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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两肋插刀为妹妹

    每个人小时候都有理想,都曾构想过自己的人生,希望一切可以如自己所愿那样,可往往生活却像一本没有大纲的书,你并不知道下一章节要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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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现在悠闲的把腿翘在栏杆上,坐在椅子上一摇一摇的,嘴一歪,接住了云三娘塞过来割了皮的香瓜,若英在身后拿着团扇给李清扇风,而谢大娘正在给他整冰镇酸梅汤,舒服的很,可就在两天前的这个时候,他还顶着日头在校场上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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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云庄里乐声悠扬,这么大工程,修好之后还真没好好看过,今天趁着陪谢大娘、云三娘,自己也游玩一下,只是李清还别出心裁的,把园子正学艺的小姑娘分散到各处去,吹笛的去杏树下,岂不知“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么。弹琵琶的去竹林,吹箫的上小楼,至于弹古琴的么,去那水榭台上,琴音么,就该隔着水面袅袅飘过来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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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弄些新奇是不错的,只是这李三郎却是懒家伙,诺大的园子,才瞧了不到四分之一,便嚷着累死累死了,赖在躺椅上死活就不动弹了,可真不知道前儿校场看见那个威风凌凌的家伙是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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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谢大娘和云三娘也不太在意看什么风景,只是喜欢这样懒懒散散的和李清坐着,暖昧是不大可能了,因为王德显那家伙在边上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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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棍一下没挨着,他倒是有假期养伤了,按说依他的性子什么鸟风景都比不上宏毅寺的好,不过今天他在边上倒是安心的很,抓了几块冰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咬着,天气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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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的原因,是李三郎说了,不老实的在水云庄待上三五天,便不给他做逍遥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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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郎。今日兴致好的,莫若填两首新词来,也叫姑娘们有个新鲜。”谢大娘将冰镇酸梅汤递过来,李清却不接,冲着她张开了嘴,气得她拿勺子在李清脑袋上敲了一记,只是这惫赖人挨了一下还是没伸手接碗的意思,倒是嘴还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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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冰凉的酸梅汤下去。李清舒服的砸砸嘴,多好的日子啊,消停些行不,啥时候我李清会填词了?咱是一武夫,懂不!只会拿刀子砍人,填词那种酸玩意不在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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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李清信口开河,谢大娘不满的哼了声,“酸?怕是这汤酸了牙去?适才还说道‘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一转眼便就不在行了,你几时成了武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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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句子是李清极喜欢的。一时间竟然忘了陈与义还没生出来呢。他便装傻道:“我几时说过这两句来着,怕是大娘你自己想出来的吧,不错。很有些飘逸脱尘的,只是大娘几时吹笛,我便陪你听到天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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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太赖了,谢大娘直接一勺子酸梅汤浇到李清脖子里去了,冷啊,李清哎呀一声身子一个激灵,腿在栏杆上一蹬,椅子一歪,整个人滚到云三娘怀里去了,若英一边吃吃笑着拿绢帕给李清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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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如何可混赖的。方才明明便是你说的,不信,便问王公子去?”谢大娘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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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显一听有话要问他,赶紧使劲的把嘴里的冰吞下去,结果噎得他差点透不气来,“问我什么?三郎适才便是张嘴找你要汤喝,不曾听他说什么啊。”王德显一脸的不解,把个谢大娘气的将碗重重的往桌上一墩,李清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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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三娘见气着谢大娘了。李清还这么开心的,似嗔非嗔的瞪了李清一眼,说道:“三郎也莫玩笑,谢家妹子与你说真的呢,随烟也大了,也该为她行礼了呢,有个新曲子也风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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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随烟也要行破瓜之礼了?她的相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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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三娘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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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可纳闷了,是不知道呢还是随烟还就没相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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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大娘没好气的说道:“三郎何不自己去问问?想是随烟这小妮子也是属意三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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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自讨没趣的感觉,当着一个女人表示出对另一个女人的关心总是不大妥当的,更何况还是与自己有过暖昧的,再说,还不是当一个女人面呢,而是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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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三娘见李清受了窘,浅笑着在一旁说道:“若说平日里也有些年轻公子捧场的,只是相好二字却是谈不上的,不过随烟年纪也大了,总不成不给她见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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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横了一眼云三娘,大什么大,不过十六岁,名义上让随烟自己挑中意的人,可那晚要是没什么人家喜欢的人呢?也得强挑一个?李清皱眉说道:“不见礼就不见礼,又不是随烟自己心急,你们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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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大娘白了李清一眼道:“难不成别的姑娘们有,单就随烟不办?倒不知是谁心急来着!按规矩姑娘家到了十六岁便需成礼,倒不是我等姐妹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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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脖子一扬说道:“规矩又怎地!莫非是大宋律法明文所颁?又不是什么好规矩,秦时楼也是卖欢卖笑不卖身的,何必一定遵从!”李清口气一变,说话也干净利落起来,瞪着谢大娘说道:“改了!告诉随烟,若是有了相好,再给她风光操办,没有属意的人儿,无需要与人较这个礼,大娘,以后我看秦时楼便去了这规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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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的谢大娘也不再犟嘴了,低眉顺目的应了声哦。什么相好破瓜的,提起这个李清还就不爽了,不过理由是打死都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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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的那个柳七现在还是没消息呢,前几天还是为他着急,现在不了,让他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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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显在一边看的出了神,稀罕,谢大娘在人前可都是一付麻利像,几时变得这么乖巧了?更纳闷的是云三娘和若英的表现,云三娘淡定自若地依旧弄瓜果还不奇怪,本来也不关她什么事儿,可若英的表现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笑嘻嘻的在一旁看热闹,好像觉得理所当然一样,这究竟谁是李三郎娘子来着?这可是学问,人家乍能就这么和谐呢,咱家那死婆娘多掂几下小妾就要给好多天的脸色瞧。不行,这法子一定得学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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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李清要谢大娘改规矩,这可不是小事情,咱多少年的行规都这样啊,居然谢大娘不吭气的就答应了,刚才明明见谢大娘还火着呢,乖乖,原来秦时楼是李三郎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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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正悠悠闲闲的瞎扯呢。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响起,李清还没回头去看,就听到有人大叫道:“三郎,快些个,刘兄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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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是张先,想是一路赶得急,天气又热,一身的文士装都有些湿透,李清听了一笑,这鬼刘胖真是好兴致。这么大热的天。不猫在哪个角落搂着姑娘开心,居然还要跑到宏毅寺去,莫非是小时候他娘老子抱得少了以至于“皮肤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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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野兄。这天气也怪热的,快来喝碗冰镇的酸梅汤解解消气。”李清笑眯眯的说道,记得前几天张先还对刘胖整日价在宏毅寺与人斗很挺反感的,怎么这次倒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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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张先没搭理他,而是对着谢大娘施了一礼,“竟没注意谢大娘也在此地,张某来得匆忙,未曾顾及礼数,还请谢大娘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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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大娘只是笑笑,起身回了个礼。这番做派没把李清的鼻子气歪了。什么叫见色忘友?面前这一个就是,李清依旧歪坐着不理睬张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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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郎,快些动身,刘兄今个儿叫人打了。”张先凑过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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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他刘胖哪天不和人打架了?出来打架那总有一天要被人打,有什么好稀奇的,反正宏毅寺那种也伤不了人命,被人打几次就没那么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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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李清不动弹,张先急了。上前要拽李清呢,谢大娘一边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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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公子也性急了些,倒是将缘由说了听听,可是为了施家姐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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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就是为了施二娘么!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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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张先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讲出来,连李清自己都是吃惊不小,倒不全为了刘胖被人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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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胖这次的确不是和人打架,而是被人给打了,并且地点不是宏毅寺,而是在楚云馆。原因倒是简单,有人买走施二娘了,可中间的过程就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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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大宋初年,可不是你想买人掏钱画个押就行,必须上官府报备,施二娘和谢大娘、云三娘一样,都是家人获罪而落入风尘的,因此她们的身契是在官府手中,开封府衙专门有人管这个,并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得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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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走施二娘地这位便是在开封府那直接拿了文书,就上楚云馆直接要领人走,二娘可是楚云馆的头牌,要少了她楚云馆不知道要少多少生意,虫娘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来人却得罪不起,施二娘也是不愿意的,正好刘胖也腻在二娘那,三言两语起了冲突,而人家人多,把个刘胖打得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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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娘呢?可曾被来人带走了?”李清刚才还不放心上呢,这会焦急地问道,连谢大娘的白眼也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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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人,虫娘也恼了,言道虽是文书在手,可也没这样就把人带走的规矩,礼数还是要讲的,因此约定来日必被红挂彩来迎,才敷衍了人,虫娘不敢直接上三郎这来罗唣,托我前来说一声,万万看在刘公子的面子,帮施二娘免了这灾事。”张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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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似笑非笑的问张先:“想来刘兄也没甚大事罢?看来子野兄与楚云馆交情非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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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先脸一红也不出声,楚云馆这种销金窟可是张先能经常去的,其中奥妙自也不好当众说起。只是李清奇怪的问道:“来人究竟是谁?怎地如此霸道,楚云馆不是一向为丁相照应么,为何不请丁相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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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先叹一口气说道:“乃是曹利用的侄儿曹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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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利用是什么人?李清问王德显,王德显却是一脸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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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曹利用这人,还真算个人才,本来只是一个殿前承旨的小吏,偏偏当年随了当今圣上去了檀州,两军僵持不下便要议和,曹利用别的能耐没有,却少喜谈判,就是从小跟人拌嘴抬杆厉害的,这种人还一般都是二杆子不怕死的货,所以说他慷慨有志操。谈判就得这种人。本来宋朝这边就想花钱买平安的,真宗那会子想着就是多出些钱也算了,只要不割让土地,这曹利用还真行,不仅仅只用每年绢二十万匹,钱十万贯便打发了契丹人,还在谈判中据理力争,不但让契丹人退出已经事实占领的河北数十州。并且自唐末以来一直掌握在游牧民族手中的莫、赢二州,也就是契丹人所说的关南之地,正式成为大宋的疆域,直接把边境线推到幽州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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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游牧民族打起仗来看似气势泌泌,却一直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后勤保障严重不足,这也是畜牧文明的缺点,平日劫掠就为以战养战,现在两军对垒,又没办法突破。僵持不下几个月契丹人可受不了。这一天得吃掉多少牛羊,况且一国的精壮全在这呢,河北这地方也不大适合放羊的。因此也并没太刁难,再说那每年三十万的钱绢对契丹人来说也不少了,至于与宋朝约为兄弟之国,尊宋帝为兄这纯粹就是虚套套,答应就答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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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一个谈判使臣来说,曹利用的确算是不辱使命,不仅面子没丢,实质的利益也没吃亏,河北数十州一年的赋税便不止三十万贯钱绢了。这功劳的确不小,回来后曹利用官运亨通。现在贵为大宋的枢密使,也就是全国军队的最高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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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曹利用和丁谓的交情还不错,这也是虫娘不去找丁谓求援的原因,不过李清已经决定要管管这事情了,一来刘胖这人文采不乍地,可人义气的很,算是个好兄弟,二来么,李清也是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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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官伎的文书都掌握在官府手里。所以地方的州府官员可以判妓女脱籍从良便从良的,没有卖身钱这一说,如今谢大娘和云三娘的文书不也在开封府手上么?既然没有卖身钱,李清想买也是无法,找上开封府人家估计也不会答应平白就给了他,可要是像施二娘这样,以后谢大娘和云三娘再被人随便要了走,李清怎么会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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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人都要了走,那就是面子不小了,为何不顺道帮施二娘脱籍呢,这鸟人就没安好心!和丁谓关系不错又怎么样,当大官的人只认利益,绝对不会看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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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李清一付两肋插刀的样子,张先又是高兴又是担忧起来,“三郎,丁相与曹枢密使可不仅是交情,还是亲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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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说说,谁娶谁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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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说出来,李清当时就炸了,曹利用和丁谓的确算是亲家,可只能说算是,因为他们两家之间可没有姻亲关系,把他们扯到一堆的就是那个钱惟演,钱惟演的两个女儿分别嫁入他们两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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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你这钱芳尊,好说,咱这次还真就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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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显一听到张先说出钱惟演的名字就知道李清要发飙了,钱惟演两次留难李清,李清并没有到处去说,因此别说云、谢二人和张先不知道,就连若英都不明白底细,可王德显知道啊,如何不清楚李清早就恨上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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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李清转头便问他:“德显,李清这回便要大闹一场了,你帮是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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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牵扯到这样的事情里,王德显还担心被老爷子知道了要收拾他,一听李清要大闹一场自己也来兴趣了,有热闹当然要掺和掺和,不然咱做纨袴子弟干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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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郎,德显这便回城约齐高、石二位公爷,再叫上一班兄弟,与三郎看个场子。”王德显也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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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急。”李清一扬手道:“我今日便带几个人去楚云馆看个究竟,你与那班兄弟可别来早了,我叫安小哥与你联系,要是曹家见我等人多势众,怕是不敢动手了,放心,吃不了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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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没闹大,还千万别惊动丁谓这样的,否则人家一出面调停,李清还不好怎么样闹了,这事情绝不是什么光彩事情,当官的哪敢把事情闹大,这一传出去他的官还怎么当?咱李清可不在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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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三娘,本想好好的厮守几日的,怕是这次又叫你二人失望了,且与我一道回城罢,叫姑娘们放出口风去,李三郎还就是冲着钱惟演来地!”李清歉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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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大娘什么人啊,从前面李清追问官府啊文书的,已经知道李清担心的是什么了,见三郎为自己着紧,当然心花怒放的,谢大娘浅笑道:“三郎放心,咱保这事儿明日便传遍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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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明日不行,待我与曹家的人动上手再说,后日吧,记得切切扯上钱惟演。”李清也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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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一说好,李清马上叫人将安小哥、孙五叫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杨家兄弟俩也叫来了,拜托刘叔帮着张管家照看一下庄子,咱这一行人可是要到京城里大闹一场去了,刘叔也不劝解,只是笑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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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小子应该也能帮上忙的,不妨叫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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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这个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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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啥都得你情我愿才和谐啊,你以为你是官便可以想怎么就怎么,不闹上一场,你们就不知道咱京城的烟花界,现在到底是谁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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