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忽然想起包包里还有某个东西，他眼前一亮，兴奋地拉着乔丹的手说：“我有一个好办法可以挣钱，你想不想做？”
这么一来，他们今天所有的开支都不必从他的私房钱里出了，既保证了他的小金库安全，又不必影响到今天的行程，一举两得，多好啊！
不管是泡妞还是挣钱，对于乔丹来说都是个全新的课程，这些事情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这会儿既然谦谦提议了，那当然会点头照做咯！
不解地跟着他往中心公园人流比较密集的地方走去，看到他从包包里拿出那个一次性碗，放到地上后，就盘膝坐下了。瞧这架势，似乎是要乞讨？！在乔丹的认知里，只有走投无路，没有生存能力的人才会去乞讨，现在他们竟然要落到这副田地了吗？
不会吧？要是被爹地知道，他估计会被打死，这可是丢人现眼的丑事啊！可是谦谦好像不这么想，他怡然自得地坐在地上，还随手捡来一根树枝有节奏地敲着碗的边沿，似乎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等到经过的人越来越多了，他才开始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啊！史上最有名的小童星难得在这里开个露天场的演唱会哦，快来看看吧！”
扯开嗓门这么一吼，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加上他那帅气的打扮和可爱的脸蛋，自然就赢得了大家的喜爱。说这段话的时候，他是用英文的，自然能让所有人都听明白。
接下来再张口时，唱的却是中文歌，而且还是男女对唱的歌曲！“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刻意压低的声音听来有几分故作老成，略显得沧桑，还要配上那拉着纤绳的动作，声情并茂。
再换到女声的部分时，这小鬼还拈着兰花指，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好像真的是在对情郎唱歌似的。就差没有换上一套女装，再化个妆了。
原本在选曲上他就挑了极其具有中国特色的歌曲，又是男女对唱，那表演又惟妙惟肖，让人忍俊不禁。观众中不断响起了叫好的声音，掌声也不时地传来，大家都被这小家伙的表演给折服了。
其实他们根本就听不懂是在唱什么，只是从那声音和神态、动作上，大概能猜出是个爱情歌曲。叫好也是冲着小家伙的卖力演出，觉得好玩。
一曲既终，周围再度爆出雷鸣般的掌声时，谦谦也很有绅士风度地鞠了个躬，然后大声说：“谢谢大家的捧场！既然这首歌能得到大家的支持，那就麻烦大家多少给点钱吧，我们两兄弟都没有吃午饭呢！”
再次说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善意谎言”，如果不这么说，估计这些大人们就要听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了吧？谁还会这么好心，主动给点赏钱呢？
就是生怕直接开口要钱，会让人家反感，不但收不到钱，还会把想留下继续看热闹的人给吓跑。所以他才聪明地选择了苦肉计，对于他们这样年龄的小孩子，大人们通常都很容易被感染，只要有同情心，一切都好办了。
瞧瞧，一听到他们饿着肚子在表演，那些师奶们都纷纷带头开始往碗里投钱。有纸币，有硬币，不管面额大小，好歹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嘛！
何况这只是第一首歌，能有收入就算是个好的开始了，接下来只要他还继续唱，就会有更多的收入。积少成多，等到快要吃晚饭的时候，应该就差不多了，说不定除去他们今天的开销，还有剩下的钱可以瓜分呢！
乔丹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他原本以为两个人要在这里静坐，扮可怜博同情来换取别人的施舍。可是现在看来，谦谦是在依靠自己的劳动力挣钱耶，这就有本质的区别了。
看到大家都投得差不多了，谦谦就朝他示意道：“乔丹，麻烦你把钱收好哦，我要继续唱下一首了。”不把碗清空，等会儿人家就没有地方投钱了。
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在美国街头卖艺的人很多，但像他这样的年纪就很少了，而且他唱的还是中文歌，选的又不是在国外流传比较多的红火的歌曲，自然会让大家耳目一新。坚持这样的选歌路线，一定能让大家都保持极高的兴致，坚持到演出的最后。
说不定还有更多的观众会被吸引过来呢！到时还不挣个盆满钵满吗？哈哈哈，没想到出来做个社会实践还有钱可以拿，真是太令人兴奋了！
在他的示意下，乔丹也很机灵的立刻跑上来把碗拿走了，顺便腾出地方来让他表演。别说周围站了一圈的大人们了，就算是他和谦谦这么熟悉，也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方面的才艺表演呢！刚才他也有看得如痴如醉……
学着谦谦之前的样子，直接盘腿坐到地上，乔丹将碗里的钱全都倒出来，把纸币和硬币都分开。然后将那些被弄皱的纸币一张张的都展开，弄直，再按照面值的大小叠起来，还要一边抽空去看谦谦的表演。
这么反复好几轮之后，他的小手中已经捏着厚厚的一叠钞票了，虽然面额都不大，但是对于两个小家伙来说，弥足珍贵。还有那些硬币，连身上的口袋都装满了，只能放到包包里头，幸好他们有先见之明，还背了包出来。
等到谦谦唱得嗓子快要冒烟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决定歇一会儿。乔丹适时地递上一瓶矿泉水给他，略带歉意地说：“谦谦，你先休息一下吧！对不起，我不会表演这些，也不会唱歌，所以不能跟你一起挣钱。”
说到这个，他还真的很惭愧呢，同样都是这么小的年纪，谦谦都能在合适的时机之下抓住机会去挣钱，把他们一天的花费都挣回来。
而他只能像个废人一样呆呆地在旁边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看着他唱得声嘶力竭，嗓子都要哑了，也没有一点办法。他只会唱那些幼稚的儿歌，谁会喜欢听呢？何况他还五音不全，只怕他一开口，人都被吓跑了吧？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旁边收钱，然后把钱都整理好。这看起来就像是不劳而获，分担不了这些沉重的负担，还要坐享其成，想想都觉得自己很不要脸。
知道他的心思很重，也了解他有多敏感，谦谦并不以为意，只是大而化之地笑道：“嗨！这算什么呀？你也知道我平时喜欢胡说八道啊，我这张嘴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很无聊了，你就当作我是在没事找事干咯！”
当目光触及那叠整理得好好的纸钞时，故意欣喜地夸奖他：“哇，乔丹，你很厉害呢！能这么快就把钱全部都整理好了，不简单哪！还有，谢谢你给我买了水，你想得很周到哦！”这也是乔丹身上发生的明显变化。
以前他一直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现在不但敢撒谎跟着他“离家出走”，还能在他卖艺的时候，设想周到地跑去买水回来。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好的转变，至少他已经学会去关心身边的人了。
被他这么一夸，乔丹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红着小脸摸了摸头，小声说：“没有啦！我又不会做什么，你一个人表演这么辛苦，我就只能做这些咯！”
要是连谦谦的嗓子都哑了，那他们今天的挣钱计划估计也要中止了，他起码也得做好后勤的工作嘛！
“咦？你怎么只买了一瓶水？”看到视线范围内只有一个瓶子，谦谦不由得纳闷地问道，难道他自己不用喝水吗？从吃完午饭到现在，时间也过了很久了，不渴吗？
看出他的疑惑，乔丹浅笑着说：“我又没有干什么，现在还不口渴啊！所以保证你有水喝就行了，我没有关系。如果不够，我再去给你买吧，你尽管喝没关系，我们的钱还剩下不少呢！要是你喝不完，剩下的那些我再喝一点点好了，不用浪费钱。”
他这番话倒是让谦谦都快感动得要哭了，天晓得把一个深居简出的“宅男”类型的小少爷改造出来是有多困难！
都快教得呕心沥血了，他老人家现在总算是有了小小的进步，越来越有人情味了。瞧瞧，人家还知道勤俭节约了。
也是，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当然不懂得一分钱来得有多艰难。如果像谦谦那样，小小年纪就要靠做家务来换取零花钱，然后辛辛苦苦地把零花钱都存起来才能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只怕还会比现在还要抠门。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着一瓶矿泉水，坐在中心公园的花圃上畅享人生——聊的无非就是长大后的理想和愿望，人生目标之类的。
只是过了若干年后，他们应该还会记得，这一年的秋天，曾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自己做傻事。尤其是乔丹，这算是他生平第一次的挣钱经历，必然会毕生难忘。
事实证明，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虽然五音不全，但是乔丹也不再“退居幕后”，而是勇敢地和谦谦站在一起，做着伴奏和伴唱的工作。尽管他的台词只有“哟哟”和“嘿嘿”之类的叠声词，动作也是很基本的踏步和挥动手臂，这样的表演经历却足以令他难忘。
两人又唱又跳的，换来的是一次性碗中满满的收获。直到日渐偏西，他们才决定要收拾东西离开，清点过后，竟然发现他们挣了整整一百三十块钱！
这对于三、四岁的小孩子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让他们兴奋了好久。小心翼翼地把钱都放好，谦谦就心满意足地牵着乔丹去吃饭了，不过两位小朋友都很节省，不会因为挣了“大钱”就想着一下子都挥霍掉。
用汉堡解决完温饱问题后，瓜分了收入，他就把乔丹送回幼稚园了。等到他们家的司机来接人后，谦谦才信步朝公车站走去。
为了节约开支，他打算先坐公车，然后到了离家最近的一个车站再下来，看看是徒步回去，还是搭个顺风车什么的。最后的一个打算才是坐计程车，一分钱都挣得这么艰难，又怎么舍得随便用掉呢？
等他磨磨蹭蹭地回到家时，客厅里灯火通明，不仅是爹地和妈咪在那里端坐着等他，就连三位叔叔都在，还真是人齐啊！
“嗨，各位，我活着回来咯！”切，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人都在等什么，无非就是想等待他求救的电话呗！他又不是笨蛋，会连这么点小事都hold不住吗？
都说了是去做社会实践，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啊！就算身无分文，他也会有办法回来的嘛！就对他这么没信心吗？看死了他一定会打电话回来？骨子里那不服输的倔强，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自认失败的。
原本的在看报纸、看电视、玩电脑的几个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玄关处。急切又快速地将他全身上下都扫视了一遍，确认没有明显的伤口后，才松了一口气。
好笑地看着他们的表情，谦谦慢悠悠地走进去，放好包包后，面无表情地说：“我可以理解为，你们都在为我担心吗？”
为什么会觉得看好戏的成分居多呢？好像全都盼着他能出点什么事，那样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了，再然后就会有人开始教育。说什么小孩子不能随便离家，更不要妄想着在大人的世界里玩得风生水起之类的废话，切！
君少宇率先接过他的话茬，笑嘻嘻地讨好他：“那是当然了！谦谦啊，你可是大家的宝贝呢，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多不好啊！”
就是没有出意外，才让他们觉得无聊！天晓得刚才几个人还在打赌，看看这小家伙到底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打击，现在看来，似乎所有的猜测都不靠谱，人家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瞧这模样，指不定还玩得挺开心呢！
这个小鬼灵精的花样总是层出不穷，他会做什么事都没有人能猜到，反正只要不是用那些秘密武器去对付他们就好，其他的游戏他们都愿意奉陪。
搂着老婆在看育婴杂志，封予灏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那小人儿一眼，不经意地问道：“今天是赔了零花钱还是挣钱了？”
熟知儿子的性格，知道他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还带着个“林黛玉”出去体验生活，不花钱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唯一的兴趣就在于，小家伙的小金库是有了损失还是在不断扩充，那可是儿子的命根子。
听到有人终于问到点子上了，谦谦得意洋洋地将双臂横抱在胸前，笑吟吟地答道：“你猜！”故作神秘的想要卖个关子，却不知自己那得瑟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
将手里的杂志翻过一页后，南宫暮雪没好气地应道：“你猜我猜不猜！”切，瞧那小尾巴都要翘上天的骄傲姿态，不就是挣了点小钱吗？用得着这么得意？看来不打击一下，这小家伙就要无法无天了。
不得不说，谦谦的确是有点小聪明，不管在哪方面，他的学习能力都很强。最厉害的是，他的脑子很好使，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会更有利，也懂得该怎样去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很懂得算计。
胆色过人，头脑过人，现在小小年纪都能出去挣钱了，不知是该感激某人对儿子的早期教育比较成功，还是该夸儿子的早熟？
也许从很久以前就知道，rhk集团和家里所有的财产都跟自己没关系，长大后要靠自己的实力去开创一片全新的天地，去养活自己。所以谦谦对于金钱就格外看重，打算从娃娃时期就把钱藏好，作为将来白手起家的运作资金。
即使这些钱在大人的眼中只是九牛一毛，但他还是在坚持着，不放过任何一分钱，更不会随意乱花。只因为明白积少成多的道理，而且他还担心坐吃山空，在有了小金库后，还在积极去挣零花钱，这本身就很不简单。
所有的兴致都被妈咪的一句玩笑话给打消了，谦谦忽然又不想去炫耀今天的丰功伟绩了，因为爹地说过，自己拥有的东西，就算比别人更优越，也没有必要去四处宣扬。
低调处事才会对自己更有利，可以很好地掩藏自己的真实条件，免得被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打歪主意。
好吧，那就让他继续把小金库藏好，不要被妈咪去搅和，更不要让人知道他目前为止有多少存款了。至少距离他将来创业的基本运作资金数目还有很遥远的距离，的确不值得骄傲。
无趣地撇了撇嘴说：“也没挣多少钱，只是今天出去转了一圈，看看有什么比较好挣钱的事情可以做而已。不过没有动用到我自己的零花钱，还有小小的进账，还算有收获吧！”吃了两顿饭，看了一场电影，还能有剩余的钱拿回来，他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拎着书包慢慢爬着楼梯上楼，莫少天不由得感叹道：“你们觉不觉得，谦谦长大了很多？”
小家伙今天的路线，还有所有的行动，全部都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中。当发现那张纸条时，就已经安排下属去跟踪了，顺便暗中保护两个小家伙的安全。
得知他们去卖艺后，几个人都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佩服谦谦的机智。从下属的反映中，知道他一路都在照顾着乔丹，时刻都惦记着要把他保护好，就算是吃东西也先点乔丹喜欢吃的，俨然一个大哥哥的姿态。
这和平时他在家的生活态度是完全不同的，也许习惯了家里只有他自己一个孩子，所以不会刻意去关心谁，一味的以自己为中心去展开所有的活动。
当他和别的小朋友在一起时，骨子里那天生的大哥气质和责任感就出来了，不管人家的年龄是比他大还是比他小，都会自然而然地懂得谦让，体贴得让人感动。
不只是莫少天，其他几个大人也有着相同的感叹，就连南宫暮雪都说：“我总觉得儿子一天天的长大了，我也在一天天的老去了。”就冲着谦谦目前的成长速度，用不了多久，他不在家里待着的时间会越来越长。
再过十年，只怕都开始谈恋爱了吧？到时交了女朋友，哪里还肯在家里陪他们这几个老家伙吃饭？想想都觉得可怕，好像就要被儿子抛弃了一样。
感觉到她声音里的落寞，封予灏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老婆，你这算不算是杞人忧天呢？孩子总有一天要长大的，你难道还指望着他们一天到晚都在家里待着陪我们吗？那跟啃老族有什么区别？这样的儿子我可不要！”
这未雨绸缪也为之过早了吧？至少还要再过十几年才会面临这样的烦恼，到那时他们都老了，心态也都不一样了。
夫妻俩发出这样的感慨，让旁边的三位孤家寡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秦少凡轻扶着额头说：“老大，你和嫂子还是操心将来还会生几个孩子吧！现在肚子里的这个还没出生呢，就开始担心谦谦会离开你们了？说不定肚子里的是个女娃呢？”
话题一转移到这里，其他人也立刻来了兴致，君少宇很是八卦地提议道：“对对对！如果真的是女儿，那就让她去找个女婿来入赘好了，那家里不就一直都很热闹咯？”
又是女儿又是女婿，将来还会有外孙和外孙女，谦谦偶尔还会拖家带口的回来，到时还怕寂寞吗？只怕他们想清闲一点都不行呢！
不过这只是他的个人看法，在封予灏看来，他压根儿就不需要什么天伦之乐。“免了，那么多人跟我抢老婆，我只怕没有那个肚量，还是全部都出去各自生活吧！”逢年过节和周末回来小聚一下就好了。
平时还是多留一点时间，让他们夫妻俩可以去环游世界，反正rhk集团也可以甩手给儿子接管，他们想干嘛就干嘛，不必受任何的约束。
对于这些男人所谓的畅想人生，南宫暮雪已经麻木了，特别是摊上这么个霸道又占有欲极强的老公，她完全不想花费时间去纠正他那偏激的想法和计划。
她深深地知道，所有的说辞都会因为肚子里的宝宝而有所变化——当那个宝宝被确认为是个女娃时，某人和他儿子的反应绝对是不一样的。
所以当这天要到医院去做例行检查时，父子俩早早就起床，换好衣服在客厅里等着了。面对这种空前的积极，南宫暮雪早就无语了，不就是这次的产检可以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吗？至于吗？这有这么重要？
她是无所谓的，反正男孩女孩她都喜欢，终归是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可嫌弃的？
等到出门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关心这个的还不止他们家的一大一小，另外三个男人也都守在了外面。这样庞大的阵仗让她想直接昏过去了事，谁能拉她一把吗？
幸好“铁三角”只是出来列队欢送的，并没有打算要一直都跟到医院去，这才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也要跟着，那就和她当初去医院做检查，确认是不是怀孕的时候还要夸张了，果然待遇今非昔比啊！
穿过走廊时，见到那些大腹便便的女人，还有一些安然躺在家长的怀里的小婴儿，谦谦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觉得很新鲜。
轻轻扯了扯封予灏的衣袖，疑惑地问道：“爹地，那些阿姨的肚子好大哦，和那些相扑选手的都差不多了耶！不过她们的都没有下垂，是因为里头的脂肪不够多吗？”一个个看上去都很恐怖啊，好像那肚子随时都会坠下来似的，看着就吓人。
想到自己以前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了整整十个月，真是难以想象，怎么能弯起身子窝在里头呢？他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了。
那样的大肚子会不会很重啊？那妈咪当初挺着肚子岂不是很累？怪不得孕妇都要用手撑着后腰了，一定是因为肚子太沉，不用手撑着，腰很容易就会泛酸，会觉得累吧？现在看来，做一个妈咪真的太不容易了，看着都累啊！
而且挺着这么大的肚子，睡觉的时候要怎么办？尤其是他妈咪还老是喜欢趴着睡，到快要生的时候，翻身都很困难吧？仰着不行，侧着也不行，不管是哪个姿势都会让人觉得疲惫，水都睡不好。
天啊！当初妈咪到底是怎么熬过那十个月的？以后的几个月里，他一定要做个乖宝宝，不要惹妈咪生气，还要尽可能地多帮她干活，不管她想要干什么，都要主动去承担，做个妈咪真的太辛苦了。
关于孕妇的肚子和相扑选手的有什么区别这个问题，连封予灏也答不出来，因为孕期知识是他的一个盲区，他也没有机会去参与。
接收到老公的求助目光后，南宫暮雪难得有耐心地给小人儿解释道：“怀孕以后肚子里头的不是脂肪，那是随着小宝宝发育而变大的肚子，孕妇的肚子都是比较硬的，和脂肪堆积出来的肚腩手感完全不同。不信你摸摸看！”
说完还挺起自己的肚子让小家伙过一把瘾，也好满足他的求知欲。反正他们家是百无禁忌，什么样的话题都可以说，儿子的接受能力也很强，不用担心他听不懂。
摸了一下还嫌不过瘾，谦谦还不甘寂寞地用手轻轻在那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上拍了一下，然后说出他的结论：“这个响声好像一只大西瓜哦！”
沉闷的声音，还有那硬硬的手感，真的和西瓜是一样一样的呢！想到这只“西瓜”还会慢慢变大，他就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说，妈咪所吃的东西，所有的营养都被肚子里的宝宝吸收了吗？所以才会变大？
还没等他继续胡思乱想，脑袋上就已经吃了一个爆栗，封予灏冷冷的声音就在耳边传来了：“胡说八道什么？怎么能说是西瓜呢？小宝宝听到了会生气的。”
真是童言无忌，他这也太口无遮拦了点吧？都说胎儿是很娇气的，也听得懂很多话，轻易不能说他们的坏话，否则会闹脾气的。
当然，这也是他从一些论坛上看到的帖子，具体是不是真的，就有待求证了。但有的东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相信他们的宝宝都是很聪明的，即使还在妈咪的肚子里，也能和他们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