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章 悲喜交集
王晓明斜躺在病床上，手里捧着一本杂志。毫无表情的脸看不出喜悲，只是他的眼神有点僵直，默默地盯着手里的杂志。
秦思雅身穿一袭合体蕾丝花边长裙，出落得楚楚动人，亭亭玉立，特别是她那张泛着桃花，春风荡漾的俏脸，更显高贵迷人，端庄优雅，隐隐中还散发着一丝与生俱来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王晓明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思雅那跃然纸上的气质，心如波澜，怦然而动，犹若翻江倒海，奔腾不息。
曾经的惨淡岁月又一次浮现在王晓明脑海里，鹅黄色的保时捷，出水芙蓉般的俏脸，犹如天仙下凡的绿衣女子……
“咚咚……咚咚……”
胡思乱想神游方外之际，病房门口突然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一下子把王晓明飘于外太空的心思扯了回来。
“谁呀？门没有闩，请进。”
王晓明收拾好了手中的杂志，又抹了抹眼角的泪滴，确定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诟病的痕迹之后，极力用一种平和而不是礼貌的口吻叫道。
门“吱”的一声打开，一中年人在妙龄忽视宋清柔的引领下，步履沉稳，神情淡定的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几个脸色刚毅，目光如勾得黑衣男子很默契的错开，干脆利落的占领了房间的主要角落……
王晓明先是给了宋清柔一个温柔的微笑。而宋清柔看见王晓明对她笑，也调皮的眨了眨秀气的双眸。
王晓明的目光逐渐落在中年男子身上，脸色淡定，目露浅笑，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王先生你好。鄙人国安三处处长程刚，喜闻王先生身体安康，特来拜访！打搅之处，敬请见谅。“
程处长和和气气的说着，还友好的伸出了右手。”幸会！幸会！“
王晓明看见程处长的手伸到跟前，也装模作样的伸出右手，脸色依然淡定，只不过心里嘀咕：国安三处处长，好大的面子，不会是为案子而来的吧？
程处长看见王晓明不卑不亢，从容镇定地样子，心里小小的感叹了一下，不愧是从死神手里逃回来的人。别人听到自己国安三处的名号，没有不谈虎色变的。
“王先生，鄙人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了解全聚德枪击事件的始末。还请王先生多多配合，畅所欲言。“
程处长彬彬有礼，言简意赅的陈述了此行的目的。
“果不出所料。“王晓明言中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神色，心里瞬感踏实。”程处长不要客气，协助国家公安机关打击犯罪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晓明知道自己醒来之后，国家公安机关一定会问审自己，所以早就把要说的话都酝酿了一遍。只不过他没有意料到闻讯的规格如此之高，居然派出了国家最高级别的特务机关。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王晓明很配合，果然如他所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儿全倾斜了出来。他的说话很简单，当时事出突然全无征兆，他之所以为秦思雅挡了子弹那是阴差阳错，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发现凶手那就更无从说起了。
王晓明认真镇定，语气从容中带着一丝丝怒愤，程处长一看就知道他没有说谎。
程处长跟王晓明打交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一直躲在幕后。他还是很了解的王晓明这个人的性格，善良而有点痴呆，平时沉静得像大西洋，但发狂的时候，那是相当的可怕。王晓明为了解救白洁和蒋欣，不惜以身犯险，无所不用其极，置生死于度外。这种作风，一般男人真做不出来。
“谢谢王先生的配合。这是鄙人的名片，王先生今后如果回忆起什么线索，尽管找鄙人就是。好了，王先生大病初愈，还是休息要紧。鄙人先告辞了。对了，谢谢王先生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虽然没有得到多少有价值的信息，但程处长对王晓明热忱的配合很是满意，说话也有点亲近了。
“谢谢程处长。请慢走。我行动不便，就不远送了。“
王晓明瞄了一扬手里散发着古朴清香的木质卡片，没有头衔职位，只有一个名字和手机号码，应该是私人名片。
“程处长位高权重，为什么给我这个小人物名片？不管了，先收起来。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呢。“
王晓明心里嘀咕着的同时，友好的欢送着程处长一行远去。
宋清柔热情的把程处长送到门口，然后转身轻轻的关上了门。就在门缝即将合上的时候，她突然对王晓明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这丫头……真是……活泼！“
王晓明被宋清柔逗得心里一乐。也许这就是年轻少女特有的青春吧！年轻真好！
看着最后的一丝门缝和上，宋清柔那一抹青春无敌的嫩脸彻底的阻隔在门外，王晓明又认真地看了程处长的名片一眼，然后郑重的把它揣进了衣兜的最深处……这是王晓明此生收到的第一张名片，极具收藏价值。
经过程处长的打断，王晓明再也没有浮想秦思雅的兴致，那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王晓明有点惆怅的拿着垫在屁股下，已经被他压得皱褶不堪的杂志，秦思雅那张绝美的脸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泽，清澈迷人的大眼睛也变得千沟万壑……
王晓明踌躇了一下，终于狠心无情的把手中的杂志抛到了身后……
你是我心中的天使，是那样的高贵，美丽，世间所有的称颂都不能够形容你的万一！
你是那样的高高在上，生来就拥有超人一等的地位和财富。你身上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奢华之气，让我自惭形秽，呼吸困难。
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我知道自己的缺点，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也衬托不上你的事实。
我不敢奢望你的爱，那是都你冰清玉洁气质的亵渎……我绝对不允许这种惨事发生……你的眼神能够在我身上停留一下，我已经很满足了……虽然是无意的……
我只想偷偷的看着你……看着你倾倒众生，蔑视天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受尽天下男人的膜拜……
我王晓明无才无德，碌碌无为。这一辈子所作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就是为你受伤……
我不要你知道我是谁，我为什么受伤……那样你会有压力，心里会难过，会不开心……我要你天天笑口常开，无忧无虑……
这就是我王晓明……一个一无是处的平凡男人的愿望……
我现在已经有了对我好的女人，还是两个，她们叫白洁，蒋欣，名字很好听吧？她们对我很好，为我洗衣服，为我做饭，还为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其实你不知道，我们都是受过严重伤害的人，身上都有褪不去的污点……所以我们谁也不嫌弃谁，相处得很融洽……
因为是她们两个都爱我，所以我不能放弃她们任何一个，如果她们以后能够找到各自的幸福，那我祝福她们……对于本人，我发誓，今后无论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我依然爱她们，忠诚于她们，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别了！吾爱！……
一滴清晰的泪珠慢慢的滑下了王晓明消瘦的面孔……
“小明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胸口又痛了……小欣给你揉揉……“
蒋欣背着个小巧的背包，兴匆匆的打开门，脸上带着一抹迷人的色泽……她一看见王晓明垂泪的脸，芳心一跳，娇美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直，焦急兮兮的问道，撇开小巧的脚丫，带着一阵香风飞扑过来……脸上带着一抹令人悸动的心酸痛惜……温软的小手轻轻的揉着王晓明的胸部，有点匆忙……”晓明哥没事。小欣不要紧张。“
王晓明脸上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眼神很温柔……他轻轻地握着蒋欣的小手，同情的把她娇软的身躯拥入怀中……
蒋欣明显的感觉到了王晓明热情的变化，略微狐疑了一下，就酥软了下来，像只怪怪小猫咪一样的蜷缩着，安心的享受者王晓明情动的拥抱……”小欣，你跟我说说，学校里发生了什么趣事没有？“
王晓明拥抱了蒋欣一阵，柔声问道，分享爱人的乐趣，也是爱的一种表现。
“晓明哥，今天胡老师让人家作示范。人家还没有画完，胡老师就称赞人家有灵性，画法大有毕加索风骨。听同学们说，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嗤嗤……“
蒋欣说到自己最得意的事，扭动着喷香的身体，嗤嗤的笑着，那娇俏可人的脸蛋如花绽放，春风荡漾……
“小欣好样的……我就说嘛，小欣学画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想不到又一位大家要从我们中间诞生了……将大画家，请你说一说，自从当了全中华国最声明显赫的画家之后，有何感想？“
王晓明满脸笑意，有点臭屁的骚包样。
“呜呜……晓明哥你取笑人家……人家不依……“
蒋欣柔软温香的身体左右扭动，腻歪的娇声嗲人心魂，端的是心花怒放，窃喜不已……
王晓明看着蒋欣那朵犹如红艳山花绽放的俏脸，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旖念，狠狠的就嘴了一口……嗯，腻滑，喷香……
“嘤……“
蒋欣娇羞满足的发出了一声欢吟，诱人，风韵……”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也不知道克制克制……你们不害羞，我也感到害羞了……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眼睛有点不好使，什么也没有看见。“
白洁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保温瓶，沉甸甸的，估计四个人也吃不下。她看见王晓明、蒋欣炯炯的目光，赶紧欲盖弥彰。
“小欣，快给晓明洗个手，开饭了。“
白洁脸上红彤彤的，娇媚可人，眼眸充满光彩，呼唤了还腻歪在王晓明怀抱里的蒋欣。”哦！晓明哥，你等等！我给你洗手去！“
蒋欣听到要开饭了，俏脸顿时一亮，兴匆匆的推开王晓明有力的双臂，就像轻盈调皮的小野猫一样跳下了床，故意扭动着盈盈可堪一握的小蛮腰，走进了卫生间，还快她就打了盆干净的热水出来。
王晓明试探了一下，温度正好。不愧是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体贴周到。
“小欣，不许偷吃。这是给你晓明哥补身子的。“
白洁嗔怒着敲开蒋欣那双会动的小手，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虽然她白洁很爱蒋欣，但相对于王晓明来说，也能委屈她了。
“嗯……“
蒋欣被白洁一瞪，脸色顿时幽怨下来，楚楚可怜之极……
“你这丫头……吃吧！”
王晓明选了一个最大的黑枣放到蒋欣手里，微笑着的双眼很清亮。
蒋欣脸上顿时如鲜花绽放，双手一捂，啧巴啧吧的咀嚼起来……那饿虎似的神态就像被绝食了三天似的。
“白洁，这个给你。你这么瘦，更应该补补。”
王晓明把一串腰花夹进了白洁的碗里，双眸饱含深情，关切，爱怜……
“谢谢晓明……”
白洁的脸上顿时一抹娇艳的红云飘荡，欣喜，感激……眼眶一下子红了……
“白洁，你慢慢吃，别噎着了……你看你……我帮你揉揉……”
王晓明提醒着急速扒饭的白洁，怎知白洁一个不慎，还是被呛着了……
“喝口水……小欣，你也是，慢慢吃。”
王晓明深情的递给白洁一个水杯，又温柔的渺了蒋欣一样……
这一顿饭，王晓明在白洁蒋欣两大美女的贴身照顾下，吃的香甜异常，温馨，亲密，融洽……一家人互相关怀护持，其乐融融。
“对了……”
蒋欣吃着吃着，突然间放下手中的碗，一拍玉腿，突然一声惊呼。
“小欣，怎么了？”
王晓明和白洁目露疑惑，有点担忧的看着一惊一乍的蒋欣，“这丫头乍乍呼呼的，搞什么呢？！”
“噔噔噔！”
蒋欣一声怪叫，双手合拢着从背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神秘兮兮的，就是不让王晓明白洁看到，“急死你们，哼哼！”
“小欣，你搞么子嘛？你晓明哥身体刚好，可不能跟你乍乍呼呼的！”
白洁不满的埋怨者蒋欣。
“噔噔噔！晓明哥，姐姐，你们看！”
蒋欣献宝似的摊开了小手，霎时露出了三个造型别致的现代高科技电子产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手机。
“是手机！……小欣，你买手机的钱哪来的？”
白洁显示一声惊呼，然后就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三个手机形状典雅，富有质感的外壳，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王晓明虽然不说话，但眼神里饱含着同样的疑虑。
“这个……今天我的画在汗海拍卖出去了，你们猜猜拍卖了多少？”
蒋欣的脸上的笑容很欢，得意非常的瞄着王晓明、白洁。
“多少？”
白洁的好奇心被蒋欣撩起来了，疑惑的问道。在京华市，汗海拍卖古董字画那是出了名的，貌似百儿上千万的不少。但蒋欣貌似还没有这个实力吧？
蒋欣得意兮兮的张开了手掌。
“五千？“
白洁本来想说五百的，但那也太侮辱汗海的档次了。”哼！什么五千？五万！“
蒋欣看到白洁如此看不起自己，不满的冷哼一声，呼哧呼哧的。
“小欣，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晓明沉静的问道。他知道凭蒋欣现在的名声和能力，绝对办不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跷蹊。但无论怎么说，蒋欣的画能拍出五万，那也是蒋欣的画有收藏的价值。拍卖的玩家个个目光如炬，不可能拍一堆废品垃圾回去。因此王晓明还是很为蒋欣高兴。
“是胡老师帮我报名的……“
王晓明问道了点子上了。毕竟有点狐假虎威的味道，将欣有点不好意思。
“晓明哥你放心，小欣一定要以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的拍卖自己的画，一定！“
蒋欣脑袋突然一抬，目光中充满了激情自信。
“好啦，姐姐和晓明哥都相信你。你就不用表决心啦。我们来学习一下这玩意儿怎么用吧。“
白洁笑盈盈的揶揄了蒋欣一句，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这个键是开机键，按下一阵就开机了……再按，关机……这个是接听键……“
蒋欣充当着向导的角色，循循善诱的给王晓明这个文明边缘人讲解手机的种种用法。至于白洁，则将以前的操作融会贯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