出来，沙哑的声音还让对方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病了吗？”
    “没有，多喝了几杯酒而已。”
    郑允浩知道景荣的酒量，忍不住问道：“到底多喝了多少？”
    “不知道，没数过。”
    有些孩子气的干脆利落的回答，郑允浩有些想笑，但是想想上一次景荣喝醉了各种黏自己的情形，他又笑不出来了，忙问：“那你回家了吗，是谁送你回去的？”
    “芝尧送我的。”
    “那就好。”郑允浩先是松了口气，才问道，“怎么会喝那么多？”
    “同事聚会。”
    “哦，那你好好休息，醒酒茶喝过吗？”
    “家里没准备这个。”
    “那怎么行，明天起来会头痛的。家里有蜂蜜吗？或者牛奶水果都行，吃一点明天起来会好很多的……”郑允浩絮絮叨叨的诉说着，面面俱到，而且声音清澈柔和，所以一点也没有加重景荣的头痛感，是以景荣还保持着稍微平和的心情，说道：“嗯，谢谢你。”
    “不客气，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不舒服的话别急着去上班了，身体更重要。”
    “嗯。”景荣弟弟应了一声，又想说谢谢的，还没说出口自己先顿住了，郑允浩便以为她累了，很有风度的告别，“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晚……”
    “稍等。”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冲动，景荣喊住了郑允浩，不等他疑问出口，便说，“如果我有事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听出景荣语气中的欲言又止，郑允浩心里一咯噔，表面若无其事的顺着她的话问道，问完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问，然后又补充道，“这件事已经对你造成了困恼吗？”
    景荣没有回答郑允浩的问题，既然一时冲动说到了这份上，她便索性破罐破摔，直接道：“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
    “景荣。”郑允浩第一次在她说话的时候打断她，语气依然温和思路清晰，“我看得出来你对到底要不要告诉我这件事很有些为难，既然如此，我又何苦现在来听？等你真正想说的时候，我再听也不迟，再说了，或许你觉得必须要说的事情，我未必一定要听，而我也不想听。”
    很大一部分，听到郑允浩这句话大概都会不再坚持下去，自欺欺人也好，但是对方摆明了告诉自己他不想知道，所以不管是被欺骗还是如何，都是他自己的事，与别人何干？但景荣不同，她温文尔雅的教授父亲曾经说过，唯一的女儿除了长相，性格一点都不像他们夫妻，比起总是不温不火的自己和温柔的妻子，景荣反而更有棱角，而且她身上有种一条路走到黑的坚持，就像现在，她既然已经说到一半了，就不可能中途放弃。
    “如果我想说的是我有男朋友了呢？”
    夜已深，两个人的房间都很安静，不说话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此刻，景荣就仿佛听到了对方乱了节奏的心跳，沉默半响后，郑允浩语气艰涩的笑着：“我知道你喝醉了，早点……”
    “你觉得我像是醉到没有理智胡言乱语的样子吗？”
    郑允浩很想说“像”，不然为什么忽然讲个这么不好笑的笑话，但是反驳的话，到了嘴边都迟迟说不出来，郑允浩低头看了眼桌上摆着的精美礼盒，这是他一到这个被称为宝岛的地方后做的第一件事，也是第一次这么兴致勃勃的给除家人以外的女性挑礼物，考虑了她的喜好还要考虑独特性甚至是礼物本身的意义，口袋里揣着礼盒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期待，他离开这几天的沉淀，她应该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拒绝了吧？当然她依旧拒绝也没关系，他有耐心等，等到她心甘情愿的时候……
    “对不起……”
    已经是这短短十分钟都不到的时间里，景荣的第三次道歉了，郑允浩手握成拳，清晰可见上面鼓起的青筋，郑允浩难得强势的说：“先别急着说道歉，这事等我回来后再讨论，你现在需要休息了，晚安。”说着，不等景荣反应，便直接挂了电话。
    景荣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居然作死的觉得说出来后各种轻松，连体力都回来了，至少她一只手撑着马桶就能站起来，然后躺回床上，什么也不想。
    景荣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眠，但是天还没完全亮就被张芝尧的电话吵醒了，拒绝了对方过来照顾自己的提议，景荣撑着头艰难的起身拿了衣服进浴室，她有轻微洁癖，昨天是实在没办法，但是现在一清醒就受不了满身酒气还不洗澡的自己。
    刚泡完澡出来，景荣手机又在不知疲惫的响着，景荣也没看来电人，直接就接了，权志龙在那边甜腻腻又小心翼翼的喊着：“景荣？”
    “嗯？”
    “老婆！”权志龙松了口气，“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是芝尧xi接的，她说你喝醉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居然喝那么多酒？”
    “同事聚会，他们敬了我自然要喝，对了，还有你那群小伙伴。”
    听到景荣漫不经心的语气，权志龙先是心惊胆战了一下，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不放心的问：“除了这个呢？”
    “你希望还有什么？”
    “没有没有。”权志龙忙摇头，随后又很不顾形象的笑出了声，他想的果然没错，他女朋友不过是喝醉了一时闹情绪，现在清醒了气消了，便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明明依然对他这么情深似海，他之前到底是怎么误会成她对自己感情越来越少了？
    但是女朋友愿意粉饰太平，权志龙却不想装傻，主要是他不舍得景荣抱着那个误会一直闷闷不乐，可是又不好直接说那个视频不是真的他被那女人设计了——景荣叮嘱过林秘书不能把那件事透露出去，而林秘书又肯定除了他们两人没有第三人知道，他如果单枪直入不就是摆明了告诉景荣林秘书彻底叛变了吗？虽然权志龙故意让自家基友把他拉拢景荣的秘书助理们的事情透露给景荣，但也不想让景荣误会更深。
    于是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在脑海里准备的“演讲稿”，权志龙在这一刻理智回笼才发现内容一句都不通过，得临时想一份！权志龙想了想，问道：“老婆，你看了昨天的新闻吗？”
    景荣反问：“你又上头条了？”
    “当然不是，这次上头条的是某个一直作死的女人，你应该看了的吧？”
    “哦，有印象。怎么，你也认为那是我做的？”
    权志龙一听差点没跳起来：“谁认为是你做的了？”
    “还能有谁，你的小伙伴啊。”景荣皮笑肉不笑的说完，又道，“说实话，这个话题我不太想继续下去，她总归是你前任。”
    沉默片刻，权志龙才说：“其实，一直不敢告诉你……这件事是我做的……”
    景荣眯了眯眼睛：“为什么？”
    权志龙以为景荣问的是他出手的原因，想也不想的说：“那天她无缘无故跑到我面前来说了一大堆不知所谓的话，我没有理她，结果第二天就有所谓我和她‘约会’的新闻出现了，我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利用，那天她话里话外都提到你，我怕她针对你，便想着先出手警告一番，打消她可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