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葛朗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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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6年12月31日，微星科技集团薰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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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明等人正在盘点过去一年的经营成果。这个董事会恐怕是最懒惰的一个董事会了，平时根本就不开，有时一碰头就解决了，像这样的一本正经的开会很少见。李思明等人半年以来忽然变得忙碌起来，看上去像是比公司刚成立时还要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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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可以说得上是家大业大了，整个集团的人数扩充了一倍，可是在李思明等人的心里，事情似乎是忽然一夜之间变得复杂了起来——创业者总不能靠激情支撑着，他们觉得有必要盘点一下过去的成果，总结教训，理顺思路，建立制度，最终走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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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遥远征程的旅人，在路边小憩，总是在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才发现自己原来漏掉了很多值得留恋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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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过去的一年，香江电器公司共生产七个型号的彩电共30台，估计占全国总产量的六十分之一，这已经是我们现有生产线的最大产能。销售收入51千万元人民币，但要是计算过去一年我们线，销售网络的拓展及培训费用、工资费用的增长，零部件的采购，还包括我们用在新产品开发上的投入，我们还亏损5万元以上，这还不包括先前的投资。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地目标客户在于高端客户，利润率高，而我们的产品差异化做得不错。另外我们在香港市场初步打开了局面，但到目前为止，我们在香港主要依靠的还是曾氏百货公司，销售点过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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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圆厂从11月份起刚刚有收入，到目前为止为四川宏光四种型号电路共3块，收入1500元，其中已经到帐700.但如果考虑我们前期的投入，当然是亏损，远没有谈赢利的资格。目前，IC生产这块已经收到数家国内的IC设计单位要求制造高性能IC的要求。这将为我们带来持续的收入。不管在半导体材料还是在IC制造/.端的。是稀缺资源，我有信心在明年起将逐渐收回这一块的投资。但如果不考虑我们未来地追加投入。这个过程也将至少要用三年的时间。这也取决于国内半导体工业地整体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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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国的投资上，美国股市让我们手中地股票水涨船高，每股股价已上涨40美元，也就是说，到今天为止，我们的手中的股L亿美金。另外工业光魔公司也为我们带来500美金的现金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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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麦克肯纳电影公司，全年已经给我们带来1.3亿美金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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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外的票房还在统计之中，总收益保守估计在2美金以上，这将是未来我们的事业最稳定最重要地资金来源，是否上市，也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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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四大研究中心已经建立，并开展研究工作。这些都是烧钱的工作。微星科技截止到本月，已经累计投资6亿1千万美元，土地和人力。已经创造了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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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帅细数公司的具体情况，听上去好消息不少。虽然从帐面上看仍然是净亏损，并将继续亏损，但对于微星科技来说，他们还处于创业阶段，谈赢利还为时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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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位股东可没有什么工资收入，更没有分红，当股东就要有股东的觉悟，事实上也没有人想这事。公司的银行现金存款和被专业投行打理地资金，至少还有16亿美金，袁侯嘴上虽说个人缺钱花，嘴上说一说，还没到那个地步。公司在国内从事的都是稀缺产业，只要能建成，就会有高额的回报，而公司在美国地投资，却让所有人都充满着信心。但现在还不是个人享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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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讲两个战略性的问题。其一，我们微星科技的产业战略布局问题，我们目前的产业布局需要检讨或者加强，应该有的放矢，有所侧重。总的来讲，我们涉及的项目过多，目前看来还不存在资金上的压力，但我担心我以前想的胃口是不是有点大了？专业化、相关多元化还是非相关多元化，是个值得讨论的问题！”李思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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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元化不是合不合理的问题，我认为我们的方向是对头的，因为其一，我们资金完全可以支撑先前的基础性研究，并且我们的电影产业赢利颇丰，晶圆制造和彩电都已经开始有收入，虽然还需35才能收回投资，但是我很有信心。”曾智道，“其二，我最近几个月研究了一下国外的公司，南朝鲜的三星公司值得我们注意，该集团就是一个多元化公司，70年代又投资电子业，听说他们当年从日本进口家部拆开，进行研究和仿制。现在他们也在搞半导体，还走在我们的前面不久，这很值得我们学习。其三，很关键，我们从事的半导体行业是一个高新技术行业，我们的基础跟国外大公司没法比，可是我们比国内许多单位的条件要好得多，完全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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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边呢？”李思明转而问向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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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条件赞成！”渡边很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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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说点别的嘛？”李思明斜睨了一眼，“别动不动就举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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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渡边看了看徐大帅道，“我就想谈谈家电。我觉得在这方面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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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边三郎之所以看了看徐大帅，是因为此前徐大帅一直负责公司的具体工作，包括香江电器公司，很显然渡边三郎有不同的看法，或者说他认为徐大帅做得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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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像个娘们一样吞吞吐吐的。”徐大帅瞪着眼道，“别忘了。我也是股东，你也是股东，公司亏本大家一起亏，赚钱大家一齐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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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啊，大帅这人最爱听坏话了，他已经练成一身金刚不坏的脸皮了！”张华插嘴道，“要我说，咱这彩电地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年底了，咱要是产能提不上去，就只能看着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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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大家这么拥护我。我就发表一下我的看法！”渡边提了提嗓子道，见李思明不耐烦地敲了敲左手腕上的新买的手表。连忙言归正传，“我觉得我们很幸福。因为我们面前有一座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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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边的一对小眼睛亮晶晶的，脑门上冒着汗，不知是因为暖冬的关系，还是因为太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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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说看，让我们听听你的高见！”李思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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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我专门研究了一下国内的市场，我们现在正处于家电销售的一个高峰期。我预测这个时间段从现在起将至少持续58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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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依据的是，现在城市家庭彩电地保有量，还很低，基本上是家庭有史以来第一次购买，甚至是家里的第一个电子产品，实现从无到有地转变。改革开放以来，已经有相当的一部分家庭可以买得起。彩电、冰箱、洗衣机、录像机，这四样东西构成了人们家用电器消费的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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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调要除外。许多出国人员回国免税携带的产品也千篇一律地首选这四样。我建议，各位有空可以站在罗湖口岸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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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市场处于严重供不应求的卖方市场状态，顾客消费者翘首以待希望最早享受到家电这一‘奢侈品’，许多地方都要凭票购买。彩电行业竞争的关键是要拿到政府的生产许可批文、拿到政府拨款或贷款引进国外生产线，然后开足马力生产，不管是制造企业地利润，还是国营商场的利润都很可观，甚至那些能拿到供货批条的客的‘批条利润’也是滚滚而来。这从咱们公司的销售情况就可得知，市场部的职员基本上是等着客户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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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跟香江电器公司同档次地彩电，基本上是国外货，嗯，特别是日本货。但是日本公司有什么？我们应当承认他们比我们要先进，但是我们的起点也比较高，差距并不大。比如夏普公司，虽然他们早在83年就在北京设立办事处，但仅此而已，在国内他们没有一家工厂。日本彩电进来，要交30%的关税，这就是一个门槛，所以市面上地高档彩电，相当一部分是非正常途径进来的。他们有我们了解中国顾客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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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能比我们了解中国国情吗？没有！他们有比我们跟顾客近吗？也没有！他们唯一可以放心的是产品的质量问题，因为如果他们的产品要是出现较大面积的严重的质量问题，他们的品牌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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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一台彩电的彩色显像管就要占到总成本的60%左右，国内第一个彩管厂是82年在咸阳建成投产的，基本上国产彩电所用的家厂的，要么就是进口的。而我们是自己生产的，所有从成本上我们就至少节约了一成，我们将来还可以对外出售贴着我们标签的彩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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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对香江电器这块应该加大投资力度？”李思明问道。渡边的话很有鼓动性，李思明对他所说的更容易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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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当然，我们的竞争对手绝不是国营工厂，而是日本厂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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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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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话就痛快点！”李思明很不耐烦，“这不是说相声，非要有一个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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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今年保守估计全国彩电产量达到1800，去年是1662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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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明年我估计最少1900万台以上。但是品，除了牌子，我看不出相互之间有什么区别。现在各地都在疯狂拿批文，建新生产线，总有一天会造成产品积压，毕竟彩电还是比较贵的，相当于普通人一两年的收入，不像国外发达国家，一家两台或两台以上的！所以我们在投产时就将目标定在高档彩电上，是很明智的。跟国营彩电厂拼产量，我们拼不过。所以我们拼利润，这才是关键！而日本货也是这个策略，所以我们是对手，当市场达到一定的饱和度，那就是靠利润生存。除此之外，在其它家用电器方面，远还没达到彩电地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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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调除外，因为普通人家要安装空调，要单独申请，拉专线。收增容费，没人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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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从市场上来看，由于我们的产品定位较高。特别是今年下半年以来，我们推出的一些差异化产品，从顾客反应来看，相当得好。市场部的调研表明，我们产品的知名度相当高，在顾客可以列出的三种品牌中，提到香江牌的比率。达到72%，当然仅是周边省市的调查。对比一下我们才卖出30万台而已，这一点对于我们这家诞生不过一而言，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美誉度也在逐日增加，但要谈忠诚度还为时尚早。同价位地竞争者中，只有日本货才是我们的对手。比如日立、夏普和东芝。他们地销量要远远超过我们，但利润率绝对比不上我们，因为成本摆在那里！光运输费就不少。我们的目标就是要将这些外国货挤出市场。我们天时、地利、人和，只要产品过硬没有道理拼不过。所以在产品设计和质量控制上要下功夫。而且还要加大投资，量要上去，我认为将来随着国内居民收入地提高，彩电厂年产量达到一百万台是一个比较理想的数字，前提是适销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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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我们打的是香江牌。这一品牌我们是从香港一商人手中没花什么钱买来的，有二十年历史，而在我们的品牌宣传中，始终强调这一点，那就是我们的品牌是香港悠久历史的著名品牌。实际上，香江牌原来卖地是收音机而已，而著名与否，就凭我们上下嘴皮动一动罢了！顾客永远是不知情的。但国内的顾客的意识中，香港是外国人扎堆的资本主义世界，香港货就是好货！所以跟我们的品牌有比较意义地，就只有日本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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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好！”李思明等人被渡边这一手给震住了，这人说话总是一二三四，一套又一套，很有逻辑性，看来让他成为创业伙伴是一步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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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一般！”渡边摆摆手，掏出一只手帕，认真地擦干净一不小心喷到桌面上的口水，有个词说得很形象，口若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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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说的只是彩电，其它家用电器呢？上还是不上？”李思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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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明也很清楚，现在是卖方市场，只要能生产出来，基本上就是等着数钱。可是这样一来，香江电器本身就是如气球一般迅速膨胀起来，投资也会呈几何数地增长，投资风险抛开不谈，这设备、人事、销售网络都要跟进，难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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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还是不上？人人都看着李思明，李思明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都希望让香江电器不仅生产彩电。本来李思明试着说服自己限制香江电器的扩充，没想到却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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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就有把握，香江电器就一定发展的好？”李思明表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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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挣钱是一定的，但我担心的就是我们管理跟不上，还有研发！”徐大帅道，“粗放式的发展不是我们希望的，最差的结果就是我们的香江电器挣点小钱了，牌子却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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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们现在就是想扩充彩电生产能力，难度也不小啊！”张华提出自己的疑问，“我们现有的设备已经满负荷运转，投资新生产线，只得进口！还不一定能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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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我们可以等，扩充的太快并不是好事，要知道我们的彩电的目标是买高档品的一些人，我们必须有自己研发的能力，包括生产设备的自主研发。进口的总是比别人低一个技术等级！”袁侯插嘴道。李思明怀疑这位负责财务的家伙，出于职业习惯，只喜欢收款，不喜欢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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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可以，这件事可以给我们一个启发，有自己的技术，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要规定一个比例，那就是研发投入要在销售收入中必须占到10%.将来公司其它产业也要这样，只要这样，我们才能永远站在技术的最前线！”李思明道，“我看我们不必等香江电器公司自身的积累，我们可以从集团公司的帐上追加投资。小华，你看要多少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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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越多越好！”张华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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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学大庆精神，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要创造条件上！”李思明给盖棺定论了，见渡边在一边深思，问道，“渡边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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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明，我觉得你地担心，大帅的担心，都是有道理的。公司现在要投资的地方太多了。还是稳一点好。”渡边道，“其实大家。都进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我们一定要面向全国市场。一口吃个胖子。我们现在有必要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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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渡边，刚才是你一口一个金山金山的，仿佛人民银行的钱都是你印的，说得我心里乐滋滋的。这下你又要顺着阿明的心思说话，整一小人！”曾智伸长了脖子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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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着急。要我看，我们要练好‘内功’。童子功的那种。我们不妨将我们地目标市场局限在广东省内，也别考虑什么国外市场，产量也就不多，更不要太大的投资，这风险自然就小了，船小好调头嘛。我们却可以利用这个小市场。提升自己地技术创新能力，进而提升品牌形象。在中文中有一个词，叫做‘厚积薄发’！只要我们练好了内功。还怕什么？”渡边并不生气，有些发福的肚子可以撑船，“我观察国内地电器厂，都是一哄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战略而言，引进的也都是人家淘汰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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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姜还是老的辣啊！”曾智听了这话，恭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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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渡边顺水推舟地自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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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这样很好，这样风险就小得多，而且投资也少。不过，我们在香江电器管理方面就要加强了。各位请想一想，现在我们的职务都是挂在集团公司名下的，我们平时不管是香江电器也好，微星科技也好，还是控股公司也好，都是一把抓，这无疑会分散我们每个人的精力。所以我们既然决定搞多元化，我们地管理不能多元化。我提议我们当中有一个担当香江电器的总裁，只负责香江电器的经营。”徐大帅想了想道，他想的问题要更多，也是有感而发，作为执行副总裁，各方面都要管到，忙得要死，却又怕政策执行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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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建议也不错，是到了加强管理的时候。我看就渡边兼任香江电器的总裁吧，侧重于战略决策和营销，你说得头头是道，况且你以前也是老板。小华还负责生产、采购，现在加上一个家电技术研发！你们俩研究一下，哪个项目先上，哪个后上，在一个月内给我一个可行性报告！”李思明迅速做了决断，“半导体也一样，大帅除了在集团下地职务，并且负责一些集团内的行政任务外，另外再兼任微星半导体的总裁，控股公司及集团主要地公关任务就由阿智一人负责，小侯不变，当好我们帐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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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边这风头一出不要紧，就当上了电器公司的总裁，要是某一天成了某个国家的公敌，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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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给多少？”张华面带讨好的笑容，将双手分别伸向李思明和负责财务的袁侯，拇指和食指分别捻了捻，表示点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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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少了多没劲啊！”刚刚口头上当上了总裁的渡边，立刻努力争取着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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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吧，一次性追加2美金，我告诉你们俩，以后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们俩！你们必须建立一个微星半导体下属体制的研究中心，给你三年的时间，迅速弥补跟日本厂商的差距，从今天起你们就已经成年，不需要喝奶了！咱们现金虽然充足，但也不能太随意，总有一天会枯竭，我不想有一天我们要找人借款，或者卖手中的股票。香江电器要形成自我造血的能力。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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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边笑了笑，很暧昧地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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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李思明对他的这种表情很不爽，“本来指望电器公司能为半导体公司提供一些资金支持，现在看来，白搭！希望这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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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能说不行吗？”张华苦笑道，“这个任务艰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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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务艰巨，才显得你们有水平！”曾智抬起头来笑着道。他对李思明的安排很满意，因为相对来说，他的任务很轻松，正中他地下怀，“我就不一样了，俺这个人太笨，又太懒，只适合陪人吃吃饭、喝喝酒、侃侃大山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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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没听说有人像你这样的，按东北话，这叫‘埋汰’自己！”大帅笑着道。转而对李思明道，“还有什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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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我们谈的是多元化问题，大家都已经取得了共识。并且也清楚了各自的任务。那么我想讲的第二个战略，就是研发工作在公司战略性地位的问题。”李思明重新接着刚才的话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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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钱啊，四大研究中心，除IC和晶圆制造，我外。另外两个就像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不下蛋不说，还耗钱！”袁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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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葛朗台先生！”李思明敲了敲桌子，对义愤填膺的袁大帐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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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不过表达一下我的关心而已！”袁侯抗议道，“我姓袁，目前还没改名换姓地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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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同意见可以保留！”曾智道，“以后我就叫你葛朗台先生，要不叫你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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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侯不干了。想拳脚上见真章，李思明却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这是董事会。是一个神圣而又庄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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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公司董事会章程上就加上这么一条，无故扰乱会议秩序，罚款一百万！”张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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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我只不过为这枯燥地会议增加一点活泼的气氛而已，一百万就没了？”曾智嚷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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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不闭嘴，就真罚了，要不要大家举手表决？我申明，这罚没地钱，其他人可以平分！”李思明使出了撒手锏。果然曾智立刻闭上了嘴巴，徐大帅等人窃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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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言归正传。刚才讲到研发的战略性问题，我们的四大研究中心，除我之外，已经扩充至270的规模，但是袁侯刚才也提到了，IC和晶圆制造能刚刚看到产出成果之外，其它都是烧钱的部门，但是我们为什么还要花如此大的力气来做呢？这就事关公司未来的大布局问题，是一个战略性地问题，刚才渡边提到的彩电行业，全国各地为什么要从紧巴巴的财政中挤出外汇，从国外进口生产线呢？这根本上是因为别人掌握着，你没有，你就得有凑过去被人剥削的觉悟。这世界从来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李思明说这话时，有些激动，“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技术成果，为此我们必须要将我们地几乎全部的资金押上去，所以我对香江电器要具备独立生存的能力地要求，就是电器公司本身，它也要形成自己的科研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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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个月，也就是明年元旦后，中科院的人要来，怎么办？”徐大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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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一个公司，对技术具有独占性的倾向，我们公司虽然有这27人的规模，但是还远远不够，尤其是经验不足。从研发本身来说，任何可以拿来所用的都是正确的，所以我们要转变思路，在对外合作中提高自身的实力，跟中科院的合作也是一样。我们要走出这样一个科企合作的典范。当前我们内部的四大研究中心的一场大讨论，开展的很及时，大家都明确了自己的角色和重要性，以及一些基本的原则，我相信我们必然会有所成就。”李思明道，“在和中科院合作之前，各研究中心进行改组，将从微星半导体公司中脱离出来，在集团名下，成立一个微星中央研究院，我将兼任院长，将前期讨论的有益结果写入研究院的制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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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院的研究方向应该有一个长期的发展规划，晶圆制造和IC设计是基础，目前我不太担心。而微处理器是未来的重点之一，这一块我很悲欢，但我们要给予资金和人事上的支持，如果未来三年内没有大的进展，只能砍掉。而第二代通信技术将是近几年的重点，跟中科院合作的重点之一也是这块，我本人的主要精力也将放在这方面。说到底还是我们的底子薄，人少、钱少！”李思明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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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股东同志！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曾智看着天花板，冒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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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从你嘴里冒出来，那是有辱《国际歌》！”张华挖苦道，“从没见到有你这么富有的无产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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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该罚款了啊？”渡边冷不丁地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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