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四章 人间最远
王晓明不敢插嘴，借着喝果汁的当儿，才敢偷偷的瞄秦思雅一眼。
秦思雅典雅的坐在奢华柔软的椅子上，羊脂玉般温润的素手自然交叉在小腹上，精致迷人的脸庞闪耀着圣洁的光泽，眼眸晶莹剔透……显得特别的高贵，娴静，安然，祥和…上帝是如此的偏心，把人世间所有的宠爱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王晓明发觉自己全身上下对笼罩在秦思雅焕发的绝对芳华中，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幸福，甜蜜，充实。
王晓明那颗因为幸福而晕眩飘荡的心突然往下一沉，一股无边的空虚感觉弥漫在心房之间。
人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坐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明明爱你爱得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就算想你痛彻心脾，我也只能把它深埋心底，并把自己伪装得冷漠，在心与心之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此景此景，不由得王晓明不想起这一首诗。想着想着，他的心又开始痛起来，就像一万根针在刺一样，有好像烈火在灼烧一样。
有了刚才的那一次教训，王晓明只能极力的掩饰着自己，不让自己流露出一点点的软弱和伤痛。但只要认真细看，还是会发觉他微皱的浓眉间掩藏着的丝丝心碎痛惜。
王晓明低头喝了几口果汁，借着果汁的滋润香甜，心里的感觉才好了不少，眉头也舒展开了，只有掩藏着的眼角才残留着一丝不为人注意的黯然。
“王先生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脸色红润，应堂发亮。不知道王先生今天相邀，由何贵干？”
李湘轻描淡写的瞄了秦思雅和林雨婕一眼，微微正了正身子，从容不迫，优雅大气的说道。
“这个……”
王晓明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顿了顿，沉吟着好像在准备措词，其实他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
“我今天约李小姐出来，是有要事相求的。”
王晓明终于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心里也不是那么痛了。也许是麻木了的缘故。
“哦？王先生不比客气。不过我人微言轻，可能会让王先生失望。”
李湘听到王晓明有事相求，又挪了挪身子，脸上的神色也凝重了几分。就连秦思雅和林雨婕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神色。
“李小姐太谦虚了。李小姐作为李市长的千金，如果还人微言轻的话，那么这个世上就没有高人了。”
王晓明很无耻的拍着李湘的马屁，但他脸上煞有介事的样子，完全是出自真心，看不出一点阿谀奉承的虚伪之意。
这种话李湘不知道听过了多少遍，按理说她早应该麻木了才对。但她听到王晓明说完，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神色，“王先生怎么知道我的父亲是李市长？”话语里飘动着一丝丝细微的涟漪。
“我曾有幸和李市长同饮。说起来还得感谢李小姐那一次盛情的邀请才是。”
“原来是这样，我差点忘记了。”李湘有点恍然大悟，但眼神里掠过了一丝不为人注意的奇怪意味。”李小姐，我今天是想请你帮个忙。我想开一家公司，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操作，才能尽快是公司进入正常的轨道。“
场面话要适可而止，王晓明很适时地把话题引到自己的终极目标上去，开门见上。”开公司？你穷得丁当响的，有钱开公司吗？要不要我资助你一下？“
李湘还没有说话，林雨婕就咋咋呼呼的，一脸的难以置信，话说到最后还有点戏谑取笑的意思。
王晓明这家伙，木讷痴呆，见钱眼开，就像鲨鱼闻到血腥一样，简直是钱中恶鬼。这样一个人，是开公司的料吗？况且，开公司的钱从哪里来？就那十万块？塞牙缝也不够呀！”谢谢林小姐的美意。我虽然钱财不多，但开个小公司足够了。到时实在不行，还望林小姐慷慨解囊，多多提携。“
王晓明装作听不出林雨婕珠玑暗藏的讥讽，目光淡定，一本正经。”你个小无赖想得美。到时，千万别亏得血本无归，流落街头才是。哼哼！到时不要说你认识我！“
林雨婕愤愤地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每次称呼王晓明的时候对“小无赖“三个字情有独钟，每叫一声，心里就会涌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爽快？厌恶？亲昵？爱恋？感觉很复杂，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难得王先生有如此宏图，雨婕你不帮忙没有关系，别尽添乱就行。“
李湘听到林雨婕极尽挖苦之能事，有点看不过去了，数落了她一句。”谁说我不帮忙了？！我不但要帮忙，我还要给他融资，拉广告，找客户……“
林雨婕一听不满意了，一顿抢白。”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就职演说以后再继续，我们还是听听王先生的宏图大计再作定夺。王先生打算在那个方面发展？“
李湘有点无可奈何，赶紧打断了林雨婕那一番天马行空的抢白。”李小姐，是这样。我打算开一间公司从事即时搬运，货运方面的业务。首先就是建立类似于网络一样的服务网点，这网点听从总部的调配。公司总部建立调配中心，就像110报警服务台那样，当我们接到客户需求时，立刻安排最近的服务人员提供服务。当然，公司主要从事劳力方面的业务，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也许入不了李小姐的法眼。但这是我的事业，我一定要把它发扬光大！“
王晓明神情专注认真，目光是那样的深远精湛，时刻流露着一股融于生命的自信和令人心折的执著，凝重的话语说的很认真，针自酌句的谨慎。特别是最后一句，更是掷地有声，鞠躬尽瘁矢志不移。”王先生请说，需要我什么样的帮助。只要我能够办到的，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李湘好像是被王晓明简单几句话表达出来的雄心壮志感染了，很郑重很认真地承诺。”其实，我一切都准备好了。就连怎么申请注册的流程，我也在网上看了好多遍。《公司法》，我也基本上倒背如流。不过我认识的人不多。希望李小姐能够提携一二。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你这个人还是蛮令泛的嘛，公司还没有开，首先想到的是拓展人脉。不错不错。过几天，市政厅会召开一个以招商引资为目的的交流会。到时，劳动局，工商局，税务局，交通局等等一把手都会出席。认识这些人，对你的事业一定会有所帮助的。对了，我有点不明白。现在的人都投资高科技，像什么金融，IT，电子商务，网络，电视电影等方面。你为什么不在这方面投资，偏偏选了一个边缘产业呢？“
李湘心中的疑虑，也是秦思雅和林雨婕心中的疑虑。因此，秦思雅和林雨婕虽然一直保持沉默，但也不由得好奇的支起了耳朵。尤其是林雨婕表现的更为明显，她的身体几乎要侧到王晓明身上去了。那一丝丝迷人的少女幽香几乎让王晓明不胜其扰。
王晓明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把手抱成拳状，挺了挺腰杆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前倾。
“我是这样想的。高科技产业需要大量的人才和先进的管理理念，还需要一个睿智果决，锐意进取，目光如炬的老板。而我自问不是这样的人。而我从事的这一方面，还是一块没有开垦的新领域，虽然不是高科技，但只要我能取得垄断的地位，成就一定不逊于任何一家大企业。更重要的，是我对这样面比较熟悉。我是穷人嘛。“
王晓明深度的剖析了一下自己的考量，最后还微微的笑一下，有点自嘲。
“你还是穷人？意大利的鳄鱼皮鞋，阿玛尼的西装……我看看这个表……劳力士！我的天！小无赖你不是把那十万块都花光了吧？真是个败家子！“
林雨婕抑扬顿挫的语气很诡异，最后狠狠地骂了王晓明一句。
王晓明只能报以一笑，无言以对。他这一身行头市价的确值十万块，但从白洁这个内行的人手中拿出来的，那就没有十万块了。
李湘和秦思雅听到林雨婕大呼小叫的嚷嚷，不由得认真多注视里王晓明几眼。平时她们出席名流派对，社交场合，见多了各种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开始时很不觉得奇怪。但经林雨婕提醒，她们心里同时升起了一丝疑虑。
王晓明无论怎么看也不是有钱人。虽然他的谈吐没有什么破绽，但他不是流露出的穷人姿态却出卖了他的阶级立场。一个穷人，无论他怎么回避，不经意间还是会流露出底层人士特有的神态和动作。暴发户很容易被人一眼看出来，乞丐穿上龙袍也不能成为太子。气质和修养太重要了。”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吗？有什么不妥吗？“
王晓明被李湘和秦思雅两大美女眼神诡异的注视着，有点心虚，老脸红了红”没什么，王先生看起来蛮帅的嘛。比跟我演对手戏的男主角帅多了。“
秦思雅柳月般的小嘴突然调皮的一张，嫣然一笑，说道。
“……秦小姐这是笑话我吧？我那有……”
王晓明的心突突的狂跳了几下，魂魄几乎被秦思雅那倾城倾国的一笑勾出来，有点难为情。不过难为情地背后却是极端的甜美，全身上下好像沐浴在明媚的春光中，舒适无比，非语言可以形容。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除了王晓明自己，谁也不能体会到他此时的心情。
为了掩饰心里的复杂情感，王晓明只好猛喝几口果汁，玻璃杯很快就空空如也。
“服务员！”王晓明高声招呼道。
“来了！”
服务员小姐兴匆匆的冲进来，为自己能够再多看一眼秦思雅的天人玉容而喜不自胜。
“给三位小姐再来杯热咖啡，给我来一杯果汁，糕点也添加一点，谢谢！”
“好的！灵小姐稍等！”
服务员小姐的全副心思都被秦思雅吸引住了，无论谁吩咐，都是秦思雅的意思。
……
接下来的时光，王晓明虽然身侧香风缭绕，芬芳飘动，但他却没有任何机会一亲芳泽，只能闷声大发财。
秦思雅好像兴致不高，除了偶尔和李湘耳语几句，就是微笑着保持沉默，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模样。王晓明自然不敢触了女神的霉头，自讨没趣。
林雨婕，瞪了几眼王晓明之后外，冷冰冰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
李湘则满足的享受者糕点带来的美味乐趣，姿态优雅的勺了一块色泽均匀的糕点放进温润的小口。
包厢角落里那高档的保真音响还在播放这深情款款，古典优雅的演奏曲，把包间烘托得诗意迷人，浪漫无比。
那一男三女似乎很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王晓明埋头喝着果汁，李湘俯身吃着糕点，秦思雅一脸皎洁的闭目养神，而林雨婕则是不是得搅拌着芬芳扑鼻的香浓极品蓝山。
……
“王先生，谢谢你的款待。我们要到楼上的美容院去做个SPA，你有没有兴趣陪伴我们走一趟？”
王晓明结完账之后，李湘笑吟吟对着王晓明，温婉的说道。
“这个……好吧。我这人一向挺孤陋寡闻的，去见识一下也好。”
王晓明本来想开溜了。但他转念一想，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好趁此机会和三大绝世大美女联系一下感情，最好就是能够得到她们的赏识和欢心，这对自己事业的发展很有帮助。
有时，男人为了自己的事业和追求，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原则和意愿。况且王晓明这压根就不算违背原则。
于是，带一大帮武器暗藏的保镖开路下，李湘款款动人的走在前面，秦思雅优雅大方的跟着，而林雨婕则表现得有点趾高气昂，好像向王小明示威似的。
王晓明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飘荡着的不同幽香，不紧不慢的紧跟其后。他还有心的发现另一拨不明人士也在悄悄的转移，不由得留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