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二章 一见倾情
“王先生……哦，陈先生或者更准确些，欢迎您的光临。”苏芸带着娉婷可人的秘书亲自站在宽敞气派的大厅里迎接这王晓明的到来，脸上带着盈盈而淡雅的笑容，举止稳重，神情自若，昔日青春娇艳的美女已经成长为举手投足皆端庄无限的美人，声音委婉悦耳，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大方。
“想不到苏小姐还记得我，本人深感荣幸。几年不见，苏小姐似乎出落得更加端庄高贵了。……很高兴再次遇到你！”王晓明想不到苏芸第一句话就说出了自己的底细，不胜之喜下也恰如其分的拉交情，堆欢的笑脸说不出的亲切动人。活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明白了人情和关系的至关重要，而适当的提及一些往事，更能不知觉的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是吗？我也很高兴遇到你。这位是？”苏芸嫣然轻笑，说不出的淡然怡人。她对这王晓明或颦或笑，盈盈浅笑得眼神不着痕迹的落在了马晓月的身上。
马晓月被苏芸的目光一罩，顿时感到一阵暖洋，说不出的舒服亲切。心里一悸，她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怪异的念头，这女子的目光好厉害！
“刚才为苏小姐倾倒往了介绍，实在惭愧惶恐。“王晓明脸上飘着一丝歉意，然后不慌不忙地一伸手”这是马晓月马小姐……”脸上歉意的笑容不动声色的带着点别样意味，“我的红颜知己……哈哈……”
“红颜知己”，也就是情人的粉饰之辞，王晓明这样说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的理直气壮而已。只要稍微有点脑子，都能听懂其中不一样的隐晦意味。
马晓月听到王晓明如此不遮掩自己跟他的关系，内心甜蜜之于，也修得要找个地缝钻下去。因此，她低着头看着放在身前的小提包，忸忸怩怩的满脸飞红。
苏芸没有料到王晓明会如此明目张胆公开他为人不齿的荒唐事，条件反射的愕然了一下。不过，她到底身经百战。在短暂的出神之后，她很快就恢复了淡雅怡人的微笑，“常闻陈总是了不起的风流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无其事的一笑之后，她优雅的一挥手，“两位，里面请！”
呆看到秘书还在呆呆的望着王晓明还有马晓月，目光中有点异样，苏云不假思索就知道这个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秘书心里肯定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小瑶，快去给陈总还有马小姐备茶！”
“哦……”小瑶如梦初醒，有点不甘愿的转身快步而去。只是她转身的时候，王晓明很碰巧的捕捉到了她眼里轻蔑的目光。“不谱世事的小女孩！”心中暗忖一句，脸上不经意的一笑，他一笑置之。
“陈总，我这个秘书做事总是丢三落四，让你见笑了。”苏芸有点惭愧的客套了一句。
“哈哈，苏小姐这是哪里话？……请！”有些问题就是要装糊涂，王晓明蜻蜓点水的一带，然后声落如锤，铿锵有力。
……
“你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目光。只要我们自己开心就好。现在别人不接受没有关系，只要听得多了，就会潜移默化，到是我们就光明正大了。……走吧，还是先发展事业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有了成功的事业，没有人敢瞧不起你！”
王晓明拉着马晓月不紧不慢的跟在香风缭绕的苏芸身后，边不动声色的开解着有点放不开的女人，深情自然，毫无难言之色。反正，他是想开了。
“嗯……”虽然马晓月心里的那道坎还没有过去，但她还是脸红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苏芸带着王晓明他们穿过办公区进入她那铺着厚厚红地毯的办公室。办公室的职员看到自家小公主如此隆重，看见今日的客人不一般，于是纷纷侧目而视……
待王晓明他们的身影被厚重的楠木大门阻隔之后，本来寂静的办公室犹如投入了一颗炸弹一样……
“这个不是天子一号的总经理王晓明吗？”
“切！马鞭（马编）你火星了吧？那是前总经理！人家现在可是天字一号的大老板……也难怪，你专攻体育题材，经济方面稍有欠缺也是在所难免……”
“牛鞭（牛编）你就得瑟吧！人家王总现在还是天下贸易集团的大老板……这条新闻我正在跟，到时总编肯定发头条！”
“就你小子尾巴翘起来了！你那还不是最劲爆的！……昔日阶下之囚，近日红粉满屋……怎么样？这标题有诗意吧？”
“虎鞭（胡编），看来你这八卦新闻挖掘得蛮深入呀……不过总编肯定会一枪毙了！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别怪哥们没有提醒你！”
“没事，朱鞭（朱鞭）你就替哥们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已经打探过了，王总暗中好像还有点纵容的态度呢。要不我也不敢捋虎须呀……”
“你是说……他需要我们造势……”不愧是搞新闻出神的，职业嗅觉一流。
“嘘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否则，惹火烧身，谨之慎之……”
……
办公区为鞭声不断，王晓明在苏芸的办公室里品了一口清茶之后，就开门见山言归正传了。
“苏小姐，我这次来，需要有点强人所难，但我还是希望在贵公司为马小姐寻求发展的机会。简略的情况我已经在电话里讲过了。这些事更详细的情况。”
王晓明从随身的公文包拿出了马晓月的简历，大大方方的递给苏芸，然后紧紧地抓住了马晓月有点冒汗的小手，同时还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马晓月没有什么教育背景，于是简历乏善可陈，苏芸随意的翻阅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往旁边一推，淡淡的脸上带上了一丝严肃的表情，“陈先生你希望我提供什么样的机会呢？”语气虽然温和，却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口吻。看来她对王晓明恃强凌弱走后门这件事，心里颇有微词，只是脸上不说而已。还是挺有原则的嘛！
“知识需要学习，经验有待借鉴。我希望苏小姐能够安排一个可以迅速提升的职位，然后再配备一位经验丰富的师傅。”王晓明虽然琢磨到了苏芸的意思，脸上也带着点作商言商讨价还价的淡淡意味。
“那王总今后会给公司一些什么样的关照？”苏芸淡笑盈盈确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市侩，优雅的语气更明显的把王晓明当成了一只待宰的肥羊。
在商言商，任何一个成功商人拥有的共同特征。苏芸对王晓明的态度很不错，但在办公室里谈论给马晓月安排工作的时候，却很自然的想到自己能够从这件事里攫取到什么利益。
“今后我们我们公司在中华国的所有平面广告，将交给贵公司代理。”王晓明也进入了一个商人的角色，脸上沉静如水看不到一丝波澜。
“成交！”苏芸很爽快地一合文件夹，然后娉娉婷婷的站起来伸出了纤纤玉手……
“合作愉快！”王晓明也满面春风的站了起来。
闪动的目光绞缠的同时，双手也在红木办公桌上空交织……
……
苏芸收回了手，“马小姐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明天!”王晓明很绝对，然后轻轻拉了拉马晓月。
“对……队！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马晓月被王晓明一拉，终于从恍然中醒悟过来，有点喜悦激动的回答。
“欢迎你的加入！小瑶，麻烦你带领马小姐下去草签一份合同。”苏芸故作热情的对苏芸说了句场面话，然后对小瑶招了招手。
“马小姐，请跟我来……”小瑶有点不善的目光从头到脚的打量了马晓月一眼，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出。
……
马晓月有点忐忑不安的跟随小瑶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只要王晓明和苏芸。他们心有灵犀的感到了一丝紧张，不由得相对无言。
王晓明不知道如何如何开口，只好故作镇定地打量着这个办公室的景致。总体上，这个办公室设置简约典雅，到处的盆栽花卉，更显得生机勃勃，衬托其主人气质高洁，出尘脱俗。特别是墙上悬挂的梅花仕女图，更是尽显典雅高贵。
“你这几年……”苏芸毕竟是主人，眼波略带慌乱的流转了几下之后，终于抑制住心里的紧张，“过得还好吧？”语气虽然是淡淡的，却带着难以掩盖的浓浓关切。
“还行……“话虽如此，王晓明的拉长的语气却表现得有点不满意，”不过跟苏小姐您比起来，那就不值一提了。”
“哦……”苏芸明明关心着王晓明，却要尽量压制住神色上的波动，“你谦虚了。这三年你也过得很不错，宏天集团的风生水起，天一号保险的风卷残云，最近天下贸易的风起云涌……你也可以说是声名显赫万人瞩目了。”
“哪里？哪里？苏小姐这几年掌控的广芸地产更是成了地产界的一匹黑马，在好几起招标中挫败了行业巨头碧桂园，更是让人拍案叫大呼后生可畏。苏小姐巾帼不让须眉的豪迈气概，我也是佩服得紧。”
因为感到两人之间明显的隔阂，苏芸和王晓明只能在很虚伪无耻的互相吹捧，话题空泛无味。
“陈……”苏芸感觉到两人这样吹捧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停歇，于是狠狠心把“陈总”的“总”字吞了下去，极力让自己和王晓明的关系亲近一点，“三年前，听说你漂流到海岛上去了，那段时间过得很好吧？”虽然她极力让自己声音变得自然流畅，但还是抑制不住的有丝慌慌乱颤抖。
“三年前……”王晓明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和林思敏相濡以沫的日子，虽然吸毛茹血日子清苦，但却获得最自在。现在回到都市，在残酷的现实碰击下，他不可避免的和林思敏越走越远。
“那一年，我过得很快乐……”王晓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苏芸说这话，但是他看到苏芸好奇而希翼的目光之后，还是忍不住说了。
“能说的具体一点吗？最好能够从你金龙大酒店说起。”想不到苏芸还记得自己和王晓明实在金龙大酒店分开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您既然想听，那我就说说……”王晓明采用了倒叙的方法，从号到脱险追溯到自己离开金龙大酒店的那一刻。事无巨细，言无不尽，当然是在许可的范围内。
“爸爸当时只是要答谢你而已。想不到却给你带来了这么严重的后果。我现在替我爸爸跟你说声……”苏芸听完之后，凝望了王晓明的脸良久良久，“对不起……”
“苏小姐，你这是干什么？”王晓明急了，“当时的我心理有缺陷，处事不当。这跟你家可没有关系。再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快要忘记得差不多了。”
“陈天，”苏芸脸上突然带着一丝固执，“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四年前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被……被欺负了。那一幕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当时我还写了日记。现在我还时不时拿出来温习一下……我还清晰的记得，那时我好像还想亲一下，可你……”
苏芸一下子发现自己失言，顿时惊惊惶惶的用手捂住了嘴巴，但手掌边缘那双滴溜溜的眼珠子却乱闪个不停，慌乱，紧张，羞赧……
“这个……”绕是王晓明平时天塌下来也绝不皱眉，但听到苏芸提到如此羞人尴尬的事，老脸一不禁一红。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男孩女孩，这些旧事重提只会在两人之间制造隔阂。
苏芸脸色突然一凛，好像对什么事狠下了心……她突然间站起身，双手扶着桌沿靠了过来。
“陈天……”苏芸胸口起伏不定，眉目低垂看不到焦点何处，显然内心矛盾无比，“四年前我爸爸妈妈把我送到美国，目的就是让我忘记你……但我从来没有忘记……没有忘记……那个英雄……用他并不强壮的身体奋勇无畏的为我挡住了几个小流氓…………我从小就爱做梦，经常幻想着有一天，一个威风凛凛的大英雄脚踏七色云彩从天而降，挽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那天他挡在我面前，我闻到他身上强烈的气息……“
苏芸突然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王晓明僵直的身体，呢喃的道：“就是这样的气息……我整个心都要醉了……”
“苏小姐……苏小姐……你说故事的时候真投入……”王晓明听到苏芸不能自拔的呢喃，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尽管千百媚，李湘都曾经如此露骨的向他表白，但毕竟他们曾经想出个一段时间。而苏芸和他迄今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这也……这也……太有桃花运了吧？
王晓明不敢置信，脸上露着很勉强的笑容，用力的想把苏芸的手挣开。但是苏芸就像一条八抓鱼……
……
王晓明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背后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惊叫。苏芸听到惊叫，就像被蜜蜂蜇了一下那样，势如惊鹿的弹开，一张娇艳如花的俏脸犹如火焰山一样……
“呵呵……”王晓明故作镇定地转过头看着眼睛都要暴出来的小瑶和马晓月干笑两审，“我刚才突然间有点头晕，苏小姐扶我起来呢……”语气自然听不到一点心虚。
小瑶有着新闻工作者的触角和敏锐，一双滴溜溜的在王晓明和苏芸的脸上乱瞟，耸着小鼻子明显的不相信王晓明极为面前的胡诌。刚才他们的身体后背贴前心，这个解释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心里有这样的念头，小瑶更是由鄙视变成怒视了。她认为王晓明祸害了外面的野女人，现在居然想来祸害她们家小姐了。
“是呀，是呀，刚才谈着谈着的时候，王先生突然跌倒了，我正扶他起来呢……”苏芸虽然慌乱，但心智尚在，听到王晓明的话之后，她也反映过来忙不迭的点头。
“真的？晓明，你改吃药了……”马晓月一听，信以为真，连忙从包里翻出了几个药品，手忙脚乱的倒出了几片药丸。她看到办公桌上有个精致的银色水杯，也不管它是不是苏芸个人专用，直接拿过来，“张嘴……”
王晓明很听话的嘴巴一张，马晓月小手轻轻的往王晓明嘴巴了一塞，“喝水……”送药端水伺候得就像个丫环一样。
“一对奸夫淫妇！果然配合默契！演得跟真似的！”小瑶很不相信的又皱了一下鼻子，眼光里满是鄙夷。
苏芸也不信。王晓明女人众多，她认为这是王晓明实现排练好的，目得就是为了在别的女人面应付今天这样的突发情况。
刚才苏芸骤然见到王晓明，四年积攒的感情发作，一下子不能自已而迷失自我。经过了刚才的那一阵慌乱，她已经醒悟过来，特别是想起王晓明现在身边的女人就像走马灯一样令人目不暇接，更是心烦气躁……
其实，王晓明近来是真的患上间歇性头晕的毛病。幸亏是在家里发现才没有酿成大祸。不过却把白洁他们吓得半死，紧赶慢赶的送到协和医院。终于查实这病是因为他是心脏受伤过多，心肌受损，造成血液供应不足而导致大脑缺氧所致。
唯一的解救办法就是静养，节欲。所以，这段时间，不要说夜御三女，就算单身肉搏也很少见。女人心痛他的身体，一直决定不许他再像以前那样放纵自我。
……
“小瑶，王先生既然身体不太舒服，你替我送他去医院吧……”苏芸脸色阴沉了下来，顿时一副高不可攀发号施令的大老板派头。
“是！小姐！“小瑶虽然不满王晓明和马晓月之间的混乱关系，但对苏芸的命令，还是不敢违拗。
“那我告辞了。我明天会让晓月过来上班的。以后就有劳您多多关照了。“王晓明知道苏芸这是在下逐客令。他实在不明白苏芸为何如此前恭后倨，唯一的解释就是苏芸芳心尴尬不好意思在面对自己。刚好他也要找些时间消化一下今日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所以他很识趣欢笑着告别。
“请吧……“小瑶更着急，还没有等苏芸回答，她就率先走了出去。
“那再见了……“王晓明脸色沉静的对这苏芸挥了挥手。
苏芸望着王晓明和马晓月的身影消失在缓缓闭上门缝中，不禁木然了好一阵，然后有点不对的往了一眼桌上……那只王晓明喝过的水杯还剩下小半杯……
苏芸条件的拿过杯子瞄了一眼，被子边缘似乎还残留着王晓明的唾沫。她又下意识的闻了一下，没有什么意味……
迟疑了一阵之后，苏芸还是狠心把王晓明曾经喝过的水倒掉，并且把这个杯子洗干净封存起来。
在洗杯子的时候，她心里却掠过了一丝很奇怪的念头：我们这算不算是接吻了？
……
小瑶好像恨不得王晓明立刻消失，面无表情的带着王晓明从特殊通道直接下到一楼，然后叫来了一辆车……”小瑶小姐，我们有车呀？“王晓明看着小瑶找来的那两玛迈巴赫，有点狐疑。”小姐让我带你们去医院，上车吧！“小瑶不咸不淡的瞄了王晓明一眼，有点恶作剧的意思：到了医院看你怎么收场！
“不必了，简单的头痛脑热。随便吃点药就好。再说，我们自己有车，就不必麻烦您了。谢谢你的款待。小瑶小姐，从今以后，你和晓月就是同事了，希望你多多关照。“王晓明自然是不加思索的拒绝了。”不必！帮助同事，团结同事是我们公司的传统。“小瑶的语言很生硬。”那好。我就不打搅您的工作了。小瑶小姐，再见！“王晓明一笑，然后拉着马晓月上车扬长而去。
小瑶对着王晓明远去的方向站了一阵，然后摇摇头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