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范天龙心里一惊,一双眼睛却死盯着李浩看。这戴着墨镜,又是长发,满脸的胡须,压根就看不出到底是谁。这说话声音,也是从没有听过。
身为赌王,听力自然不同常人。只要自己听过一次的声音,自然永远都不会忘记。可眼前这个人,他的声音压根就没有听过。
一来就问自己跟贺百川的关系,心里就更加疑惑了。尽管百思不得其解,可脸上依然很平静,丝毫没有显露出什么惊讶之色。
思绪却突然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自己跟贺百川是至交。可却因为名,自己出卖了他。也正因为他的死,自己成为了叱咤赌坛,呼风唤雨的一代赌王。
贺百川虽然不是自己所杀,却因为自己而死,这是始料不及的。更没有想到的是,贺百川的老婆受不了打击,一命呜呼了。
为此,范天龙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过意不去。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便对贺新说,曾经跟贺百川订下婚约,将范冰冰嫁给她。
可万万没有想到,贺新一心要报仇,根本就不愿意娶范冰冰,断然提出了解除婚约。
因此,范天龙非常生气。贺新要去报仇,自己也有关系,那不等于要找自己报仇。一气之下,便以贺新解除婚约为由,划清界线。
“当年,贺百川跟屠九天赌生死局,老婆却被抓走,结果心脏病发,死在赌桌上。我想,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李浩并不想回答范天龙的话,而是跟他叙起了往事。
一双眼睛却盯着范天龙看,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那也是为了试探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难道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范天龙一脸的冷淡,显然很不高兴。当年贺百川是怎么死的,自己就在现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当然不是!”李浩面不改色,翘起了二郎腿。掏出根烟点上,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你跟贺百川是至交。他被人害死,你却不帮他报仇,这未免......!”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无非也就是讽刺范天龙贪生怕死。表面上跟贺百川称兄道弟,谁知道背后会不会捅人家一刀。
“你到底是谁?”范天龙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怒目圆瞪。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当年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人家的事!”
李浩冷笑一声,眼见范天龙非常生气,已经察觉出来了。倘若一个人,真的问心无愧,那又何必生气。只有被人刺中了要害,那才会大发脾气。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贺百川的死,跟你也有关系!”李浩继续说道。
听到这话,范天龙皱了下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就连贺新都没有察觉,如今却被他揭穿。
当年自己做的这件错事,这么多年以来已经淡忘了。如今旧事重提,犹如历历在目。
正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不安,无法断定,眼前的人提这事,到底是何居心。
“贺百川是你什么人?”范天龙疾言厉色,问道。
李浩笑了笑没有说话,从刚刚范天龙的神色中,已经看出来了。贺百川的死,的却跟他有关系。
如今,已经知道范天龙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那后面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很显然,他是一个小人。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除掉身边的人。更何况,当年的贺百川,赌术远远在他之上。人家已经声名远扬,可他却名不经传。
猛吸了几口烟,将烟蒂丢在地上踩灭。李浩摇了摇头,起身往外面走去。
“站住,我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范天龙大怒,站起身呵道。
李浩没有理会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张扑克牌出现在手上,随手一飞,离开了。
“咔嚓”一声,扑克牌在范天龙的脖子上旋转了几圈,插在他身前的茶几上面。
“你......你是聂子风!”范天龙惊出一声冷汗,喃喃自语。
在他看来,只有赌邪,聂子风才有这个能力,随意控制扑克牌。要不能,就刚刚那下,已经去阎王爷那报到了。
顷刻间,身体一阵的颤抖。怎么也没有想到,消失了十二年的聂子风突然就出现了。
李浩走出书房,听见耳后传来的声音,心里却在偷笑。暗骂了一句,你个老狐狸,尽然把哥当成了风叔叔。
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一时半会,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是谁。更何况,范天龙把自己当成了聂子风,恐怕有心想杀自己,也不敢动了。
为啥?聂子风飞牌绝技名震天下,那可不是吹出来的,你就是子弹都不一定快的过。更何况还是赌坛至尊,管理着整个赌坛。
你要是敢动聂子风,到时候他向赌坛放一句话。你范天龙就是势力再大,恐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走出别墅,李浩长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许久,电话才接通。
“老婆,回来吧,我会替哥哥报仇!”
电话那头楞了许久,紧接着声音都哽咽了。传来了哭腔声,“老.....老公,你还活着!”
第一五零章 再战不夜天
挂了电话,李浩心里很乱。如今已经证明,贺百川的死跟范天龙有关系。现在不知道,该不该杀了他,为贺晴报仇。
倘若一但杀了他的话,范冰冰势必会恨自己。可明知道范天龙害死了贺百川,要是不杀了他,将来贺晴知道后又会恨自己。
想想这两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李浩觉的左右为难。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叹了一口气,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来到了港澳码头。对于范天龙可以先放一边,可屠兴雄这个狗杂碎必须杀。
如今,他不但是自己的仇人,更是贺晴的仇人。要是不尽快解决他,那怎么对的起贺新的在天之灵?
泡了人家妹妹,现在人死了,不管人家妹妹。恐怕,贺新死了,都要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找自己算账。
撇开贺晴这层关系不说,贺新生前对自己也不会差。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朋友,兄弟。要是他死了,不为他报仇,那自己良心也过不去。
刚刚这个电话就是打给贺晴,在电话里她都哭的特别伤心。说话也是一句不接一句的,很显然,这一年多的时间,她也很思念自己。
再加上,唯一的亲人,贺新又死了。在法国找到了高中天,求他出山为哥哥报仇,眼泪都哭干了,可他就是不出来。
只撩下一句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愿赌服输!”
尽管没有看到贺晴的样子,可也不难想象,这一年的时间,她会被伤痛折磨成什么样子。在电话里哭的那么伤心,听着都让人揪心。
坐在去澳门的游轮上面,李浩还在琢磨着,到底是按计划找屠兴雄报仇,还是快刀斩乱麻,杀了他算了。
要是一刀杀了他,似乎又很不甘心。慢慢的整死他,又觉的对不起死去的张美丽、贺新。
怎么说,张美丽的死跟屠兴雄也有关系。要不是他追杀自己,张美丽也不会无辜连累,最后因为自己而自杀。不管怎么样,至少李浩是这么想的。
一想起张美丽,李浩就觉的特别对不起她。顷刻间,她那漂亮的脸蛋,就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小妞,今天哥心情好,只要你对哥笑一个,哥就不跟你计较了!”
“笑的比哭还难看,你敷衍我啊!”
“你要是实在不想笑,那就从这里爬出去!”
“你......!”
“我用这三千万,买一笑!”
“那我用六千万,买你两笑!”
回想起曾经两个人在赌场,初次见面闹的矛盾,李浩笑了笑。可眼角,却流下了一滴伤心的眼泪。
看着戴在左手小拇指,张美丽留下的戒指,在心里说道:“小妞,你一定要保佑我,平安无事!我永远爱你!”说完,摘下墨镜,擦了下眼角掉下的眼泪。
“大叔,你怎么哭了!”
李浩猛然抬头一看,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留着边分头。他正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穿着一件皮夹克。五官均称,一双小眼睛骨溜溜的转悠着,充满了活力。
“沙子吹进眼睛里了!”李浩尴尬的一笑。
“给你纸巾!”他从口袋里面,掏出纸巾递给李浩。
“谢谢!”李浩接了过来。抽出一张,擦干了眼泪。将纸巾递给他,“还给你!”
“不用了,大叔你留着吧!”他笑了笑,一脸的客气。
“谢了!”李浩也不跟他客气,将纸巾放进了口袋里面。
被他称呼大叔,也不觉的生气。自己现在满脸胡须,长头发。年龄根本就看不出来,被他当成大叔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笑了笑,说了声不客气,便拿出了手机玩弄着。
轮船到澳门还有一段时间,坐在船舱实在是太闷了。李浩便走到了甲板上,吹着海风。
看着大海,再次想起了,曾经跟张美丽身困荒岛。回想起自己对张美丽的冷落、忽视、凶骂,心里涌起阵阵难过。
“大叔,喝水!”
耳旁突然想起说话声,李浩猛然回过神来。回头一看,居然是之前给自己纸巾的人。
“谢谢!”李浩淡然一笑,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你经常帮助人吗?”
“还好了,能帮的就帮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扰了扰后脑。继续说道:“大叔,你去澳门做什么?”
“去拿回点东西!”李浩一脸的认真,喝了口水,将塑料杯子扔进了海里。看着他,继续说道:“你呢?”
“呵呵,我去赌场玩玩!”他有点不好意思,扰了扰后脑,憨厚的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船在澳门码头停了下来。李浩一下船,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不夜天娱乐城”。
没多久,出租车便到了。李浩付过车钱,便走了进去。心想,既然来了,那我今天就要拿下这家赌场。
来到换筹码处,换了二十万筹码。当然,赌场是不允许戴墨镜的。李浩也摘了下来,放进了口袋。在整个赌场转了一圈,一眼看去,每张桌子都围满了人。
不知不觉,来到了曾经跟张美丽,闹矛盾的那张赌桌旁。李浩苦笑了一下,往一旁走去。经过赌骰子猜大小的桌子,听见正在摇骰子,骤然停了下来。
“大!”李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将筹码全都押了上去。
荷官揭开骰盅,三个塞子点数分别是,四、五、六,14点大。
“哇,一把赢了二十万,太厉害了!”旁边一个人惊呼。
“谢了!”李浩将赢的筹码收了回来,再次押了几次。一连赢了三百万筹码,转身便走。
来到赌二十一点的台子旁坐了下来,拿了五十万筹码放过去。
“先生,不好意思,这张台子限注十万!”女荷官说道。
“那就十万吧!”李浩将多的筹码收了回来。
很快,荷官便将牌发了过来。赌二十一点,第一张牌是直接摊开的。是张a,第二张牌也跟着发了过来。
李浩拿起牌看了一眼,同样是张a,摊开压在第一张牌上面。
“先生,要不要分开!”荷官说道。
“分!”李浩拿起筹码放了过去。
牌再次发了过来,依然是a。荷官询问声李浩,再次将牌分开。紧接着,发过来的牌全都是a。
此刻,荷官发牌的手都在颤抖,满脸紧张的神色。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二十一点,是由1到8副牌组成。
而这张台子,牌盒里面是四副扑克牌。总共16张a,李浩一次就全拿到了。这也意味着,分成了16把牌。一把10万,也就是160万。
旁边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呼声,一个个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