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舒静予笑了笑，再度拍了拍她的肩：“好啦，别想太多。不如我们来说一说《凝香》的下一个故事吧。你说下一个故事的叙事模式要换一换？我很有兴趣哦。”
    白夜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杨晨很快就会回来，然后重新开始自己的奋斗。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几天之后，社保机构的来人会告诉她，他们失去了杨晨的下落。
    来人算得上是白夜的熟人，有着猫族血统的暹罗。见到白夜的时候，暹罗有些不安地动着耳朵，脸上写满了担忧。
    “白夜小姐。”见白夜从楼上下来，她连忙站了起来，对白夜行礼。白夜一开始还有些诧异，等她说出杨晨的个人账户已经被完全停用的时候，白夜和舒静予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样的发展？
    “停用的意思是……”
    暹罗犹豫了一下，说：“一般来说，我们只有在自然死亡的时候，才会停止使用个人账户，并且删除个人账户的一些信息。但是，有时候一些人为了改换身份，也会停止使用之前的个人账户，然后使用非法手段取得另一个个人账户来活下去。”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白夜，轻声问：“白夜小姐真的不知道，杨晨先生去那里了吗？”
    白夜有些眼神发愣地摇了摇头。脑海中，她开始回放之前几天自己与杨晨在一起时，杨晨的表现，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可能的线索，来告诉她，杨晨到底想想要干什么。
    见她是开始发愣，舒静予接过了谈话的工作，对暹罗详细地询问了一下社保机构的消息，然后答应暹罗一有杨晨的消息就报告给政府，随后起身礼貌地将暹罗送走。
    等她送完人回来，白夜依旧皱着眉，眼神发愣。
    她依旧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来证明杨晨这一次出走以及删除账户是有预谋的行为，背后另有深意。
    黑光摇了摇尾巴，跳上了白夜的膝盖，在她腿上趴了下来，推一推她：“别想了。”在白夜看向它的时候，它说：“我来帮你查。这种事，我查起来是最快的了。”
    黑光的自告奋勇让白夜微笑了一下，随后又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去。
    舒静予却皱着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始给寂然发消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好奇怪。”第二天早上，白夜刚刚在餐桌边上坐下来，黑光就跳了上来，前腿扒在桌子上，摇了摇尾巴：“最近的星际网有些奇怪。”
    “奇怪？”白夜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声音有些沙哑。
    昨天担心杨晨，她几乎是是一夜未睡。黑光眨了眨眼，说：“最近好像有好多高手进入了星际网。我查起消息来都得小心翼翼的。明明主人说，我就是现在的星际网之王的。”
    小小的一张柴犬脸，白夜居然看出了孩子般的委屈。她不由得勾了勾勾唇角，将黑光抱起来：“那不是正好锻炼你的能力吗？况且，就算小心翼翼，不是也没有惊动其他人，而且成功了吗？”
    黑光孩子气地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白夜一眼，欢快地摇了摇尾巴，说：“我查出了一些东西。你哥哥可能去帮我的主人那群人干活了。”
    “你的主人那群人？”白夜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说法。黑光就立刻跳了下来就跑：“我不能说更多了，但是，他一定会没事的。主人才不会让原生人类有事的！”
    “哎哟！”黑光跑出去的太急，在门口与舒静予撞了个满怀，将舒静予撞到在地。黑光不好意思地蹭了蹭她，在差一点蹭倒她之前，一溜烟地跑了。
    舒静予自己站了起来，困惑地问白夜：“黑光今天怎么这么着急？”白夜笑了笑，决定暂时不将黑光说出来的消息告诉舒静予，于是说：“小孩子脾气，刚刚被我说了两句，就有点生气了。”
    舒静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小心地去看白夜的目光：“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声。”
    “什么？”一边指使着路西将果酱取过来，白夜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也许下回应该自己动手做果酱，市面上购买的，总是有点不合自己的口味。
    “杨晨，没有事。”舒静予说，“这个消息很确定。”
    白夜停了手，抬头看向舒静予。后者面对她的目光躲闪了一下，然后坦然地看回来。
    她并没有撒谎。
    白夜意识到这一点，刚才停下的手继续下去，将果酱往面包上涂：“我知道了。谢谢你。”她的平淡让舒静予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问。
    两人平静地吃完早饭，舒静予迟疑了片刻，对她说：“过两天，我哥哥过来接我，我就走了。”
    “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她感叹地说，“以前总觉得家里人是在束缚我，现在才知道，就算是束缚，也是为了我好。况且，那也不算是束缚。”
    白夜诚心诚意地说恭喜：“我的家人，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舒静予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们是朋友，如果愿意，你可以将我当做你的家人。”白夜微微一笑：“好。”
    寂然果真是两天之后出现的。而且出现在白夜面前的时候，居然依旧是大刺刺地不加掩饰的样子。白夜都有些诧异，他这样一路过来，当真没有人发现身边路过的这个人就是寂然吗？
    等得到舒静予一开口，她才知道，自己又会错意了。
    “这次这张脸好平淡，丢到人群里都找不到的。”舒静予这样说，好奇地伸手去摸一摸寂然的脸颊。
    寂然躲了一躲，对白夜笑了笑：“好久不见了，谢谢你收留静予。”白夜将他请入客厅，笑眯眯地说：“真可惜，不管你换什么脸，看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
    寂然给舒静予解释了一遍白夜的特性，随后对她笑道：“也就是说，我在你面前无所遁形。”
    舒静予好奇地挑眉，目光在两人身上左右环视了一圈，最后微微勾了勾唇角。这件事，看起来还真是有趣得紧。
    寒暄了片刻，寂然忽然说：“新文我看了，很好看。看得出对情节与节奏的掌控进步了很多。”
    白夜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指着舒静予说，“都是她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舒静予得意地笑，扑过去拉着寂然的手，问：“哥，我们将《黑魂》的版权买下来怎么样？我觉得黑魂后期一定能够大红的。这样高人气的原著小说，影视版也一定可以大赚。”
    寂然却只是笑：“星梦已经与白夜有过好几次合作，如果她愿意，我自然是肯买的。”
    迟疑了一下，白夜选择了摇头：“如果这个故事不是这种敏感题材，我肯定会与星梦合作。毕竟合作很愉快，但是……”
    “敏感题材？”寂然显得很感兴趣，“能够详细说一说吗？开头我没看出来有什么敏感的地方。”
    舒静予试探地看向白夜，在后者点头之后，立刻转头对寂然将《黑魂》的设定和情节大概说了说，然后总结：“敏感估计也就是最后那一点，之前能够聚集的人气，也是难以想象的。”
    寂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确实是非常精彩也非常敏感。我并不是不愿意购买这个故事，只是星梦公司有些特殊，所以，我不敢轻易犯险。”
    在白夜的目光中，他微微一笑，说：“星梦的高层，全部都是原生人类。这样的立场，会让观众觉得，星梦就是在发泄不满。”
    白夜理解地点了点头。
    “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引荐有足够的能力压下可能的风波的公司。”寂然的目光很是明亮，对白夜轻声说，“那家公司有足够的能力，对这样的题材也非常感兴趣，而且你也写得很好，多半可以达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